諸天十道 正文 第434章 悲壯長空
    嘉四百二十四章悲壯長空。突破契機長空宗陷入淒厲慘呼當中。

    鬼無相親自對付蓋天王,率領過來的十大武聖,悉數將長空宗處處圍堵起來。

    縱是長空宗有天大本領,此時此的。不過蓋天王等三大武聖,根本不是這十一名武聖的對手。

    蓋天王睚眥欲裂,雙臂揮爆:「魂天宗,我跟你拼了。」

    鬼無相特身,鬼魅幻影而動:「蓋天王。你的對手是我。今日為了你,我特地將聖裝備悉數穿戴,你死,也死得安樂了。」

    蓋天王怒嘯一音。挾冉治天之力狂取往鬼無相,竟在霎時之間,頂住一時的攻擊。轟然呼嘯,幻身突襲一名魂天武聖。

    蓋天王老而彌堅,竟將這服丹突破的武聖轟然一擊打得飛出去,悲狂大呼:「逃,各自逃生去。」

    十一名武聖來親自對付長空宗,也算是給足了架勢。

    如果不逃,就必然是死路一條。誰都心知肚明。

    逃吧,只要你們還活著。長空就還有未來。你們就是長空的未來。

    花佳期哽咽,兩行清淚灑下來,咬咬貝齒:「我們各自分頭逃!」

    數十數百名武御轟然向四面八方逃竄去,然而,就在這群長空武御踏上逃亡的路上。

    卻有無數武御武宗從大地上飛騰起來,冷笑著殺氣騰騰:「魂天宗有令,一個都不許走漏了。」

    這密密麻麻的魂修士,竟有不下數百之多。攔截在必經之路上,將一個個長空弟子斬殺攔截。有人慘叫著隕落。有人狂呼著投降,也有人瘋狂的拚搏。

    花佳期尖嘯一聲,拼住一身本領,轟飛一名武御。一名師兄流露決然之色,激爆身法。沖在花佳期之前,悲壯嚎叫:「師妹,我替你們開路,你們走!」

    這名師兄以死相博,竟是生生不惜性命的纏住這名攔截在前的武宗。花佳期心頭滴血。淒聲若狂:「師兄!」

    像風一樣衝過這名武宗,花佳期忍不住淚水,回看去。那師兄。已然被該武宗打得粉碎了。花佳期哽聲三「師兄,我一定會替你報仇!」

    在無數魂修士的攔截下,長空弟子上演悲歡離合,有軟弱投降者。也有自私自利者,更有大公無私者。

    此一幕,比起自私自利的二號真魂界,卻才是人性的美好。

    縱有許許多多的不好,卻有哪怕一點的好,也是令人珍惜珍重的。

    在生死存亡之際,許是平日裡有一些矛盾與摩擦,可此時,他們都是同門,都是一樣的。你為我拖住敵人,我為你捨命博殺敵人。

    鋪天蓋地的慘呼聲,捲起了天邊的雲。

    一個個的長空弟子,像瘋了一樣捨命相博,哪怕換取同門一絲逃走的希望。也在所不惜。

    這些攔截者,並非魂天宗的人,而是借用的人馬。正是這些人,本以為手到拿來的好事,卻是越來越駭然。

    以往看不起的武御,像了瘋一樣的衝過來。哪怕自己打得對方斷了手腳骨頭,也像瘋了一樣衝來,或自爆或施展各色魄,或是干膝以性命來博殺他們。

    武御又如何。武御只要捨命相博,照樣有擊殺武宗的決心和能力。

    一邊被這瘋的長空弟子捨命轟擊。一邊這群魂修士終於明白當年左無舟為何能戰無不勝,越階殺敵了。

    如果一個人每一次戰鬥都是拿性命去拚搏,就能化不可能為可能。

    在狂的衝擊下。這批攔截的防線,終於被這等悍不畏死的戰法打的動搖了。一處又一處的攔截線。漸漸飄搖崩潰。

    一條條的生命崩現血光。在血色中,欣慰的看著他們的同門從自己打出的缺口中逃亡。

    何其悲壯,何其慘烈!

