交待過汽車的事情,在公司裡轉悠了一圈,確定沒什麼變化之後,魏無涯離開了。回到家中,洗漱完畢,他從幾個專營情報的站點,分別下載了一批此次承辦扶桑文化年展覽活動的場館地圖,以及展品目錄等相關資料。
外行和內行的一個主要區別,就在於能否正確判斷難易程度。作為一個地道的外行,譚楓把事情想得太簡單,類似這種大規模的官方活動,怎麼可能沒有嚴密戒備。
仔細閱讀了一遍資料,魏無涯發現自己接手的這個時機還算不錯,譚楓想要的那批東西,目前還在從扶桑空運來的路上,並沒有和先期的展品一起抵達。比起主辦方把展品放置在防衛措施密不透風的展廳再下手,半路的截擊自然難度更低,成功把握也要更大一些。
來自某些渠道的情報顯示,這批東西今晚即將運抵濱海,留給魏無涯準備的時間不多了。
翻箱倒櫃找出了許久沒有用到的夜行衣和一干飛賊專用的家什,在帶有地形等高線標誌的地圖上選好了伏擊的地點。做好一切準備,魏無涯打開了公寓的窗戶,趁著夜色,他由租住的這間十八樓公寓一躍而下。在雙腳接觸地面的剎那間,魏無涯魁梧的身形隨著一溜突兀出現的火光,在迷濛夜色中消失無蹤。
隨著一陣噴氣式發動機的巨大轟鳴聲,一架由扶桑東京都機場起飛的波音貨機,運載著此次交流活動的第二批共六百餘件文物,降落在濱海的江東國際機場。
透過高倍數望遠鏡,魏無涯確定了運送目標物品的車輛駛出機場,目送著押運車隊駛入高速公路,他這才起身,趕往預定的伏擊地點。
由江東機場到濱海市區,除了那套造價昂貴得足以用寸土寸金來形容的磁懸浮之外,主要是依靠南北兩條高速公路。這次運輸扶桑文物所用的交通工具是汽車,因此在確定運輸車隊選擇的路線之後,魏無涯按照事先擬定的行動計劃,準備守株待兔。
高速行進的押運車隊,在高速公路上行駛了不到十五分鐘,一輛對面開來的大型油罐車,前輪輪胎突然爆裂。隨著一聲巨響,龐大的油罐車歪向了逆行車道的方向。這輛失控的油罐車在加速衝過隔離帶之後,一頭扎進運輸的車隊當中,與一輛押運車相撞後起火燃燒。
一時間,遮天蔽日的火光和煙霧騰空而起,將夜空映得通紅。
爆炸聲不斷的車禍現場,所有人都有些不知所措,局面混亂不堪。藉著燃燒產生的滾滾濃煙和爆炸聲掩護,魏無涯翻過高速公路外測隔離帶,逼近了事先選定的押運車。
黑巾蒙面,身著叢林迷彩服,手持五連發獵槍,擺明了一副標準悍匪造型的魏無涯,絲毫不顧附近幾個押運人員的警告性射擊,大刺刺地一槍轟開了一輛卡車的後門。隨後他將車上運載的箱子,用力拋向遠離高速公路的一片樹林。
在確定得手後,魏無涯無心戀戰,循著原路輕鬆越過隔離帶。
連續數次詭異地變向,閃避射來的子彈以後,魏無涯的身影消失在茂密的樹林中。至於後面那些追趕上來的押運警察,就只能望著高速公路旁,那垂直高度近五米的鋼絲網圍欄發呆了。
濱海市警察局局長辦公室
「混蛋,一群廢物、飯桶。你們都是木頭嗎?劫匪明明只有一個人,竟然在你們上百號人眼皮底下動手劫車,最後還讓他給跑了!你說,叫我怎麼跟上頭交待?」
局長大人把手下負責押運的隊長罵得狗血淋頭,但是這也改變不了扶桑文物業已遭劫的既成事實。跟拉磨的驢子一樣在辦公室裡轉悠了幾圈,警察局長終於把火氣壓了下去,他深知此間利害非同小可,絕對不是讓這個倒霉的隊長一個人背黑鍋就能遮掩過去的,隨即他講話的語氣也緩和下來,說道:
「我去跟上頭認個錯,先把事情壓下來,這個還好說。可是扶桑那邊要是追究起來,不光是你們,連我也脫不了干係。這樣吧!你告訴局裡的弟兄們統一口徑,就說這些東西是毀於油罐車爆炸引起的大火,無論如何也不能把實情洩露出去。你先下去吧!」
見事情有了轉機,已經汗流浹背的隊長連忙點頭說道:
「是,感謝局座寬宏大量。」
愁眉不展的局長罵了一句,說道:
「別TM拍馬屁了,抓緊時間找到那個混球的下落,重點排查案發前後二十四小時內,經過附近地區的車輛。我就不信了,他還能一個人扛著一卡車東西溜掉不成?」
與此同時,魏無涯換下工作服,恢復成正常的裝扮,肩上扛著一個外形古怪的大旅行袋,哼著小曲走進自家大門。
「呼!累死了,老譚的這些破爛,還真他娘沉。」
這個外觀與普通旅行袋相似的大袋子,正確的商品名稱應當叫做「超大容量空間響應容器」,是歐羅巴地區使用最廣的一種煉金術成果。這種舶來品的容量雖不及華夏修行者所慣用的乾坤袋,但勝在容易到手,弄丟了也不可惜,普及率方面要比乾坤袋高得多。
魏無涯沒興趣探討拗口的煉金術名詞,究竟有什麼深奧含意,衝著號稱能一次裝下三十立方米無生命物品的巨大容量,儘管售價高達兩百萬美元,他還是爽快地掏了腰包。
這次打劫得來的十幾個包裝箱,都被魏無涯塞進袋子裡。在使用土遁進入魔都市區以後,被他直接背回家裡,完全沒有用到任何交通工具。濱海警方根據常識尋找破案線索的步驟,從一開始就錯得沒譜,結案之日自然也是遙遙無期了。
「喂,譚大老闆嗎?你上次訂的那批貨已經到了,你什麼時候過來取呀?」
魏無涯懶洋洋的在電話中響起時,驚喜交加的譚楓難以相信自己的耳朵,勉強鎮定一下情緒,他接口說道:
「好的,我馬上過來。」
不等魏無涯回話,譚楓那邊就先掛斷電話,看來對這件事情,他的確是非常急切。
大約四十分鐘之後,譚楓汗流浹背地出現在了魏無涯的蝸居門口。一進門,他的目光立刻被堆放在客廳中的一堆箱子牢牢吸引住。譚楓急不可耐的目光,不亞於一個四十年沒過開葷的老光棍,突然見到一名絕色裸女出現在眼前的那種慾望迸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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