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者也不囉嗦,三把兩把解開捆綁趙德言的繩索之後。葉離雲淡風輕的說道:「我既然敢向畢玄挑戰,自然不會在乎你《血神經》。什麼血氣方剛、血壓澎湃,便不要再麻煩展示了。魔門八大高手之中,除了石師、祝後之外,言帥已經是碩果僅存的藝人,今日看在同出聖門的份上,你走吧。不過你畢竟是漢人,我只是希望你不要再替突厥人賣命了,否則下次,我未必會心軟。」
趙德言聞言一愣,滿臉不能置信的問道:「你真打算放我走?」
葉離微微點頭,隨之說道:「聖門之中,出現你這樣一個絕頂高手著實不易。我即便拿了你的《血神經》,也未必可以培養出另外一個趙德言來。更何況我與龐斑多少有些交情,怎忍心讓隋境的魔相宗就此斷了香火,或者就此一蹶不振。就好像聖極宗,向雨田一世英雄,一死之後卻只留下四個廢物徒弟,聖門以前之所以鬥不過以慈航靜齋為首的所謂正道,就是咱們自己的內鬥太嚴重了,言帥以為然否?!」
其實尤鳥卷本不是廢物。否則怎可能名列魔門八大高手之一?但比起與向雨田當初齊名的石之軒、祝玉顏的傳人來,向雨田的四個徒弟,便有些太不爭氣了。不要說葉離,即便在原著中的侯希白與楊虛彥,那一個到後來不都是絕頂高手?
「說的好!」趙德言見葉離說話之間真情流lou,並非戲耍與他,這才爽快的點頭道:「尊者之意我已明瞭,我趙德言向聖門歷代聖尊發誓,從今天起,退隱江湖,不在參與武林爭鬥。專心培養一個像樣的繼承人,來延續魔相宗香火。」微微一頓,語調恢復正常,對葉離說道:「若到時尊者仍沒有離開這個世界,我當令其追隨尊者左右。就此告辭,再會無期!」
說完,趙德言轉身而去,片刻之後,身影消失在晨曦照射下的密林之中。
次日,兩軍對壘與山海關以北五里之外的奔狼原。
奔狼原原本是一個平坦的草原。但兩軍對壘的地方,卻並非這草原的中心,而是在平原最南端,中間有一條長有數十丈的深谷隔開,深谷兩邊,是一個修建的十分堅固的木橋連接。這木橋中央部位,另搭建了一個木質閣樓,這卻是為今日對戰而特別搭建的。再下方則是滾滾激流,向東而去。
突厥方面,帶隊的自然是東突厥之主頡利無疑,與他並駕齊驅者,自然便是突厥的精神領袖武尊畢玄,再之後,卻是一個和尚個一個老道,根據資料顯示,這兩個傢伙,這兩個傢伙疑是不死系的高指揮生物。因為很多講述名將的評書中都有他們的身影,就好似正面人物中的王禪老祖和驪山聖母。不過人家有可能是長生不死,至少是可以無限復活的,而他們兩個傢伙,沒事每次都要掛掉,在另一部書裡卻又可以再出出現。
那個和尚,使用的是一對鍋蓋大小的銅鑼又稱飛鈸,他的稱號便是飛鈸僧。至於另一個老道,臉色黑瘦,目lou凶光,手中的武器竟是兩塊小門板一樣鐵板,雅號乾脆就叫做鐵板道人。這一對惡人每次出現時的本領與特長都不相同。不過肯定都是十分難纏的角色。不知道這次出現,實力如何,會玩什麼樣的特殊手段。
在他們身邊,還有一個白袍小將,此人一看相貌,便是典型的中土青年。武器掛在馬的得勝鉤上,用的竟然是一對雙槍。李元吉之前提上來的資料中,並無關於此人的消息,對其具體身份,自然無從考證。