    如果一個人想拚命,是很可怕的。

    左無舟是例子,左無舟在二號真魂界,也時常碰到那種捨得拚命的人。如果一個人存有決死之心,往往能爆更強大的能量和意志。

    就好像此時此復此幕。就好像蓋天王。

    素來鎮定的鬼無相,此時已然是被激怒了。蓋天王是豪情萬丈的人。縱是老了,卻變得更狡詐了。

    蓋天王知道自己不是鬼無相的敵手。縱是他顛峰之時,也敵不過一身聖裝備的鬼無相。所以,蓋天王選擇的對手是其他武聖。

    捨住一身命,連續轟斃兩名武聖。蓋天王欣慰的想:「老子值了。」

    鬼無相的幕上寫滿陰森和不滿,看著那被衝破的攔截線,怒色愈盛:「該死的東西,連這一點小事都辦不妥當。」

    把重傷的蓋天王踩在地上,鬼無相冷冷:「交出鎮魂印來!」

    蓋天王哈哈大笑,一邊咳出鮮血,一邊大笑:「鬼無相,我們長空宗什麼都有,就是沒有真魂印。」

    「你以為你贏的時候。就是你輸掉的時候!」蓋天王眼中浮現一縷爆裂!

    蓋天王緩緩伸出手來,手上有一枚符。蓋天王吹氣般的膨脹起來。笑聲蕩氣迴腸:「老子是戰死的!」

    「哈哈哈!」此笑豪氣攝人。

    鬼無相神色大寒,狂呼:「真聖符,自爆,快退!」

    天地似再無聲息,聲線似被侵奪掉了。在那一片天地中。赫然正是一道魔鬼般的蘑菇雲油然膨脹升天。

    濃厚火光煙霧中,鬼無相和數名武聖狼狽不堪的從其中電射而出,各自慘淡無比,驚魂不定:「這老匹夫!」

    一枚真聖符。一名武聖的自爆。頓時在石破天驚的轟鳴中。將一座山夷為平地!

    等得這大災難的爆炸過去,鬼無相轉回一眼看去,面色慘淡!連他在內十一名武聖。此一戰,竟折損了五名武聖。其他六人。無不人人帶傷。

    本以為一帆風順的戰鬥,竟會出現這等局勢,鬼無相縱有萬般智慧。也絕沒預想到。

    「妾朝野不在。」

    一番調查下來,武聖陰沉著報告結果:「不但如此,武宗少了一半。武御也少了許多。」

    鬼無相抹去臉上一處塵土:「那些人被聶朝野帶走了,恐怕他們是早預料我們會來,所以準備了退路。只是沒想到我們來得這麼快,不然此戰會有更多人都消失。」

    鬼無相咬得牙齒格格作響:「此計必是君忘所獻!」

    鬼無相知道。來得真真是出人意料了。不然的話。再來晚一些,長空宗的核心和骨幹都會走掉一半。

    從一令出,從天魔大舉入侵真魂界。魂天宗就必須要來了,再不來,等長空宗以武聖丹大舉造就武聖,那就來不及!

