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七章風中嘯
外面布了一個混沌陣外加一個迷魂陣疊加後,蕭凌雲以及李明揚進入了洞府裡。
洞府裡並不是如眾人所想像的那樣——一間石室,然後上古金仙留下的法寶藏於其中。而是一個黑黝黝的洞口,在洞口裡,不時傳來呼呼的風聲。
三人往洞口裡一瞧,卻見一個只在古代出現的階梯有若長蛇般延伸而下,在一個彎處,因石頭的遮擋,讓三人看不到底。
「這哪裡是上古金仙的洞府,說不定是哪個老妖怪的老巢。」蕭凌雲看後忍不住笑了起來。
邊上的李明揚被蕭凌雲的話逗樂,笑道:「凌雲,那倒未必,聽我師傅講,許多實力高的人脾氣都極為古怪,住在這裡面也不稀奇。」
「的確如此。」李大柱附和道。
蕭凌雲哦了一聲,道:「那就進去瞧一瞧。」說著率先朝下走去,李明揚二人自然緊隨其後。
由於忌憚洞府裡可能還有機關,三人倒不敢走快,而是步步為營,一路小心意意下來,在轉過階梯的彎並往下行了大約百米後,地勢霍然開闊,就似普通人家面前的平地一樣,而一個緊閉石門的洞府更是出現在平地的盡頭。
「聽風崖。」李明揚看著對面石門上的字,忍不住念了出來。
蕭凌雲奇道:「剛才破的連鎖禁制裡有一禁制就叫聽風谷,這聽風崖和聽風谷只差一個字,難道二者之間有什麼關聯嗎?」說著朝四周認真的觀察了起來,然後道:「因該沒問題,走。」
李明揚和李大柱並不知道蕭凌雲對機關學有門道,李大柱因為蕭凌雲老拿他當試驗品,再加上蕭凌雲把御神訣改了,憨厚的他由於經常向蕭凌雲求教,自然是對蕭凌雲的能力沒有任何懷疑。而李明揚由於見識到蕭凌雲的厲害,早就對蕭凌雲敬佩有加的他豈會置疑蕭凌雲的話,因此二人在蕭凌雲的引導下都沒有任何異議。反而事必聽蕭凌雲的決定。
來到石門前,蕭凌雲停了下來,他看著石門臉上留出了疑色。
「凌雲,怎麼了?」邊上的李明揚不解道。
蕭凌雲沉聲道:「有問題!」
「什麼問題?」李大柱地好奇心上來了。
蕭凌雲指著石門,道:「這石門看似沒什麼問題,可是你們有沒有注意下面?」
「下面?」李明揚和李大柱同一時間朝石門下面望去,並沒有查覺到什麼異況,不由又朝蕭凌雲望去。
蕭凌雲笑了起來,道:「風。」
二人被蕭凌雲這一提醒。再次朝石門下望去,果見在石門下的門縫裡,有風不停從裡湧出,但由於這風太小,小到讓人根本查覺不到一點異常,自然就讓人忽略了它。
「難道這風是機關?」李明揚問道。
蕭凌雲點了點頭,道:「這風並沒有什麼不正常。但是這風和石門分別是一個禁制的引子。」說著蕭凌雲指著底下的門縫一不起的凹處,道:「你們看這個凹槽。每一分每一秒都會有風吹進裡面,然後那原本在裡面的風就會旋轉著出來。」
李明揚和李大柱認真一看。果見如此,雖然信服蕭凌雲的話,可是他們心中不禁起疑,因為他們不覺得這風和禁制有什麼關係啊。
蕭凌雲猜到二人心中的疑惑。不慌不忙道:「其實禁制也是隸屬於陣法,而且是相當高級的一種。在陣法中,可分為三個程度,普通、術化、宗師。普通地話就是你們所想的陣法了。而術化的話,那已然是陣法相當於施法了,不過比起施法來說,術化的陣法和其還是有區別的,施法是憑借自身的力量,而術化則是更多的借用世間萬物地力量。」
「那宗師呢?」見蕭凌雲沒有提宗師了,接觸到新鮮知識的李明揚忍不住問道。
蕭凌雲笑道:「宗師地境界只存於傳說之中,想來是只能意會不能言語的所在了。」
「那照這樣看來,這石門裡地機關應該是術化吧?」李大柱愣愣道。
這個答案是顯而易見的,蕭凌雲還是點了點頭,道:「禁制只是術化裡的一種形式,禁通常泛指威力巨大,而制,是指能夠限制住人,面前這個石門裡的機關就是如此,槽裡地風被後面的擠出來成旋轉的風後,它飛向的方向不是別地,而是大凡人推石門時手所放的地方,當人的手往上一推,那旋轉的風就碰到了人的手,然後一個潰散,就在無聲無息中形成了一個禁制。」
「這樣禁制就生成了?」李明揚有點不信道。
