諸天十道 正文 血色滔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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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百三十五章容河浩劫起,血色滴天

    本相宗比五年前還要殘破一些了。似乎這數年來,一直沒有太大起色。

    烏定看著這本相宗的殘破,苦笑:「我怎麼對得住本宗先輩,本宗當年好大威勢,如今卻已沒落成這等模樣了。」

    弟子的多少,往往是一個宗派的當前實力側面體現。道理甚簡單。影響的範圍和國家越大,能選拔的弟子就越多。

    本相宗的落魄。從宗門的弟子數目。就能管窺一二。尋常像樣的宗派,怎麼的也有數百弟子,大宗派有數千也是常理。

    本相宗的弟子,卻不過八十多名。差距可見一斑。

    烏定慘笑:「白觀出去遊歷已是三年多了,也不知他怎麼了。如果他再不能突破為武君,本宗就要完了。」

    如果一個,宗派沒了武君,那就沒了成為一個宗派的資格。烏定自知自己年歲不多了,等待了這麼多代弟子,一直沒有等來一個像樣的天才。悉心教導也只出了白觀一個。

    本相宗未來的希望。悉數都寄托在白觀身上了。

    「如果!扣果七年前」烏定苦歎,輕得連自己都未必能聽到:「如果七年前,他加入本宗,沒有鬧出五年前那些事端,就好了。」

    「多好的一今天才,就如此的沒了。」

    烏定痛苦的搖,忽的神色大變。大駭:「兩名好強大的強者,怎的朝本相宗來了!」

    「你們快藏起來!」

    烏定數番起落縱躍,往一群正在修煉的弟子低喝一聲,跺足毅然迎往那兩名未知的強者,流露勉強的一絲笑容!

