諸天十道 正文 第361章 彗星璀璨
    日慶節。你們應該玩得很痛快,我碼牢碼得痛苦得快要心。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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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百六十一章彗星璀璨。百年封鎖

    沒了,完了?

    結束了?轟轟烈烈的戰鬥,熱血沸騰的撕殺,血肉橫飛的殺戮。就此終結了?

    那儼然殺神的黑衣男子,就是如此沒了,隕落了?

    初出道,即是轟轟烈烈,震動五湖四海,聲勢如日中天的「風暴殺神」就此沒了。

    終於還是有一個結果了。不論結果是好是壞,許許多多的人,都在暗中鬆了一口大氣。那被左無舟禍害折騰得繃住一直沒送過的神經。也終於緩和了。

    天邊最後一抹光線沉落,為一位傲絕世間的絕代強者送行。

    然後,天黑了。

    暗紅的夕陽終是沉在天邊。

    魂修士看著被絕公權一劍斬殺的數十名魂修士碎肉,敢怒不敢言。頻頻回。看那本來的通道之地,果然是沒了。

    群雄思來想去,竟有些茫然。打生打死半天,原來都是白費氣力。要打的人,要抓的人,都已沒了蹤影。

    輕輕的嗡嗡聲漸重,各人各自沉重的緩緩回去,愈是警惕。魂天宗如斯霸道,不顧眾意,悍然出手。今日是左無舟,下一次會不會是他們。

    鬼無相冷冷不屑的環顧,心底只不屑的低罵一句:「一群碌碌無為之徒,竟敢心懷不滿。若非我魂天宗保護,這些人豈有命在。」微作一頓,心想:「左無舟也比這些人強似百倍。」

    站在魂天宗的立場,鬼無相極是增恨和不喜左無舟。但,鬼無相也不得不承認。左無舟許是他所知道最強大的武御。最強大的魂修士之。其強大之處,不在其修為,而是其心其志。

    抱以茫然之心,各路人馬帶著各自的損失,難言心頭是何等滋味,泛著百味,就此踏上了回程的道路。

    散修走得最快,天火心情尤是沉重。茫然且不知所措。非是他不想救,實是他無能為力了。己之力,相抗魂天宗等宗派。此等事跡、在各大宗派必不被推崇,但在散修中種下了一粒激揚的種子。必將成就傳奇。

    不願跪著生,但求站著死。一個錚骨無雙的好男兒。一如故往許多散修傳奇一樣,指引和激勵散修們的道路。

    有人,是打不死打不垮打不服的。

    散修看見了,感受了,激揚了。當他們返回,也將傳誦。

    散修一步三回的走了。

    暫余各宗,很不是滋味的看著這個驚詫且意外的結果。

    九天宗的人聚在一道,君雷似笑非笑三「恭喜鬼兄,終於剪除了心腹大患,了不得,很是了不得。」

    「過獎了。」鬼無相如何品不出其中的譏刺,淡淡搪塞過去。

    九天宗不急於先是離去,是聚在一道皮笑肉不笑的勾心鬥角一番,然後才是各懷心思的退了去。

    等各宗都收拾行裝離去,鬼無相的笑容斂去,凝住通道本來所在。想起未能親眼目睹左無舟的身隕。總歸有一些遺憾。卻也不以為意。縱有微許的不安,也不過是搖一甩,就拋之腦後。

