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這個風雨殘陽偏偏還是異人。不死不滅,不但得罪不得,更加無法滅口。
無可奈何只下,也假裝並不在意,在眾人笑夠了之後,才淡然笑道:「其實元吉還有一個身份,一直未向尊者透lou。其實我本身也是陰癸派的門人,九大天階長老之一,而且也是《天魔功》的唯一傳人,《天魔功》不同於《天魔秘》,這是一套只有男子才可以修煉的武功,而且對根骨等要求十分苛刻。元吉不才,正是這《天魔功》第四代傳人。」
是拉攏自己,還是在示弱呢?葉離聽到李元吉的話,葉離心中冷笑,他將這些秘辛道出,還自稱元吉,而非本王或本宮什麼的,對葉離的稱呼則是尊者。一切按照聖門的禮數來,顯然是一種自降身段的示弱表現,這讓葉離略感滿意。至少這個人。暫時還是可以合作,至於以後如何,還要看他的表現到底如何了。
見葉離點頭表示知道,李元吉繼續說道:「尊者,你方纔的計劃到是妙計一條。不過似有一疏漏之處,突厥人也不是傻子,未必就肯按照我們的計劃進入那個谷中。元吉不才,也讀過一些兵書戰策,向這種設下埋伏等敵人往裡轉的計策,最關鍵的是,就是要如何把敵人引進去。想必尊者對此已經有了妥善的安排,可否為元吉解惑?」
同時向葉離看來的,還有寇仲等人。葉離見狀淡然一笑道:「其實我還真沒有太具體的誘敵方案,心裡也就只有一個大概的方向,還要看當時的情況而定。不過我覺得這條計策可以作為保留項目,先做好準備,很可能會派上用場呢。」
寇仲聞言接過葉離手中的地圖道:「齊王說的在理,在我看來,師兄的計策雖然很好,但還不算天衣無縫,仍有破綻可尋。這樣,這個計策的完善工作交給我。明天我便將這裡的桐油、火藥佈置地點以及各種對應的方案起草出來,再讓師兄做最後的審閱如何?」
葉離聞言一把將手中的地圖丟給寇仲,隨之說道:「如果說道排兵佈陣,行軍打仗,恐怕十個風雨殘陽綁在一起也不是你少帥寇仲的對手,還要我審閱個屁。你佈置好了。就是最終的作戰方案。不過我要的結果,是敵人一旦入谷,必須要做到全殲。這個困陣,沒有生門!」
寇仲接過葉離手中的地圖,拍著胸脯保證到:「師兄大可把心放在肚子裡,除非那頡利也和司馬懿一樣有上天相助,否則我保證他一旦入谷,定將盡數死在其中,沒有一個可以逃出來的,就是此法實在有傷天和,魯師曾言,大凡佈局謀算,就算九死亦要留一生,而師兄卻要我佈一個十死無生的局,可是難為我了,反正這局的底子還是師兄出的,傷天和的還是師兄的說。」
葉離聞言不禁笑罵道:「你這小子的話,一點都不嚴謹,把傷天害理的罪名都推到我身上了!太不厚道了!什麼十死無生,就算真的佈局成功,好像頡利、趙德言、墩欲谷等一流高手。肯定也會四面突圍的,光是山谷和伏兵是困不住他們的,這不就十死無生了。對此我也不苛求你,不過那些不是絕頂高手的,卻不可以放跑一個。」
「遵命!」寇仲嬉皮笑臉的領下旨意後,便告辭葉離等人,回去研究他的作戰方略去了。
