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方極樂世界,此事仍然宛如一片淨土。
白石出關之後,所行的種種之事,以西方兩位聖人的境界,也算不出什麼。只是鴻鈞派出童子前往玄清天,倒是讓接引與准提兩人知道了,這也讓兩人心中多了許多遐想。
這些年,准提之所以沒有在人間展西方教徒,一方面是因為中土截教與玄天教的壓制,另一方面也是因為上次鴻鈞懲罰原始天尊給嚇的。但是兩人一直都密切的關注者人間的事。相信所有聖人都不會將人界這塊地盤放任不管,只是都沒有找到出手的機會而已。
自從嬴政得了天下,雖然沒有明目張膽的大肆宣揚巫族,但是從秦國上下對待巫人的態度就可以看出來巫族的地位正在一步步提高。此時的巫人一族經過千萬年的演變,已經深深的融合到了普通人族當中,含有巫族血統的人族在人間已經佔了相當大的一部分。只是這些人都沒有覺醒巫族的血統。
在這種情況下,巫族已經不再被人族牴觸。那些巫人族最初生活在西南的大山之中,世世代代以來,對藥物的認識可以說別有奇妙。偶爾還有一些巫人能略通一些小法術,因此在人間,巫族便成了一個神秘的族群,每個村落或者部族都會延請一個巫人,尊稱為巫師,主要擔任醫生的角色。同時,他們也負責家族的祭祀以及推斷禍福等。
在中土範圍內,隨著巫族的地位地提高。漸漸的巫族便聯合起來,抵制其他學派。特別是關於西方教有關地東西,更是他們最為厭惡的。
菩提樹下,西方教兩位教主並排而坐,愁雲密佈。
本來一直看見人間沒有任何一個教派的插手,神仙之類的影響在人間越來越輕微。西方教主以為這樣正好找個機會,介入中土。好好展西方教。那知道巫族的異軍突起,到如今的一不可收拾,竟然一統了天下,這是接引道人等人萬萬也算計不到地。
不過,得知了鴻鈞座下童子前去玄清天,接引與准提頓時心中鬆了一口氣。在他們看來,這肯定是秦國一統天下,巫人當權,違背了天數,鴻鈞道祖責斥白石去了。
但是等了許久。並不見東方有任何動作,兩人才知道自己寄望與鴻鈞道祖插手。是實在是過於樂觀了。
「玄天教日益勢大,恐西方教危矣,早知如此又何必當初呢!」接引道人苦笑道,接引道人此話乃是指他西方教若老老實實呆在西天,不去染指仙界之事,卻也不會有今日之憂。特別是准提道人。三番五次的去招惹白石的門下。只是事已生,惋歎與事又有何補呢?
准提聞言沉默不語,良久之後,准提道人道:「兄長也無需過多擔憂,元始雖然被禁足,不能出關。但是老子當年與你我合擊通天,白石等人,早已結下不解的因果。如今玄天教就算這麼得勢,怕是老子作為人教教主,心中也不會甘心吧?」
接引道人聞言。臉色稍緩,點了點頭。道:「賢弟此言有理,只是如今西方教就算聯合闡、人兩教怕是也不是玄天與截教的對手,只希望通天教主能不再摻和一起才好。」
三人又一陣沉默。
忽然,兩人臉色一變,聽見一陣飄渺的歌聲傳來:
「混沌之中悟大道,暫借白石化此身。
道成玄天無窮妙,友結盤古緣乃成。
曾觀靈斧開天地,再得紫氣養精神。
恍然脫天地外,原來此時方為真!」
兩人一聽這內容,馬上就猜到正式白石到來,急忙出了極樂世界,四處用神念查看。可惜的是,兩人就算運起全身的功力,也不能覺白石到底在什麼地方。
接引臉上的愁苦更深,單手做了個問訊,道,「可是玄天道長前來?請現身一見。」