    如果餘暉原是魂修士能夠存活的的方。這麼多年來,早就被魂修士給徹底佔領了。歷年歷代絕頂魄修士都無法的事,鬼無相再是不安,也絕不會相信左無舟能在其中活下來。

    細思想來,鬼無相暗自出一聲輕歎:「此子到不失豪氣本色,惜是與本宗為敵,不知死活。可惜了。如此一位萬年難得一見的天才。」

    一時感慨,鬼無相倒沒有低劣到貶低左無舟。以魂天宗的霸氣,原也不屑做這等口頭踩低旁人來抬高自己的事。

    感慨左無舟的天資,鬼無相淡淡一笑。欣賞是有一些欣賞。可若左無舟不死,他怎能心安,魂天宗怎能心安。

    仗以一把刀一雙拳縱橫世間。教魂天宗難安,左無舟縱死,也足以告慰了。

    群雄走得有些磨蹭,顯是並非多麼的心甘情願。

    鬼無相如此果斷利落的殺左無舟。實是大出許多人之意外。

    一如左無舟的疑惑,此一戰。直是教許許多多的魂修士誕出疑惑:「聖器,神通,時空道標,為何魂天宗就一點都不動心。

    反是如此利落的除掉左無舟?」

    縱是魂天宗看不上眼天王譜,也不該看不上神通。縱是看不上神通。也絕不應該看不上那章鎮魂印。更不該看不上時空道標。

    鎮魂印維繫真魂界的安危,時空道標更加是比這重要的寶物。

    為何?鬼無相當然無解釋,也無人會蠢蠢的去問。此疑問,醞在各人心中,直是紮了根。許是有一日會終於盛放結果。

    思緒釋將來。群雄回想這一戰。疑惑竟自層出不窮。

    左無舟的那把刀。怎麼如此怪異。竟能自行懸空傷人,像御刀而動,但又不是。

    左無舟以武御之身,為何施展得來神通?

    那章鎮魂印,到底藏在何處何地?

    奈何,已是無人能為之解答了。

    「絕聖者,要不要派人返回去看一看?」

    「不必。鬼無相必是親自坐鎮,過幾日徹底無法開啟了,才會離去。」絕公權搖。

    絕公權微覺喜悅,又暗暗下沉住

    瀾;!「我此番施展秘而不賞的新創劍技,果然引得鬼剝相抓路真實力了。竟比我預期的還要強大。」

    諸無道有資格看不起鬼無相的求道之法,但不等於鬼無相是軟飾子。鬼無相不如諸無道,不等於對上旁人,也會有差。天下第二強者。絕非浪得虛名。

    絕公權神色變幻:「難道,真要一直被魂天宗控制?」

    以順道為借口,天元宗和極天宗一道往回趕。

    許悲俯瞰大地,眼中凝重之色極盛:「鬼無相和絕公權,百年來次出手,其威極強。」

    年薔薇回想起來,臉色有些青。輕言一語,若教旁人獲知,必是掀起滴天大浪:「絕公權在使劍一項。實有驚才絕艷的過人天才。但其本領,不過略勝你我一籌。反是鬼無相,我等二人或是可相抗。」

    絕公權一劍破鬼龍甲,差一線就洞殺左無舟,那不是絕公權本領差。是左無舟的度太快了。其本領。許悲和年薔薇自有一番準確衡量。

    比較起來,鬼無相一招無相印就把天王譜的防禦打穿,餘威甚至還把北斗重創,其身後的左無舟也被重創。此威,就太可怕了。

    「鬼無相,就已如此強悍,諸無道呢?」許悲和年薔薇互看一眼,均是駭然。

    以鬼無相的本領,力敵五六名普通武聖,絕對能取勝。如此想來。更深不可測的諸無道,恐怕有以一敵十的本領。

    許悲和年薔薇突然氣窒!