    長空宗沒有魂天宗隨時能造就很多很多武聖的本領,但憑幾十萬年的積攢,造就二三十名武聖。絕不在話下。

    與其等那時再滅長空,不如現在動手。

    長空宗目前沒有很多武聖,不是因為沒有預料,也不是因為別的。而是因為,這邊跟二號不一樣,這邊崇尚的是自己突破。非不得以不可服丹。

    形勢不到惡劣時,沒有宗派會傻呼呼的把武聖丹都交給門下弟子服了。

    就連魂天宗都是如此。

    「抓到一批長空弟子。其中有一個,是聶朝野的兒子,聶問!」

    又一名武聖趕來回報,鬼無相正欲下令殺了,聞言心中一動:「殺掉年紀最大修為最低的,把聶問等人帶回去。」

    沉吟半時,鬼無相下令:「你們姑且在此地搜索長空宗的寶庫,繼續坐鎮。」

    看往那通道廣場。鬼無相沉聲:「這衍空聖器,不要動它。我會加派人來沿通道調查聶朝野等人的下落。」

    「此外,元一谷一心想奪衍空聖器,可能會派人來奪取。到時,殺之。」

    鬼無相言辭中並無一絲姑息。

    左無舟不知,鬼無相不會不知。元一谷在天魔大戰中。扮演的是見不得光的角色。元一浴趁勢奪取衍空聖器,甚至背後捅人奪寶的事,三年來,已經生過不止一次了。

    在天魔大戰中,魂修士都應團結起來。元一谷卻在背後搞風搞雨。此舉,等若人類公敵。

    鬼無相忘了,魂天宗此時滅長空。也絕對不比元一谷高尚。

    春暖花開,人間遍綠。

    碧清的湖泊畔,青石上,左無舟徐徐口吐一道黑氣:「好厲害好精純的陰氣。」

    「想不到,汲天魔而修煉雙魂。竟比修煉五行魂還要快了無數倍。」左無舟重是睜眼來,一抹深黑之光斂入雙瞳:「不知,會否有什麼後遺症。」

    吞天魔。跟服藥倒有些相似之處。難怪左無舟憂心。服丹藥,等若是丹藥中壓縮蘊藏龐大靈氣,不必透體來汲外界靈氣慢慢修煉。一次即可獲得極龐大的靈氣。

    看似與吞天魔極相似。實是左無舟多慮了。

    天魔的陰陽二氣。跟那些丹藥中包含的靈氣,絕對不是一個概念。確切的說,左無舟級的陰陽二氣。根本和天魔無直接關係。他級的。乃是灰霧過濾的靈氣。

    灰霧乃混沌,混沌是天地之本。混沌生兩儀,這過濾過程,本質是重新製造靈氣。實是灰霧本身有一個不變的總量,就像一個宇宙一樣。怎麼轉變都離不了物質不變定律。

    灰霧其實是吞噬這天魔之氣,吞了就是總量變化了。所以,是一邊吞,一邊也就釋放多餘的。一釋放,就是混沌生兩儀了。這就跟外界循環的靈氣一樣,只不過,這個循環釋放的過程是左無舟體內。

    就好比大自然把二氧化碳轉化為氧氣的過程。只不過,這過程直接是在左無舟體內生。

    總歸一言,其過程很神奇,沒有半絲半毫的人為因素,乃是純粹自然誕生。自然不會出現服丹的後遺症。

    重新起身來,鬆弛一會情緒。

    左無舟思緒重新動起來。

    數月前;與顧隼再相逢七一席相談,顧隼也是坐不住的性子,見左無舟暫無甚子打算,就各自分道揚鍍了。

    冬去春來,左無鼻始終在殺天魔吞天魔,以加快積攢陰陽二氣的度。吞天魔乃是一個極大秘密,左無舟當然盡量避免和旁人一道行事。

    是以,一直單槍匹馬的殺天魔。到處的殺。一邊殺一邊吞,一邊消化,修煉陰魂。卻也自由自在。

    目前主要還是以宗級天魔為主,但也漸漸出現了少數…淵雙天論是宗級,壞是茶旁人看來極難對徘,在身懷陰陽二魂的左無舟來看。也並不難為。

    聖級天魔是比較強大,但在左無舟七魂七魄已圓滿的情況下。只要不是類似十大武聖那檔次的強者被奪舍,左無舟大可應付得來。

    十大武聖那一檔次的武聖,哪一個不是動輒能以一敵多的主。憑天魔現在的本領,基本不可能奪得到。

    是以,左無舟縱橫數月,竟是所向無敵。大大小小的天魔,不知殺了吞了多少。

    左無舟在雙魂竅積攢的陰陽二氣。都快要凝出實體了。這如此龐大精純的陰陽二氣,足夠數人從零開始修煉陰陽雙魂,直到武聖了。

    「小妹修煉了陰甄雙魂,現在多少還有一塊靈元給她修煉。往後。也不知從何處給小妹弄陰靈氣了。」

    左無舟躺在湖泊中,雙手微撥,雙手一撥一動之間。隱隱能見微縮版的三系「如意環」在蕩來蕩去。

    眼波一凝,左無舟長身起,頓見班駁的上牛身肌肉,真真儼然精鋼鑄造:「那枚陰系靈元,不知還能夠小妹汲取多久。如是能將體內的陰陽二氣凝為實體,那就不愁小妹沒法修煉了。」