而大唐一邊,皇帝李元吉、主帥獨孤峰與葉離並立在最中央,在他們身邊,則是雙龍、龍痕和跋鋒寒。鐵牛不擅長馬戰,但也隨便找了一匹戰馬,在一旁觀戰,經過一晝夜的修養,他的戰力已經全部恢復了。
從突厥陣營中,之前那名小將突然策馬衝出。並直接通過山谷之間的木橋,來到戰場這邊,取出拿起雙槍。左手槍背在身後,右手槍向前點指,冷傲的說道:「風雨殘陽,還不出來受死,更待何時?」
葉離聞言眉頭一皺,對其毫不理會,而是將目光望向對面陣營中的畢玄,冷聲說道:「裝逼犯,之前約定好你我今天在陣前一戰,還搞這些小蝦米出來送死作甚?快讓這小將回去。你我一戰,也免得耽誤大家時間。」
兩方面的額人雖然相距數里,還隔了一道山谷,但葉離說話時候混入了精純的先天功力,聲音雖然不大,但卻能覆蓋整個戰場,清晰的傳入兩方面六十萬大軍每一個人的耳朵裡,淡淡一句話,便先聲奪人的將那白袍小將出場的風頭完完全全的蓋了過去。
畢玄聞言微微一笑,搖頭說道:「年輕人就是沉不住氣,風雨殘陽,所謂大將壓場,你我一戰,是今天的重頭戲,何必急於一時?倒不如先讓下面的人互相鬥一鬥,熱熱身。反正還有一整天的時間,還怕沒有時間切磋嗎?」
聽到畢玄的諷刺,葉離心知畢玄是想借助手下那些人的戰鬥,提一提士氣。於是冷笑道:「我現在終於知道你什麼一大把年紀,成名多過一甲子,卻還是只能與我相提並論了。閣下實在是枉稱當世三大宗師之下,竟然是一個全然不懂得把握時間的傢伙,豈不知每一天對一個人來說。都是非常重要的,如此的浪費生命,根本就是在犯罪。不過你不怕浪費,我卻也不怕跟你耗著。反正屈指算來,我的時間怎麼也要比你多出一個多甲子!哪位兄弟,上前教育教育那個孩子?」
葉離看對方長得年輕,便稱對方為孩子,倒也是一種打擊對反的手段。而兩人之間的對話,葉離可謂是略佔上風,而且他們說的每一句話,都是用深湛功力輔助。在場所有人都聽得清楚明白。這對於唐軍士氣,也略有提升。而突厥方面,畢玄的言辭雖然沒有葉離鋒利,但他們說得都是漢語,突厥人聽得懂的不多,倒也沒有對士氣造成什麼影響。
葉離話音剛落,一邊的龍痕已經提馬上前,抱拳說道:「師兄,我去會會他。」
葉離微微點頭,後者馬上催動胯下閃電白龍駒,取出五鉤神飛亮銀槍催馬上前。長槍遙指那小將,傲然說道:「我乃是通天鏢局副總鏢頭冥淵龍痕。我的槍下,不死無名之鬼,娃娃通名再戰!」
「娃娃?」那小將聞言眉毛一挑,冷聲說道:「你聽好了,我叫槍劍。槍是瀝泉神槍的槍,劍是倚天寶劍的劍。乃是南宋名將雙槍將陸文龍的傳人,我要鬥的乃是心魔風雨殘陽,你雖然也不算無名之輩,卻也還不夠資格跟我交手。快些回去,把風雨殘陽叫出來!」
「槍劍?強X?」龍痕聞言不禁失笑道:「你這小娃娃的名字起得果然有夠腦殘的。聽名字你應該是一個玩家吧?雙槍還掛在馬上,搞得跟NPC似的,你還怎是挺能裝的。不過我到時想勸你一句,你既然是漢人玩家,還是南宋名將陸文龍的傳人,怎麼幫著突厥人,難道不覺得自己很無恥嗎?」
槍劍聞言不禁冷笑道:「風雨殘陽的雙刀,還背在身後呢。不過說道幫誰,你是不是玩遊戲玩魔障了?一個遊戲而已,這裡面所有的東西全是假的。作為玩家,幫誰不幫誰,全看誰給的好處多。誰給的獎勵豐厚,我就幫誰。怎麼,你有意見?沒想到,鼎鼎大名的通天鏢局副總鏢頭冥淵龍痕,居然如此的腦殘,真是掃興啊!」
