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玉珠往母親房中看了最後一眼,正想往下跳,突然母親的聲音響起:「珠兒,你真想離開為娘嗎。」
田玉珠一驚,只見靠牆邊的一棵大樹下站著一個黑影,依稀是母親,忙奔了過去,一把抱住田母:「娘啊,你怎麼會在這裡。」
田母反手緊緊的抱住田玉珠,生怕一鬆手女兒就會不見,哭道:「珠兒,你若是真不願意嫁給李將軍,那把母親也帶走吧,沒有了珠兒,母親還留在這兒幹什麼。」
田玉珠也哭起來:「母親,夜晚太涼,你回房去吧。」
田母不肯鬆手,田玉珠無奈,只得攙扶著隨母親到房中,到了房中,田母方才鬆開,道:「珠兒,這個家娘也不想待了,你若要走,就讓娘跟著你吧。」
田玉珠苦笑,母親體弱,不會武功,她怎能帶著母親出去受苦,知道再也走不成了,歎了一聲:「娘,女兒錯了,娘放心,女兒不走,明天就嫁人,到時再接母親過去。」
說罷,扶母親躺下,田母不肯撒手,緊緊地拉著她:「珠兒,來,讓娘親抱著你,今夜咱們一起睡。」
田玉珠無奈,只得脫下外衣,鑽進了被窩,讓母親摟著,田母才放下了心。
俗話說:「知女莫如母。」田玉珠白天反常的舉動早已引起了田母的懷疑,等田玉珠回道房中後不久,就悄悄的跟了過去。
聽到了女兒和小綠的一番話大為吃驚,想想外面兵荒馬亂,她簡直不敢想女兒離家後會發生什麼事,有心阻止女兒又怕女兒不聽,只好一直守在門口,實在不行,那就讓女兒將自己一塊帶走,諒女兒再也不能不管不顧,丟下自己一走了之。
以平日田玉珠的耳目,也沒那麼容易讓人偷聽,無奈正是心神不定時,也沒有發現自己的計劃被母親聽了個一清二楚,以致功敗垂成。
第二天一早,田玉珠一睜眼,見母親一臉憔悴,坐在床邊看著自己,知道母親這一夜一定沒有睡好,她走不成反而放下了心事,這些天一直為去還是留舉旗不定,沒有睡過一個好覺,昨夜在母親身邊反而睡得安安穩穩。
田玉珠連忙起身,笑著說道:「娘親,你放心,女兒已經想通了,自古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何況那李將軍也是一個難得的好官,女兒嫁給他也不算委屈。」
田母放下心來:「珠兒,你能這麼想就好了,以後你會明白,娘是為你好。」
「珠兒明白,只有娘對珠兒最好,珠兒以後會做個賢妻良母的。」
「那就好,來,珠兒,坐下,娘給你打扮,打扮。」
李鴻基到這個世界後第二次做新郎了,對這個女子他一點也不瞭解,奇怪,難道男人真是下半身動物,自己純粹是因為她的美麗才娶,好像自己也沒有什麼心裡負擔,不像自己以前在網上看到的一些穿越前輩還是思前想後才娶幾個老婆,到後來再娶一大堆也沒問題,李鴻基搖了搖頭,拋開了這些想法。
距離上次官軍進城已經有了兩個月了,此時的府谷已恢復了些許元氣,損失了近一半人口後,尤其是以前的大地主除留下的田家和另外幾個漏網之魚外,府谷的良田有百分之七十成了無主之物,原先所有的貧苦佃農都已分到了數畝良田。
