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叮!叮!」雙刀每次交鋒,寇仲都被葉離逼得不T[步,兩人招式即將用老之時,卻已經再次被葉離逼至牆邊。不過此刻葉離一招也已經無以為繼,卻在這麼多次交鋒中,未能找到一擊破敵的機會,可見寇仲對刀的理解,進步是在飛快。
葉離剛要變招,卻見寇仲伸手叫停道:「且慢!」
葉離聞言果然停止了攻擊,嘴角刮起一絲冷笑道:「少帥如果想要借此拖延時間,我保證會讓你後悔的。」雖然葉離不知道可以怎麼樣讓這個小強後悔,但他還是學著原著中宋缺的話,酷酷的說道。
寇仲搖頭說道:「我只是想到自己曾學過一套叫做《血戰十式》的刀法,威猛凌厲,其中意境與風兄之前所言頗有相似之處。如果風兄將攻勢放緩,任由我將其從頭到尾施展以便,小弟保證那是一件十分痛快的事情。」
血戰十式?葉離心裡鄙視,這個寇仲還真是按照原著中的套路出牌。宋缺有興趣,可不代表自己也同樣有興趣。貌似本人就是靠著這個《血戰十式》起家的,用得著看你表演?於是毫不猶豫的搖頭說道:「沒興趣!天問第六刀,一蛇吞象,厥大如何?」
葉離根本沒給一點面子的再次出招,刀勢好似長江大河,氾濫而下,特別是見識過岳千峰的最強一式「海神怒」之後,更將對手如何將海浪變化融入劍法的精髓看在眼內,融入自身刀法之中,更帶著一種水漫神州的霸道之氣。
寇仲面對如此凶招,頓時生出一種無重招架的感覺。不過緊跟著,卻似乎想到了什麼,卻見他手中井中月突然急劈一刀,卻是看向看似毫無用處的空處。不過這一下,卻恰到好處的預先一步攔截葉離的攻擊,葉離的刀招繼續施展,一把雲中君縱然化成千萬,卻也要被他這一刀所攔下。
「鏘!」的一聲,兩柄神刀再次碰撞,寇仲的一刀,雖然攔住了葉離的刀勢攻擊,卻也代表著他同樣要承受得住葉離的刀勢才行。葉離有意教訓與他,在雙刀交鋒前的剎那,將全部刀勢的變化,融入這一刀之中。再由雙刀交鋒的一刻放出,頓時逼得寇仲再次噴出一口血來,身子不由自主的向後急退。
可是寇仲也是了得,在這種將其不理的情況下,竟然再次施展出之前的游魚身法,再不足一丈的距離內一連數次變幻身形,在幾乎不可能的情況下,化去殘餘的力道,再次穩住身形。此時後被,已經距離院牆,不足半尺了。
葉離見狀不禁一笑道:「這一招用得妙極了,難道就是高麗傅采林的奕劍術?直到此刻,少帥終於領悟出,什麼叫做刀意了。」
寇仲則笑道:「想不明白也不行,原來感覺是這的重要。不過即便如此,小弟還不是被風兄打得淒慘無比?幸虧風兄身法上似乎並不見長,否則剛剛若追擊上來,隨便一刀,便可結果小弟的性命,幫你兄弟出去一個未來的強敵。」
身法上並不見長?葉離聽到這話。差點被他氣樂了。你地游魚身法固然有意思。但比起武當地梯雲縱尚且不如。更不用說最近頗有領悟地幻魔身法了。宋缺也是見他身法夠用。才沒有在這方面給他太多指點。不過這次宋缺限制他只能用門派武功。才不能用行動來讓這小子閉嘴而已。
鬱悶之下。葉離只能冷哼一聲。表示不滿。而寇仲似乎有意激怒葉離。竟然再次開口說道:「有缺點要勇於承認。但若無身法配合。實力必將大打折扣。就好比木桶中能裝多少水。完全取決於最低地那塊木板。風兄身法不行。以後多加努力也就是了。何必生氣。用教書先生地話說那叫什麼來著……哦。對了。叫做違疾忌醫!」
葉離聞言不禁失笑道:「如果少帥覺得我地心境可以被你輕易激怒。那當初也無法博得師傅傾愛。成為萬千弟子中唯一地傳人了。與其在這上面花費心思。倒不如考慮如何接下我這天問第六刀地最後變化!大水天上來!」
葉離說話間。身子已經高高躍起。雲中君居高臨下。連環斬出。彷彿滾滾天河之水傾瀉而下。吞天蝕日!刀光雲霧照耀之下。將寇仲前後左右數丈範圍盡數籠罩在其中。讓他地游魚身法完全無用武之地。
