諸天十道 正文 第196章 香隕火法無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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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百九十六章香隕,火法無邊

    毀袍斷情。

    凝注染血白衣,在炎炎日光下,灰飛湮滅。

    彈指一揮間,情斷意絕,滄桑易老。

    曾為三千情絲蒙蔽的鋼鐵之心,揮褪了殘餘的一絲情線,一絲塵埃。凡物。再不介懷,再不入心。如是者。皆為浮雲,皆為一掃而。

    重回真我。左無舟的平淡目光,一如故往的冷漠,一語輕起:「乘輕舞,我不殺你,你走。」

    乘輕舞有所感,竟有一絲難言悔意。癡癡的看著他。眼淚崩裂。

    英雄和美人的故事,她曾是故事裡的美人,英雄願為她做了許多轟轟烈烈的事。但英雄和美人,不一定能走在一起。初戀,也不一定都是美好。

    一段至情至性至純的情,曾擺在她面前,直到灰飛湮滅,直到不復。

    她以天真爛漫,竊走了一人的心。卻幾度把玩,然後拋起落下,毫不在意的親手將這一顆心摔成粉碎,親手活埋,親手朵了。

    縱是她想要親口道一聲「我是來把心還給你的」卻已是遲了。壞了的心,再怎麼拼湊,也是不成了。

    在原本的位置,重新生出了一顆鐵心。

    原來。乘輕舞奔跑,如同歡快小鹿。此時,卻如同喪家之犬。

    左無舟的目光不夾雜一絲感情,漾住一絲淡色。

    情愛不但蒙蔽雙眼,還蒙蔽心。

    他醒了。他回來了。左無舟真正回來了。

    紀小墨冷冷現身,為他後心源源流血的傷口止血孵藥,冷聲中竟有些柔意:「少廢話,那名武帝已經來了。」

    觸目驚心的傷,一條寸餘深,尺餘長的傷。血肉翻往兩邊,看起來極是淒烈。

    左無舟闔目,驀的睜眼,一道墨黑的光澤在眼中流轉,神光奕奕,殺心如沸:「來得好!」

    就以此戰。來宣示我左無舟是真正回來了!

    一道暗紅光芒破空,聲震蒼空:「我看你們還能往哪裡逃!」

    「逃。誰告訴你我在逃。」左無舟眼中神光大盛,氣息一凝,振臂飛揚,霎時如鰓鵬展翅!

    「火法無邊!」

    頓是做那漫天的火焰酒天而起,就恰恰似極了天邊的火燒雲一樣,鋪天蓋地的焦火氣息,簡直分外熾烈。戰意再攀顛峰,幾欲凌天!

    「翻天印」油然爆將出來,真個如同將天的都傾覆了。挾住那漫無邊際的厚重大地,爆出山呼海嘯之音,大有將天都砸個稀爛的氣魄。

    戴武帝動容:「此人氣勢竟如此破礡!不好。這戰技好生可

    「翻天印」威能直逼真魂戰技,實是非同小可,這戴武帝未觸就知此戰技難擋。奈何「火法無邊」也委實可怕。一動即是纏繞住一整片區域,直教人難以閃避。

    不過,戴武帝到底是武帝,搖身轟然音爆。竟是避了「翻天印」的主要鋒芒。

    但戴武帝卻忘了,紀小墨催動「潛龍魄」和「雷光魄」從這密集松林中。儼然雷光降世:「無想印!」

    一道通天紫芒瞬爆,竟是將天都照耀得一片紫輝色,極是駭人。

    戴武帝驚駭欲絕:「此女竟然是刺客!」

    紫芒小半掠過這戴武帝身子,漫天的血肉爆做粉末灑下。恰在這一時,左無舟目光絕無一絲波動,抬手一動。「翻天印」挾以恐怖威能轟去!

    此番,戴武帝就是再大能耐,也是無處可閃了。被這「翻天印」轟中,乃是何等可怕之事,當場就幾欲將內臟都噴出來,宛如流星轟落大地,大片松林呼嘯震碎。

    「火法無邊」施展出來,搖身一動即落往的上。左無舟殺心沸揚到頂集,「七殺拳」轟入地中!

