闖王李自成新傳 第七卷 博奕 第十九章 心思
    李守忠解釋道:「殿下忘了上次出征帶回來的珍寶嗎,現在我軍每月支出銀兩在一百八十五萬兩左右,而商業稅每月已達到了一百三十五萬兩,每月只差五十萬兩就可平衡,到了七月份田賦一收上來,上半年可盈餘白銀四百萬兩,府庫所增收入都是殿下上次帶回來的珍寶之功。」

    唐軍自從上次舉行了一次鑒寶會賺得盆滿缽滿後,嘗到了甜頭,將當時展覽的那個府第索性改成了拍賣館,每月都會舉行幾次拍賣,規模雖然不能和次相比,難得的是細水長流。

    李鴻基算了算,本應虧空三百萬兩庫銀,反而增加了七百萬兩,一進一出就是一千萬兩,加上五十萬兩黃金,唐軍半年時間拍賣所得就有一千五百萬兩,不由感歎此時民間的財富之盛,可惜這些財富都集中在少數人之中,唐軍也只有如此才能讓他們心甘情願的拿出來。

    李鴻基道:「以後可就沒有這麼多好東西了,拍賣還是要緊一點,不能放太多的貨。」

    提到拍賣,李守忠滿臉興奮,他以前管理戶部時銀子都是嘩嘩的流出,流入極少,從那次拍賣會後才徹底翻過身來,忙道:「殿下不用擔心,這次拍賣的都是殿下上次征戰所得,目前連三分之一的物品尚未拍完,如果按這個速度,庫房裡的珍寶足可以拍賣十年。」

    李鴻基這才知道自己到底有多富。上次得到地那些珍寶本以為只值個一千來萬,沒想到才拍了不到三分之一,就超過了原先的估計。這麼多的錢放在庫房裡不動,顯然是太浪費,鑄幣之後還得有相應地發行。統管機構才對。看來是到了要開辦銀行的時候了。

    中國真正的銀行直到二百年後才會有。1845年英國在香港成立地麗如銀行,即後來地東方銀行是中國地家銀行,但具有銀行某些業務的金融活動卻有悠久的歷史。

    在《周禮》中就有「泉府」的記載,即辦理賒貸業務的機構。春秋戰國時,借貸行為已經很普遍。到了商業發達的唐代,不僅開辦了稱為「飛錢」地匯兌業務。還出現了「質庫」,即當鋪。以及後來宋朝設置的「便錢務」,而到了大明錢莊已經很發達了。

    由於唐軍疏通道路,撤消關卡。商品統一收取十一稅,使得唐軍的商業逐年紅火,而錢莊也伴隨著商業的紅火在唐軍境內如雨後春筍般崛起,現在唐軍境內大大小小地錢莊不下百家,西安一地就有二十多家。

    在西安的錢莊多是總號,已有好幾家錢莊幾乎開滿了唐軍境內,不過,此時的錢莊經營品種單一,主要經營方向放在發放借貸上,這種借貸利息極高,通常一年為二到三成,如果有人要存錢,錢莊還要收取保管費,有時錢莊還經營錢幣兌換,包括銅錢換銀,銀錢換銅,散銀換整,整銀換散等。

    唐軍有自己的錢莊,它歸於戶部之下,唐軍錢莊的功能已有大部銀行的功能,比私人的錢莊經營範圍要廣得多,不過,它服務的對象卻是整個唐軍的官僚系統和軍隊系統,還有拍賣時錢莊會為拍賣的富豪提供暫時的借貸,不對民間開放。

    鑄幣以後,現在的錢莊遠遠跟不上需求,而且李鴻基的打算發行金銀貨幣只是步,最終唐軍還是要過渡到紙幣,這個角色自然不是現在的錢莊所能擔任,必須要有由政府控制的銀行來打理,想到這,李鴻基笑道:「戶部下面的錢莊以後可以公開向外營業了。」

    李守忠不解:「殿下,我們的錢莊沒有必要插手民間的事務,若是插手恐怕導致其他錢莊不滿,再說錢莊的名聲可不太好。」

    錢莊借貸的利率雖然比不上民間的高利貸,但也不低,商人向錢莊借貸當然是有利可圖,若是賺錢了,你好,我好,大家都好,但商人不可能是常勝將軍,總有看走眼的時候,一旦達不到預期的利潤,可能只是白替錢莊打了一回工,有的還要搭進自己的本錢,這還不算最慘,最遭的是生意沒虧本,卻被錢莊的利息壓垮,到最後自己多年的積累也賠了個血本無歸,因此錢莊又有一個吸血鬼之稱。錢莊名聲如此之差,可商人有時也確實離不開它。

