諸天十道 正文 鏡相刺殺
    「我長空宗的各件是,一枚真聖符。十枚真宗符。如江七心。五行之精,儲物袋一隻,真御器等等。」

    龐記傲然起身,大聲喊出己方所出的好處。

    一言出,悉數皆驚。其他倒也罷了。但是真聖符,就已是極為駭人了。如此大的代價。漫說是尋常宗派。就是天君宗和神天宗也捨不得拿出來的。

    「長空宗志在必得,爭不贏了。」各家人員暗歎一聲。

    果然,等了半時。再是無人道來比這更好的條件。左無舟暗暗笑著。果決一言:「既是如此,那我便入了長空宗。」

    此言一出,無數人大感失望。穆龍青一刻都不想在這瘋狂之人身邊呆下去了,詐做假笑:「既是如此,我就該回去了。各位,告辭。」

    「走了,我等也該回去了。恭喜左武帝,恭喜長空宗。」6續有人起身來,笑吟吟的告辭了。

    等人走得七七八八了,李沉路含笑。氣度雍容,抱拳致意:「左武帝。李某也該告辭了。往後,但有難題。只管找我。」

    走出廳堂,李沉路回一笑:「左兄弟,有些人怕是不甘心,你還需多多提防。我已探明。約有三隻蒼蠅,你請保重。」

    「多謝!」左無舟爽利一言,心中暗暗納悶,古君臨為何忌憚魂天宗。乃至於有些冉魂天宗。

    君忘淺笑嫣然,凝住左無舟半晌,輕歎:「我料來,你並未輕信這魂天宗,對否?不輕信,原是對的。魂天宗屹立真魂天百萬年不倒,自然有的是手段。」

    左無舟眼漾冷意:「我也不會輕信你。」

    「願君給君忘一次解釋的機會。可否?」君忘美目中分明透住殷切。

    左無舟淡漠凝住她半晌,譏笑轉向龐記和聶問頜:「二位請了。不如入屋一談。」

    有史來第一次,是有人如此漠視於她。君忘心酸,癡然凝住英挺背影:「他的誤會竟如斯深,竟不願與我相談了。」

    秋月明亮,月下長談,別有一份雅致。

    真聖符自然是胡說了,長空宗就是再奢侈,也是絕無可能將真聖符交給左無舟的。還是那一句,潛力從來只代表潛力。不是現在。

    如果左無舟當前是武宗了,長空宗絕然肯交一枚真聖符給他自保。可左無舟不過是武帝,潛力是極大。卻不意味著長空宗捨得花一枚真聖符作為代價。

    所以這麼說。主要是為了要各宗都無話可說。其實並非左無舟有心要拖延至此,他既要入本相宗,就算早早答應入長空宗,也必須要等他入了本相宗,才可入長空宗。

    除了真聖符。其他的倒是不假。基本就和事前談得一般無二,用比較現代的話來說,這就是暗箱操作。

    「走了!」左無舟忽攸記起一事:「君忘這女子,究竟是怎生回事。再是一言難盡,也該是時候道來了吧。」

    聶問和龐記苦笑:「君忘此女,其實是」

    一音未落,頓有一聲雷鳴之震,聲震蒼野,氣息激盪,竟是武御氣息。

    左無舟眼波一凝,長身而起,戰意飆然:「好,該來的,也總會來的!」