這最後天問第六刀最後地變化。葉離之前施展出來雖然也有莫大威力。但卻只是攻擊強橫。缺少那種連綿不斷。困人之效。若是高手。不難避。用宋缺點明他也知道。這樣地刀法。絕對不是天刀\力。直到與岳千峰一戰之後。吸收了他「天河倒瀉」地精華。才將這招完善。
不同的是,葉離現在所用的刀法,在「捨刀之外,再無他物」的心境下,竟然根本沒有缺口破綻可言,比只岳千峰的「天河倒瀉」,還要更加的可怕。又或說,因為葉離所經歷的不同,雖然盡得宋缺刀法真傳,施展出來的效果,也完全變成了另一個味道。
寇仲在葉離的幾般逼迫下,《長生訣》亦是不斷消耗,不斷提升,經過短暫的回復,竟然再次生出全新而強大的內力,眼看葉離刀法威猛,雙眼之中竟放出無比堅定炙熱的戰意,長嘯一聲,井中月帶著這全新的力量狂劈而出。
雲中君、井中月兩柄神刀猛烈硬撼,強芒四射,雲霧浪花飛濺,洶湧無比的天河之水,竟在瞬間斷流。不過這瞬間斷流的天河之水,又馬上浩蕩復奔,寇仲亦被這股力量激得倒飛出去,再次撞破院牆,身子翻滾數周之後雙足踏地,踩碎兩塊石磚之後,持刀穩穩立。比起之前,這次居然沒有吐血,可見功力又有進步。
葉離知道自己剛剛一刀是什麼威力,寇仲縱然可以保持不再吐血,但此刻恐怕也經脈混亂,週身麻痺。否則活潑如他也不會站在那裡一言不,一動不動了。
片刻之後,才聽寇仲開口說道:「能否拜託風兄一件事,在我死後,幫我轉告玉致小姐,我是真心喜歡她的。」
葉離則將雲中君收起,淡然說道:「這些肉麻的話,我可沒有興趣轉達。想說什麼,明早見到恩師之後,對他老人家去說吧。」說完一抖披風,轉身向磨刀堂走去。留下寇仲在那裡終於鬆了一口氣,他知道現在才完全相信,葉離絕對沒有殺他之心。
葉離一入磨刀堂,馬上對等候在那裡的宋缺抱拳道:「弟子六刀之內,並沒能奈何得了他,卻讓那小子的實力一增再增,他的進步速度,當真可以用恐怖兩個字來形容。」
卻聽見宋缺玩味的笑道:「你剛才的話,天下誰都可以說,只有少數幾個人沒有這個資格,你小子便是其中之一。」就在葉離一愣的時候,宋缺繼續說道:「你小子的進步速度,比起他來,只快不慢。若說他的進步速度叫做恐怖,你小子的進步速度,用該如何形容?十分恐怖,超級恐怖,還是無限恐怖?」
葉離還是次聽到宋缺如此誇獎自己,不禁感覺不好意思的撓了撓頭。
卻聽宋缺繼續說道:「今天一戰之中,為師觀察之人,並不止寇仲一個。更主要的還是看看天問九刀,在你手下,可以揮出什麼樣的威力來。可是結果卻大出為師的預料之外,你居然可以結合自己所學,進入引用入這刀法之中,形成了屬於你自己風格的天問九刀。雖然還有待完善,但也算脫離了為師的影子,走出你自己宗師之路的第一步。」
葉離聞言雖然高興,但還是有些失望道:「才第一步?」
宋缺聞言冷哼一聲道:「你小子少在那裡貪心不足,你可知道何謂宗師?」
這個問題,還真是葉離從來都沒有想過的,在他看來,所謂宗師,就應該是那種實力超群的超級高手,比如張三豐和眼前的宋缺。可是究竟要達到哪個標準,才是劃分宗師的界限,卻沒有一個明確的概念。被宋缺一問,不禁語塞。
好在宋缺也沒指望他能回答出來,於是自問自答道:「所謂宗師,便要在自己的領域內達到某種極致。
包括為師在內,大隋武林,只有寥寥數人。比如寧道奇、石之軒、突厥的畢玄、高麗的傅采林可稱宗師。就連強如陰後祝玉顏,都只能算是准宗師,與宗師之間,有著一道幾乎無法逾越的鴻溝。」
葉離這才明白,原來宗師的劃分,居然如此嚴格。自己能邁出第一步,實在是一件值得慶幸的事情,萬萬不該貪心不足。
宋缺這時將目光望向殿外,遠遠看到牆外的寇仲,嘴角泛起一絲微笑道:「看來寇仲那小子,又有所領悟了。」
葉離隨之轉頭看去,卻見寇仲若有所悟般平胸直削一刀,簡單的一刀,卻激起十道螺旋氣勁,將散落在牆外的落葉紛紛捲起,在月色下形成一道奇異景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