頡利、趙德言、墩欲谷或可從山谷之中逃走……頡利、趙德言、墩欲谷……為什麼沒有畢玄?另一邊的徐子陵反覆咀嚼著葉離方纔的話,似乎想到葉離打算如何將對方引入回風谷了。這種一計殺敵三十萬的毒辣計策,本來不喜殺戮的徐子陵雖然不太喜歡,但相比起國土百姓被外族蹂躪,他還是希望葉離的計劃能夠大獲成功。
不過若自己的猜測沒錯的,風雨殘陽當真是用自己所猜到的東西去將三十萬金狼軍引入回風谷,他未免也太自信了一點。
好一個風雨殘陽,難道他的實力,當真已經達到那種可怕的地步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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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早,李元吉榮登大寶,佔了李世民的名頭立帝號太宗,改年號歸元。這個年號的名字,頗有些耐人尋味。
不過李元吉這個新鮮出爐的皇帝還沒當幾天,便馬上御駕親征,集結大軍三十萬,入駐山海關,決定與突厥大軍來犯之敵決一死戰。
本來李元吉立國未穩定,應該先以抵禦為主,穩固勢力後再圖發展不遲。但就在他們三十萬大軍趕來的路上,卻接到了一個對李元吉來說絕對是意料之中的噩耗。這個噩耗導致他不得不與對方拚命。
突厥方面,在將李建成完全掌握在手中之後,終於將他冊立為貨真價實的兒皇帝,國依然是唐。立帝號高宗,年號定原,對外宣稱是想突厥借兵收復河山,恢復大唐嫡系正統。正所謂天無二日,國無二君。這大唐天下,突然出現了兩個聖上,而且對方還是原本的大唐太子,這自然是李元吉所無法容忍的。
真可謂是元吉登機,根基不牢,建成自立,地動山搖!
李元吉自問,自己可以輸給寇仲、也可以輸給南陳,因為只要他在關鍵時刻可以識時務一點,兩方面都可以滿足他一世榮華,讓他得以善終。但建成、元吉之間,不論誰贏了,失敗的一方都會被冠以亂臣賊子的罪名所殺,絕無倖免之理。因為他們的身份,與如今的形式已經致使他們不能共存於世。這之間,已經再沒有絲毫轉圜的餘地!
與李元吉一起來的,只有葉離、雙龍和跋鋒寒。
花飛雪、小狐狸實在是很不喜歡軍營裡的氣氛,都已經返回鏢局總部去了。而之前未能參加玄武門任務的龍痕,帶著之前便被打發回去護送李淵回贈的財物的鐵牛。強烈要求參與,葉離也點頭同意,將他們一併帶上了。
第二天一早,李元吉親自率一隊二十餘人的輕騎出城視察地形。說起來這個李唐新君,是公認李淵四個兒子中,單人戰鬥力僅次於李元霸的二號選手,也自確實十分驍勇善戰,胸中亦有韜略。不過之前有李世民在,將他的光芒完完全掩蓋了而已。
李元吉出城沒走出十里,在兩邊的山林中,突然有人小聲說道:「看來獨孤峰給我們的消息確實不假。李元吉果然出來親自勘察地形。如果李元吉死在了這裡,我們藉著李建成的名義進攻中原的計劃,便要更為順利了。」
說話之人,正是突厥國師趙德言。在他身邊站立一個身材高大魁梧,相貌不凡英氣勃發的中年男子,正是突厥武尊畢玄的親弟弟墩欲谷。與之同行者,還有一個長相凶狠,卻具有一種讓人一見就忍不住想揍他一頓的特殊氣質的玩家。不用問,具有這種特殊欠扁氣質的人,除了齊天狼還能有誰?
