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比劃著,雖然很隨意,很不經心,卻在已經不散一層薄薄灰塵的窗台上,留下了清晰五個清晰的字跡「天罡北斗陣」。
這時冷殘陽的聲音,突然在他心底響起道:「小子。你這麼惦記著天罡北斗陣,是自己想學,還是對破陣很有信心?那天罡北斗陣的說法,你給我看過,以你現在的實力,雖然可以輕易擊敗其中任何一人,但若被困陣中,恐怕想脫身都是癡心妄想,跟不要說破陣了。先說好,我未必會出手的。」
葉離也同樣用心理的聲音回答道:「我也沒打算讓你出手。」微微頓了一下,又繼續說道:「這還不是那個岳千峰鬧的?連楚老哥都說以我現在的實力,想要打敗他的可能性幾乎為零。所以要靠自己的能力打敗他,唯一的機會就是在十天內有較大幅度所突破。內功肯定不用指望了,《狂魔**》進境雖快,卻也沒有快到那種地步。所以唯一的辦法,就是讓自己在武學境界上有所突破。」
冷殘陽聽到他這裡理由,不禁感覺十分欣慰。自己雖然答應出手,但這小子也已經學會**了。於是說道:「可是你知不知道,境界的提升,雖然講究頓悟,可也不是那麼容易的。如果不是你小子悟性實在不錯,其實比內力提升更難。」葉離點頭道:「這個我自然明白,但就算有一點機會,我也不打算放棄。通過以往的經驗來看,只有在生死之間、或者極大的壓力,又或者在忘我的心境下才是最容易突破地。最後一點可與而不可求。而能造成前面兩點的效果,天罡北斗陣就是一個很好的媒介。」
跟著葉離臉上,浮現出淡淡的笑容:「我現在越來越體會到這個遊戲地好處了,就算不敵又何妨?就算在遊戲中死十次。也好過在現實中面臨一次生死關頭。遊戲可以讓暗中瀕臨生死一線的代價,從生命危險,變成掉級危險。可操作性大幅提高。虧我以前還沒認識到這一點,真是浪費啊……」
冷殘陽欣慰的點頭道:「你能認識到這點。我很高興。不過說道浪費,為師倒是不敢苟同,雖然你之前沒有認識到這一點,但你已經從中受益頗多了。我想你這番分析,也是從受益中總結出來的吧?所以不能說浪費,只是沒有總結成果而已。事實上,任何事都要有個成長地過程。」
葉離聞言一笑,看來冷殘陽雖然不是很看好自己,但對自己的做法還是很鼓勵的嘛。
沉默片刻之後,冷殘陽又繼續道:「既然你鐵了心要自己試試,為師倒是很欣慰。其實以你現在的水準,說要打敗岳千峰談何容易?不過為師的倒是有一個方法,或許可以讓你有一定的勝算,當然。多了這個籌碼。勝率也不是很高。」
葉離聞言一喜,馬上追問道:「師傅!你有好主意。怎麼不早說?」
冷殘陽卻沒有說是什麼原因,而是直接將注意說出。道:「要與那岳千峰決鬥,勢必要在他海浪一般地劍氣下堅持自己不動搖的同時。還要有分水斷浪的力量,才能真正對他構成威脅,你去的那個雪家不是有一個泳池嗎?你大可借用一下,將雞蛋投入水下,而後以刀劈之,下如果你能真的讓刀氣劈入水一米不散,還能成功將雞蛋一分為二,涇渭分明的話,就可以與那岳千峰一戰了。即使不敵,為師再出手救你。」
葉離聞言不禁失笑道:「這個似乎不難吧?」
冷殘陽哼了一聲道:「不難?!我說的是刀氣,你劈砍時,水深不得低於一米,而且你在水面之上揮刀,刀身不可陷入水面。否則將刀直接伸入水中,將雞蛋砍破,隨便一個人都能做到,還要大費周折的練習什麼!?」葉離聞言吐了如舌頭。
冷殘陽又繼續說道:「不過要將刀氣凝集不散,卻是一門高深的功夫,非短時間內可成。否則我早讓你練習了,不過你也不用沮喪,以你地悟性,或者到時候突然有所頓悟……哎,這也是你唯一地希望了。當然,你也不是輸不起。」
他最後這句,自然是指,即便敗了,冷殘陽也肯定不會讓他死。不過葉離現在很不喜歡這個敗字,哪怕對手根本不是現在可以戰勝的,也要盡最大努力與之一搏。最後輸贏倒是其次,斷然不可失去自信,這才是他如此堅持地原因。
