劍嘯天下 第二卷 神劍臨身 第二十章 心底波動
    「到底是怎麼回事呢?」玄天仍問。

    劉劍眼一瞪,吼道:「我口才如此之好,表達如此之清新,就算是一隻小貓小狗聽了也該明瞭了,難道你還不明白嗎?」

    「不是!」玄天急忙否認自己不如小動物,「我是說你怎麼會使出刀氣來呢?」

    劉劍一怔:「對啊,是怎麼回事呢?」他歪著腦袋想了半天,最後一把奪過玄天手中長刀,調運全身真氣往刀身上湧去。但真氣只流到手腕處便不在寸進,任他再怎麼試也是無功。

    「怎麼搞的?怎麼真氣連刀身都進不去了?」劉劍大是氣餒,本以為自己變成高手了,沒想到還是「菜鳥」一個!他轉念一想,當時體內流轉的並不是霸王氣勁,而是任督二脈的天原氣!是不是只要把天原氣引出來就可以發出刀氣呢?於是他又滿懷希望地想把天原氣引出來,但是要怎麼做?他當場傻眼了!

    「萬物有性自逍遙!」他試著暗念口訣,同時心裡不斷喊著「出來出來」,但天原氣雖然流速加快了,卻硬是不流出任督二脈半步!他不由又是一陣失望。

    玄天玄雲見劉劍傻站著發呆,臉上表情時而高興,時而沮喪,不由擔心起來。

    玄云:「大哥,他不會是剛才撞壞腦袋了吧?」

    玄天嚴肅地點了點頭,道:「有可能!」

    兩人對望一眼,不約而同地伸出手在劉劍腦袋上摸來摸去,左看右瞧!

    劉劍:「……你們在幹嗎?」

    「哦,你被撞傻了,我們在給你看呢!」

    ……

    「是啊,你別動,看是不是腦袋上破了個洞,我會幫你補好的,你別擔心!上次我的腳被野獸咬了個大洞,我還是自己補好的呢!」

    ……

    「師傅說腦袋是很重要的,要是你變成小豬一樣笨就不好了,到那時候我們豈不是要叫你小豬?那多難聽啊!」

    「你們給我去死!」劉劍終於大怒,一人一腳把他們踹翻在地,還不解氣,又狠踩了幾腳,方才咕噥著向木屋走去。

    「大哥,我終於明白了一件事。」

    「什麼事?」

    「是小劍教會我的。」

    「到底什麼事?」

    劉劍急忙豎起耳朵。

    「屁股原來真的可以開花啊。」

    劉劍一怔,不由停下腳步。感覺有四道火熱的目光盯在自己屁股上,忙轉頭看去,發現自己的褲子破了個大洞,白嫩的屁股露在外面,上面滿是焦土殘留的痕跡,看起來倒也像是一朵花。抬頭見玄天玄雲正盯著自己屁股上面的「花」品頭論足,不由惱羞成怒:「你們這兩個混蛋,我今天非殺了你們不可!死來!」說著提著刀就朝兩人砍去。

    玄天玄雲見狀拔腿就跑,口中不斷大喊:「救命啊,殺人了!師傅救命啊……」整個山谷都迴盪著三人的嬉鬧聲……

    鬧了一天,三人都累了,便在谷中隨便找了些野果充飢。此谷四季溫暖,各種野果自是不少。谷中鳥獸成群,要想開葷倒也方便。只是三人都覺疲累不堪,為了省事,自是不願去謀害那些小動物。

    劉劍吃飽喝足之後,便趴在屋角一塊一丈見方的黑石上。據楚楓林說,此石名叫黑冰晶石,中間的一個臉盆大的圓洞是由於一次意外而造成的,而屋外方圓十里的黑焦土便是那次意外的直接結果!他也聽楚楓林說過那次意外的經過,但他始終無法明白,為什麼一塊石頭會有那麼大的威能。

    自從他懂事以來,黑冰石便對他有莫大的吸引力!只要他的身體一接觸到黑冰石,任督二脈的天原氣變會加快流速,全身舒服無比,根本不必念什麼「逍遙引」!所以他常把黑冰石當作床來睡,一點也感覺不到冰冷,只有絲絲涼氣透心透肺,讓他有一種飄飄然的美妙感覺。

    他聽楚楓林說,自從那次意外之後,黑冰石內的能量全部爆發完了,現在只剩下一個空殼,除了黑一點,冰一點之外和其他石頭沒有什麼分別!但劉劍還是深深被它吸引著,不!應該說是他體內某個東西在被黑冰石吸引或者吸引著黑冰石。他也搞不清楚到底是誰吸引誰,但有一點他卻是非常確定,他體內確確實實有其他的「東西」存在!他每次趴在黑冰石上時,那個「東西」便從心底冒出頭來,似乎在期待著什麼!他第一次感應到那個「東西」的時候卻是一點害怕的情緒也沒有,覺得它的存在是理所當然的!它是如此的親切,如此的熟悉,彷彿就是自己的親人一般!感受到它很喜歡自己趴在黑冰石上睡覺後,他便常常如此做,沒想到楚楓林也從不阻止,剛開始時還每次都用一種興奮的眼神看著他,但時間久了,倒也沒有什麼特別反應了。倒是玄天玄雲老是怕他被黑冰石凍壞了,經常勸他不要睡在上面。