    龐記淡然自若:「左老弟不必心急,此乃我長空宗的人在替你清除蒼蠅!」一笑燦爛:「你我,不同一道觀賞之。」

    「好!」左無舟豁然,原來龐記和聶問這些日子不見蹤影,就是在忙此事。

    一道躍將出去,在高處凝住。但見一處處氣息激絕。赫然竟是已有三處傳來武御交纏不下的氣息了。

    「如何,這些許小蒼蠅,早在算計中。本宗已派來了武御,但教在你前往長空宗之前,無人能危害你的性命。」龐記不無得意,此乃他一手精心策劃的。

    龐記和聶問陪伴一旁,左無舟龍行虎步,氣度非凡。

    數百法魂天群豪,均是艷羨嫉妒不已。二十八歲的武帝,那簡直就是自古以來從未有過。如此之年紀。便有如此之修為。難怪從來矜持倨傲的真魂天宗派,竟亦如此熱情主動。

    尤為容河區魂修士,最是苦澀。早知左無舟的年紀,放眼容河區,絕計沒有多少人願與左無舟為敵。自然,人心複雜。願如穆龍青一般勒殺天才於襁褓中之念,也未必沒有。

    此情此景,豈不正是如此。

    何德何能,得以真魂天如此青睞有加。群雄思來想去,卻只覺這一生修煉,多半是練在狗兒身上去了。人家左無舟二十八成武帝,他們卻二百八都未必能成武帝。

    這其中相差之大,豈是一言能描述的。人人生而不同,卻有這許多的天資差距,怎教群豪不羞憤不灰心。

    其實這天下天才,何其之多。卻總有許許多多隕了,廢了。那總與天資和根骨是不相干的,這人後天的追求和努力,卻才是另一個主要。

    釋以神祇,感知一番,左無舟頜巍然。

    不過一霎時,感知一顫,左無舟眼波大動,心神斂守,如烈火燃將起來:「火法無邊!」

    頓宛如酒天之火,噴爆出來。一眨眼,一條勢如鬼魅般的身影,從地

    佩「賤龍般突將出來,殺與凜冽「直指左無舟。龐記和聶問措手不及,如此近在咫尺的突襲,錯非左無舟略有感知,怕是難逃一死。

    「火法無邊」一動,「翻天印」如騰龍飛舞,翱翔於天,頓如飛來之峰兜頭碾將下去。與這突襲者一招交手,左無舟臉色瞬時蒼白,如流星狂飛百米,漫天鮮血灑得沿途皆是。

    這偷襲者,身法度之快!實屬罕見,蒙住臉,兩眼殺意沸騰:「疾風爆!」

    魄力悠然激回,好快的瞬爆魄。化做一道長虹貫日。龐記和聶問怒睜雙目,一招轟將去,竟是悉數落空了事。

    左無舟一邊到震飛去,一邊沉澱殺心,一邊冷然:「此人好強,絕非六盤之戰中那名雕星宗武御可比。我與真正的武御果真仍有相當差距

    當日六盤一戰,他能與那雕星宗武御平分秋色。一者是那人修為並不強,也是服藥提升的。二者。當日他的氣勢戰意正值顛峰,正有遇神殺神之勢。因此那一戰,絕**型。

    眼觀此人取將轟往左無舟,龐記和聶問怒吼咆天。一眨眼,自一處宅院中,一道飄飄如仙的絕美身姿乍現,儼然天外飛仙,如仙舞般的美態,輕悠舞動天河!