    反覆思量,左無舟重新盤膝下來。解鎖一些,洩露一些陽氣出來!奈何魂力根本逼催不動,這陽氣一洩,自然就從魂竅中洩露出去,消散無蹤。

    重新實驗一番,不論是魂力還是神念。都無法單獨催動那些陽氣的流動。必須在兩者結合的情況下,才可催動。

    左無舟不動聲色。斂守心神。催動陽氣從經脈中運轉回來。直透雙掌,再徐徐力漲紅臉,意欲想把這陽氣逼出來。

    奈何,陽氣倒是逼出來了,從掌心一冒就煙消雲散,根本凝結不住。

    多番測試,未有結果,左無舟取出一塊甜糕。耐住性子思忖:「不應該啊。」

    「此法應當可行。」左無舟疑寰叢生,將甜糕塞入口中,他喜歡那甜甜的滋味。洗了一把手,才重新試起來:「按理說。這應該和凝聚靈元之法是相似的。」

    「靈元,乃是魂修士羽化之體所結,經過自然靈氣的淬化,驅逐雜氣。年代愈久遠,就愈精純。」

    「這靈元,實乃魂修士生前所修之魂力結成。魂修士瀕死前,以秘法,或將身體,魂力及命魂,結為三體金身,羽化,涅磐,留好處給後輩子弟。」

    「靈元,乃死前將魂力所結成。既能將魂力都結成靈元,應當也能將這陰陽二氣結成類似的靈元體。」

    金身之體,羽化之體,涅磐之體。

    金身之體,乃是依生前所修各系魂魄。身化萬物。

    羽化之體,乃是結為力量之源,各系靈元。

    而涅磐之體。乃命魂所結,究竟有何等神秘用途,就並非左無舟能揣測的了。

    但左無舟知道,這三體三相。似都需要「元魂」修為才能做到。

    「難道,要把這陰陽二氣,凝做靈元。就需達到「元魂,境界才可?」懷住此等疑寰,左無舟半時沉而不言。

    重新試了一番,左無舟搖失望,暗暗確信:「似要神念和魂力配合。才能結出。我有「元魂,境界的神念,卻沒有「元魂,境界的修為。」

    「這大概,就是結不出的關鍵了。」左無舟釋然。春風化雨。

    纏纏綿綿的春雨。沿住天地軌跡淅瀝瀝傾灑,滋潤萬物。

    寒去暖至,萬物在默然間,破土而出。左無舟一揮多日的疲憊。完全放鬆的漫步在細雨中。

    天下萬物,生生不息。

    心神自然而然的置入空靈之境,似在想著什麼,可似又什麼都沒有想。只有一語自口中冒出:「天上地下,蒼穹眾生,一脈相承,循環自然。」

    「混沌生陰陽,陰陽分五行。如是者,五行成大地,陰陽做蒼穹。」

    左無舟駐足不前,抬觀天。烏雲縱是厚,卻也擋不住他心觀蒼穹之變:「所以,五行魂竅居中,陰陽魂竅在左右。

    左右夾中間,正取之陰陽合五行的天地奧妙。」

    「魂修自我,我非自私自利,乃取自心之所向。自我,即是我心所嚮往,我行隨心。」

    我心裡邊嚮往什麼,就追求什麼。我心想做什麼,就做什麼。每一個行動就依照本心來做。是狹隘是正義是邪惡,都不要緊,因為那是自我,那就是「我」

    魂修自我的核心意義,就是我是什麼人。就做什麼人,就做什麼事。

    是好人,就順本心做好人。是壞人,就順本心做惡事。大道公平。不取善惡。大道,只問本性本心。

    做好人做壞人,做自己做別人,只在一念。大道也只一念。

    左無舟尖了,恰有包容天地的耐人尋味。一笑,雨止。再笑,雲散。三笑,心清。

    抬觀天,左無舟顏色淺淡:「看來,我等的契機來了。水已到,渠自成。」

    「是時候突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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