蕭凌雲點了點頭,道:「這就是術化的玄奇之處,你們以為不
它卻偏偏有可能,當風潰散的一瞬間,其後面再次傳會產生一個陣眼,在那一瞬間,推石門的人就會陷入一個被風所下的禁制裡,要不然你們來試試看?」
「那還是算了。」李明揚連忙伸手拒道,他可不敢拿自己的小命開玩笑。
蕭凌雲只是開個玩笑罷了,他豈會真讓李明揚一試,當下道:「你倆退開,我來開石門。」
李大柱和李明揚自然照做,紛紛身形一起,退到了一旁。
蕭凌雲甩了甩手,然後伸手往石門上禁制的死角處伸去,在碰到石門時,手上勁力一發,把石門給推了開來。
石門撲一開,吸嘯的風聲就傳了過來,三人看著裡面,卻見裡面並非是石室,而是極為玄奇的是一個懸崖,在懸崖面前是寬約三丈的懸空,如河般闊,而對面則是凸凹不平的壁層。
「想不到地底下居然會有這麼一個懸崖。」李明揚感慨道。
蕭凌雲也是感慨大千世界無奇不有,暗道這上古金仙也真是好本事,地底下的奇景也被其挖掘下來了。心裡感慨著,他卻已然開始打量起石門後的懸崖,在沒有發現問題後,當下叫二人進入。
一邁入懸崖上,狂風迎面撲來,吹得蕭凌雲爽快不已,不過他在爽快時,他的身後卻傳來了砰的兩聲。他回過頭一看,卻見李明揚叫苦連天的躺在遠處,而李大柱則一臉驚愣的躺在地上。
「怎麼回事?」蕭凌雲心裡道,當下飛身而出,道:「你們怎麼了,為什麼都躺在地上?」
較遠的李明揚一臉痛苦道:「凌雲,我剛才一進去,就被狂風給吹出來了,擋都擋不了。」
「我也是啊!」李大柱應道。
蕭凌雲聽到二人的話。不由朝懸崖裡望去,疑道道:「可我在裡面卻沒事啊?」
「那是你實力強的原因。」李明揚叫道。
蕭凌雲聽了啼笑皆非,自己實力強?開什麼玩笑,自己才是心動期地小菜鳥,自己二師兄那可是不折不扣的純正仙人,難道實力會比自己菜,這怎麼可能?
這麼一想。蕭凌雲記起之前下凡去輪迴通道的事了,在那裡面。他並不受任何影響,包括他的師傅在內的一干人卻都得拚命抵擋。難道自己真的實力強勁?
一想到,蕭凌雲興奮了起來,要是自己身上的功力沒有消失,那自己不是打遍天下無敵手?
當下蕭凌雲便自我檢索。可是數種辦法用了,他並沒有檢查到自己體內除卻自己修煉得來的功力外還有什麼深厚的功力。
「也許是我這具「臭皮囊」地功勞吧。」蕭凌雲失望道,他天生樂觀派,在瞬間的失落後。看著倒在地上的李大柱和李明揚,又樂開朗了起來,暗道:連二師兄都被干倒在地,自己卻安然無事,還想打遍天下無敵手,真是貪心不足蛇吞象啊。」
李明揚見蕭凌雲突然之間凝思,以為他在思考為什麼自己和李大柱會被吹倒的原因,道:「凌雲,要不我再進去試下,你看下是什麼原因。」
「這樣也好。」蕭凌雲回過神來點頭道,具體情況具體分析嘛!
當下李明揚站了起來,又朝聽風崖裡走去,可是才一進去連身形都還沒落下,狂風一掀,他整個人就被一股強大的力道給掀了出來。
蕭凌雲看在眼裡,知道這一掀,李明揚肯定有的苦吃,當下身形一起,落到李明揚下落的地方,在其落下時,巧勁一使,幫李明揚化去其身上地力道,讓其輕鬆落地。
李明揚長吁了一口氣,道:「凌雲,幸好有你幫忙,要不然有的苦受了,對了,你看出什麼門道沒有?」
蕭凌雲搖了搖頭,然後朝二人吩咐道:「你倆呆在這裡,我進去看一下。」說著身形一起躍進了聽風崖。
狂風肆意地咆哮著,卻對站在聽風崖上的蕭凌雲形不成半點影響,他凝神觀望四周,與狂風地咆哮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那是!」蕭凌雲移動的眼神停了下來,放在了不遠處懸崖邊上一株通體全黑的草。
這株草高不過一尺,如一棵蒼松般挺於峭壁之中,它身上並不像別地植物一樣還有枝條的存在,黑中帶綠的葉子是直接長在它的身體上,葉子兩邊等間距而立,總九片到頂,在頂頭上,則懸吊著一粒細小如沙地果實。
蕭凌雲認出了它,它就是和鐵壁枝合稱壁中雙寶的幽沁草。
幽沁草和鐵壁枝雖然齊名,可是仙界的人都知道,幽沁草和鐵壁枝並不是同一個檔次的物品,幽沁草極為罕見,而且大都生於奇觀異景
