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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
第一百七十七章兵者凶器,黑色不詳
「我沒事。」左無舟像鬼一樣直起身來,失笑不已:「下次不要,很羌險。」
倒不是對他危險,而是對乘輕舞很危險。如果是感應到有威脅的,沒準乘輕舞已經被他條件反射所殺了。
乘輕舞大怒:「你騙我!你昨天才告狀,又騙我。我我再也不理你了!」
左無舟忽有一陣悸動。克制住情緒,笑著掏出黑流:「小輕,給你,這次,是我送給你的。今後,它就是你的了。」
「討厭鬼!」乘輕舞破涕為笑,接過黑流愛不釋手的,別在腰間,雄赳赳氣昂昂:「我像不像刺客!」
「不像,一點都不像。」左無舟誠實得令人無言,他心裡補充一句:「刺客沒有像不像,只有是不是。」
乘輕舞興高采烈的跳躍,儼然舞蹈一樣美麗,嫣然:「這是你送給我的第一件禮物。我一定會好好留在身邊。」
從來沒有人把沾滿鮮血的兵器,送給姑娘家的。以前沒有,以後也絕不會有。
兵者,凶器也。黑色。是為不詳。
又是夜深,一條淡淡的黑影化電芒掠出乘家別院,往後山飛掠。
一轉眼,又是半年過去了。左無舟來到乘家,已有一年了。
一直在細心的養傷。好在他的儲物袋中,總有一些傷藥。是以,一年下來,傷勢終於是好了八成。
不得不說。乘家所挑選的別院所在,是天地靈氣較為充沛之地。左無舟每晚入夜,就溜出來自行修煉,這半年練下來,修為精進不少。
好在乘家的兩大武尊,一個不在,一個在閉關修煉。是以,無人感知到這麼清晰的靈氣流動。左無舟才是得以繼續秘密修煉。
重新返回到老地方。繼續做潛心修煉。左無舟耗了比往常還要大的心力,才斂守心神專注修煉。
跟了乘輕舞,做了陪同和隨從,左無舟到沒什麼所謂。絕大多數時候,乘輕舞顧念他耍養傷。都是主動跑過來尋他,是以也不算麻煩。
倒是修煉比較煩了一些,乘輕舞真的是一個沒法安分的姑娘,總是支住下巴嚮往外面的天下。嚮往那些左無舟聞所未聞的希奇古怪。是以,左無舟沒奈何的常常被纏住,追問一些故事。
所以,他不得不把睡覺的時間壓縮到一個時辰,其他時候都在修煉,保持修煉進度不被拖下。
左無舟雙眼大睜,一道精芒流轉,欣喜無限:「藏龍魄。終於成為法君級了。」
三隻魄中。這是第一隻成為法君級的魄。斂息效果和時間,更勝過往,如此一來,若做刺客,但憑此魄,足以成為一代頂尖刺客了。可惜,左無舟的志舟絕非是成為一名刺客。
如今環境不一樣。左無舟迫於無奈,只好在晚上來專注修煉。白天陪住乘輕舞的時節。往往都是在思索修煉難題。
「比起三邈之戰,我的修為應當是精進不少。但戰力未必有多少提高。」左無舟看了一眼右臂,修復一年下來,右臂終於能使上氣力了,但仍未瘡愈。
是以,他一直在適應左手戰法,凡事都以左手來做,漸漸的消除了彆扭感。雖還不如右手一樣靈活,卻已能較大的施展出一定實力了。
像許多魂修士一樣。他亦曾困惑,魂與魄的修煉界線。
魂是魂修士的力量源泉,但魄走出奇不意的額外戰鬥力。在關鍵時,往往有絕大的作用。是以。往往魂和魄,到底以誰為主,實是令許多魂修士都感到困擾,修為越好,就越困惑。
修魂為主,還是修魄為主?往往常識就是,最好主修一樣,兩樣都練,就是兩樣都不成。
左無舟的修行度令他有資格顛覆常識,雙修魂魄。但,這顯然不怎麼明智。尤其是認真想來,他還是決定暫時以主修魂,魄以修煉「藏龍魄」和「刀魄」為主。
必須要盡快的修煉成為武帝,站在天下的顛峰,屆時再練魄也不遲。
「是時候修煉一下戰技了!」左無舟暗暗頜。
「翻天印!」
一拳無聲無息的轟出,威能凝在一處,大地轟然塌爆一地。
「如意環。」比之當日又有一些微妙的變化了,當日只能將「如意環」融入在一大塊水流當中,如今卻逐漸增加了精妙控制,能融在巴掌大小的水流中,環環相扣,完美無缺。
總結了三邈一戰的無數心得,頗有一番領悟。但最大的領悟,絕對不是在於戰技,而是他憑住多次戰鬥心愕,終於將過往所有拳法的精髓籽合在一起。自創了一套水木金土四系的拳法,也可用於刀法!