    李鴻基道:「不,不是錢莊,我要在錢莊的基礎上組建銀行。」

    李守忠一呆:「什麼是銀行。」

    李鴻基大致解釋了一下銀行的功能,雖然李鴻基對銀行不懂,解釋也粗糙的很,但李守忠已聽得目瞪口呆,就這銀子進進出出之間,還有這麼多功能。

    李鴻基見李守忠呆住,接道:「當然,我們的銀行開始只是吸引存款,發行貨幣,其它功能要慢慢擴展,除了發行貨幣這一條由完全由戶部撐控外,其它都可以讓民間的錢莊參與進來,我軍組建銀行,對他們不但不會造成衝擊,反而會讓他們有更大的發展。」

    李守忠回去後,當晚陳宇就得到了李鴻基的接見,告訴由他負責秘密鑄幣之事,李鴻基對陳宇言中極盡鼓勵,聽得陳宇熱血沸騰,深感自己當初的選擇沒有錯。

    鑄幣不但關係到戶部,還需要工部提供技術,陳宇接到任務後,從戶部抽調了一部分人,帶著銀車秘密前往商洛,他們的離去,並沒有引起多少人的注意。

    唐軍上下已把西安視為首府,各部都集中在西安,唯有工部把商洛當成了大本營,其工部的大部分人員都在商洛,工部尚書袁宗第更是視商洛為家,一年只有一次回到西安。

    今年年初,唐軍一下子向工部砸了五百萬兩銀子。專用於蒸汽機地研發和製造,過了二個月的時間,孫元化和陳貞慧等人就製造出了合格的樣機。蒸汽機首先被運用在鋼鐵廠和各種礦廠,唐軍地鋼鐵生產已經連續三個月翻番了,到了六月份。一個月的產量已趕上去年一年的產量。

    生產速度地加快。使得運輸地人力大為緊缺。唐軍運送原料地人馬比以前增加了三倍,還是人手不夠,不過,鋼鐵產量的大幅增加,使唐軍大規模鋪設鐵軌成為了可能,目前商洛已鋪設好了數十里的鐵軌。

    將各個礦廠和鋼鐵廠的生產連起來,只是目前還沒有通車,一旦通車,唐軍鋼鐵的生產會進一步猛增。而且運送人員可以大為減少,那時就可以首先在西安和商洛之間鋪設鐵路。

    陳宇一行趕到商洛時,正是運輸最繁忙的時候,他們帶著大隊地銀車,竟然沒法趕路,在商洛寬闊的馬路上,擠滿了運輸煤炭,礦石的馬車。

    他們的馬車插都不插不進去。

    為了鑄幣,陳宇押了三百萬兩銀子和十萬兩黃金去商洛,足足用了數百輛馬車才完全裝下,現在商洛地道路忙得要死,哪能容下如此大的一隊馬車經過。好在這裡都是唐軍絕對撐控地區,沒有人會打這批巨款的主意,

    袁宗第得到消息後,特意安排錯開道路,才把陳宇和他的銀車接上了山。

    送走了陳宇,李鴻基輕鬆了下來,目前唐軍的發展一切順利,幾乎不用他操什麼心,眼前最關心的就是滿人和朝庭的這一場大戰,可惜最近數天都沒有新消息送過來,李鴻基收到的最新消息是滿人已攻破了寧遠城,此時正在進攻山海關。

    就這條消息標明的最早日期已是十五天之前了,李鴻基不由無比懷念原先有電話,手機的時代,就是能有一部電報也好,不用自己乾著急,可惜他的無線電知識學得實在不好,而且早就忘得一乾二淨,也制不也電報來。

    一陣悠揚的琴聲傳過來,李鴻基心裡聽得一動,這正是當日柳如是給他彈奏的鵲橋仙,此時琴中的幽怨之情更甚,李鴻基想到當日柳如是對自己示愛的話,不由朝著柳如是,顧媚兩人住著的小院走去。

    自從當日李娃進來打斷兩人的談情,李鴻基已半月沒有見到柳如是,一是李鴻基確實較忙,二是田玉珠正在和他嘔氣,他不好再進一步刺激田玉珠,所以好幾次聽到了琴聲李鴻基也沒有進去。