就聽見哈哈一聲輕笑,一個人影從無到有,在兩人面前現出身形。接引看了這手段,心中暗驚,這出場的方式雖然看起來低調,其實,卻有莫大地玄妙。
若是破開虛空出現的話,接引准提也有這個能耐,但是白石出現地時候,兩人分明沒有現有一點破開虛空的痕跡。如此說來,就是白石已經能做到鴻鈞道祖那個程度,與整個世界化為一體。
接引與准提互相看了看,暗暗生疑,莫非白石竟然達到了鴻鈞道祖那種程度?那是怎樣的一種奇跡啊?沒有合道的機會仍然能達到那種地步,比起鴻鈞來都要厲害了吧?但是兩人馬上又推翻了這個結論,要說白石比其他聖人厲害,這是有目共睹的,但是如果說他能過鴻鈞,卻是沒有任何人相信。接引與准提都認為白石一定是利用了一種什麼他們不知道的小手段,才能做到無聲無息地來而讓他們不能覺察。
接引上前道,「不知玄天道長到來,有失遠迎。」
白石一臉的玩味,似笑非笑的望著兩人,神色間又帶有一點憐憫之意。
接引心中一動,隱隱覺得有幾分不妥,但是仍然耐著性子,等待白石的答覆。
白石歎了口氣,道,「接引道友少禮。」白石負手抬頭,望著天上,緩緩說道,「兩位得罪了,貧道此來,卻是要兩位解散西方佛教。」
此言一出,接引與准提臉色大變。接引深吸了一口氣,問道,「道友何出此言?我西方教偏安一隅,早就千年不履中土,道友為何如此咄咄相逼?」
白石道,「這理由吧,准提道友難道就一點都不明白?」
准提上前一步,問道,「道長莫非指的昔日與貴教門下弟子之事?」
白石搖搖頭,「非也非也。」見准提一臉不解,白石又道,「莫非道友忘卻了昔日菩提陣時女媧師妹之言?既然爾曾否認女媧師妹所指,自當是承認了當年殷受三聖廟始作俑之人當化為灰灰。貧道慈悲,不願見你億萬年修煉毀於一旦,方才退而求其次。汝可有疑義?」
准提大怒,喝道,「我等尊稱你一聲道長,莫非你真的以為自己便是天道了嗎?若是老師有命,我等自無不從,可是如是你私自做下如此打算,便是不敵,也要讓你吃點苦頭。」
這極樂世界最初的時候不過只有一點點地方,但是接引與准提自從立教之後,便時時刻刻辛苦經營,如今早已方圓不見邊際。
每次擴張一次之後,最外面的那一層陣法也從來沒有去掉,准提專門改造之後,使得威力更大。如此一層層的下去,直到現在,整個極樂世界之內處處都有兩人設下的陣法、禁制。接引與准提又用**力、大智慧,將那些散亂地陣法連接起來,環環相扣,儼然便自成了一方天地。
在這個地方,任何的機關陣法都能隨著兩人地心意動。如果實力和他們兩人差不多的,一旦進入這個大陣,就只能在兩人的手下束手就擒。外面一直傳聞的菩提大陣,其實不過是極樂世界這個大陣的簡化版本而已,威力連本陣的萬分之一都不到。
也正式因為這樣,准提才有與白石叫板的勇氣。自從洪荒時代開始,准提就與白石之間生過多次衝突,每次都是以准提慘敗告終。可以說,如果不是因為遇到白石,准提道人絕對不會淪落到如今在聖人中擺尾的尷尬局面。
白石淡漠的一笑,道,「鴻鈞道祖又如何?天道又如何?貧道證道,便是逆了天道而行,如今不是也沒事?准提,爾等也不要打什麼拖延的主意,我既然來了,這彈丸之地,生了什麼事,外人就根本不能知道。不如好說好散,也免得傷了和氣。」
