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軒頭皮一陣發麻,這,這不是三脈七輪圖嗎?林軒前世的時候對這些神秘主義的東西十分好奇,所以多有研究,這幅人像,的的確確是他見到過的道家三脈七輪圖。
鎮定了一下心神,林軒仔細的看了這個中年乞丐兩眼,發現他雖然落魄,臉帶著些風塵味,但是身卻自然的流露著一股威嚴,不像是一個經常做這種偷雞摸狗事情的人。而且林軒還發現了一件有趣的事情,這個中年乞丐滿是黑泥的臉,有一絲淡淡的暈紅,他臉紅了,看來做這樣當街行騙的事情,他也是第一次。
「你識字嗎?」林軒突然間沒頭沒腦的對著這個中年乞丐問了一句。
呆了一下,那個中年乞丐深深的看了林軒一眼,嘴角出現了一絲笑意,點頭道:「識字?我知天文,下知地理,你問我識不識字,實在是可笑!」
林軒從他的手將那本所謂的《九天十地滅絕神功》拿了過來,然後對他道:「識字就好!你叫什麼名字,我請你去我府當老師,教我和我的這個僕人識字讀,薪水好商量!」
「好,你可以稱呼我做費揚古,不過你一個小孩子,能選自己的老師嗎?」他也不看那本被林軒塞進懷裡的秘笈,輕笑著問了一句,和剛才那委瑣的樣子完全不同。
「少爺,這樣不好!家主他不會答應的?」向飛終於忍不住,開口勸了林軒一句。
林軒拍了拍向飛的肩膀,對向飛露出一個我辦事,你放心的表情,然後笑著道:「沒問題,父親大人一定會同意的!」
開玩笑,連他都能看出來這個費揚古不一般,何況是他那人精一樣的父親呢!要是連這點都看不破,他早就被人從家主的位置拉下來了。
費揚古的眼睛在林軒的身停留了片刻,然後微微的搖了搖頭。接著,他將目光轉到向飛的身時,卻是眼中一亮。
「對了,問句題外話,你知道周星星同學嗎?」林軒還是忍不住心裡的念頭,對這個叫費揚古的傢伙問了一句。
費揚古愣了一下,疑惑的搖頭道:「周星星同學是個什麼東西?人嗎?我不認識,你問這個做什麼?」
「哦!不知道就算了!請跟我來!」林軒臉出現一絲失望的神色,懷裡揣著那本所謂的蓋世神功秘笈,彬彬有禮的做了個請的手勢,示意費揚古跟著他走。
「少爺,這個乞丐不能跟著您進去!」
當林軒大搖大擺的帶著費揚古和向飛從正門往林府裡面走時,卻被在門前的一隊家族護衛給攔住。
那群護衛雖然嘴裡喊著林軒少爺,但是眼中卻都帶著譏諷的神色,誰也沒真的把林軒這個少爺當一回事。
費揚古看都不看那兩名護衛,好像他們嘴裡的乞丐不是自己一樣,讓林軒自己去解決這個問題。
林軒強壓下心頭的怒火,對那個護衛首領道:「他不是乞丐,是我請回來的老師!」
「少爺,請老師這種事情,恐怕要家主大人說了才算數!」那個護衛首領皮笑肉不笑的對林軒說了一句,任林軒說得是口乾舌燥,就是不肯鬆口。
向飛跟在林軒身邊,眼睛圓瞪著那群護衛,小拳頭捏得緊緊的,似乎想撲去咬人一般。看見林軒受欺負,他就來氣。
「父親大人,父親大人!」林軒眼珠一轉,計心頭,跳起來對著院子裡面大喊起來。
那個護衛首領冷笑一聲,對林軒道:「你以為在這裡喊兩聲,家主就能聽到嗎?我勸你還是乖乖的把這個乞丐趕走,不然連你也別想進去!」
「是誰在外面喧嘩!」一個熟悉的聲音突然響起,林軒聽到這個聲音,臉的愁色馬消失不見,然後從台階跳起。
「父親大人,是我,我請了位老師回來教我讀識字,準備讓您過過眼,誰知道他們兩個人不讓我帶老師進去?」林軒一聽是父親林破天的聲音,連忙就對著他行禮問好,擺事實講道理起來。
從大門裡走出的中年男子看起來不過三十歲下,風度翩翩,穿著一件白色的長袍,胸口右襟繡著五顆簇擁在一起,成梅花狀排列的紫色五芒星,象徵著他品斗王的身份。背繫著件同色的披風,手戴著一枚銀白色的戒指,戒指的藍色寶石在陽光下閃耀著陣陣火波浪般的光澤。讓他看起來雍容華貴。氣度高雅。
在他身後,跟著四位鬚髮皆白的長老,都是一身黑袍,每人胸口左襟都繡著五顆和林破天一樣顏色的五芒星,以示和家主林破天的區別。四位斗王品高手,再加那位不理世事的下品斗帝級供奉長老,這就是林家三分平陽城的實力保證。
那些護衛看見林破天從大門裡走出來,身後還跟著四位長老,立刻誠惶誠恐的給他們行禮。雖然說林軒是廢物一個,家族裡面的人誰都敢背後說他。但是在林破天的面前,卻沒人敢說林軒半個不是。
