闖王李自成新傳 第五卷家事國事 第四十九章吃癟
    柳如是和顧媚兩人見唐軍精良的火槍,李慧梅說送就送,李鴻基一點為難的樣子也沒有,對李鴻基的身份更加不敢猜測,李鴻基走後,顧媚埋怨道:「姐姐,我要問出那個李本的來歷,你為什麼不讓我說下去。」

    柳如是道:「他不告訴我們自然有他的道理,我們又何必讓他為難,只要我們知道他對我們沒有惡意就行了。」

    顧媚道:「可是不知道他的身份,總覺得有一層東西隔著,讓人心裡不舒服。」

    柳如是道:「傻妹妹,難道身份真得有那麼重要嗎,你是不是心動了,想嫁給他。」

    顧媚臉上一紅,反擊道:「我看你才是心動了,我可沒看到兩人手碰手的樣子,不過,聽李慧梅說她還有二個姨娘,你嫁過去就只能排第四了。」

    柳如是大惱:「你這個小妮子,自己心動了就不要扯上我,我若是第四,那你就只能排老五了。」

    顧媚笑道:「這可不是我說得,是你自己說排第四。」

    柳如是不依,過去哈她的癢,兩人互相攻擊,頓時笑成一團。

    鴻安客棧此時熱鬧非凡,趙財見到了李良辰和青猴兒的武功,大起招攬之心,一改以前和他們漠不往來的態度,見青猴兒受了傷,買了許多名貴的藥才補品來看望青猴兒,李良辰本待不和趙財這樣的人親近,林若燦得知趙財的身份後,心中卻一動,若能把趙財拉籠住,不是又多了一個幫手,才把趙財讓了進來。

    雙方都有意籠絡對方,趙財豪爽的在大院裡擺下酒席,請黃宗羲一行人赴宴,聽到黃宗羲的名字,趙財更是熱情,黃宗羲雖然看不起象趙財這樣全靠盤剝窮人發財的糧商,但受不了趙財強拉硬扯,而且錦衣衛中人也有意赴宴,只得入席。

    青猴兒剛剛受傷,不能喝酒,只能鬱悶的看著別人大碗喝酒吃肉,越想越氣,道:「奶奶的,那個臭丫頭太欺負人了,不報此仇誓不為人。」

    趙財連忙勸誡:「青兄弟,這侍衛都帶有火槍的人,一定是唐軍中的高官,報仇就別指望了,反正也不算吃太大的虧,等青兄弟手好之後,又是一個生龍活虎的好漢子。」

    青猴兒冷笑道:「高官又怎樣,就是那唐王我們也要……」

    林若燦連忙喝住:「青猴兒,你沒喝酒,怎麼也說胡話。」

    青猴兒頓知自己失言,連忙止住了嘴,轉道:「我聽說唐王最是公正嚴明,他就是唐軍高官也不能胡來。」

    李良辰對自己徒弟道:「不是雙方誤會嗎,男子漢大丈夫,何必和一個小女孩計較。」對其他人道:「喝酒,喝酒,不要理他。」

    眾人又幹起來,青猴兒氣悶,起身離開,黃宗羲聽到青猴兒剛才的話心中卻起了疑,青猴兒是什麼意思,就是唐王也要怎樣,想到這,他嚇了一身冷汗,忙讓自己的書僮悄悄跟著青猴兒。

    青猴兒直接找到客棧老闆,問道:「今天來的那個丫頭是什麼來歷。」

    老闆回道:「客官,對不住了,小老兒也不知道,她們又不住在本店,只是經常來這裡尋她們的朋友玩,小老兒才熟悉了。」

    青猴兒問道:「那她的朋友是什麼人。」

    老闆知道青猴兒吃了虧,可能要找人報仇,哪肯直說,道:「客官,你這不是為難小老兒嗎,本店要對客人的身份保密。」

    青猴兒大怒,用左手一把揪住老闆的衣領,道:「跟爺還保什麼密。」

    老闆只覺得脖子一緊,連氣都喘不過來,忙道:「客官住手,住手,他們本來有四個人,好像都是來參加科考的士子,還有四名下人和四名保鏢,有兩個人考中了,其中有一個還是探花郎。」說到本店出了一個探花郎,老闆也覺得臉上有光,不覺挺直了身子。