    劉劍一趴在黑冰石上,它果然馬上就冒了出來。他可以感受到它的歡快與眷戀,它也可以感受到他的寬愛與關懷。它向小孩子般向他調皮搗蛋,他像母親對待孩子般,對它噓寒問暖。他們在靈魂深處進行著深層次的交流,彼此赤裸裸相對,透明像水晶,你明白我,我瞭解你!他明白它還不完美,它需要「火」,但他不明白它需要「火」是什麼意思。而它也說不出來,它只知道它需要「火」,迫切地需要!它正是感受到這裡有它需要的「火」殘留的氣味才冒出頭來。看它對「火」的執著如此強烈,他便對它說,他會幫它找到「火」,無論如何也會幫它找到……

    像以往一樣,劉劍在與它的交流過程中,全身心都放鬆了下來,最後舒舒服服地睡了過去……

    等他一覺醒來,已經是第二天早上,一睜開眼便看見四隻大眼正瞪著他猛看!

    劉劍一躍而起,感覺全身說不出的輕鬆,伸了個懶腰,道:「你們幹什麼?想吃我豆腐啊?」

    「小劍,睡黑冰石上真的不冷麼?」

    「都說多少次了,不但不冷還很舒服!」

    玄天與玄雲對視一眼,伸出手向黑冰是摸去,只覺觸手冰涼,哪有絲毫舒服之感!

    玄天:「小劍,你可不要逞強,這麼冷怎麼會舒服呢?」

    劉劍不耐煩了:「別廢話了!早上是練功的大好時光,你們在這磨蹭什麼?師傅不在你們就想偷懶是不是?」說著還故做老成的把手一攤,「哎!看來還是要我來監督你們啊,我只不過是多睡了那麼一小會,你們就放任自己,這可是不行的!」

    玄云:「我們剛才已經練功一遍了,是進來叫醒你的。」

    憑劉劍臉皮之厚也不禁微微發熱,忙顧左右而言其他:「咳咳!今天天氣真是好啊,剛好適合練功……」

    玄云:「外面正在下雨呢!」

    「呃?是嗎?那個……所以我說正適合練功啊,雨中練刀再適合不過了!」

    玄雲腦袋一歪,傻呼呼地道:「小劍說的真對,說不定我們以後會和敵人在雨中打架呢!的確很適合練功,果然是好天氣!」

    玄天:「對對……」

    劉劍:「……」

    玄天:「小劍,走!我們去練功!」

    劉劍看了看外面辟里啪啦下得正歡的大雨,遲疑道:「這個……我看還是……」

    玄云:「等一下!小劍還沒吃東西呢!餓肚子可不能練功!」說完從懷中掏出幾個又紅又大的果子,上面還有雨水的痕跡。「我們吃過了,你吃吧,吃好了再練不遲!不夠的話我再去摘。」

    劉劍心中一暖,伸手接過果子,他覺得眼圈很熱,急忙轉過身去,邊啃果子邊道:「好,吃好了就練功去……嗚……好吃……」

    接下來幾天,劉劍一改以前的懶散習性,每天都和玄天玄雲一起練功到天黑。兄弟兩人大是高興,以為劉劍長大了,懂事了!他們哪裡知道,劉劍這麼勤奮其實是因為他想使出刀氣,然後在玄天玄雲面前炫耀,好洗刷以前敗在他們手上的恥辱!可是不知道怎麼搞的,他左練右練,別說發出刀氣了,連真氣輸入刀身中都大為吃力。他不由大是氣惱,為什麼任督二脈的天原氣就是不出來呢?眼看玄天玄雲真氣輕易貫入刀身,耍得虎虎生風,雖然沒有發出刀氣,但想必也快了,不由大感沒面子!

    他不明白,自己明明那麼聰明,為什麼修煉起「霸王典」來就是不如兩位笨師兄?他們都已經練到第二重「化形」境界了,而自己還在第一重「凝氣」階段徘徊,難道說這「霸王典」只適合笨人練麼?而且自己有幾次明明已經練到「凝氣」的最後階段了,可不知怎麼搞的,睡了一覺後竟然又退到了「凝氣」中期,問楚楓林怎麼會這樣,得到的結果卻是——順其自然!直把他氣得大罵「霸王典」太垃圾!

    劉劍生性隨意,雖偶爾會覺得心中不爽,但轉眼就會忘得乾乾淨淨!畢竟是自己的師兄,比不過也沒什麼大不了的。

    這樣一連過了七天,他還是連半絲刀氣也發不出來,想一舉而成為「高手」的美夢終於破滅。他忍不住了。

    「不行了!不行了!累死我了,今天說什麼也不練了!我要去獸跡森林玩兒去!『迷你果』已經熟了,再不去摘可就沒了,你們要去就去,不去就拉倒!就算你們告訴師傅說我又偷懶我也不管了!」

    說是這麼說,但劉劍還是很擔心兩個「卑鄙小人」向楚楓林告狀,是以睜著一雙無辜的大眼,做出一副「我好可憐」的衰樣望著兩位師兄。

    玄天玄雲見劉劍難得認真了七天,加之他們本來也是小孩心性,哪有不喜歡玩的道理?而且一聽到「迷你果」他們不由咂了咂嘴唇,對望了一眼,玄天道:「好吧,今天就休息一下,我們一起去。但晚上可還得回來練功!」

    「師兄你太好了!」劉劍興奮得又跳又叫,「走!走!走!現在就走!時間寶貴吶!」

    於是,在劉劍的大呼小叫與玄天玄雲的呵呵傻笑中,一行三人向獸跡森林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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