但最重要的,是在身法上的突破,當日的火系身法,一直沒有命名,是因為他知道還不夠。還算不得完整的身法。但如今,通過一年的領悟,終於悟通了火系身」
取出「光原紙」反及朗讀。自突破為武君,一直就沒其麼時間來閱讀。眾算小得了時機來閱讀。比起上一次。這一次所能瀏覽的文字又要多了約二
字。
「光原紙」中絕大多數。是記錄古君臨的一些修煉心得,一些隨筆而已。暫時修煉心得於左無舟無用,但從隨筆記錄中,卻能一觀許多奧妙。
這次觀看到的內容當中,隱約有三大要點。第一,就是徹底證實了「真魂天」的存在,從其言辭中,左無舟知曉了一件事:「真魂,天。是一個境界,也是指一個的方。一個。「真魂天,強者該去的地
如何去,去了又如何,到是沒怎麼提及。左無舟聯繫總總,略有所得:「淡水國五大武帝就是「真魂天。下來的強者,魂殿極可能是通往「真魂天,的渠道。但我又不懂了,為何五大武帝又對魂殿懷有敵。
此乃其一,其二卻是古君臨在「日記」中以憤慨的語氣抱怨一件極其重要的事,那就是「真裝真符真器」三者。言辭中隱隱鄙夷「真魂天」往往靠這三者取勝,但又羨慕不已。
古君臨在「日記」中抱怨的是,他初入「真魂天」的一些時候,憑住越武帝的實力。居然被武帝靠裝符器三物殺得滿地找牙,狼狽不堪。
左無舟每每看到此處,總想起紀小墨曾說,真符與法符絕對是不可相提並論。如此一來,他方才是的出大概結論:「看來,裝符器三者,只有在「真魂天。強者手中,才能煥真正的威能。」
「如此說來,「真魂天。就不是一個全然靠修為的所在,裝符器三者也將是極為重要的裝備。」左無舟搖苦笑,他相信練出來的才是自己的,如今略微動搖,又重新堅定:「看來,在成為「真魂天。強者前,我必須要準備大量的裝符器。」
其三,卻是古君臨從「真魂天」返回「法魂天」的目的,是為了一個相傳是「元魂天」強者的洞府而來。「日記」裡倒是寫得天花亂墜,可惜除了寫明洞府可能在某一個國家外,就再沒有別的確切信息。
反覆思量。左無舟想通自己需要做些什麼:「其一,我當然是要以修煉為主,突破為武帝。如此一來,就是返回容河區的時候了。」
「其二,必須要多按索準備一些真魂卿勺符裝器丹。」這自然是為日後進入「真魂天」而做準備。以免出現被修為不如自己的人靠外物打得滿地找牙的悲劇場面。
「其三,必須要探一探魂殿的秘密。」魂殿太神秘,總令他感到。
「其四,連古君臨古前輩都渴望的洞府,我最好能花一些時間找出來。」左無舟頜:「暫時,這些就是我要做的!」
左無舟神色一動:「有人在交手!沒殺意?是切磋!」
催動「藏龍魄」眨眼藏身暗中,不動聲色的悄然往感知處掠去!