許多在上次沒有親人遇難的佃戶歡天喜地,感謝起李鴻基來,甚至為他立起了長生牌位,有些失人親人的人分到了田地也感到安慰,加上李鴻基的部隊一直對百姓秋毫無犯,買東西也平買平賣,對官兵的恨意也消了許多,對李鴻基的婚事倒是有人自動給掛上喜字,還有人送東西給衙門,李鴻基吩咐一概不收,沿著衙門擺上了流水席,所有過往的人都可入席,府谷的當天全城都是一副喜氣洋洋的氣氛。
因兩家就在隔壁,抬著花橋的人沿著大街繞了幾圈才進李鴻基的院門,田玉珠認命的和李鴻基拜了堂,送入了洞房,李鴻基留下招呼大家渴酒,這次高立功,馬維興他們都不在,倒是沒有人敢給李鴻基灌酒,等李鴻基進入了洞房還清醒著。
田玉珠坐在床頭,手緊緊的抓著底下的被子,心裡緊張的要命,自己給如何對待他呢,不讓他碰自己,顯然不行,自己是他明媒正娶的妾室,以後就是自己要服侍的男人。
屈從他,讓他為所欲為,不,那樣自己以後就只能守在閨房了,走母親的老路,跟他談條件,對,就這樣,蘇小姝三難新郎的事他肯定不知道,要是他做不到,就不配做我的夫婿,就這樣,如果他推脫,那麼就和他比武,他是武將,不可能不答應,如果他比武輸了的話以後也管不到我了,打定了主意她稍稍安下了心。
聽到了走廊的腳步聲,田玉珠心都要提到嗓子裡。
李鴻基一進門,見田玉珠雙手緊抓著被子,手指用力的都已發白,心中一陣惱怒:「那麼緊張幹嗎,難道自己還比不上王嘉胤。」
對旁邊侍候的丫環說了一聲:「這裡不用你們了,都下去吧。」
眾丫環魚貫而出,小綠看了在床上的小姐一眼,早上小綠正在不知如何是好時,小姐突然回來了,讓小綠喜出望外,但剛才見小姐的樣子還是心不甘,情不願,不由有些擔心,小姐武功高強,不會打起來吧,見眾人都已出去,怕引起李鴻基生氣,連忙也出去,並將房門關上,附在門外偷聽。
等眾人都已出去,李鴻基有些粗魯的將田玉珠頭上的紅綢一把掀去,見田玉珠臉上一臉驚慌之色,冷冷得說:「你是不是不願嫁給我。」
田玉珠見李鴻基看了出來,乾脆站起來說道:「不錯,我是不願嫁給你,若不是母親攔著,我早已離家出走了。」
此時的明朝,正是理學最盛行之時,女人不要說離家出走,像一般的大家閨秀,就是拋頭露面也很少,嫁了人對丈夫也是百依百順,李鴻基聽到這話倒是笑了,就像突然面對的是一個二十一世紀想翹家的高中女生。
田玉珠正想看李鴻基發怒,見李鴻基一笑,倒是愣了起來:「你不生氣麼。」
「你剛才說的是真話,我為什麼要生氣。」
田玉珠吶吶的說不出話來:「你…你…」
「你,你,你什麼,你既然肯陪王嘉胤,為什麼不肯嫁給我。」
說到這事,田玉珠低了一下頭:「我是為了全家的安全,不得不如此。」馬上又抬起了頭:「但我沒讓他碰過我。」
李鴻基失聲道:「什麼。」
見田玉珠的神情馬上相信了她,以前的不舒服一下子就消除了,問道:「你不想嫁給我,是不是另有心上人。」
田玉珠漲紅了臉,那時候私訂終身可不是什麼浪漫的事,女子馬上會因這事將名聲毀了:「你胡說什麼。」
李鴻基放下了心:「不是就好,那你不願嫁給我是什麼原因,難道我是壞人。」
這叫她怎麼說,田玉珠考慮了半響才道:「要我心甘情願嫁給你也行,但你要拿出本事來。」
李鴻基輕鬆下來:「你要看我什麼本事。」李鴻基倒是想享受一下打情罵俏的樂趣。
田玉珠見他一臉輕鬆的樣子,不由氣道:「我有三道考題,如果你全部過關了,我就心甘情願嫁給你。」
「哦,那我不過關怎麼樣,別忘了你已經嫁給我,現在你後悔也沒用。」