在他們身後,還有百餘名突厥精銳,個個肌肉紮實,體格健碩,顯然都是經過精挑細選選出來的軍中強手。
原來這三人找得到了消息,定不讓李元吉生返山海關。
聞聽趙德言的話,齊天狼首先嘿嘿一笑,回應道:「這就叫做百密一疏。恐怕李元吉無論如何也想不到獨孤峰居然會對李建成如此忠心,他一死,即便風雨殘陽與寇仲、徐子陵他們再強,也難以阻止我們佔領李唐疆土了吧?」
其餘眾人聞言不禁同時點頭,嘴角掛起得意的微笑。這時李元吉的輕騎隊已經到達附近,趙德言顯示對眾人做了一個禁聲的手勢,跟著抬起右手,還算完好的左手,身後的百餘名士兵同時將弓箭拉圓,就等他手臂落下,便一齊放箭,打李元吉一個措手不及。
就在此刻,在趙德言等人掩身的樹林之中,突然刀芒、劍影驟起,帶著螺旋氣勁的金色刀芒捲起一股絕大的刀罡旋風,彷彿一個巨大的絞肉機,而另一股墨綠色的劍芒,同樣捲起讓人口乾舌燥的勁風。刀劍聯手之下,瞬間將百餘名突厥精銳打得人仰馬翻。
三人大驚下轉頭看去,卻發現在樹林之中,閃出五條人影。其中四人他們都認得的。分別是寇仲、徐子陵、跋鋒寒和龍痕。還有一個他們並不熟悉的,則是葉離鏢局中的首席骨幹,始終保持著系統認證的天下第一鏢稱號的運鏢狂人鐵牛。
「哈哈……」聽到這邊的聲音,李元吉哈哈大笑道:「言帥恐怕不會想到,你們佈置的陷阱,其實就是葬送你們入墳墓的陷阱吧?事到如今不怕告訴你們,獨孤峰給皇兄寫的每一封信,都是在我的授意下完成並發出去的。目的,便是要你釣你們這幾條大魚!」
三人聞言,臉色不禁變得極為難看。這事卻聽寇仲對李元吉說道:「如今釣魚的任務已經完成,還請陛下返回山海關等待我們的消息。」
李元吉聞言笑道:「這種是非之地,讓我多呆我也不會同意的,龍體要緊,這就告辭,此地就拜託給尊者與寇兄了。」說完帶著騎兵掉轉馬頭,飛也似地反向山海關方向返回。
看著李元吉等人走後,趙德言不禁冷哼一聲道:「不得不承認,你們誘敵深入的計策安排得很好,我們也卻是上了當。不過我們損失的頂多也就是百餘精銳而已,就憑你們幾個,想要留下我們,卻是癡人說夢!」
「我們真的很有興趣試試。」跋鋒寒傲然說道,但不等他動手,站在一邊的龍痕,一抖手中五鉤神飛亮銀槍,槍頭指點齊天狼,高聲喝道:「齊天狼!你這傢伙,當初在白門樓任務的時候,我就很有一種想要扁你的衝動。事到如今,還不滾出來受死?」
齊天狼聞言不禁冷笑道:「誰扁誰還不一定呢,你以為你是風雨殘陽?」說話間,從懷中取出重達八十三斤的混鐵巨矛,就要賞錢與龍痕拚命。
「嗷……」趙德言這時突地尖嘯一聲,在他上空盤旋的獵鷹馬上接到信號,高速向遠處飛去。跟著才對龍痕等幾人說道:「獵鷹前去報信,尊者馬上就會趕到,到時候你們幾個小子恐怕難逃一死。趁現在趕緊滾蛋還來得及。」
「但我們卻有信心,在畢玄趕到之前結果了你們,再說了,畢玄就多點什麼嗎?!少說廢話,齊天狼,看槍!」龍痕說話間手中五鉤神飛亮銀槍,化身一條銀色的光線,直取齊天狼咽喉。
與此同時,另外四人亦同時發動了攻擊。四人分工明確,寇仲、跋鋒寒雙戰墩欲谷。而鐵牛則強烈要求單獨會一會魔帥趙德言,徐子陵無奈,只能在旁觀戰。一邊準備看那一邊的戰鬥更為吃力,隨時出手幫忙,還不是或真或假的說出敵方三人破綻,擾得他們心緒不寧。
當然,另外兩邊高手的強弱,徐子陵多少可以做到心中有數,所以更多的注意力放在了鐵牛身上。
