「真的不用再仔細挑一下嗎?」
見魏無涯如此迅速地拍板決定下來,徐可兒有些疑惑地問道。卻見魏無涯搖了搖頭,說道:
「沒關係,反正回去都得改裝一遍,這輛車的感覺還不錯,就是它了。」
注視魏無涯片刻,徐可兒沒有再作聲。當著外人的面,許多話都不方便說,等到達成交易,兩人駕車一前一後回到公寓,憋了很久的徐可兒這才把心中積鬱的疑惑吐露出來。沒等魏無涯把門關上,她便大聲說道:
「你搞什麼鬼呀?別賣關子了,快點告訴我。」
魏無涯呵呵一笑,說道:
「其實也沒什麼,連續損失了兩輛車之後,我有了一個新想法。既然買到的那些汽車容易損毀,那我幹嘛不自己弄一輛不容易損毀的呢?」
眼珠一轉,徐可兒說道:
「不容易損毀?你是說用煉製法寶、法器的辦法,改造汽車?」
捅破這層窗戶紙,魏無涯的想法也就不那麼令人驚訝了,他點頭繼續說道:
「不錯,就是這個意思。可惜我對機械工程學是一知半解,要說憑空造出一輛汽車來,確實做不到,照著原型車改造一下,這個就簡單多了。」
尹千蕙端著剛烤好的點心從廚房走出來,聽到魏、徐兩人交談的隻言片語,於是插言說道:
「你們兩個說得這麼熱鬧,是不是又要賽車呀?」
脫下外套,魏無涯換上了拖鞋,接口說道:
「哦!不是賽車,我們是在商量研究改裝車的事情。」
更接近於華夏傳統女性的尹千蕙,跟徐可兒那種新新人類的作風不一樣,她對追求高度刺激的運動沒多少興趣,笑著說道:
「我剛做好了一爐鬆餅,你們嘗一下再商量吧!」
「好啊!正好我有點餓了。」
品嚐過點心,魏無涯跟徐可兒、尹千蕙打了一聲招呼,獨自鑽進房間裡,開始構思如何把汽車煉製成一件法器。
修行者的基本功之一就是煉製器物,要說法寶和法器的煉製方法也差不多,主要的區別在於所用的材質優劣與人工多少。
煉製法寶,至少得要用到天材地寶這個級別的原材料,以前次魏無涯制取「六合精金」為例,耗費了數以噸計的黃金,才得到那麼一點成品且不說。煉製成為真正法寶的時間更要以年,甚至是十年,百年為計算單位,而煉製法器便簡單多了。
如果不嫌丟臉的話,隨便撿兩塊石頭,花上十天半月功夫也能煉成一件湊合用的法器,不過性能方面就不必抱有多少期待。
魏無涯自覺正在幹的是一件很有開創性的事情,為此,他感到了一陣難得的興奮。
類似墨家那樣以機關術為主的流派,根本瞧不上所謂的現代科學技術結晶,而正統的修行者,連過渡依賴法器都會視為嚴重墮落的行為加以斥責,更不要說擺弄汽車這種東西。面對著如何將修行者的手段與工程技術的作品,完美地融合為一體的難題,魏無涯算是站在了一個前無古人的叉路口。
好在魏無涯並不是孤軍奮戰,癡迷於賽車運動的徐可兒對於汽車結構改進的研究,絕非魏無涯這種半桶水可比。
就在魏無涯擺弄著汽車透視圖,試圖找到一個適當切入點的當口,徐可兒悄悄推開了門,走進他的房間。魏無涯全神貫注,正在冥思苦想當中,等他注意到徐可兒的存在,已經是許久之後的事情了。
「咦!你什麼時候進來的?」
似乎想通了什麼關節,魏無涯興奮地抬起頭,與徐可兒打了一個照面,不禁驚詫地叫出聲。徐可兒當即似笑非笑地比劃了一下,適才看到魏無涯使勁抓頭髮的搞笑場景,說道:
「嘻嘻,當然在你第三次揪下頭髮之前很長時間。我得告訴你哦!再這樣折騰下去,你很快就要變成一個聰明絕頂的人了!」
醜態被人瞧見,魏無涯有些不好意思地說道:
「剛才也是沒辦法,看花容易,繡花難哪!要把整車視為一體,進行結構強化最簡單,問題是這種改造方式成功率非常低。製造汽車用到的材料千差萬別,某些部件對柔韌性的要求比強度更高,傷腦筋。」
對於魏無涯的這個奇特構思,徐可兒非常感興趣,接口說道:
「你把整車拆開,強化零件怎麼樣?」
魏無涯搖著頭,說道:
「這個辦法我也想過了,耗費工本太大。像這樣細碎地改造一輛車,恐怕沒個一年半載是搞不定的。」
其實魏無涯只跟徐可兒講了一半原因,另外一半則是他擔心把整車拆開以後再拼裝起來,會不會再多出幾個零件。這種好笑的擔心魏無涯沒有講出來,徐可兒也能猜到幾分,看著他吃憋固然是一件有趣的事情,但是她對魏無涯想出的最終解決方案更有興趣,說道:
「那你的意思是」
魏無涯咧嘴一笑,指著汽車圖紙說道:
「好辦,讓汽車自己改造自己不就行了?」
一語驚醒夢中人。徐可兒立刻明白了魏無涯的意思,皺眉說道:
「你是說機械妖物?喂,拘役妖物,這個可是很犯忌諱的,你要想清楚。」
成竹在胸的魏無涯,神情很是坦然,笑著說道:
「呵呵呵呵,東妖聯最恨修行者使喚妖怪。放心,我還沒那麼清閒,故意找茬去打這種口水官司。我是說如果製造出一個虛擬靈魂,那不就萬事大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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