    天黑了。

    此一戰,轟轟烈烈的爆。以始料不及的方式終結。

    各宗各路人馬,匆匆返回,一邊且是暗自惋惜又一名級天才的隕落,一邊終於察覺此一戰當中暴露的許許多多值得深思的東西。

    各路散修一邊往回,一邊散去。心想著。為未來打算著。散修是一個悲哀的群體,有聲勢有份量,卻從來成不了氣候,從來做不了主角。

    散修可以沒有歸屬,可以沒有宗派,甚至可以沒有陣營。但不能沒有立場。往往立場,就是一個能令散修分崩離析的東西。

    各宗派返回的路上,也思及想及許許多多。未來的選擇,現在的立場,如何在未來百年中的兩次級大戰中生存下來。

    僅僅只為生存,不生就只有死。

    一年前魂天宗慘遭聖符轟擊。第三代弟子悉數覆滅,幾是無一倖免。人人只道魂天宗必實力大減。進入衰弱期。

    鬼無相此戰表露的實力。提醒天下人,魂天宗要衰敗,也是五百年後的事。只要諸無道和鬼無相還在,那就是一個魂天宗主宰的天下。

    委實是鬼無相表露的實力太具震撼性了。

    許多上年紀的人,均是臉色慘淡的想起了諸無道之並的一個時代。一個被傳不敗統治的時代。

    天黑了。誰都不知,第一道曙光何時才會降臨。君忘神色鬱鬱寡歡。

    斗無雙和蘇黃設法逗趣,也無法令君忘流露一絲笑意,許是有人將她的魂魄兒一道也帶走了。

    君雷輕輕走來,扮鬼臉的斗無雙和蘇黃訕訕退去,又始終是關心的凝視這一邊。

    君雷輕輕長歎,有些說不出的擔憂:「乖孫,爺爺知道,你很了不起。你爹這輩子最大的成就,就是有了你這個女兒。」

    「但,你始終是姑娘家家的,總把心事放心裡憋住,也不好的。」君雷此時不是名震天下的武聖。而是一名慈祥的爺爺:「爺爺知道。你很驕傲,看不起旁人。那是你應得的。可一個人把自己擺得太高太重,會少很多滋味。」

    「擺得太高太重,那便不是人,是諸天。沒了七情六慾了。」君雷笑了:「世人以異樣眼光看你。只道你是妖孽。誰又知道,我的妖孽孫女,還是生平第一次哭。」

    「爺爺。我沒哭。」君忘輕歎悠悠,抬。哭笑不得,果然沒有哭過的痕跡。

    「我倒巴不得你哭一次。」君雷看似好玩的抱怨:「哭一哭才像人嘛,那次你爹和鬼無相交成重傷。都沒見你哭過。那年,你只得十五歲吧。」

    君忘怔怔出神:「我有些懊悔。一直被雜務分心,沒有專注修煉,若我是武聖,今次就可以幫到他了。」

    若教旁人知曉,君忘二十年前。約一百八十歲修成武宗。還是因為未專心的緣故,必震撼絕倫。一百八十歲的武御,已屬天才了。若然君忘專注修煉當誰都不知會有多快。

    君雷眥牙:「你是怪我們沒有出手。」

    君忘淺淡如水,徐徐搖:「本宗有真幻花蕾,靈元,我要在六十年裡修成武聖!」

    君雷輕歎,只是真恨不得孫女哭上一場。只是,他這一個孫女,從來都是最與眾不同的,不同得簡直不像一個人了。許是唯一與左無舟在一道的時節,才依稀可見一些小兒女姿態。

    君雷頓得一頓,聲沉有力:「左無舟已死了,你想哭就哭。哭過,就重新開始。」再是微頓。君雷苦笑:「你可知。流天宗和真天宗暗示。希望門下弟子能娶你回去。」

    君忘嫣然:「爺爺,他沒死。」

    君雷錯愕,君忘淺淺淡淡。凝住天邊:「我懂他,他不會這麼輕易死掉,縱是死了,也會回來報仇。屆時,我會看見他。」

    哪怕只得一面。

    「有一天,他會回來。當他回來的時候,會為黑暗帶來一線曙光。」

    君忘凝視的天邊,正正有一線曙光快照耀人間。

    君忘等你百年。

    百年星。在死氣沉沉的魂修界,劃出一道最璀璨的光華。然後消失了。

    好像來過,又好像沒有來過。

    左無舟極其狼狽的滾入餘暉原中。後心火辣辣的劇痛,赫然是拖住大地,拖得血糊糊。傷勢入心,方自一口鮮血難以克制的湧將來。心裡邊大罵一句,暗駭:「這鬼無相實在可怕。」

    一念生一念滅。

    「二哥!」

    脆生生的憂聲入耳,一條嬌嬌小身姿撲來。左無舟喜極,抬觀去,正見無夕緊張關切的看來,頓時大笑。扯動傷勢,一口血吐得無夕半身都是。

    正欲對答,忽攸同感通道氣息霎時突然消失得無影無蹤。

    左無舟苦笑:「還是沒能突圍。餘暉原果然還是被關閉了。」

    連服一把藥,左無舟化掉藥力,稍覺好一些,勉強坐住:「無夕,你怎的來了。不是讓你和君忘在一道嗎。」

    無夕心疼的拿袖口替左無舟擦掉血污:「二哥,莫要多言了,是我要君忘姐姐送我過來的。」

    掃眼一觀,見眾人安然無恙,左無舟鬆了一口氣。本想拍拍無夕以示安慰,一看見自己手上全是血及碎肉。遂消此念,只責備;「你跟君忘在一起,好端端的日子不過。非要過來過苦日子。當初我送你過去。就是想你安穩修煉,不要過我這種打生打死的日子。」