    愈近,烏定就愈是慌張。這氣息。比他強出不知多少。如果真是為了本相宗而來,他絕非敵手。

    遙空一聲陰惻惻的笑聲飄傳:「本相宗原來如此敗破,這也委實不像一個宗派了。」

    「來者是敵非友。」烏定的心頓沉往深淵。咬咬牙:「大不了,我拿這幅老骨頭跟他們拼了!」

    一眨眼,一黑一灰兩條身影如雷電般掠來,烏定硬著頭皮迎上前:「不知二位有何貴幹!」

    一個依稀熟悉的語音響起:「烏長老,我是來拜入貴宗的。」

    烏定心中咯登,臉色鐵青,抬看去:「閣下莫要拿本宗開這等玩笑,在下雖不如二位,卻也,」

    烏定抬,一眼看去,話語頓嘎然。在喉頭中怎都吐不出來,顫聲:「你,是你!」

    左無舟頜淡然:「正是我,左無舟!」

    「你沒死!」烏定天旋地轉,欣喜若狂,心如雨過天晴,晴空萬里。縱賓喜極大笑:「你沒死!」

    見其狀,左無舟甚感欣慰,入本相宗的決定和承諾,果真沒錯。

    「二位,快請!」烏定喜悅無限。大喝:「來人,上茶。」

    夜叉暗暗歎息,這天下無數極好的宗派,左無舟不入,偏偏就選了這個破爛的宗派,實在很令他詫異。

    一道去了廳中,自有人送了茶上來。左無舟一口喝光,抱拳頜:「烏長老,我就不說廢話了。我此來,是為了履行七年前的承諾。入本相宗。」

    烏定暗暗吃驚:「可如今你是武君,不對!」

    細細感知一番,那等並未掩蓋的氣息。悉數入懷,烏定大駭:「你,你的氣息,你現在是武……武帝?」

    「僥倖突破了壁障。」左無舟淡然。

    烏定可沒法這等淡定,幾欲被這一語駭得當場滑下椅子,幾是了狂:「你成武帝了,你竟然修成武帝了。你的年紀好像才,才」

    一想起左無舟的年紀,烏定從眼珠到身子,全數僵住。半晌,才緩緩動起來,聲線如同風中沙:「你。你的年紀,你才這麼大,就是武帝了!」

    五年前左無舟成武君,本來就已給烏定極大心理衝擊了。如今,左無舟不但活著回來,還是以武帝修為歸來,烏定一時震撼得腦子空白。

    本相宗不愧是祖上闊過,留下許多秘聞。烏定心中流水般淌過無數念頭:「以他的年紀,武御,武宗,怕是不在話下了。」

    這多日以來,左無舟已然慣了他人的震撼無言神色,一言不。等得烏定總是平靜一些了,才徐徐輕言:「烏長老,當年我應承過貴宗。此番歸來,就是來履行承諾了。」

    烏定波瀾方定,重又目瞪口呆。沙啞:「你真是來加入本宗的!」

    一名武帝,竟然來加入一個默默無名的破落小宗派。

    饒是烏定見多識廣,仍然是沒有見過這等事。那絕非屈尊一詞能描述,尤其左無舟還是一個注定前途無限的武帝。

    再三確認左無舟不是來炫耀。也不是來戲弄他烏定。烏定無比興奮。老臉竟自漲紅:「諸天庇結,終於給了本宗一個翻身,重新崛起的絕好機會。」

    烏定震撼絕倫之餘,手忙腳亂。險些將茶杯打翻:「好,自然好,最好不過了!」

    錯非克制力不錯,烏定幾乎都要當場灑淚了。為本相宗操心幾百年。終於在壽元將到之前,得以看見本相宗崛起的契機了,老懷大慰。

    須知,當年的一言承諾,漫說左無舟不履行,就是真的來,但有一絲不滿,烏定也是絕計不敢答應收武帝入宗的。

    以武帝身份,烏定帆幾一百顆膽。都不敢向左丹舟提及注一承諾。但左亢冉一一劍記的。還毫無怨言的提出加入本相宗。

    這分明就是主動送給本相宗重新崛起的機遇,烏定怎能不心存感激。

    天下,就再沒有比這更是天降橫福的好事了。

    「他的年紀好像不到三十歲。不到三十歲的武帝啊。本宗若再不能崛起,那就真是沒有天理了。」烏定喜極,老淚縱橫。

    左無舟是誠心誠意的要履行承諾,當年白觀等也為左家做了不少,他也是心存感激。

    等烏定感知夜叉也是武帝,差點沒嚇得魂過去,尤其是見夜叉對左無舟言聽計從的樣子,烏定更是忐忑不安。

    漫說一名武帝要入門,就是一名武尊要入門,也絕對不會是隨便處置的。這當中,自是有一些禮節需要講究。

    左無舟倒是毫不在意,可烏定不能不在意。說穿了,不論左無舟如何淡漠,在烏定來看,武帝就應該有武帝的排場。再者,一名武帝入門。何其轟動之事,正是本相宗重新揚名之時,烏定怎會輕易就辦了。

    自然是設法,要將此事辦得轟轟烈烈隆隆重重,辦成本相宗的一樁

    事。

    獲知烏定的打算,左無舟誕起一念:「既然如此,烏長老,我倒有一個建議。本相宗還是遷了吧,遷往溪林。屆時,遷移大典和我入門之事,一道辦了。」

    「遷移,溪林被重雲攻打,怕是不太好!」烏定豁然,慚然不已:「走了,你既然回來了,溪林之圍自然解了。」

    烏定老臉皺紋再現:「如此。你五年前得罪了容河區太多魂修士,恐怕就這樣遷移,不太好。」

    左無舟眼中星茫大爆,頓聲。一字一頓:「不必顧慮其他。」

    一語,竟恍如血色酒天:「死人。是不值得顧慮的。」

    談好入門和搬遷之事,左無舟和夜叉沒有多作逗留。

    烏定目送二人飄然遠去,流露一絲擔憂:「他們此行,如果殺戮太重,會不會引來魂殿出手。會不會又重演五年前那一幕,成為容河區的公敵。」

    本相宗崛起的一線希望,悉數繫在左無舟身上,烏定怎能不擔憂。

    「萬一,殺戮太重,那豈不是會惹來真魂天的武御。」烏定漏*點的心,忽的蒼老了許多。不是萬一殺戮太重,是一定會殺戮太重。

    容河區,誰都知道左無舟的凶名。烏定也不例外。

    重雲一帶,並無武帝,雲霄宗當是數一數二的大宗派了。鳳尾宗雖有武帝,可卻正正在重雲與另一國的邊界上,是以也是難算。

    重雲的統治範圍中,最強大的宗派。當是法真宗。尤自強過雲霄宗。有八大武君坐鎮,堪堪是一等一的宗派。五年前三邈之戰,法真宗正正派了一名武君過去參與交易會。正好是參戰一員。