是用來練丹的極品材料,一個幽沁草所結的果實,可說,就算是三根萬載火候的鐵壁枝也未必一定能換得來,由此可見幽沁草的珍貴。
「這聽風崖倒也算得上奇觀異景,幽沁草長在這裡倒也不算意外,不過看紫蕩草的果實,顯然還需萬年時間方能真正結果,我們來的倒不是時候,不然倒可以讓明揚吃了也成仙了。」蕭凌雲心道,若是讓李明揚知道他現在的想法,勢必會痛苦流涕,感激的一塌糊塗。
李明揚和李大柱查覺到蕭凌雲定格住後,便不由側到一旁順著蕭凌雲所注視的地方望去,在看到懸壁上的幽沁草後,都吃了一驚。
「這草內孕靈氣,靈氣居然還外洩,此種藥草定是神品,想不到居然會長在凡間。」李大柱雖然憨。不過學習紮實,自然一眼瞧出幽沁草的不凡。
李明揚則不然,在看到幽沁草後,他則感歎道:「想不到這草的葉子直接長在莖上,世上居然還有這樣的植物,真是讓人不可思議!」
蕭凌雲看著幽沁草,最終還是放棄把草給摘了的想法,這幽沁草極為罕見,少一株就沒一株。他要不識貨還好,既然識貨了他就不想下手,因為一旦下手,在缺少了幽沁草的存在後,這個聽風崖也會為之變得衰了起來,畢竟崖中地狂風可是得益於幽沁草所放出的靈氣才能變的不凡的。
一念至此,蕭凌雲便朝邊的地方望去。當他轉過身來看後背時,他霍然發現到身後也就是入口的石壁上刻有兩排不同的字跡。
一排字跡行雲流水。顯然是一氣呵成所成,更值得稱讚的是。字與字之間的間距就像是用電腦在文檔上打地字一樣,其鑲入石壁的深度也一樣,另一排字跡的話,字跡略顯潦草。而且看其字跡,顯然寫的極為急乎,到最後一個字,霍然寫了一半。
這反倒吸引了蕭凌雲的注意力。他不由朝那潦草的字跡看去。
「於窮畢生之力參研洞府禁制,悟透五個禁制,卻受困於最後一制,無意閉關忽有所悟,遂決定來破之。然禁制之深奧實難我輩之想,死而復活令我反應不及,遂陷禁制之中,慶幸此時正值聽風風開,禁制略滯,遂進府,知風崖,卻不得其入。」
看完這一段話後,蕭凌雲這才憶起為什麼自己會認識對自己來說是甲骨文的字呢?隨後一想,才想起自己是附了身地,不過這麼一想,他不禁暗想這會不會代表他原身的記憶開始慢慢復甦?
「管他呢,反正要恢復記憶遲早會恢復,我現在何必去為這破事煩心。」蕭凌雲霍達道,隨後繼續看了起來。
通過前面一段話,他知道這字跡潦草地人應該是李明揚地坤門的開山祖師,並明白到他深陷連鎖禁制地死灰復燃之中,其後貌似是因聽風崖的某原因才得以脫險吧。
蕭凌雲是挺奇怪脫險跟聽風崖有何關係的,不過他知道自己還未看完,自然不好做判斷。
「出不得,進不去,陷於兩難之地,於自思索破法,而此般之中,我由思入道,未曾想獲大成,適逢崖中果實成熟,眼見其落地,取之吞服,卻憑地飛昇,念及我門,遂留此字,若我派後人入之,洞內兩板……」
到板字一段話就沒了下文,蕭凌雲看到這,暗想這地坤門的牲口肯定是服食了幽沁草地原因飛昇了,但他並不想飛昇,念及地坤門,才會急急留下字跡,照這樣看來,那兩板很有可能是他留給地坤門的東西。
「先看了另一邊的字跡再說吧。」蕭凌雲心想若那兩啥板的東西在,反正也飛不走,不急不急,當下他就朝另一頭望去。
另一頭也就那麼幾句話,是說其查覺到幽沁草地存在進入這聽風崖,然後在這住了一段日子,並因見景手癢布了禁制,如果有緣人進到這地方,幽沁草有果實就摘果實,沒果實就不要把幽沁草給摘了。
「這同志倒是一位愛護花草樹木的好同志。」蕭凌雲想起小時候遇到的那些手臂上戴著一個紅布條專捉踐踏草坪之類的老大爺,腦海裡忍不住幻想出手戴紅布條拿著拂塵穿著道服的老道爺對自己吆喝的樣子,不由笑了起來。
邊上的李明揚和李大柱看著蕭凌雲對著自己抬頭望上面,極為好奇,可惜進不得聽風崖,如今見到蕭凌雲笑,更是好奇的心癢癢,李明揚當下就想出聲詢問,而他嘴未張時,臉色卻不由變了起來,急道:「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