    吟唱如天簌:「相思流。」

    纏綿徘惻的水性,瞬時纏綿住。這偷襲者厲嘯一音,狼狽不堪,如流晏墮下。

    這仙子悠悠拂袖一轟,這偷襲者頓狂噴鮮血了帳了。揭下此人面罩。淡然一語:「是朝歌宗的人。」

    龐記和聶問驚怒交集,如是左無舟當真在此隕落,那便是不可收拾之局了。

    左無舟斂神不動,眼中一抹墨色甚濃。冷意滿懷:「朝歌宗。此仇我暫且記住。」

    眼波往君忘顏上一頓,左無舟一言不,面色如水。半晌,君忘緩步過來,姿態優美,美目含情:「盼君能看清君忘。」

    「當日,你的藏身之所,並非君忘洩露。」君忘眼眸中,淌住一絲憂傷:「盼君莫要誤會君忘,盼君能看懂君忘之心。」

    左無舟沉聲:「對不起,卻是我誤會你了。此番,多虧得你了……

    君忘破涕為笑,頓教群豪無不深陷這等皎潔的笑中,有些難描的動人羞怯:「有君一言,君忘甚是歡喜!」

    「當日如非你洩露我藏身之所。那就當另有其人。」左無舟眉宇間暗含煞氣。

    月夜下,深藏在暗中的戰鬥,隱約有一些聲息傳蕩來。

    君忘為表明心跡,乃將蘇黃等兩名護衛放出去,一併戰鬥。如斯者。頓教暗中圖謀左無舟者大為受傷。

    一時,山脈處處傳來咆哮怒聲,淒厲大呼聲。

    群山中,一名武君混在群豪中,沒入暗夜中,細心感知戰鬥:「嗯,來了不少人,都自打在一塊了。」

    這武君眼泛冷笑:「那群蠢人。他們能想到偷襲,長空宗豈能想不到。還是我混跡在群雄當中,如是。方才不漏形跡

    「古一意?夜叉?烏定?白觀?」這武君心思百轉:「這些人當中。當是夜叉最易近左無舟之身了。不過,夜叉行蹤詭異。

    武御的戰鬥,早已驚動群雄,烏定和白觀滿是苦笑,方自收錄左無舟入門,本相宗就生了這許許多多措手不及的大事,怕是一夜揚名不成問題了。奈何,以烏定的閱歷,也難言是好是壞。

    白觀沒奈何的指揮本相宗弟子。烏定只好看著群雄,以免出亂子。恰恰正是這一番,一名身法輕盈的武君走將過來,卻是看了他一眼:「烏長老,我有一言,欲告知於你。」

    這武君和烏定人在暗處,這武君目光微寒,不動聲色的將烏定打昏過去。兩眼微光掃瞄烏定,這武君氣息微動,魄力悠然釋將出來,容顏竟自一點一點化做烏定的模樣。

    若教旁人得見,必定大為吃驚。只因此人施展的魄,乃是「鏡相魄變化容顏,不過是效用其一而已,實乃一代好魄。

    這武君化做烏定的模樣,重又生吞一株泛黑的藥草,正是雙息花。息花,服之,甚至可在戰鬥時隱藏住真實的修為氣息。單息花,能隱匿一階修為,雙息花則是可隱匿兩階修為。

    這武君的氣息不必刻意斂,也是武君氣息了。他心疼呢喃:「為了此任務,耗費一株珍貴的雙息花。委實不值當。」

    明月皎潔如銀盤。

    一縷縷的戰鬥氣息激盪來回,左無舟氣如山嶽,自顯巍峨:「戰鬥快要結束了。」

    心中思量,油然誕生滑稽之念:「以往從來是我親自戰鬥,如今一入宗派,便已能坐山觀虎鬥。如此。實是怪異。宗派勢力果然極大。一令下,便能是以眾敵寡,有時。果真是極為便利。」

    「烏定。自遠處奔來,一聲惶惶之音乍然驚起:「左武帝,不好了。令妹被,,被!」

    左無舟臉色夫變,如火一般掠將過去,森寒無比:「烏長老,我妹怎麼了!」

    這「烏定厚惶然奔將過來:「令妹被擄走了!」

    一霎時,左無舟心中咯登:「不對,烏長老在無外人、剛,皆是稱我為左師弟。我巳知今晚有事早只囑托夜貝一口他們代我照顧無晚和小妹,怎可能半點聲息都沒有,便出事了。

    「不好,有詐!」左無舟一時的關心則亂,卻令其身陷入險地當中!

    憑他的身法之快,再有「烏定」的度。在左無舟誕起此念的同時。已然是與這「烏定」不過數米的距離了。

    一瞬,左無舟心底空前的鎮靜下來,心底百念淌過。「火雷翼」短程瞬爆,反轉一手,不顧暴露儲物袋。扣住一枚真宗符在手!

    「烏定」氣息看似紊亂,卻在一霎時。油然激轟出一道恐怖無比的真魂戰技!

