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零五章風霜滿天,山雨欲來
傳不敗是穿著打扮,極是平凡。一身灰撲撲的裝扮,看起來就如那山民沒甚麼分別。
武傾城一身暗紅裝扮,加之容顏不凡,端的是英氣勃。可一站在傳不敗身後,卻成了陪襯。
不論傳不敗穿著再是平凡,也絕計無人敢小看,這就是級強者的震撼力。尤其會戰天魔,傳不敗一露身手過,那種震撼更是無與倫比。
傳不敗飛來,正欲飛往天君宗所在之時。身後一人臉色頓時就變了,急忙暗拽住。
看也不看。直落在十二城一個大勢力的落處。傳不敗一言不,凝視半時。這群來自雲台宗的人頓時被看得是手足無措。
傳不敗流露不喜:「你們怎的還不起身讓座!」
此言頓令群雄嘩然,這這也委實太霸道了,一來就奪人家的坐席。
雲台宗的武聖們悉數漲紅了臉,傳不敗極其理所當然,絕不含一絲擠兌之意,純粹自本心:「你們好生奇怪,莫非要我請你們?」
雲台宗的人憤怒莫名,咬牙捏拳,嚥下這口氣,讓出坐席。
傳不敗率眾坐下。皺眉。左右一看:「這座山是我的了,你們怎麼還不走。」
這一座山上,卻不止是只有雲台宗,還有兩個宗派。傳不敗這一語出,無數人悉數驚呆。
傳不敗再皺眉,抬足輕輕跺下。一種無形的波動轟震山峰每一處。這剩餘兩宗的人悉數身不由己的被震得離山而去。
左無舟心神大緊:「聖中乘,傳不敗竟是聖中乘!」
傳不敗的霸道來勢,替這一場「盛會」蒙上一層未知陰影。
各大勢力的人,均是神色變幻,陰晴不定,各自抱定一些主意。毛小安則見這威勢,徹底呆滯:「這。這也太強了,強得簡直不是人。」
王動神色無比凝重,左無舟表面淡然,心底加倍警慢:「這傳不敗。未必就比紀淡弱。年僅一千零幾百歲,就已是聖中乘了,這也太可怕了。」
「戀滄海錯了,旁人能否衝擊聖上乘不好說,傳不敗的把握應當極大。」左無舟想起聖上乘,頓時就一片火熱:「聖中乘啊,我必要領教領教。」
左無舟縱橫一生。只知道有兩名聖中乘。一個神八部,一個傳不敗,兩代曾經的天下第一人,實是極驚悚。能被公認為一個時代無敵的存在,果然都是妖孽一般的存在。
「難怪各大宗派不敢輕舉妄動,原來魂天宗有至少兩名聖中乘。」左無舟豁然,又油然萌生戰意:「那就最好不過了。」
「一個神八部,一個傳不敗。正是我下一個要擊殺的對象。」左無舟眼漾火焰:「他們越強,我越喜歡。」
左無舟思緒紛紛,絲毫不漏的時候,場中已然是戰起來了。
那叫一個戰得華麗麗,那叫一個戰得驚天動地。
毛小安直是觀得目瞪口呆,直是心潮澎湃,哇哇大叫以洩激動。不出來行走一番,還真是容易坐井觀天。
「林墨,林墨,你看你看。這也太驚人了。」毛小安一蹦一跳:「要是我們也能做到,那就太好了。」
左無舟凝目觀去,聞得聲聲雷鳴大作。啞然。在場中的兩名武聖比較沒什麼名氣,大約是服丹的,並不是多強。看似戰得激烈,實則在左無舟眼底。也就是一兩招就能殺死的。
毛小安激動:「光是他們就這麼強大,要是那左無舟,不知會強成什麼樣。也不知他會不會來,我真想看看左殺神的樣子。」
被人當面無比推崇的滋味,甚怪。左無舟揮褪這點雜念。笑道:「左無舟不會來的,這些武聖也沒甚麼大不了的。」
王動吃驚看過來。明顯流露異樣之色。左無舟自知失言。也不在意。淡然:「莫看他們打得凶,其實沒甚麼意義,也沒甚麼殺氣。等顧晚他們一上場,大約就只有敗了。
王動深深看左無舟一眼。毛小安急忙問:「這又為何。我看應該差不多吧。」
「裝備的差異。」左無舟輕語:「戰鬥只為殺人,他們打得像切磋一般,有何意義。」