    當年數百魂修士圍剿左無舟,左無舟就是再過目不忘,也絕無可能一一都見過數百魂修尖,並非每一個都與他照過面。

    當年印象最是深刻的,當是九大武帝,其次就是各國參加夫君會的武君。再其次。就是各宗參與圍剿的武君,這當中有半數的容顏都記的。但知道其來歷的,並不多。

    法真宗倒霉之處,就在於它一樣是重雲一帶的大宗派。是以,很容易就被左無舟記下了。

    凝觀法真宗,左無舟閉目回顧當年被圍剿過程,眼波漾出濃烈血氣:「走!」

    「我來交涉,如果他們乖乖交人臣服,取其級就罷了。如果不交人」左無舟神情森然可怕:「老規矩,武尊以下由得去,武尊以上。一個不留。」

    如轟天炮彈,轟然飛掠往法真宗的宗門。

    法真宗的蕭武君忽攸一時心神忐忑,隱約撼動,自生幾分不安:

    「不好,難道我修煉要走火入魔了?」

    暫時止住,起身來緩步而動。蕭武君漫步在山上,感受這蔥鬱的靈氣。大讚:「此處好,難得有這等靈氣充沛之所啊。」

    法真宗能成為重雲一帶,第一大宗派,自是有一些優勢。法真宗當年就與雲霄宗,控制了重雲一帶魂院第一流天才的六成輸出重雲國就是再強,也不過只能揀揀宗派挑剩的魂院學生。

    自從雲霄宗一夜滅宗,法真宗憑第一大宗地位,一鼓作氣奪下雲霄宗一成半的魂院份額。如此維持下去,不消三五代人,法真宗必將越來越強。

    法真宗地位見漲,蕭武君自是滿意無比。漫步在宗門,無數弟子尊崇行禮:「弟子見過大長老。」

    所謂有數千弟子的大宗派,法真宗還是差了一些,但一兩千的弟子總還是有的。數十名武尊仍然是有的。八名武君坐鎮,足以橫行一時了。即便對上尋常武帝,八大武君攜手,也未必沒有一戰之力。

    但蕭武君一點不擔憂因為武帝特地跑來為難的事,很罕見。即便偶爾有這麼一個敢於滅宗的武帝。魂殿也會出手。

    沿途觀賞,順便抒修煉的寂寞。王武君油然現身來,笑道:「師兄。重雲征戰溪林的最新消息傳來了。」

    「哦?說說。」棄武君神色一肅。

    「重雲皇帝親征,已攻在仁安城下,攻了十來日。」王武君舒坦的笑起來:「算上消息在路上的時間,恐怕這時,要雲已經攻破仁安,滅了溪林。」

    蕭武君大笑:「有沒有找到那人的家屬。」

    「傳一,溪林二名夫君中,名喚做夜叉的,似平是當年那人的師公夜叉在戰場上保護的幾個小傢伙,似乎就是那人的家屬。」

    五年前一戰過後,容河區魂修士噩夢不斷,極有默契的再沒有提及左無舟之名,皆以各色稱呼來代替。

    蕭武君笑:「溪林滅了也好。斬草除根最好不過了。」

    一語淡漠無比的聲線自天邊傳來:「這莫非就是法真宗的打算!」

    一黑一灰,兩道身影飛掠過來。落在二人身前不遠。夜叉自動站後一些,左無舟眼波森然,徐徐掃過二人:「看來,法真宗是很想我的家人死光光啊!嗯。」

    最後一聲,如在二人心底驚炸,二人心神被誇,一時慌亂,冷笑:「二位,你們擅闖我法真宗宗門,怕是要好好交代一番了。」

    左無舟眼波不動,無悲無喜:「我只問一句,五年前三邈之戰,你們法真宗是誰參與了。把人交出來,我放過你們。」

    「我給你們十息做考慮。」

    蕭武君和王武君震怒無比,怒斥:「你是什麼東西,敢在我法真宗撒野!」

    左無舟目光如鐵,一言不的默候十息,神情空洞淡漠得教人心底生寒:「好!你們欲自取滅亡,我就送法真宗一程。」

    「夜叉!一個不留。」一語鏗鏘如刀,殺意詣天欲絕。

    「好!」夜叉搖身一幻,眨眼殺氣騰騰的掠往人多處。一霎時,氣息油然激盪出來。

    蕭武君和王武君臉色大變,脫口驚呼:「你們是武帝!」

    蕭武君和王武君的臉頓慘白。驚怒不已:「二位武帝大人,我們法真宗何時得罪了二位,竟要如此對待本宗!」

    左無舟舒顏,眼中燃燒著烈火。胸中殺心沸騰無比,一字一句:

    「忘了告訴你們!」

    「我姓左,名無舟!」

    「你就是左無舟!」蕭武君和王武君呆若木雞,脫口:「不可能,你已經死了!」

    「火法無邊!」左無舟滿腔森烈之氣,搖擺一晃,漫天的氣息頓作那熾熱無比,幾是將人點燃!

    鋼鐵之軀,往前踏得一步,雙足踏動大地,雙日神光大盛。一拳沖掛。正正可謂之天崩地裂,剛猛如濤。恰如猛虎出林,頓是那一道腥風血雨灑將出來。

    正是天下無雙的「翻天印」

    蕭武君和王武君滿臉不可思議。震撼不已的迎來這一拳,雷音席捲宗門。一霎,頓有那山呼海嘯的狂暴。

    二人宛如紙片一樣,在這極度恐怖的一拳中飄搖無定,黯然無光。各自驚怒交集,狂噴一口鮮血,全身骨頭塊塊幾欲炸裂,喉頭一甜頓是那一道血箭噴將出來!

    遙隔數十米,左無舟虎目怒睜。沉喝如雷:「給我跪下來!」

    不可抵達的力量兜頭壓下,蕭武君和王武君慘嚎蕩天,四膝齊齊被壓得跪倒地上,將石板轟出龜裂狀。這二人心中大浪活天:「翻天印。莫非這就是傳說中那人的翻天印。」

    二人驚恐異常:「他不是死了嗎。怎麼活過來的。怎麼會在短短幾年,就成了武,帝。」

    二人實是不敢們信。

    左無舟不需要二人相信,轟然壓下。二人慘厲狂嘶,竟自活活被單拳碾殺成一堆爛肉。

    「嗯,可惜弱了一些,勝之不武。」左無舟沉澱心思,冷然思忖:「不過,我此來是為報仇,並非挑戰強者,是否勝之不武反在其次了!」

    「何人敢來法真宗撒野!」

    一名武君率領著一群武尊油然現身來,左無舟柔情輕撫十盡,催動「刀魄」入刀:「十盡,交給你了!」

    十盡悠悠顫鳴,頓是密佈金戈殺音。

    如同猛虎入羊群一般,左無舟何其兇猛,抬手,手起刀落,頓見那級噗噗橫飛天際。

    刀斬橫削豎砍,刀光劍影交織。幻動無窮無盡的凶煞之氣。

    一眨眼,頓見這無數武尊化做塊塊血肉,被十盡劈斬得竟無一具全屍。

    重又是一霎時,數聲怒吼咆哮。夜叉宛如鬼魅般搖身而來:「這幾人,我不敵。」

    赫然見五名武君追殺過來,左無舟雙臂搖振,宛如天神般翱翔在半空中,雙臂分合。霎時,平地起汪洋。正是「如意環」

    這五名武君修為果然甚走了得。難怪新突破的夜叉不敵。其中一名武君放眼一看,呆若木雞,滿是驚惶之色,脫口衝出:「左無舟,你不是死了嗎。」

    這武君正是當年圍剿者之一,一經認出來,法真宗武君終於知曉此劫因何而起了,想起左無舟的殺性。悉數瘋狂起來:「殺了他,殺了他!」

    「如意環」起!

    五大武君因陷無垠汪洋二海天一線的巨浪酒天襲來,絲絲入扣,頓將這五大武君撕成了一塊一塊的血肉。

    五大武君身在「如意環」中淒絕慘嚎,忍受不住這等人間酷刑,幾欲狂。

    左無舟眼波冷酷,分水一波。五大武君宛如被漩渦撕成無數碎片,轟然狂噴鮮血,身異處。

    五大武著,竟非一合之敵。

    法真宗的武尊們面如土色,瘋狂嚎叫,拔腿奔逃,慘叫聲迴旋:「左無舟回來報仇了!」

    「不錯,我回來報仇了!」左無舟作怒鯨汲水,長空一嘯,嘯不盡心中千般殺意!

    「從今往後,天下再沒有法真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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