    鐵拳何等之威,三五拳轟下,戴武帝就此了帳。

    一個是行將突破為武帝的自強刺客,一個是有多項優勢,堪稱武君第一人的殺神。

    戴武帝除非有談怒那等卓本領,否則怎架的住二人默契合擊。

    這一戰。左無舟傷口崩裂,紀墨重新為他上藥,二人趁機回復了魂力。

    上好藥,紀小墨在他傷口邊上輕拍一下,感歎:「真難說你是不是人,都這麼大條傷,你居然能不受影響的帶傷戰鬥。」

    「走了。我幫了你這麼大的忙,你該付我多少酬勞。」紀小墨板起臉,暗含笑意:「莫忘了,我是刺客。沒酬勞不辦事。」

    左無舟啞然:「要不,先欠住。等你再多為我做一些事,給你一枚武帝丹做

    紀小墨吃驚大喜:「你有武帝丹!」

    「有。但。我忽然不想給你。」左無舟端詳她,沉聲:「靠外物終歸不好。你一定能突破。」

    紀小墨沉吟的時節,左無舟斂神心思:「乘老的下落未明,還需重返乘家一趟。」

    乘輕舞跑回來,驚喜現夏於期在別院外等待著他,她淚灑兩行,急奔過去:「夫君!你怎麼知道我回來了。」

    「我當然知道。」夏於期滿是怨恨之色。騰挪上前。一耳光將乘輕舞打翻:「你這個水性揚花的賤女人,婚前與人勾三搭四。還敢欺

    乘輕舞顫聲尖叫:「我沒有,我沒有!夫君,你弄錯了。」

    「我錯了,當然是我錯了。我錯在不該娶你這個賤人。」夏於期冷笑。妻子跟著別的男子走,那是何等羞憤,何等鑽心的恥辱:「你錯在沒有叫你的姦夫殺我滅口,現在你記起來了,想回來滅我的口。我告訴你。沒這麼容易。」