    青猴兒大為不耐:「什麼探花郎,說說他們現在住在哪裡。」

    老闆頓時遲疑起來,見青猴兒的手又要揪過來,忙道:「好,我說,我說,他們就住在北門大街,第三個院子就是,上面寫著的是楊宅。」

    青猴兒點了點頭,警告道:「不准亂說,知道嗎。」

    老闆見青猴兒眼中射出一股凌利的殺氣,想起白天他血流滿地卻一聲不哼的情景,打了一個冷顫,忙道:「小老兒知道,客官請放心,小老兒不會多嘴。」

    青猴兒滿意的離去,老闆越想越不放心,叫來一個夥計,讓他趕快給衙門報信。

    眾人喝酒喝得正開心,突然數名捕快闖了進來,老闆趾高氣揚的站在一邊,指著青猴兒道:「官爺,就是他逼問我客人的住處,我懷疑他要圖謀不軌。」

    一名捕快冷冷的道:「有沒有這回事?」

    林若燦暗暗咒罵青猴兒,成事不足,敗事月餘,滿臉堆笑地站起來,道:「官爺,對不住了,我那位兄弟受了點傷,只是心中不忿而已,其實倒沒什麼惡意。」說完,悄悄塞了一錠銀子到捕快的手中。

    捕快面色一變,將銀子摔下,道:「好啊,當眾行賄,給我拿下。」數名捕快就要上前動手,林若燦暗暗叫遭,沒想到這個捕快不吃這套,只得使眼色向黃宗羲求救。

    黃宗羲其實巴不得能擺脫那六名錦衣衛,但他們拿了,馬上就會牽連到自己,只好出來道:「幾位官爺誤會了,這幾人是我的隨從,下人粗魯,不通禮議,其實並無行賄之意。」

    捕快看了他一眼,道:「你又是什麼人。」

    黃宗羲連忙拿出自己的身份證明,那是朝庭發的路引,上面寫著黃宗羲的籍貫,還有現在的秀才的身份,還有一份唐軍發往各地邀請各地大儒前來參加鑒寶大會的請貼。

    唐軍對朝庭過來的秀才都有優待,捕快的臉色稍為和緩了一些,問道:「他們都是你的隨眾。」

    黃宗羲道:「正是,這些下人出門就欠了管教,倒不是故意要惹事,我一定重重罰他們,讓他們記住這次教訓。」

    捕快道:「不惹事最好,在我們唐軍的地盤上沒有貪官污史,只有你遵紀守法就可以了,強行打聽別人的住處,就有惹事的嫌疑,若有事發生,我們就會著落在你頭上。」

    黃宗羲連忙點頭:「是,我會管好那幾個下人,不會再讓他們惹事的。」

    捕快道:「那好,人我就不抓了,以後要注意一點,不能仗著有點力氣,就想橫行霸道。」

    眾人一陣氣悶,只得聽任捕快的訓斥,那捕快早從老闆口中得到了整件事的經過,知道侍衛能持有短槍的人,一定是唐軍的高層,怕青猴兒等人吃了虧,要向他的朋友尋仇,才特意來警告青猴兒他們一番,估計他們再也沒膽量惹事,也就算了,這些天,進入西安的人越來越多,若這點小事就抓人,那西安的監獄就要人滿為患。

    眾人好不容易聽完了捕快的訓斥,把捕快送走後再也沒有心事吃喝,只能草草收場,回到房中後,青猴兒見自己這次又差點搞砸了事,低垂著腦袋不作聲,眾人本來地位相差不大,看在青猴兒受傷的份上也不好計較,劉良辰代徒弟陪罪後,大家還安慰了他幾句。

    林若燦冷笑的看著黃宗羲,道:「黃秀才,剛才好威風啊,我們這些下人粗魯,不通禮議,你怎樣管教啊。」

    黃宗羲理直氣壯的道:「那只是迫不得已罷了,不這樣說,又怎樣應付得了那些捕快,難道你們大家想嘗嘗唐軍監獄是什麼滋味,看看和朝庭的有什麼不同不成。」

    林若燦道:「好個嘴利的秀才,禍從口出,不要忘記你父親是怎樣死的。」

    提起父親,黃宗羲頓時氣沖斗牛,害死黃尊素的雖然是宦官,但錦衣衛也充當了幫兇的角色,不過,眼前這些人當時還沒有加入錦衣衛,黃宗羲才賴得跟他們計較,這時聽林若燦提起自己的父親,氣道:「信不信我現在出門大喊一聲,你們是錦衣衛,到時你們一個也跑不掉。」