在十里外赫然見得兩人在山中你來我往的一番交手,果真是沒有半點殺意,互相純粹是切磋。左無舟甚感乏味,正欲返回,二人突然罷手,互相笑:「不打了不打了。還是差你一線。你猜魂殿放了什麼任務?」
「有什麼好猜的,去了魂殿就知道了。」另一人颯然。
「話可不能這麼說,魂殿這多少年來,幾乎就很少很少向魂武君布任務。這次突然向武君都開放了任務,怕是有大事。」這人也笑:「管他,反正只要完成,總是有莫大好處。」
慨像上次,大約是百年前,也是一次對武君布的任務。任務獎勵,就是法魂戰技和武帝丹等等。」
瑰殿,布任務?怎麼回事?魂殿不是一個特殊神秘的所在嗎。」左無舟一頓,沉心凝思:「莫非魂殿以往只向武帝開放任務?任務,又是什麼任務?又能得什麼好處?古怪,當真古怪。」
再仔細偷聽,沒有絲毫現,等「藏龍魄」時效快盡。左無舟暗自頜,悄然退回:「這兩人都是武君,他們都要去魂殿領取任務,似乎會有什麼很大的好處。法魂戰技和武帝丹,我當然是不需要,夜叉卻需要。」
「怪!」左無舟心念一動:「這魂殿,怎的就像紀小墨所在的「無垠會。?不如趁機去摸摸魂殿的底細,為夜叉博取一枚武帝丹。」
胸有定計,左無舟默不作聲的返回。
乘輕舞儼然一朵彩雲,在風的相送下翩翩到來,興高采烈:「林舟,我們走。今天終於解除了足禁,我終於可以出去了。
乘輕舞很快就感到乏味了。她自幼就在霜星國的皇都成長,自然熟識得很。遊蕩一會,也就乏味無趣了。索性是帶住左無舟和丫鬟隨從往酒樓一坐。
看見左無舟一點自覺都沒有的同坐下,丫鬟和隨從敢怒不言敢。實是習慣了左無舟這等沒大沒小的舉動,須知,他們可沒這麼大的膽,難得小小姐對此也毫不在意。
「玉龍泉泡的繁星茶,要青花瓷來盛。」乘輕舞看似隨便,其實本身還是極為講究的。絕非復意而為,純粹是深入骨髓裡的一種講究。
跟半是泥腿子出身的左無舟相比,乘輕舞縱然不過是五品修為定的法魂調也遠遠高過左丹舟百倍。如是要像左無舟一樣礙挨刮?,心冊乘輕舞是絕計受不了。連半日都受不了。
左無舟無暇念及這些,只在思量如何向乘輕舞開口告假。
乘輕舞卻支住下巴。托住粉腮,星眸點點凝望住左無舟,泛住一絲絲紅暈,淺笑嫣然:「你知不知道你好怪,哪有隨從和主人坐在一桌的。你看他們。」
左無舟看見丫鬟和其他隨從一臉悲憤,渾然不解:「為行麼?」
實在不能怪左無舟沒有尊卑之觀念,漫說他是武君。就是武帝來了,也絕不可能令他站在一旁做下人狀。即使他不是武君,這等尊卑觀念在他心中,也幾乎等於不存在。
試問一個一身外表平和,實則一身不屈傲骨的青年。如何會有尊卑觀。不在強者面前卑微。也不在弱者面前驕傲,這才是他深入骨髓的不方,不卑本性。
與左無舟時時相處一年來,乘輕舞總能在這個她一直看不透的黑衣青年身上,現許許多多新鮮感。
比如,左無舟從來沒有在任何人面前自稱「在下」從來都是自稱「我」吃飯的時候。可以毫不介懷的與她這位主人坐在一道,也可以毫無儀態的蹲在院口吃飯。
左無舟絕大多數時候。不缺禮貌,但好像總對她爹缺乏一種身為下人的恭敬和卑微。但偏偏,又對乘管事無比尊敬,事無大只要乘管事交代,他總是答應。