    乘輕舞摀住小臉,徹底懵住,淚光泛泛。看著眼前這俊俏,卻容顏猙獰的男子,她有一種自內心的恐懼。

    一道銀光驟然閃,夏於期猙獰的一劍刺入她的心口:「賤人,你去死。

    心口血沿住傷口流出來,乘輕舞哽咽,滿眼不敢置信。

    這就是她的夫君。這就是她以為的夫君。還未享受到武尊夫人的滋味,她就被夫君所葬送了。

    武尊夫人,武君夫人,武帝夫人。像氣泡一樣。啪的一下幻滅了。

    她尖叫的看著劍從胸膛拔出去,一道血光崩出。她晃了晃,仰天倒下,氣若游絲:「原來」原來他是這種感受這種滋味。」

    她終於懂了;左無舟三次被她親手所刺,一次被活埋。是何等滋味了。卻是付出了生命為代價,才終於是懂了,左無舟到底有多麼喜歡她。

    一劍,她就已從愛變成了恨。左無舟受了她三刺,一活埋,卻才終消了情。她不知道。永遠不知道。那喜歡有多深。

    「我錯了,我錯了,我錯了。」烈日照耀下來,是如此的刺眼,乘輕舞奄奄一息:「如果如果還可以重來,我一定」

    乘輕舞慘白的顏色間,徒然流淌紅潤,一聲淒厲之極的哀嚎迴盪:「我錯了,林舟。我以後喜歡你。你快來救我,救。」

    夏於期怨毒,轉身就跑:「賤人,等我回弘水宗請人來,再滅了你們乘家,一洗恥辱。」

    劍光再閃,乘輕舞香消玉隕,她死不瞑目。

    炎炎之光灑下,卻也淒清無限。

    誰都絕然想不到。乘家別院的地底深處,竟有一個龐大的地下洞窟。

    本是冬日,洞窟中還有一些森寒。乘太忠身為武尊,卻不由自主的哆嗦。咬牙:「開始吧。」

    洞窟中赫然有一個畫著古怪線條的祭壇,祭壇前還有一處古怪的陣。

    乘太忠分別以搜集的人血等為祭品,大聲明誦口訣。忽然一道黑氣自地上的怪陣中央釋放出來,一條若隱若現的身影在其中猙獰大笑,暴躁大喝:「有什麼要求,快說。」

    乘太忠戰戰兢兢:「天魔大人,我等並無什麼請求。只是我乘家得罪強者。怕是要逃離此地了。」

    這天魔怪笑。自有一股噬血之氣:「想走,你們答應我的事辦好了沒。辦不到,你們就等死吧。」

    乘太忠暗暗叫苦。這一處原是二百年前才突然出現的。原本最初是有一絲絲怪異的氣息,後來卻又漸漸的越來越多一後來,他們才知,那是魔氣。

    那時節,這位天魔大人,與乘家當時的一位武尊做了一筆交易。將這魔氣設法掩蓋下來,挖地數十米,成了這洞窟。換來的好處是,乘家那位武尊在幫助下,成了武君。

    此乃天大的秘密,絕計不可洩露出去。自那位武君先祖去世,近數十年來才知曉這秘密,重新與這天魔接觸。

    這一次天魔卻不肯給好處了。非要他們提供一位武御肉身一可憐乘家兄弟連武御是什麼都不知道。

    後來天魔知曉此處乃是「法魂天」大歎晦氣,就減了條件。答應他們,如是引的武帝來,就助他們二人成為武君。否則,一切免。

    乘家兄弟多方打聽,倒隱約知道這天魔似乎極危險。一時也沒敢貿然行事。再者,以他們的修為,和武帝相差太多,接觸都不太可能,何況引人來。

    是以,此事亦就暫且擱置了。

    半晌,兩條黑影一道飛掠過來。

    左無舟忽的頓足,神色一頓,徐過去。蹲下凝注乘輕舞,無悲無喜,無驚無怒。除了一聲長歎,替她合住雙目,就再無其他。

    紀卜墨冷笑:「這女子好生狠毒,死了就死了,你還理會她做什麼。莫不是想等她起來又給你一劍。」

    「不。我有些感歎,生命喘噓啊。」左無舟自嘲:「人果真善變,數日前,我還如此歡喜她。如今,卻已能漠然待之。」

    紀小墨淒然:「我倒不想變,奈何這天這地,這些間原本就是如此。何時有過一成不變。比之一身修為,我倒情願換回我的親人。」

    紀小墨冷冷:「你不想弄清是誰殺了她,替她報仇?無情無義。」

    「她是她,我還我。各過各的橋,各行各的路。她是大小姐,我是亡命徒。」左無舟淡漠,任她如何,也不為之所動。

    一拳遙空轟出一個窟窿,左無舟順順乘輕舞的絲,抹去她顏間的泥土。神色再平靜不過。將她放入窟窿中。再將她掩埋起來。

    抓住一塊石塊。抹平了,書上一行字:「乘輕舞之墓。」

    「她生平嚮往魂修界的詩意浪漫,但願她來生,能如願。」左無舟拍拍墓碑,凝注半晌。淡淡:「塵歸塵,土歸土。去吧。」

    往事隨風,心事如煙。無非

    霜星國十一名武尊。6續追去。奈何是怎都追不上武君和武帝的度。只好返回。

    在別院見得四條武君屍,頓心生膽寒。有心想走,奈何不得,戴武帝在戰鬥,他們若就此走了,那也是說不過去。