「吼!」卻見鐵牛先下手為強,一出手,便是一招亢龍有悔,掌風帶著懾人的龍吟,正轟向趙德言的胸口。一招出手,氣勁四溢,這樣運用內力看似十分浪費,這些氣勁卻封死了趙德言所有進退之路,逼得對方無法不硬接他一掌。
趙德言見狀毫不怠慢,體內真氣急速運轉,直接用上了《血神經》中可以將功力做到十二成發揮的絕學「血壓澎湃」。體表由白轉紅,跟著又恢復如常,同時右手鋼爪探出,血氣運轉如輪,亦防守之態,迎上了鐵牛這聲勢逼人的一掌。並在雙掌交鋒的前一剎那,鋼爪猛然急轉,帶動血氣,旋轉得更為激烈。
「彭!」一記毫無花俏的硬拚之下,鐵牛接連向後退出三步,手掌上隱隱生痛苦。偷眼看去,原來在方纔的交鋒中,趙德言急速旋轉得鋼爪好似一個電鑽,瞬間刺破了他的護體罡氣,並已經傷及了他的皮肉。
看來趙德言被葉離廢掉一條手臂之後,實力並無明顯下降,一條鋼爪,竟可以發揮出手臂難以發出的奇特攻擊方式。便比如方纔的旋轉攻擊,也幸虧是鐵牛攻,趙德言守,否則鐵牛這一條手臂,恐怕就要因此廢掉,只有自殺,方能再次長出來了。
一旁的徐子陵看出鐵牛本身功力比起趙德言已經有一定的差距,此刻受傷,恐怕會出危險。正想上前幫忙,卻聽鐵牛叫道:「高手難得,還請子陵兄稍作休息,待我當真不敵時再出手不遲。」說著右掌一收,左掌隨之轟出。
這一次出手,鐵牛學乖了。一招降龍十八掌中,聲勢最盛的一招「見龍在田」轟出,純以掌風襲擊對手。
趙德言見他攻勢兇猛,尤勝從前,知道眼前這對手可是一個硬茬,若是再貿然與之硬拚,消耗太過內力,一會一旁觀戰的徐子陵突然出手,只怕難以應付。想到這裡,身子騰空而且,躍起一人多高,雙手左手肉爪與右手鋼爪交替會出,幻出漫天爪影子,將自己週身上下防得嚴實緊密,在防守至於,鋼爪與肉爪分左右同時攻出,分別抓向鐵牛雙肩琵琶骨。
這一找防主攻擊輔的招式,正是歸魂十八爪中的「玄武悲泣」。不但攻擊強猛,而且守得更是密不透風,就好像身上著了一層堅硬的龜甲,讓人難以反擊。
鐵牛見狀知道對方這一手攻擊強橫,而且自己右手已然帶傷,硬拚肯定是要吃虧的。於是身子先前急衝,用出了《俠客行》神功中的獨門輕功身法,快速從對方身下掠過,巧妙將趙德言這聲勢強猛,後招不斷的攻擊化解於無形。
不待趙德言落地,鐵牛頭也不回的反手一掌轟出。掌風帶著一聲震懾人心的龍吟,轟向趙德言後心。這一招正是降龍十八掌中,常用來敗中取勝,扭轉戰局的一招——神龍擺尾!每每用出,可收奇效。
趙德言萬萬沒想到鐵牛這看起來跟蠻牛似的傢伙,竟然能運使出如此高妙的身法,一擊扑空之後,突然感覺後背勁風壓來。大驚之下,躲閃已來不及。忙急運護體真氣,護主後身要害,硬吃了鐵牛一掌。
「彭!」降龍十八掌,威力最是強猛。即便強如少林掃地僧,吃了喬峰一擊「亢龍有悔」亦要負傷吐血。當然,鐵牛的實力肯定是不能與喬峰想比的,但他趙德言同樣不是少林掃地僧!一擊之下,頓時感覺澎湃的掌勁轟入體內,身子被凌空向上彈起,同時張口噴出一口血箭。
不過趙德言早已成名多年,一身內力強橫無比。雖然硬生生吃了鐵牛一招,但多受傷勢並不嚴重,一口淤血吐出之後,瞬間便已經恢復了八成的戰鬥力。在被掌勁震得向上彈起的同時,右腳反向下踏出,後者反應不及,被起一腳實打實的踢在胸口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