龍痕沒想到對方竟然用這套話對付自己。自己說他腦殘,馬上被人家回敬了一個腦殘,不禁搖頭歎道:「孺子不可教也。既然道不同,我也懶得和你廢話,看槍!」語畢催馬想對方迎了上去。不過說是看槍,手中的五鉤神飛亮銀槍亮銀槍卻是拉向懷中,並未刺出。
而槍劍則將手中雙槍舉起,同樣沒有主動發起攻擊。就這樣,兩人四目相對,彼此的戰馬在戰場上竟然繞起了圈來。
後方觀戰的李元吉、獨孤峰等人不明所以,都將疑惑的目光向葉離投來。
葉離見狀淡然一笑,隨口解釋道:「雙槍難練難精,但一旦修煉有成,便一定是高手,別看對方年紀不大,既是陸文龍的傳人,自然不好對付。不過我師弟懂得單槍破雙槍之法,請大家不必擔心,此戰贏的那個必然是龍痕。」說完之後,腦中不禁回想起當初丁彥平傳授自己「一字定槍法」時,要自己謹記說的幾句口訣。
雙槍不發單槍拉,雙槍欲發單槍扎,一字定槍法,背後盤肘扎!
這套口訣,丁彥平教給葉離之後,其實並未傳授龍痕。不過老丁頭卻將這單槍破雙槍的法門,教給了小白眼狼羅成。而龍痕很湊巧就是羅成的唯一師弟,自然是從羅成手中將其學到手。沒想到此刻,竟然還真拍上來用場。
而這時在場上的兩人已經互相轉了十圈以上,槍劍是陸文龍的傳人,本不懂得什麼單槍破雙槍的門道,不過面對單槍,他學過的招式之中多是後發制人的招數,所以並不急於攻擊。此刻見龍痕居然比他更加沉得住氣,不禁有些對這種跑圈一樣的戰鬥不耐煩起來,於是馬頭一轉,手中雙槍直朝龍痕心口和咽喉刺去。
龍痕見狀,嘴角不禁泛起一絲得意的冷笑。小孩子就是小孩子,才轉這麼一會就沒耐心了。不過對方出招,他卻毫不怠慢,手中五鉤神飛亮銀槍以比對方更快的速度,急速刺出,猶如一點寒星,直取對方咽喉。憑借五鉤神飛亮銀槍之長,竟然後發先至,逼對方必須變招。
槍劍見狀大驚,手中雙槍忙去撥龍痕的槍身。
龍痕冷聲一聲,銀槍一抖,「鏘!鏘!」兩聲,將槍劍的雙槍全部蹦開。不過他的兩人戰馬對沖,蹦開雙槍之後便已然無法再繼續攻擊。於是將長槍收回。
兩馬一錯蹬,龍痕手中的五鉤神飛亮銀槍一轉,竟是從肋下反刺而出。後者一時不防,被他一槍此種軟肋,並直接洞穿了身體。
一道白光閃過,槍劍的屍體直接消失在戰場上。「噹啷!」一個頭盔掉落在地,看來這個傢伙的功德,並不是很高的說。
龍痕一個照面斬殺敵將,跟著長槍一舉,衝著對面高聲喝道:「還有哪個不服,出來受死!」
龍痕只一個回合便槍挑不可一世的槍劍,不禁意氣風發下,高舉手中五鉤神飛亮銀槍,再次向突厥陣營要戰。對面的飛鈸僧馬上怪叫一聲,飛身跳離戰馬,手持一對鍋蓋一般大小飛鈸,好似煽動著一對金色的翅膀,幾個起落之間,迅速越過吊橋,來到龍痕馬前。
站穩身形之後,翻動白眼仁看了龍痕一眼,冷笑道:「小子,讓佛爺來會你一會如何?」
龍痕見狀不禁冷笑道:「報上名來,我已經說過,槍下不死無名之鬼!」
飛鈸僧未曾答話,顯示哈哈一陣狂笑。龍痕不禁暗自皺眉,心道這傢伙不是吃錯藥了吧?這時才聽那飛鈸僧冷笑道:「本人乃是突厥大法師,飛鈸僧是也!」說著還晃蕩晃蕩腦袋,搖了搖手中飛鈸,看樣子,很有點類似鬥雞場上的鬥雞。