    李良辰見兩人鬧僵,忙打圓場,道:「好了,好了,現在大家都是一條線上的螞蚱,若我們錦衣衛的身份暴露,黃秀才,你也脫不了干係。」

    黃宗羲哼了一聲,忍不住問道:「你們到底來這裡幹什麼?」

    孫錫君在旁道:「不是告訴過你,我們只是來確定一下和氏璧的真假,回去好向皇上稟報嗎。」

    黃宗羲道:「但願如此,那就不要惹事,你們平安離去後,我也落得個輕鬆。」甩手出了房間,回到了自己的住處。

    青猴兒悻悻的道:「這麼一個破書生也敢對我們指手劃腳,若是以前,我一掌就要了他的命。」

    李良辰怒道:「你住嘴,今天你惹了多少事。」青猴兒乖乖閉上了嘴巴,當他發現自己的武功好像還要高過李良辰時,心中的恭敬慢慢減少,但李良辰畢竟做了他十幾年的師傅,餘威還在,今天的比武就是想確定一下是否能贏,才會步步緊逼,現在受了傷,青猴兒卻怎麼也不敢得罪師傅了。

    黃宗羲的資料很快放到了李鴻基的桌子上,他並沒有改名換姓,在客棧裡登記的資料都是真實的,不過,這六個人作為他的隨從卻都用了化名,賀景的情報部再歷害,在這個交通不發達的時代,也沒有那麼快查到他們底細。

    李鴻基看了賀景情報上對黃宗羲的評價,此人似乎還對唐軍頗有好感,數次在公開場合說李自成是漢人的英雄,沒被錦衣衛抓起來,算他運氣好,恐怕還跟他得到了崇禎的親口稱讚有關。

    難怪黃宗羲敢大搖大擺的進入唐軍境內,也不更換姓名,既然黃宗羲是這樣的人,李鴻基暫時放下了心,他的隨眾應該不會是來作奸犯科的,只是在賀景的情報上批了知道了三個字,沒有再叫賀景特別監視他們。

    李雙喜終於從草原歸來,關於草原之行的收穫,李雙喜已用快馬通報了李鴻基,得知李雙喜取得出人意料的效果,李鴻基親自到西安城外十里迎接他的歸來,加封李雙喜為歸德大將軍,從三品銜,在武將中僅列於馬維興,高立功兩人之後。

    得知蒙古人火拚,各部死傷慘重的消息後,顧君恩已無顧忌,放棄了以前的建城計劃,將以前按設想建成的大城全部縮小,改成了只能容數百人到千人的小城,卻大大增加了建城的數量,若不是唐軍的人力不夠,顧君恩想把整個草原都納入進來。

    蒙古各部已毫無抵抗力量,唐軍一進,其部落不是遠遷,就只能投誠,數月時間,已有十幾萬蒙古老幼投靠,顧君恩征發了全部部落的男丁用來在草原上築城,其婦孺給她們重新劃分牧場放牧,蒙古各部已沒有了抵抗力,待遇自然比不上前面投誠的蒙古人。

    這些築城的蒙古人吃飽肚子是沒有問題,唐軍的土豆,蕃薯,玉米等雜糧多的是,工錢卻是沒有,每人必須做滿三年才能放回去,分到的牧場就是他們三年築城所得的報酬,這大大降低了唐軍在草原築成的成本,顧君恩雄心勃勃,三年後,要將整個草原建成為唐軍的柵欄,每個城就是一道屏障,將廣闊的草原分成一塊塊小的草原,蒙古人就能在柵攔裡老實生活放牧,一旦有反意,分佈在各城的唐軍就會將之剿殺。

    敖漢、奈曼、喀喇沁三部蒙古人實力沒有受到什麼損失,但蘇布台深知僅靠三部的力量與唐軍相比只能是以卵擊石,面對唐軍的咄咄逼人,蘇布台只能率人一退再退,避過唐軍的鋒芒,等他們退到安加拉河附近時才暫時安頓下來。

    蘇布台等人以為草原廣大,避過唐軍就會沒事,那知不遠處就有遠比唐軍更加凶殘的哥薩克火槍手,這些人在征服寒冷的西伯利亞時,可是經常靠吃人肉過活。

    在崇禎五年時,沙俄已佔據了葉尼塞河中下游和上游部分地區。然後從北方的曼加結亞沿下通古斯卡河,從南方的葉尼塞斯克沿上通古斯卡河,這些哥薩克馬上就又走古代埃文基人所經常使用的古道,來到勒拿河流域,到時必定會與敖漢、奈曼、喀喇沁三部相遇。

    唐軍對草原的侵佔,逼得不想投靠唐軍的蒙古人只得重新返回西伯利亞地區,此時正是沙俄的哥薩克大舉向西伯利亞進軍的時候,兩者相遇,必有一番爭鬥,沙俄想像原來一樣,輕輕鬆鬆的將這一大片土地染指已經不可能,唐軍的無心之舉,為以後將西伯利亞地區納入自己的懷中減少了許多阻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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