對林軒,林破天似乎有一種補償心理,將自己對亡妻的愛,全部都轉移到了他的身。要是被林破天聽到剛才他們說林軒的話,怕是免不了一頓責罰。
雖然妻子是因生林軒時難產而死,但深愛妻子的他卻沒有因此而憎惡林軒,反而對林軒照顧有加,或者是因為他無法修煉鬥氣,成年禮之後,在家族中處境會無比艱難,所以除了每日裡讓讀識字之外,別的時間,倒也由得他四處晃蕩。
看著站在自己面前的父親,再想到從生下就沒見到的母親,林軒心裡一酸,雖然對她沒有太多感情,但畢竟是她孵育了自己,那種難以割捨的血脈之情,即使林軒是轉世重生,來到這個世界,對親情比較淡漠,但是也不免悸動。
只是父親大人雖然經常深夜獨處,對著母親的畫像黯然落淚。但是卻從不和林軒提起母親究竟是怎麼會難產而死的,以平陽林家的財力,足可以請到方圓三百里內最好的醫師,這樣的事情,本是不應該出現的。
他也曾試著對父親提到過母親的事情,但是卻被很少對他發火的父親狠狠教訓了一頓,看父親對母親諱莫若深的樣子,兩世為人的林軒識趣的閉了嘴,以後再也不敢對父親發問。只是他在心裡始終覺得,可能母親的死,並不是難產那麼簡單,但是他也沒辦法去求證。
「這就是你請的……!」林破天看也不看那些心驚膽戰的護衛,瞟了林軒一眼,目光轉到潦倒如乞丐般的費揚古身,說了一半的話嘎然而止,眉頭先是微微的皺起,然後又慢慢的舒展開。
「沒錯,他就是我請的老師!名叫費揚古!」林軒一看父親的神色,就知道他肯定已經看出了費揚古的不平常之處。
林破天飽含深意的看了林軒一眼,然後大笑兩聲,三步並做兩步的走下台階,來到費揚古的身邊,對一副悠閒模樣的費揚古道:「費先生願意做軒兒的老師,實在是他的福氣,您就住在我們林府,我給您劃一個獨立的小院子,薪水嘛!每月一千金幣,雖然少了點,也請您不要放在心。」
「一千金幣雖然少了點,不過我也將就教教這兩個小子!」費揚古手指對著林軒和向飛虛點兩下,算是答應了下來。
林軒心裡卻是暗暗的吃驚,一千金幣足可以供一個殷實的三口之家一年花銷,父親怎麼會開出這麼高的酬勞?而且這每月一千金幣的酬勞,費揚古卻還嫌少。難道父親大人認識費揚古,知道他是什麼人?
他只感覺到自己身體因為興奮而微微的發熱,這次很可能一不留神,就在大街揀到了一起奇人。
站在林破天身後的幾位長老聽到林破天的話,臉都出現了思索的神色,像是在考慮著林破天這樣做的含義是什麼?
只有向來和林破天不對路,一心想把他扳倒,然後扶著自己兒子位的大長老站出來,對林破天道:「家主,雖然我們林家有錢,不過每月花一千金幣請個乞丐當老師,還是有點過分?請家主您收回成命!」
早就知道大長老會出來作對的林破天卻是笑著道:「這每月一千的金幣,從我的私房錢裡拿出來,算不得過分!一個父親,給自己的兒子請個好的老師,指望他成材,難道不對嗎?」
不管啞口無言的大長老,林破天走到林軒的身邊,輕輕在他頭頂摸了兩下,然後對林軒道:「好好跟著費老師學習!還有你,向飛,這可是你這輩子最大的機遇了,不要錯過?」
然後,他冷著臉對那幾個護衛道:「幾個狗眼看人低的東西,你們全部給我罰俸一月,自己到去執法長老那裡領十鞭責罰!」
聽到林破天的話,那群護衛臉色慘白,用怨毒的神色盯了林軒一眼,然後垂首應了下來。
林破天說完之後,對費揚古抱拳示意,輕聲道:「犬子就勞煩費先生用心管教了!」
「既然答應當這兩個小傢伙的老師,我自然會拿出點真本事來,你儘管放心就好了!」費揚古臉出現一絲淡淡的笑容,也不回禮。倨傲的說了一句,似乎林軒能做他的學生,是件很幸運的事情一樣。
大長老在經過林軒的身邊時,斜著眼睛瞟了費揚古一下,接著冷哼一聲,跟了林破天。
看著父親帶著四位長老消失在長街轉角,林軒又回過頭來看了一眼費揚古,他對父親這麼倨傲,父親竟然完全不當一回事,看來父親似乎清楚這個費揚古是什麼身份。
家主林破天的大公子林軒請一個乞丐回來當老師的消息到了晚的時候,就已經傳遍了林家,所有人都在將這件事情當成笑話來看,一個乞丐能教什麼東西?難道是林軒知道自己在成年禮沒機會,所以做出這樣叛道離經的事情來自暴自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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