龍痕見狀不禁皺眉道:「你不是剛才有打過雞血來著?又或者你是公雞變的?不,應該說你是那個公雞得道什麼。怎麼言談舉止,跟一隻大公雞似的?我方才讓你通報姓名,沒有的話,法號也成。誰讓你說外號來著?貌似你的外號,也不是很霸道的說。」
飛鈸僧聞言冷笑道:「小子出言不遜,少說廢話了,貧僧的法號便是飛鈸!」
龍痕聞言,不禁愣愣的點了點頭。雖然對飛鈸僧的法號有些啼笑皆非,但更多的卻是在考了自己的戰略。之前對付槍劍,自然沒有什麼可考慮的,單槍破雙槍,便已經是最為行之有效的方法。但這飛鈸僧卻明顯是一個步下高手,他在考慮自己是馬戰鬥他,還是下馬與之交手。
在陣後的葉離,見狀不禁眉頭微皺。兩軍交戰、高手過招都是一樣,需要的是守心如一。龍痕這個馬上步下全能的傢伙,此刻卻不自覺地犯了這個非常低級的錯誤。臨陣猶豫,對於實力的發揮沒有任何好處。不過葉離相信龍痕不論騎馬與否,都能戰勝那個大和尚。這個事情,等回頭之後,再和他談吧。
「哈哈……且慢動手!」就在龍痕猶豫是否要放棄戰馬,與對方步戰的時候,在戰場東面的方向,突然傳來一個熟悉的聲音,眾人轉頭看去,卻見兩個身影一前一後,正向這邊飛奔而來。幾個起落,已經來到陣前站定。
葉離見狀不禁奇怪道:「你們兩個傢伙,怎麼跑著來了?難道鏢局裡的酒沒了?不能啊,酒窖的庫存一向都是很豐富的說!」
來此的兩人,正是通天鏢局的兩個酒鬼,酒國英雄和老衲用飄柔。那一嗓子,便是老衲喊出來的。聽到葉離詢問,酒國英雄開口答道:「老大的酒那麼多,我們可沒本事這麼快喝完。不過如今鑄劍城已經停止出售所有兵器,仇天逸已經決定隨他的主子李世民去宋境發展,鏢局裡一般的生意交給NPC鏢師即可,我們兩個,感覺實在沒什麼事情可做,想了想還是應該來這裡,看看有沒能幫得上忙的地方。」
不等葉離有所表示,另一邊的老衲用飄柔已經開口笑道:「現在看來,我們來的還真是非常的是時候。嘿嘿,飛鈸僧,聽名字就知道是個和尚。剛好我也是一個和尚,副總鏢頭還是先請回去休息,讓我會一會他,來個和尚對和尚,豈不是很有意思得一件事情?」
葉離聽到老衲用飄柔自稱自己是和尚,不禁一頭黑線,說來這老衲用飄柔除了是一個光頭之外,實在沒有任何一點似出家人,五葷三宴不戒,殺人掛怪從不手軟,喝酒更是和酒國英雄一個級數的,這樣的出家人實在是很難尋找第二個了!
龍痕本不想就此退下,酒國英雄這時卻幫腔說道:「好東西應該大家一起分享,功勞也不能都是你一個人立的,你都得了一個開門紅了,就讓我們兄弟也過過癮吧。」龍痕猶豫一下,這才轉頭退回本陣。而葉離對他們兩個的行為表示默許,反正都是玩家,葉離從來也沒有打算實行軍事化管理鏢局,別說鄉下人本身就沒那本事,就算有那本事,也沒那耐性。
龍痕退下後,酒國英雄也轉頭說道:「這一陣讓給你的,不過一會你可不要再跟我搶哦。」說完也轉頭退到葉離身邊。留下老衲用飄柔與飛鈸僧互通姓名之後,開始動手交戰。
這兩個傢伙一動上手,葉離對他們這場戰鬥的評價只有兩個字——噪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