這一言,輕描淡寫,卻蘊極深殺氣。王動不由色變,暗暗動容。
擂台規則甚簡單,年未滿三百歲的武聖,不問出身不問來歷,都可參與。
先上擂者,是為擂主。每敗一人,可休息半時辰,連敗三人。即可入下一輪。
細細來說,連敗三人的要求。看來很是難為人細比較起來,未滿三百歲的武聖,彼此修為差距不會太大。碰到車輪戰,多半難過關。
但顧晚等有裝備的優勢,也未必不能做到。尤其還可休息半時辰,那就難度大大降低了。
不知是否毛小安熱情,左無舟一時也不吝多說幾句:「只要裝備好。身懷魂魄多,連過三人也是可行的。」
陸續上擂的武聖不少,見太多年紀不到三百的武聖,顯然有些打擊毛小安。
左無舟失笑:六年不過三百的武聖,如是擺在以往,那是苛刻的條件。但在這一時,卻不少。天下二千武聖中,怕有幾十上百名都有資格。」
毛小安更洩氣,左無舟淡道:「不過。在此基礎上,能連過三人的。大約只得十多人。沒有三四魂。沒有裝備,不是自然突破的。是很難過得這一關的。」
左無舟一針見血,冷笑:「天君宗嫁女,說是不問身份來歷,也就是表面說說。」
左無舟漾住一絲冷意:「如果真有散修衝過去,天君宗也會設法淘汰掉。天君宗嫁女的目的是聯姻,一個散修有什麼,常值得拉攏到最後一輪的,絕對是九天宗的拋※
毛小安鬆了一口氣:「那就好,我還擔心君忘會嫁給那些莫名其妙的人。」
「你瞎擔心什麼。」王動好氣又好笑,看往左無舟,目光閃爍。
「怎麼不能擔心,她那樣的人兒,就應該嫁給最最最好最強的人。」毛小安嬉皮笑臉:「我覺得左無舟就很合適。你說左無舟為什麼不來,君忘多好的人啊。」
毛小安替君忘憤慨:「難道他左無舟還看不上君忘!」
左無舟……
頭一天和第二天的擂台。在旁人眼裡或是很精彩。在左無舟來看,卻是乏味之極。
略看過後,左無舟便沒耐性再觀戰了。不論這些武聖戰得再激烈,左無舟一個殺十個,都不在話下。
索性沒再看下去,一路以武御的度晃悠十餘萬里,至某處深山老林之中。
感知左無舟氣息,正在此處潛心修煉的太歲等統統顯身來。戀滄海、太歲小憨等人都雲集在此。
顧隼和松狐一道現身,令左無舟詫異不已。顧隼怒容滿面解釋:「幾處聖魂之地我都去過了,可是把我累壞了。馳援散修城,與元一谷有勾結的聖魂,已查出來了。」
顧隼連日奔波,就是為查清此事,怒聲道:「是東邊那處聖魂地的薛復,倒不是東邊的聖魂全都跟元一谷勾結。東邊那裡有兩隻妖獸,其中一隻就是薛復。
「這薛復想要跟元一谷勾搭。另一個也拿他沒奈何。畢竟都是妖獸,除非涉及根本,否則不會干涉對方。」
左無舟頜。殺意微動。顧隼知他性子。沉聲:「那薛復本體是一隻火死兩系的蝙蝠,其實力,比一般的妖獸要不少。而且,這薛復度極快,你的度不見得比他快多少。其天賦神通極了得,很難對付。」
「而且,大約有幾十個聖魂獸都是聽他號令。」顧隼惱怒不已:「也就更難對付了。」
左無舟皺眉:「本體是蝙蝠?」
也不知合不合小東西用。
消化此消息,左無舟目光定過去:「你傳授北斗之法,是否真的可靠。真能煉製聖符?」
戀滄海微笑:「正確的法子我已傳他了。他本身修為不足,主材料只是聖獸內膽。煉製出來的只能是最低等元魂符,威能當然也不不過,需要很長時間才行。」
「好。」左無舟頜,甚是滿意。與東愁一戰,已印證壓縮釋放符,在戰鬥中會有奇效。
尤其壓縮施符,是以神念為主,時魂力沒有要求。所以,哪怕是魂力只要還有一絲,有符在身,也能有一擊之力。
真聖符對聖的攻擊危害較偏偏武聖已不是左無舟的敵手了,所以,如有聖符,左無舟的戰力隨時能再漲一截。