    無夕心酸。堅定:「二哥,我是大人了。我不怕打架。也不怕殺敵。」

    左無舟撓撓頭,吐出一口血水:「就算你再了得,你也是我妹妹,我這個做兄長的,保護你是理所應當的。縱是你往後成了聖者,有我在,有架也是我來打。

    抬看往小草,察覺小草有一絲敵意。左無舟笑笑:「小草。你也一樣。」

    小草蹲在一旁,攙扶住左無舟,目光偶爾觸及無夕,無夕一個和善溫和的目光投來。

    小草忽攸有些慚愧,她對無夕的一絲嫉妒和敵意,委實來得有些突然和莫名。看見左無舟疼愛甚至溺愛無夕的畫面小草總有被分掉疼愛關懷的錯覺。

    莫怪小草如斯敏感,她已是舉目無親,唯一的親人就是左無舟,也是她最大的安全感。無夕的出現。確實令她有些屬於自己的人,被瓜分掉的錯覺,難怪敏感。

    無夕的和善,反令小草有些愧疚的想起。似乎是她分走了應該屬於無夕的關心和疼愛。那一絲突兀的敵意,蕩然無存。

    「北斗,你著麼樣?」

    北斗面如金紙,徐徐搖:「很不好。我的一隻魂被打得重傷,差一點散氣了。」

    魂魄都深藏在魂竅當中,是以。魂魄是很難被打傷的。左無舟大小戰鬥無數次,就一次都沒有打傷過敵人的魂魄當然,許是打傷了他也不知,他的目的也不是為打傷魂魄。而是為殺敵。

    魂魄很難傷,可一日傷到,那就是極重要的事。比起死。就是魂魄重傷散氣,變成死魂並非那種修煉的死魂,而是真正的死掉的魂。

    對一名魂修士而言,摧毀其魂,就等於最殘酷的虐待和酷刑了,生不如死不過如斯。

    左無舟慣來殺伐果決,縱是仇恨再深,一刀也就了帳了,從不折磨或施以酷刑。往往大多數魂修士交手,並非以殺死敵人為目的。而是以重傷旁人的魂魄為目的。

    像左無舟這等不怕樹敵,殺敵必死的異類,終歸還是少數絕大多數魂修士都還是正常人的心性。不願多樹敵,不願多得罪敵人。所以打死魂魄就是普遍的對敵方法之一。

    北斗慘然笑了笑:「你忘了,我們有天簌水,不礙事。修煉十年八年,這只魂就能恢復了全盛了。」

    「鬼無相!」左無舟鎖眉,一絲冷色斂住:「北斗,將此仇寄下,等異具再報此仇。」

    北斗老實承認:「除非我成聖者。否則打不過他。」

    左無舟暗暗好笑:「那就修成聖者。」

    「我們這一戰都活下來了,不論往後做什麼,難道還做不來?」左無舟意味深長:「戰鬥,正是對心志心性的磨礪。」

    「我每經歷一次凶險的戰鬥,都很高興自己活下來了。」天茫茫。左無舟卻觀得出神:「往後。縱在魂道遇到萬般艱難,我都會想起那些戰鬥,我活下來了,還有什麼是做不成的,是不敢拚不敢鬥的。」

    無夕仰望二哥,眼眶眼淚浸出。只覺二哥這句本來應該豪氣的話,怎也是心酸無比。

    恬淡如水的數日過去了!

    傷勢略好一些的左無舟,率領無夕、小草,夜叉、北斗及松狐,以及俘冉小憨,浩浩蕩蕩的去了。

    此去,一邊且是為潛心修煉。一邊也是為了設法尋法子,返回真魂界。

    往前走得一時,左無舟忽攸定足,驀然回。雙眼深邃。星辰燃燒熾烈:「我會回來的,我一定會回來!」

    左無舟的家、親人、朋友、紅顏知己、敵人,仇人,都在真魂界。他一定會回來,哪怕去了地獄,也會回來。男兒一諾千金!

    天蒼茫,大風起,送來一歌!

    「今日一戰遠遁去,他朝捲土又重來。異時白骨如丘山,是我殺神再回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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