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王承恩正在城中最豪華的一座大院落中,這裡的主人姓田,叫田廣,昨晚這座院子還是給王嘉胤住著,當初王自用攻破此城時田廣馬上將自己才十七歲卻長得如花似玉的女兒田玉珠獻給了王嘉胤,並把這座院子讓給了他
王嘉胤被田玉珠迷得暈頭轉向,在全城的富戶都被屠殺殆盡之下,唯有此人不但保住了身家性命,還得了不少好處,這次官軍攻城甚急,王自用把能派的人都派出去了,田廣看著義軍好像不能,馬上派家人在晚上偷偷出城與官軍聯絡,昨夜由其兒子田虎親自帶隊,打開了東門,放官兵入城。
田廣見眾人擁著一個面白無鬚的中年人走了進來,猜想就是總兵王承恩,忙跪下行禮,道:「小民田廣,參見總兵大人。」
王承恩扶起他道:「不必多禮,這次你有功於朝庭,朝庭不會虧侍你的。」
田廣唯唯諾諾的站起來,一副感激涕零的樣子,心想:「可惜是個太監,不能女兒就可以派上用場了。嘴裡卻說道:」大人功高勞苦,這個院子還算乾淨,若大人滿意,可以搬進來。」
王承恩點了點頭,對他的識趣大感滿意,昨夜一場血戰,現在完整的院子倒是不好找。王承恩便在這座院中暫且住下,命令,維持治安。
府谷本有八九萬人口,經此一役,人口下降到不到五六萬,許多人看到官兵都有一股仇恨,本來百姓心裡還是向著朝庭,許多青壯被逼守城也是出工不出力,但昨夜一役,很多人的家園被官軍所毀,家人被官軍所殺,對官軍的仇恨再也化解不了。
此時延安正在吃緊,王承恩攻下府谷後不敢多待,留下一部人馬駐守外,第三天就全體起程住榆林返回,考慮到府谷剛剛城破,二王又已逃走,心須留下一名勇將,但因要征高迎祥留下的人又不能太多,王承恩左想右想,決定留下李自成比較合適,給李自成補齊一千兵馬後要求他自己再想法驀兵,務必要守好府谷。
此時的李鴻基正在迷茫中,見王承恩如此安排,也沒有異議,送王承恩離開後感到府谷實在是太慘破了,而且內政也非自己善長,加上城中五萬餘人一大半恐怕對官兵都是一腔仇恨,李鴻基忙叫人到金縣把周鳳梧暫調過來,又另調一千兵士過來。否則只有一千人,府谷還是一點安全感都沒有。
王承城在的幾天裡,官兵一直在清理屍體,直到他走時城中還沒有清理乾淨,王承恩走了以後,城內更是亂的不行,打劫,強姦,在每個夜晚都會發生,李鴻基想清理屍體都不成,好在這還是晚冬,天冷,否則只怕役情又起,全城不知又要死多少人後來李鴻基幹脆什麼也不做,這所有士兵分成兩班,日夜巡邏,城裡的治安才好轉。
第六天後,周鳳梧匆匆帶來的一千人趕到,府谷才真正安全了,李鴻基放下了心,這幾天李鴻基都沒有合眼,生怕二王返回,或有其它動亂,李鴻基的本部人馬只有七百多人,還有將近二百人躺在傷號員裡
另外王承恩給李鴻基補充的五百人本身是府谷王自用抓的青壯,本來當夜城破是城中還有一萬多名青壯,這些人見官兵進來並沒有反抗,但是天亮後看到城中讓官軍如此糟蹋,不由怒火萬分,引起了幾次騷亂,都被官軍鎮壓了下去,後來王承恩乾脆把這部分人打散編入官軍中,臨走時給了李鴻基五百人。李鴻基又哪敢對這五百人放心使用,事實上這五天來府谷只靠李鴻基謫系的五百士兵在維持。
李鴻基見周鳳梧到來,只交待了一下便馬上返回房中睡覺,這些天李鴻基腦子裡的弦都一直緊繃著,現在放下了心,件事當然而睡覺。
李鴻基一直睡到傍晚才起來,只感覺精神飽滿,神清所爽,這府谷的衙門已經破壞了,李鴻基等王承恩走後也就搬進了田廣的那所宅院,周風梧也讓李鴻基安排在那裡。
李鴻基一出大廳,見旁邊的屋子燈已亮起來,知道周鳳梧在,忙走了過去。見周鳳梧正在埋頭寫字,也不打攏,拉了一張長橙自己在旁邊坐下。
周鳳梧不虧是內政高手,接手後只一天就理清了頭緒,目前府谷各個衙門都缺人,原先的人員不是投靠了義軍便是被殺了,李鴻基對這些事也是頭痛無比,這幾天都實行軍事管制,周鳳梧一來,知道要想讓府谷恢復正常,頭一件事就是把各個衙門恢復起來,但目前又不能使用本地人,好在周鳳梧已經料到了這個事,各方面的人員都從金縣抽調了過來,暫時先讓這些人安置下來,等到以後朝庭另派人接手再說。
李鴻基等了好久,才見周鳳梧伸了一下懶腰,看來是完成了,瞧見李鴻基在,連忙起身,行了一禮道:「屬下不知大人駕臨,末能迎接,失禮了。」
李鴻基一擺手,道:「鳳梧,你我兩人還要如此多禮嗎,怎麼樣,府谷的事怎麼處理。」
周鳳梧道:「我寫了一個方案,正要呈給大人,大人請看。」
李鴻基接過冊子,看了一下道:「不錯,很詳細,就照這個實施吧。」
周鳳梧又道:「大人,府谷遭了兩次兵災,這今年的錢糧還需大人向上奏請,免了才是。」