可惜,北斗就是能煉出來,也不是一時半會的事,本來就需要時間。北斗又是新上手,怎都需要十年八年。
左無舟頓聲,冷意鏗鏘:「此次招親擂台,傳不敗來了。」
「趁這幾天工夫,你們互相熟悉一下配合。」
左無舟神色一頓,一團火焰在眼中燃燒,一字一頓:「幾天後。我要殺傳不敗!」
殺氣衝霄!頭一天和接下來兩三天。擂台都煞是熱鬧。
一如左無舟所判斷,天下年不過三百的武聖,果然有數十上百名之多。光是前來上擂者。就有大約七十多名。
公道的說一句,武傾城等人的戰績,足以服眾。尤其武傾城上擂。是脫除了一身裝備,憑本身的能耐,拒絕休息,連敗三人。
武傾城當日的表現,堪是耀眼奪目之極。基本不穿戴裝備,能一己連過三人車輪戰,其的確是堪堪稱得新一代的第一人。
大約是深受刺激,第二天,顧晚和權象各自亦傚法武傾城,不穿裝備。拒絕休息,車**戰連過三人。以剩悍的戰績,再一次引起了震動。
武傾城三人之戰,各自表露的是自創的真魂戰技,其天資令無數魂修士羨慕。一些老牌武聖深受打擊。他們修煉了一輩子,也未必能做到以一敵三。
三人中最和氣的,當是權象。三人跟權象打完都快要做了朋友了。最狠辣的當屬顧晚,其三名時手,沒有一個是全身而退,個個重傷退下。
最旁若無人的,當是武傾城。半句廢話都沒有,打完就走,那最傷人自尊了。
第一天和第二天,武傾城三人各自以一手本領,宣告了新一代最強三人的名頭並非浪得虛名。
三人的做法。其他人有心想學,卻是怎都學不來。絕千山強行連過三關,結果敗在第三人之手。沒那份實力,就不敢充那份瀟灑。
年不滿三百的武聖,彼此之間的修為進度差別,絕對不會太大。
連過三人車輪戰,絕對是新晉武聖中最強者。那已跟修為的干係不大,反是其他綜合素質,比如心理素質比如是否善戰等等的綜合強者了。
群雄本以為這一代能出這三名,就已極是了不得了。
令人驚詫的是,第三天,又有兩名散修傚法之,勉強過關。第四天。居然又有三人效此法而過關。第五天也有一人過關。
尤為令人驚詫的是,這九人中除武傾城三人聲名極隆,以及一名異魂修士和其他二人外,竟有三人都是默默無名之輩。可見這天底下,果然是臥虎藏龍。
過得輪者,出人意料的有十八名。雲台宗和蒼瀾宗各派一人,結果一個都沒過,極顯尷尬,也見這地宗跟天宗的底蘊差距。
剩餘九人中。有一名來自世家的異魂修士,有言天涯的徒弟右橫,犬孫任天行,天君宗的斗無雙等等。訝有幾名散修知拙※
過輪的十八人中,一個服藥突破的都沒有。基本而言,這一代的年輕武聖怕是有大半都已在此了。
這十八人中,真真年紀不過二百五的,大約也只有一半。這一半率先踏入,如無意外,基本就是未來的領軍人物了。
其實已有許多天才隕落在天魔之戰中了,戰前的十大武御中,就有四人已殞。
錯非如此,如今的年輕武聖必定更多。
有時,缺的不是天才,缺的只是天才成長的土壤。
「傳不敗,身懷什麼魂魄,身穿什麼裝備,修為幾何?戰法如何,擅長什麼?」
「耍想殺他,搶佔先機,從而一擊礙手,這些是必須要知道的。」
太遺憾了,對世人而言,聖太神秘了,傳不敗更加神秘。莫說他人,就是金網都不知道,只隱約知道個大概:「傳不敗以前自創留下過三門戰技,其中一門是魂戰技。」
從戰技的屬性來推論,金網有結論:「絕對是四魂,火魂和陽魂絕計有,其他就未知了。」
戀滄海笑了:「那至少知道。傳不敗的領域是真正的魂領域。」
其他,基本一概不知。這正是左無舟要面對的現狀,有心殺敵,奈何沒法子事先針對起來。