田玉珠頓時軟了下來:「是啊,不過關,他也已是自己的夫婿,自己不能改變什麼。」心中氣苦。
李鴻基看著燈下田玉珠的艷色,心中大動,她已是自己的小妾,還玩什麼考題,想到這,向田玉珠走去。
田玉珠正在埋頭深思,發覺一團陰影逼了過來,忙抬頭,見李鴻基就在自己身邊,大驚,忙往後退,她身後就是床沿,一退就坐在床上,李鴻基雙手撐著床沿,低下點來,向她的臉移去。
田玉珠大為慌亂,瞟了旁邊的劍一下,想要拔劍,又想起眼前之人無論如何是自己丈夫,不能用劍來對付他,在她一失神之那一剎那,李鴻基已經吻住了她雙唇,田玉珠頓時睜大了雙眼,不知所措,想要掙脫,全身已被李鴻基緊緊抱緊,動彈不得。
李鴻基將田玉珠吻了個痛快,半響方放開了她,田玉珠象傻了一樣,一動不動,李鴻基用手在她眼前揮了一下:「傻了,滋味如何。」
田玉珠這才反應過來,臉漲的通紅,卻說不出話。
李鴻基道:「這樣吧,你出的三道考題我若是全答出來,你便什麼也不用想,乖乖做我的娘子,若是我有一道題答不出來,便答應你一件事如何,三件都答不出來,就答應你三件事,但你還是我娘子。」
田玉珠頓時眼前一亮:「什麼事都答應。」
「當然要在我能力範圍之內,否則我做不到,你提了沒用。」
田玉珠頓時瀉了氣:「你做得到的,但你一定不會答應。」
李鴻基大訝:「什麼事,你說說看。」
田玉珠道:「我母親在家裡經常被人欺負,我想接過來。」
李鴻基馬上接口;「這是小事,馬上就可以答應你。」
田玉珠鬆了一口氣,抱著一個希望道:「我從小就羨慕哥哥他們可以自由自在,你能答應我以後不干涉我,讓我做事麼。」
李鴻基一愣,碰到一個女強人,爽快的道:「若你不做錯事,可以答應你。還有呢。」
「沒有了,只有你答應這兩條就可以了。」
李鴻基邪邪的一笑:「那麼娘子,現在該是咱們的洞庭花燭了。」
田玉珠往後縮了縮,弱弱的說:「可是我還沒出題。」
這床沿那有多大空間,李鴻基向前傾了一下,已逼近了她的臉旁:「我都已答應了,還出什麼題。」
說罷,已經吻住了她的櫻唇,田玉珠還想躲,李鴻基已抱住了她,滾入了床中,很快田玉珠就迷失在李鴻基無所不到的熱情中,剎時被翻紅浪,傳來一陣陣呻吟喘息聲。
小綠在外面聽得紅暈滿面,放下了心來,雙手捧著火燒一般的臉,跌跌撞撞的趕緊離開。
說一下,剛剛展開,第二卷快結束了,第三卷馬上就會有波闌壯闊的大起義,主角都是要靠失敗才能成長的,不可能馬上就算無遺策,而且以當時的讀書人也不太可能會跟著造反,歷史中的李自成,起義十年後,還多次有敗仗,最慘的一次身邊只剩下了十八騎,正是一次次失敗,才使李自成能夠越戰越強,最後推翻了明王朝,李自成身邊最重要的人才,李巖和宋獻策也是直到崇禎十三年明王朝已是鳳雨飄搖,見李自成有人主之象,才投靠,後來正是一連串的勝利使李自成頭腦發昏,才會敗給了吳三桂和滿清,痛失了漢人的江山,其實現在的人並不比幾百年前的古人聰明多少,一個普通人更比不上那些梟雄般的人物,憑借的無非是一點先知先覺,若真有人回到古代就以為自己會天下無敵,恐怕死得連渣都不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