    如此,十一武尊只得滿心焦灼,坐立不安的等待,一邊是膽寒,一邊是互相壯膽:「戴武帝一定能殺了那兩名武君,再不濟也能打傷他

    乘太揚和乘時風戰戰兢兢的陪住諸位武君,渾然未知別院外的生與死。

    互看一眼,各懷心思,揣揣不安。只道是:「這可如何是好啊,那林舟和那女子武君,輕易的殺了四大武君。萬一戴武帝不是對手,那林舟豈不是要回來報仇。」

    愈想,乘時風愈是汗毛炸直,汗如雨下:「林舟求愛不成,這人如此凶殘,怎可能不來報仇。他是武君,要殺我等,最是容易了。」

    乘時風卻錯了。如果左無舟來報仇,絕不是因為乘輕舞。乃是因為,死得極慘的乘老管事。

    乘時風愈想愈是心灰若死,他怎就想不通,原本的一名八品,怎的搖身一變成了武君。乘老六一年半前,揀來的竟然是一位如此殺星。

    魂武君,是乘家必須仰望的絕代強者了。一位魂武尊,得以主宰一個小國。一位魂武君,得以主宰一個宗派一個大國。

    對區區一個世家來說,往往魂武尊即是凌駕一切的天了。如果是魂武君,那就是天都塌下來了。

    「我竟然還請刺客去殺過他!」乘時風慘白欲暈,幾欲將自己給嚇得昏死過去。

    十多人,人人坐立不安。驀的,這十來位武尊悉數大駭,顫聲:「是他們,是他們的氣息。他們回來了!」

    「戴武帝呢!」乘時風一語,頓作死寂。他如遭雷擊。慘嚎:「戴武帝死了?戴武帝打不過他們?怎麼可能。」

    武尊們皆是感應。這二人來得好快,駭然,頓不知所措。該走,還是該留?

    略一遲疑,頓有數名武尊倉皇,不顧一切的返身逃竄往城中。十來位武尊又如何,這兩位聯手連武帝都能殺了,他們不過是一盤菜而已。不論何事,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

    頓時,有人身先士卒的逃,頓引至其他武尊的騷動與恐懼。正欲逃走。一語鏗鏘而至:「乘家,交出乘老管事,我饒過你們!」

    一前一後,兩道黑影破空掠來,一馬當先的紀小墨見武尊在逃,頓足。左無舟眼中冷芒大盛,心如磐石:「你們不是想圍剿我嗎,還沒做過一場,怎捨的走!」

    「火法無邊」延爆。頓時洗如一枚燃燒彈爆出,霎時將天與地都燃起了怒焰。

    紀小墨大駭,她修的是雷魂,也是自創了一套身法。略遜「火法無邊」但優勢仍大。但與這「火法無邊」相比,度不過略佔優勢,可「火法無邊」卻是更更適合戰鬥。

    「火法無邊」到真有些像是領域,一經施展,左無舟頓儼然火神一樣,鋪天蓋地的火焰席捲萬物,實是可怕之極。如此,正是得了「無邊」之意。

    真個是猛虎下山。蛟龍出海。拳起拳落,「火法無邊」配合以「七殺拳」實是將尋常的套路拳法,揮灑淋漓到了極致。

    如此一套平平常常的拳法,自左無舟施展來,堪堪媲美法魂戰技了。正正是氣焰消天。殺意盈天,如有戰神之威,挾以所向無敵之戰勢。

    鐵臂如山,揮舞有力。但凡碰著者,無不骨折肉綻。真個是殺得天地動容,殺得是血流成河。

    左無舟不是滿腔恨意,乃是清明無比,戰意昂然。許久沒有這等痛快大戰,一番下來。連連轟殺數人,頓暢懷豪笑不已:「好,好,

    好男兒正當剛烈,大丈夫原該快意。

    殺個赤地千里。殺今日月無光,殺個光明坦途出來!

    不求萬物如意。不求事事順心。但教天下再無敵手,但求一雙鐵臂掃平魂修之途。我自為我,何必顧慮旁人。我自剛烈。行俱生死。我自殺人,何惜染血天下。

    經此一劫,且做磨礪,礪我心,礪我志。萬物再也無滯礙於心,七情六慾再也無以動搖於心。

    親情,友情,愛情。皆已嘗遍滋味。未嘗情滋味,未經情劫,如何算得完整,如今,方才是完整無缺。

    有一次情火為淬煉,才是補上了最後一缺,才是完美的煉就那一顆再無破綻,再無弱點的鐵心鐵膽」

    情難動,意難遙。志不變,心愈堅。

    至此,方才有絕無破綻的心志,方才有天衣無縫的心性,方才有完美無缺的心境。

    一道鮮紅的血光衝破雲霄,十盡初露崢嶸之相,折卻級。

    左無舟如惡虎,信手亦為剛猛如濤之勢,嗷喝一聲如怒目金剛,活裂一名武尊。向天一抓。抓住血淋淋級大步流星走過來!

    一聲低咆如獅吼:「把乘老管事交出來!」

    如此神威,震天攝地,教人聞風喪膽。如此,才是絕代殺神的本來面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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