「殺,一定要殺。就是殺不了。也要戰一場。」左無舟堅決:「等我察覺有動手的機會,自會知會你們。」
紀小墨意味深長:「我以為。最好是招親的最後一天動手。」
據天君宗的說辭。第二輪將產生六名保持全勝的人。
六人,即是天君宗選出來的。不再淘汰了。再然後,就是天君宗和君忘各自提出一項考驗,誰在這兩項考驗中表現最出色,誰就是最終的贏寂
正好十八人。正各自戰兩輪,要求一人擊敗兩個。
「我怎麼始終覺得,天君宗想要的,不是旁人,而是你。」
太歲在遠處冷言冷語:「你才是天君宗眼裡的金龜婿,最佳臂助,最佳利用對蕤」
戀滄海失笑:「你若不說,我還真不覺得。細想來,果然是。先,你份屬散修,連續擊敗擊殺聖,身邊又有紀瞳這些參悟領域的半聖,天君宗不會看不見。」
「說起來,如是能招你為婿。比跟一個宗派聯姻好處大得太多了。你是一個人。比一個宗派好控制。」
左無舟斂住心神,冷聲巡視:「想說甚麼,直言就是了。」
太歲冷笑:「君忘智計過人,我們只是不想你被算計,連累我們。不論是天君宗或」,君忘。」
「第七天了,還是沒有現。」
神闊沮喪的向神八部和余陽說道,頓了頓又道:「按理說,如果他來,嫌疑最大的,應當就是那幾個無名散修了。」
神八部睜眼,淡淡道:「左無舟來不來?」
神闊和柳翩翩相視苦笑:「難判斷,據各色線索來推測,這左無舟跟君忘的關係菲淺。據我等在天君宗內線所言,君忘極可能對左無舟有情意,左無舟似對她沒什麼興趣。」
神闊神色古怪:「什麼人嘛。君忘這等絕色女子,就是我都動了心。他怎能拒絕。」
神八部抬。一道銳利凶光逼退神闊:「如沒有頑強心志,他也不會有今天的修為。女色,在真正的強者眼裡,什麼都不是。」
一旁一名身體單薄的男子流露不快:「神兄,你邀我前來,便只是這樣?那左無舟就是再了得,也未必是神兄你的敵手。」
「既已下決心殺他,就要殺得徹底,不給他一絲機會。」神八部木然:「如我能再邀得動,再請十個八個聖來助拳,我也在所不惜。」
神闊和柳翩翩色變,思及左無舟幾次必死,而又「死而復生」就好像怎麼都殺不死似的感覺,教人心都是涼的。
有時,不怕你有多強,只怕怎麼殺都殺不死你。
「查,查明白。」
余治又急又怒,當日東愁顯然是替她頂缸了左無舟殺敵必死的風格,她也有耳聞。
當日左無舟追到散修城。顯然是為殺她。東愁不過是倒霉之下,做了頂缸的,
如說以往余灑多少還有一些因為左無舟只是武聖,而存在一些輕視。此時,東愁的失蹤,就已令余泊暗藏恐懼了。
余泊很清楚她跟東愁的差距。然而,東愁卻失蹤了。如是她下次被左無舟單獨撞見,絕對有死無生。余淚一定要剪除這個潛在危險。
神闊無奈:「以常理而言,左無舟應當會來。不過。那小子本就不能以常理來推論,整個一怪物。」
「等。」神八部冷冷道:「等他現身。」
略一頓,神八部重又道:「天君宗聯姻抗衡魂天宗,對我等有利。武傾城等分明是搗亂的,吩咐東百戰,設法在擂台上狙擊掉這幾個搗亂者。不要怕暴露身份,我們會庇估他。」
神八部淡道:「如是左無舟此次不現身,就令流東城和夏公權實施原定計劃,將左無舟引出來。」
神八部看似就是一名乾乾瘦瘦,風吹就倒的中年。此一時。卻突然目光大亮:「惜是沒有時間,否則我會再邀請聖來,合力殺他。」
這一旁瘦弱的灰衣男子吃驚:「這左無舟真有這般難對付?」
「薛兄,莫要掉以輕心。」神八部凶光大盛:「他一定要死!薛兄度和死魂獨步天下,正好克制左無舟的度。」
「左無舟的腦袋。我一定會親手擰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