「他真的好奇怪,很與眾不同,一點都不像下人。」乘輕舞忽而有一些砰然:「他是我的隨從,是八品刺客,對待其他普通人,又從來沒有盛氣凌人。好奇怪呢。為什麼他跟我見過的人都不一樣呢。」
乘家是霜星國的豪門世家,家規森嚴,乘輕舞自小受到較嚴厲的管教,能接觸的人實在不多。知道她是乘家小小姐的,往往巴結諂媚卑微。
在乘家,她所接觸的人,總對她和乘家有一些若有若無的恭敬。是以,她像一隻困在籠子裡的鳥兒,嚮往著外面的世界。接觸到左無舟,大約是一種新的體驗。
起初,不過是懷住一顆好奇的心躍動,漸漸又在他身上現許多不一樣的新鮮。比如。他總是起得很早,比如他身上的傷,許許多多的傷,比如他可以在屋裡連續許多天都不出門,比如許多許多。
乘輕舞泛住一絲羞意。心湖中微波蕩漾:「為什麼他和其他下人不一樣,和我在一起吃飯喝茶,我卻從來都不在意呢。」
「為什麼他總喜歡黑色呢,討厭鬼,明明知道人家不喜歡黑色。」她想:「他有這麼多傷。一定有很多精彩的故事,只是不肯告訴我。」
沉吟良久。左無舟籌措言辭:小輕,我有事要暫離一陣。」
乘輕舞活然欲泣:「你要走了嗎,還是不想理我了。」
「不是!」左無舟的心抽了一抽,極力否認:「我是去做一件事,做完就回來。」
乘輕舞破涕為笑:「我還以為你走了就不回來了,你去了,一定要回來。」
頓了頓,她眼有羞意。遞出一條黑色的手帶:「你喜歡黑色,這是我送給你的。記得。一定要早去早回哦。」
左無舟喜悅的接過手帶,綁在手腕上,摩挲一會,頜堅定:
「我會盡快回來的。」
黑色,不並!
數日後,乘輕舞懶洋洋的支住下巴,呆的看著天邊:「他都走了四天了,什麼時候能回來呢?」
小小姐。你在想他?他就是一個隨從,理他做甚麼。」一旁的貼身丫鬟嗤之以鼻:小小姐你和他都不是一樣的人,你就是要嫁也是嫁給武尊呢,他才八品。有什麼了不起。」
丫鬟越說越惱:小小姐,你為什麼要我編那條手鏈給他。黑色的多難看啊。」
小小姐,你不會是喜歡上他了吧。他都配不上你呢。」丫鬟的抱怨越來越多。
乘輕舞怒色越來越濃。躍起來一耳光把丫鬟打翻,厲喝:「小意,你是丫鬟,就該記住自己的身份。我的事,什麼時候輪到你來管了。是不是想本小姐我下令把你杖斃啊。」
「給本小姐記住你的身份。」乘輕舞氣得不輕,看著天賭氣:「我就是喜歡他,喜歡他與眾不同,喜歡他是刺客,就是想和他私奔,又怎麼樣。」
那當然,一位俊俏挺拔,英武不凡的青年刺客,簡直就是所有浪漫的大集合。她有什麼理由不喜歡呢。
「煩死了。」乘輕舞大是煩惱:「我真不喜歡黑色。他為什麼總喜歡黑色,為什麼不肯穿其他顏色的衣服呢。我一定要看看他穿黑衫的樣子。」
如果他肯穿白色的,一定是絕代翩翩佳公子。
「拿來!」
丫鬟戰戰兢兢的拿來一卷布料,乘輕舞流露一絲茫然,一絲溫柔。
乘輕舞自幼被證明沒有魂修天分後,就被培養了大家閨秀的氣質,不敢說琴棋書畫樣樣精通,可針織等女紅卻是精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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