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那巨蛇鬥魂在一聲爆響中炸開,無數的冰寒鬥氣在這房間裡四處激盪,那緊緊扯住了陽赤行的氣流,被鬥魂爆炸時帶起的巨大力量徹底切斷,而且鬥魂爆炸時還形成了一鬥氣漩渦,有這個立在他和林軒身前的鬥氣漩渦阻擋,雖然只是短短的幾秒鐘,卻也足夠讓他衝出門去。
陽赤行也實在是無計可施,才不惜用鬥魂自爆這種殺敵三千,自損兩千八百的辦法來逃出林軒的控鶴擒龍手,鬥魂自爆以後,他的實力恐怕連厲害點的斗尊都不如,想要再將鬥魂重新年凝練出來,又不知道要花多長的時間才行。
就在他臉色蒼白,單腳點地,身形再度向後爆退的時候,林軒合在一起的順手分開,然後又迅速重新接成了外獅子印,又一朵鬥氣白蓮在他手掌成型,然後他大喝道:「鬥!」
向後急退的陽赤行人在半空中,身子卻猛的一滯,林軒的這聲大吼,蘊涵著一種壓縮空間與時間的淡然味道,在精神給了他巨大的威壓,聽到林軒這聲蘊涵著鬥氣與精神,口密,身密,意密完全融合在一起的真言,陽赤行眼前一黑,彷彿自己被關進了一個四壁漆黑,完全不見天日的密閉空間裡,身子懸在半空中,不著天,下不挨地,整個人的精神已經被林軒完全撼動。
原本他並不是這麼不濟事的,只是連番在林軒手吃虧,剛才又吃了林軒真言與印法的苦頭,再加鬥魂剛剛自爆,心裡已經種下了林軒強大得他根本無法應付的敗因,所以林軒這聲真言喝出,才能收到讓他動作遲滯,陷入死門的勝果。
陽赤行的精神被林軒撼動,感覺自己落入無邊黑暗中,實際只有一瞬間罷了,但是這一瞬間的失神,卻讓他被推到了萬劫不復的懸崖邊緣。等他清醒過來的時候,卻發現自己站在地,離背後那扇門不過一米遠,但是這一米,他卻是永遠也無法再逾越了。
林軒在結出外獅子印的時候,腳下已經踩著秘境八極罡圈的步法衝了出去,身子輕巧的一抹,劃出一道弧線,就閃到了陽赤行的面前,雙掌帶著白色的鬥氣光芒,向兩邊推開,一瓣瓣的鬥氣蓮瓣猛然炸開,向陽赤行捲了過去。
原本陽赤行就已經被林軒嚇破了膽,加他現在實力爆跌,就算是有心抵擋,也根本不是林軒對手,眼見林軒這招覆海印法氣勢驚人,只能咬牙凝聚起體內所有殘存的鬥氣,希望能擋住林軒的這招。
「噗!」一口鮮血如霧般從陽赤行嘴裡噴出,他身體裡的鬥氣已經因為連番激戰而消耗殆盡,加鬥魂自爆的時候,已經傷到了他體內的斗者八脈,現在強運鬥氣,自然使得身體負荷不了,即使他能成功擋住林軒這招,恐怕也未見有力量自己走出這個房間。
看著臉色因為強運鬥氣而變得蒼白無比的陽赤行,看著他那垂死掙扎的模樣,還有眼中恐懼,乞求等種種神色混雜在一起的延伸,林軒心中沒有半分憐憫,對待敵人,原本就應該如秋風掃落葉般無情。
陽赤行的雙臂凝出兩團黑色的鬥氣,大約有臉盆般大小,覆蓋在他手臂,彷彿是兩面小小的盾牌,他雙臂彎曲併合在一起,護住臉和胸,硬對硬的撞了林軒的覆蓋印法。
「轟,轟,轟,轟!」連串的爆音在房間裡炸開,密集得好像是這個房間裡突然響起了連環雷似的。片刻之間,陽赤行用盡全身最後一點鬥氣凝聚出的護盾在林軒那些白色鬥氣蓮瓣的攻擊下,就化成了無數星星點點的黑色光團,飄散在空氣中,好像是房間裡揚起了黑色的飛雪一般。
然後陽赤行的雙臂被林軒覆海印法化成的鬥氣蓮花狠狠撞,立刻化為一團血沫,轟然炸飛,林軒現在使出覆海印法,那才真是有了那麼一絲翻手覆海,掌握乾坤的味道,哪怕在他面前是一塊萬年玄冰,他也可以拍成粉碎,何況只是陽赤行的血肉之軀。
「百幽門饒不了你……!」看著林軒的手掌帶著層層蓮影向著自己的胸口印下來,感覺到雙臂傳來的錐心疼痛,眼見自己必無幸理,陽赤行血液中的彪悍被激發了出來,他狀如瘋虎,對著林軒大喊道:「門主一定會給我報仇!」說著,竟然是不退反進,前一步,用胸口撞了林軒的覆海印,自尋死路。
「卡嚓!」陽赤行的胸膛裡傳出清脆的骨折聲,在林軒的鬥氣蓮花印他胸口的瞬間,就看見陽赤行的胸口被鬥氣撞得深深的凹陷了下去,從他的眼耳口鼻嘴裡溢出一股股的鮮血,幾乎是在中招的瞬間就已經氣絕而亡。
陽赤行的屍體被狠狠的拍飛出去,撞在那扇他想奪路而出卻又不得其法的木門,將木門撞出個人形大洞,帶著無數的碎屑,摔倒在旅店的走道,兩人在房間裡生死相搏,早就已經驚動了住在旅店周圍的人,只是他們都不敢多管閒事,所以沒人過來看個究竟,現在聽到似乎那激烈的戰鬥已經告一段落,才有人打開房門,賊頭賊腦的伸出頭,瞄向走道。
林軒推開那扇已經半破的木門,伸手拿住地陽赤行屍體的脖子,將他提了起來,然後又轉身走進房間裡,臨進房間的時候,卻發現店裡的夥計正可憐巴巴的望著自己,可能是旅店老闆支使這夥計來討要房間修補費用,而這夥計卻又不知該如何開口。
他在心裡暗罵了一句這旅店老闆還真是要錢不要命,卻又伸手從懷裡抽出張十枚金克朗的飛錢,扔到地,對那夥計道:「這是修補房間破損用的,多的,是你的小費!」
說完,他走進房間,又提起地烈焰虎的屍體,衝破屋頂鋪設的瓦片,落在旁邊還算完好的屋頂,一隻手提著一具斗王的屍體,彷彿是來自地獄裡的戰神,一出現,就吸引了大街所有人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