李鴻基點了點頭:「不錯,這我會馬上向上申請。」
「另外府谷百姓家中餘糧不多,恐怕還需朝庭賑濟,否則不久百姓就可能斷炊,到時恐怕又有人要揭扦而起了。」
「這倒是個問題,不過府庫中的糧食恐怕不少吧,我聽說賊軍收繳了大量糧食。」李鴻基輕鬆的回答。
「大人怎麼糊塗了,府庫中的糧食都是官軍的繳獲,上次王總兵已運走了一大半,剩下的都作了登記,哪天說不定就會派人運走,大人怎麼能亂動。」
「不是吧,這些糧食本來就是賊軍搶府谷百姓的,不全部還可以理解,但也不能全部運走啊。」李鴻基撓了撓頭道。
「恐怕總兵大人不會如此作想,今年朝庭正吃緊,陝西各地烽煙四起,正需要糧草的時候,若大人動用了這批糧草,到時總兵大人催要,大人拿不出,即使不人頭落地,也要官位不保。」周鳳梧正色的說。
「哪怎麼辦,這豈不是即要馬兒不吃草,又要馬兒跑」李鴻基無奈的道。
「大人只是暫代府谷各種事務,如果過一兩月,官府另派人過來那就不關大人事了。」
「陝西如此混亂,我看朝庭短期是不會派人過來了,這樣吧,如果可能只有先向金縣調一部分糧草過來接濟了。」
周鳳梧也歎了一聲:「也只能如此了,大人真是接了個煬手的山芋。」
這時李鴻基的肚子「咕,咕」的叫了起來,李鴻基才發現,今天早上吃過一點後一直滴米末進,對周鳳梧道:「先吃飯吧,這些事明天再說。」
第二天,周鳳梧就開始有條不紊的安排起來,各個衙門都已建立,又將那五百名本地青壯打散分到了官軍中,又派人回金縣運糧,確保本地的居民能活下去,只用了五六天,整個府谷就恢復了秩序,雖然府谷還是很破敗,但居民的心已經定了下來,對官兵也漸漸清除了一些仇視。
這已是崇禎四年的春天了,正是萬物復甦的季節,周風梧到來後,李鴻基就輕鬆了下來,不由想起自己的家人來,金縣雖然離得近,但他已不好先把小妾接過來而把老父和結髮妻子丟在一邊,所以昨天先派人回米脂把父親接過來再說,到時再到金縣接秀娘也不遲,反正金縣只有幾天的路程,而米脂以父親的年齡速度必不能快,一去一回大概一個月時間就夠了,想到一個月後一家人就能真正團聚,李鴻基心中高興,嘴裡哼著口哨,在花園裡散起步來。
正在這時,花園的池塘邊傳來了一段女子的笑聲,李鴻基感到奇怪,自己搬進了這座院子從來沒有用過女子,那來的女子聲音,好奇心大起,忙躡手躡腳的向池塘邊走去。
只見池塘中央的亭子有兩名女子,正對著他的是一個綠衣服女孩,看年齡只有十六七歲,長得眉清目秀,是個標準的美人胚子,胸脯已經發育得鼓鼓的,不過看其衣著只是個丫環,手裡正拿著一朵鮮花往坐著的那名紅衣女子頭上戴去。
李鴻基已經數月沒有碰過女人了,剛才又正想起自己的嬌妻美妾,正是情思茫茫的時候,看到那個小丫頭已是有了反應,暗讚了一句,「好一個俏麗的小丫頭。」
但當目光望著那名紅衣女子時,只見到背影卻彷彿有了股魔力,其背後的曲線已是惹人遐思,卻不知從正面看會是一個怎樣的美態,李鴻基大氣都不敢出一口,生怕驚動了那兩名女子,盼著那名女子能回頭,但無論李鴻基如何心急,那女子始終背對著他,不肯轉過身來,只有一陣陣清脆的笑聲傳來,讓李鴻基的心頭裡癢癢的。
只聽啪的一聲,卻是李鴻基的手太緊張了,一根拇指般粗細的樹枝被李鴻基折斷,亭子中央的兩人頓時覺察,那丫環一抬頭,已看到了李鴻基,只聽那丫環說道:「小姐,有人呢。」
那紅衣女子「嗯」了一聲,戀戀不捨得說道:「那我們回去吧。」
說罷站了起來,卻並不回頭,梟梟地朝花園的側門走去。這一站立,李鴻基馬上就看到了紅衣女子那翹翹渾圓的臀部,李鴻基只覺得一股熱血馬上湧了上來,忙一仰頭,防止鼻子流血,否則那丑就出大了。
眼看那女子就要出花園,李鴻基心頭大急,心裡不停的念道:「回頭,快回頭。」
就在這兩名女子要踏出花園門檻的時候,那名綠衣女子回頭望了一眼,見李鴻基呆呆的站著,手頭還拿著一根折斷的樹枝,頓時撲吱一笑,對那紅衣女子道:「小姐,你看那呆子,真是好笑,一直在看你呢。」
那紅衣女子斥道:「不許這麼沒禮貌。」
卻忍不住回頭看了一眼,見到李鴻基的樣子也微微一笑,剎時李鴻基覺得整個花園都失色,心裡好像被重重的一擊,蹬,蹬,蹬的後退了幾步,一屁股坐在地上,看著那兩名女子漸漸得消失在另一重門裡。
李鴻基心中只有一個念頭:「古人誠不欺我,這世上果然有長得可以禍國殃民的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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