    左無舟儼然飄葉般騰空起來,與這「烏定」錯身而過。憑著「火雷翼」的瞬爆,令在「烏定」一時措手不及,戰技落點出錯。

    饒是如此,這一擊仍然極其恐怖,一擊將左無舟轟飛,一口鮮血狂噴。頓面如血色。一枚扣在手裡的真宗符瞬時激轟,猶如萬劍齊法。無窮道的劍芒激回天地。

    一集時,就將這一方圓數百米。斬得陣陌縱橫,處處溝壑,頓轟然崩塌將去。

    「烏定」一擊礙手,搖身翱翔入空。但見身形一屈一幻,竟自沒入雲端消散不見。徒有龐記等人驚怒無比的戰技轟去,仍是落得一空。

    從「烏定」突襲,再到遠遁,左無舟竟然才自轟然落地。

    此人從刺殺到遠遁都極為專業。不但是戰技突得極快,連魄也是修煉得極適合刺殺。如此之道。實是再清楚不過了。

    左無舟一道靈光驟然乍現,豁然:「是刺客,無垠會的刺客!」

    「當日在銳金界,是無垠會的玉白虎跟蹤紀小墨,探知我的藏身之所,方自故意洩露出去,欲害我性命。無垠會,為何要害我性命?」

    此念一誕,左無舟一躍而起,挺拔傲然。見得聶問奔跑過來,才心神一鬆,狂噴一口鮮血,便眼前一黑到下了。

    獨有一殺念徘徊不去:「無垠會!」

    一邊沉沉昏迷,一邊自行運轉「五行天地」療傷。饒是他此次傷勢頗重,仍然是恢復得比常人快了許多。

    便即是此,仍然花了一些時日,才是悠悠醒轉過來。洗惚一眼,看見的卻是一張沉沉睡去的絕世容顏,就趴在床榻之沿。

    左無舟心中一寬:「看來,本相宗暫時是無事了。」

    如此一寬,便又自鬆懈下去。重又昏迷了。一邊且在昏迷,一邊到底命魂之力極是強大,自在識海保留了一線清明,疑惑不解:「君忘這瘋女子,到底是怎麼回事?好端端的天之驕女,卻這等守在我的病榻前?」

    「姑且不論往事如何,君忘此番情義,我怎能無視之。」左無舟一時茫然,不解君忘之意:「但盼她往後莫要再說什麼歡喜不歡喜的話了,若是那般,到可結交一番。」

    「怎麼都好,我總歸是欠了她的情。」左無舟察知心神紊亂,斂住心神:「走了,我正在昏迷養傷,卻不該胡思亂想。當汲取教元方才是道理。」

    思來想去,左無舟在識海靈台中責備自己掉以輕心了,又鬆懈大意。如此難免為人所趁。

    他往往能得以縱橫無敵,正是因為他極擅長從每一次戰鬥中,級取許多經驗和道理。但凡一個錯誤,犯過一次,就絕不教第二次再生。

    細心思量每一處細節,左無舟暗暗吃驚的察知那刺客的修為未必有多高。但每一處戰術,再有獨特的魄做配合,卻是實施得幾近完美。

    「魄,魄,看來,一入真魂天。魄的重要性就大大的提高了許多。」左無舟心中激靈:「魄在戰鬥中的運用,亦必將令戰鬥變得複雜。」

    因為林林總總的緣故,魄在法魂天其實不被重視,也很少輔助在戰鬥中。伊在真魂天,卻是大大不一樣。很多時都可以輔助入戰鬥,更會有許許多多奇特的魄出現。

    想通此節,左無舟不敢再懷有大意之心,真魂天雖好,恐怕也凶險了許多。與法魂天,那是無法相比的。

    幾番昏迷清醒,總能看見君忘一張風韻而又憔悴的容顏,流露關切凝住自己。

    那等滋味,其實正是被人關心的滋味,自然甚是快活。但有君忘這等溫柔細緻的貼身照顧,左無舟恢復得甚快。

    憑君忘這半月來的悉心照顧。再有那絲絲柔情蜜意。左無舟若還是當年的初哥兒,必然深陷這等柔情羅網中。奈何,乘輕舞之事如烙印在心,左無舟自問此生斷然不會再沾染情愛之事了。

    雖是不會再一次在傷重脆弱時深陷情愛陷阱,油然暗生感激感動,那總歸是免不了的。不論是誰,但教有人這等沒日沒夜的貼身悉心照顧。怎能不被感動。

    一邊躺在病榻上,一邊左無舟對君忘的好感是與日俱增。每日裡。君忘甚有耐心的與他閒話一二。儘管絕大多數時候,都在君忘在說。

    紀小墨?

    君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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