第二天下午,葉離帶著「陰陽幻刃」來到雪家,只是指點了一會花飛雪劍法,便叫她回去安心修煉內功。後者還道葉離嫌她內功不足,難以將劍法發揮,便聽話的回去練功去了,說起來這丫頭純淨地就像冬天的白雪,不管下棋還是練功,一旦開始,便能做到心無旁騖。這一點連葉離,都羨慕非常。
安頓了花飛雪後,葉離便找雪家管家要了二十斤雞蛋,和十幾塊豆腐,便到泳池練習刀法去了。至於這個,根本不用和雪鴻傑打招呼,他現在在雪家地地位,完全相當於一個貴賓。就算他把游泳池砸了,雪鴻傑也會問他是否砸的過癮,不過癮還有十幾個可用來砸。
來到泳池旁,葉離索性連衣服都懶得脫,便將一枚雞蛋投入水中。見那雞蛋在激起幾點水花,而後緩緩沉入水底,葉離才一縱身躍入水中,卻見那雞蛋被水花推動,又向旁邊滾動幾圈,才隨著水面逐漸平穩而停了下來。
這時葉離排除雜念,心神將雞蛋鎖定,雙手高舉起陰陽幻刃,隨之一刀劈下。只聽「嘩!」的一聲,清可見底的池水好像受到巨大衝擊,朝兩片排開兩股浪花,可是水下的雞蛋,卻只是被水流推動,滾到一旁,根本麼有一點破損。
「看來還真不是很容易。」葉離自言自語一句,嘴角再次掛起微笑道:「不過太容易的話,怎能顯出本少俠的悟性過人?」說著又是一道劈出,這次有了上次的教訓,他刻意控制刀氣,盡量使之不外洩,然而除了砍出來的浪花小點,下面的雞蛋滾的更遠一點之外,並沒有什麼進步。
不過葉離並不氣餒,一刀接著一道劈出。隨著他的功力運轉,輸入陰陽幻刃中的至陽之力越發精純,他每一刀砍下,除了帶有之前的水花之外,還會將刀身接觸的池水蒸乾,形成一股整齊四下飄散,不到半個小時的功夫,整個游泳池已經被他弄得煙霧瀰漫,光看外表,還以為這是一個天然的溫泉呢。
然而經過這麼長時間的練習,他除了經過運轉狂魔**的時間增加,血流速度增快,使得功力發揮更加強大之外,對雞蛋的傷害還是等於零。不但如此,葉離甚至感覺到水下的雞蛋,甚至比之前更加靈活,躲閃其自己的刀氣來,比期初還要快捷得多。
難道這雞蛋不是普通的雞蛋,而是已經孵出小雞的雞蛋?經過自己一翻折騰,這小雞開始學會躲避刀鋒了?
不信邪之下,葉離俯身將雞蛋撿起。雖然水只有一米深,可是他全身上下現在早已經濕透了。池水和汗水混在一起,部分彼此,所以也不怕上半身也沾上水。
將雞蛋撿起來之後,葉離卻發現那雞蛋上熱氣滾滾,一口氣將上面的熱氣吹散,卻發現雞蛋上沾上的水,已經全部給蒸乾了。微微用力一捏,雞蛋立碎,卻並沒有青黃流出,原來這雞蛋竟然被自己灼熱的刀氣不斷推動下,被煮熟了!
葉離不禁失笑,以後如果在武術界混不下去,倒是可以進入廚藝界試試,學著星爺食神裡的樣子,來一個內功煎蛋。一邊暗自YY,讓之前的失敗情緒不至影響自己接下來的訓練,同時左手用極為巧妙的手法,迅速將蛋皮剝掉,露出柔軟細膩的蛋白。而剝下的蛋皮,卻沒有掉落池中,而是全部留在他的手心裡。
跟著向後一拋,卻見那些蛋皮長了眼睛似的,在空中劃過一道弧線之後,落入他之前用來裝雞蛋的竹簍之中,很是環保。隔著幽然說道:「兩位老哥既然來了這麼半天,為何不指點一二,也讓我少走一些彎路,畢竟我的時間已經不多了。」
在竹樓附近,正站著雪鴻傑和楚辭,靜靜的看著他練習刀法,一言不發。
聽到葉離開口,楚辭才不悅的罵道:「什麼屁話!還時間不多了,你就那麼想死?早說過我可以替你接下這次挑戰,畢竟你現在在江湖上只算是一個剛剛崛起的新人,而他卻是一方名宿、當世大豪,有我代為接下,誰也不會笑話你。你又何必如此冒險,現在知道害怕……可惜回帖此時對方恐怕已經接到,按照武林規矩,我倒是也沒有借口出手救你的。」
葉離聽到楚辭雖然是在訓斥自己,但卻知道他是出於關心,心裡感到一暖。看來自己的選擇沒錯,《元陽神功》並沒有所托非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