    自從田玉珠向他道歉後,李鴻基才知道自己以前是太慣著田玉珠了,才讓田玉珠有盛氣凌人的感覺,此時田玉珠受到了他十幾天的冷落,對他反而倍加小心,這幾天李鴻基都享受著田玉珠溫柔細緻的關懷,更加沒有時間想起柳如是和顧媚兩人,此時重聽到琴聲,不覺有些歉意。

    柳如是依然一身白衣,坐在荷池中間,垂著頭彈琴,顧媚白衣飄飄,長袖飛舞,正合著柳如是的琴聲翩翩舞蹈,周圍站著五六個丫頭正在觀看,旁邊還有幾個太監在旁邊伺候。

    李鴻基本身不用太監,唐王府的太監有一部分是原先秦王府留下來的,還有一部分是各地的番王府第遺留下來的,太監身體殘缺,從小訓練就是如何侍候人,根本沒有能力自食其力,番王府一破,他們頓時沒有了活路。

    本來一般大戶人家還是可以把太監買回去做奴婢的,他們也希望擁有能侍候人的太監,只是經過唐軍的減租減息,重新丈量土地後,一般的壕強都要夾著尾巴做人,除了唐軍的新貴敢使用太監外,其他人都敬謝不敏。這可是違制,還是不要觸犯為好。

    這導致大部分的太監毫無著落,如果有親戚可投還好,若是無親戚可投,只能餓死,唐軍只好把他們都送到唐王府,作為唐王的僕役養起來。

    其實大部分的太監還是有親戚的,不過,太監的家境可都不太好,家境好的人誰肯讓自己的孩子出來做太監,太監也是有自尊的,若是回去,家裡不但要多養活一個閒人,還要呈受周圍人的異樣眼光,大部分人在沒發達之前,寧肯餓死也不肯回去。

    如今唐王府已安置了二百多個太監,這個數目和紫禁城相比雖然少得可憐,但在唐王府卻已經人滿為患,倒不是說唐王府住不下這麼多人,而是李鴻基不喜歡用太監,他的衣著起居都是由婢女安排,在美女和太監之間,李鴻基毫無疑問選擇美女。

    唐王不喜歡用太監,所有唐王府太監的地位不高,除了分到給幾位王妃為奴稍好外,大部分大監都是用來做些打掃,剪枝,除草之類的雜役,柳如是和顧媚兩人的住處除了有一個小池外,還有一個花園,裡面也有一二十個太監負責,二人搬進去後,那些太監自然成了她們的僕人。

    這麼多人在裡面,李鴻基一見去就被發現了,眾人慌忙起身,拜倒在地:「參見唐王殿下,殿下千歲,千歲,千千歲!」

    本來是鶯聲燕語,清脆入耳,偏偏中間夾雜了幾聲尖細的聲意,讓李鴻基聽得直皺眉頭,壓下心頭的不快,讓眾人起身。

    眾人謝起身後,柳如是瞥見李鴻基好像有點不快,頓時明白了李鴻基的心思,讓周圍的太監悄悄撤下,唐王不喜太監,唐王府幾乎人人都知,柳如是那天本想套出李鴻基的真心,卻被李娃打斷,唐王要處理軍國大事,她也無可奈何,本以為自己已向唐王示愛,很快就能重新相見,哪知幾天後也不見李鴻基的人影,她只得再彈琴想把李鴻基約出來,彈過數次後,李鴻基也沒有來過,這次柳如是已不抱希望,沒想到李鴻基卻來了,她沒有支開眾人,頓時暗歎失策。

    顧媚見李鴻基還站著,忙拭了拭旁邊的椅子嬌聲道:「殿下請坐。」

    顧媚肌膚勝雪,腰肢纖細,尤其是雙眼盈盈,眼波流動之間,更顯嫵媚,她此時剛剛跳完舞,臉上還有細細的汗珠,更是動人,李鴻基走了過去,在她指著的椅子上坐了下來。

    顧媚毫不避嫌,馬上挨著李鴻基坐了下來,李鴻基只覺一股若有若無的香氣從她身上傳來,這是顧媚身上的體香。

    顧媚和李鴻基將近一個月沒有見面,她和柳如是不同,對陳貞慧的感情只是仰慕而已,根本談不上愛情,她得知李鴻基的身份後,馬上轉移目標,決定要做唐王妃,只是唐王對她們兩人都是若即若離,讓顧媚苦惱萬分,那天得知李鴻基到了她們所住之地,她剛好不在,顧媚不知是柳如是故意安排,回來聽說後大為懊惱,這次見李鴻基來了,她不想錯過機會,正是有了如此心思,顧媚才會如此表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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