准提怒極而笑,「好一個免得傷了和氣,如今你欺上門來,要我等散去成道的根基,還敢如此說話,簡直不當人子。是可忍,孰不可忍?既然你執意如此,那就讓我們兄弟看看這個第一聖人到底有什麼厲害的吧。」
接引苦笑道,「不知道友究竟意欲如何?不知是否有商量的餘地?」接引倒也不是怕了白石。雖然知道自己兩人都不是白石的對手,但是現在有了極樂世界的幫助,也不是沒有一拼之力。只是如此一來,就算能僥倖得勝,一個極樂世界也要毀損的差不多,因此接引還是希望能與白石好好商量,就算自己要吃一點虧,只要能拿話把白石給套住,那他日後也不好反悔。
白石其實對接引並沒有太大的反感,相反,白石對接引還有一點點敬佩,畢竟能在貧瘠的西方,將佛教展到如今的程度,實在還是要有一番本事的。只是可惜他卻是准提的兄弟。
其實白石本來要解決的也就是准提一人,只要沒有准提興風作浪,西方佛教對自己離開後的玄天教威脅並不大。只要自己門下弟子能將佛教牢牢擋在相西方,也不會有後來佛祖東來的事了。但是白石也知道,想要除掉准提,接引一定不會袖手旁觀,何況兩人一直還有一個希望——鴻鈞道祖在,所以想要不鬧大都是不可能的。
白石見接引如此低頭,不由得也有了一點愧疚。本來他的打算是要除去兩人的,但是現在一下子竟然又心軟了,說道,「若是兩位能立誓不入中土半步,便萬事皆休。」
接引臉上一變,沉吟不語,這是准提卻喝道,「白石,你簡直就是妄想,我等想要到哪裡,豈能容你來限制。我等自知不是你的對手,但是也絕不會如此屈服,你若有膽,便來我大陣中試試。」說完一拉接引,兩人進入極樂世界之中,瞬間將大陣開動起來。
白石淡淡一笑,也不在意,就拎著手上一隻木杖進了極樂世界大陣。此時的白石,早已脫到天道之外,只要是這個世界大道法則之內的東西,都已經對他造成不了致命的威脅。
但是也不是說白石就不會受到傷害,如果別人的法力足夠,還是能夠給他造成傷害的。比如鴻鈞道祖,就能挾天道之力,與他拼成平手。
至於聖人,雖然不能勝過白石,但是同樣能傷了他。其實,不管是什麼人,在打鬥的時候,法寶的威力才是最主要的。
白石以前能一個人應付好幾個聖人也不吃力,很大程度上卻是靠了自己一身的靈寶。
現在白石自己覺得大道有成,便將靈寶全部捨棄,放進了混沌珠。如此一來,也大大削弱了自己的實力。
本來白石自己覺得對付西方教兩個聖人並不要費多大的氣力,但是等到他進了極樂世界之後,才現自己實在是小看了天下人了。
這極樂世界經過接引與准提兩人億萬年的經營,早就打造的如同鐵桶一般。
那世界之中,處處都是鬱鬱蔥蔥的菩提樹,散出一絲絲淡淡的清香,頓時讓人心平氣和起來。
白石心中一動,便停下了腳步,不再往前繼續走。因為他忽然現這些菩提林竟然組成了一座龐大無比的大陣,與從前進過的菩提陣頗有幾分相似。
接引與准提引了大陣,頓時整天天地之間忽然想起陣陣梵音。無數道淡淡的青霞在極樂世界內騰起,又有艷艷金光不時湧現在長空。而後慢慢消逝。
這極樂世界之內地那些菩提林,每一片就是一個小型的陣法,而這些小陣一共九九八十一做,恰好又構成了一座大地菩提陣。一旦所有的陣勢動起來,有人想要與接引與准提為敵的話,先就要闖過一路上大小成千上萬的陣勢。才能到達最中間兩位聖人的所在。最中心處的兩位聖人卻可以遠遠地主持,讓大陣揮出更大的威力。當時這個護山陣法建好之後,接引曾經自豪的說,就算同時來三位聖人,也不一定能在有他們兩人主持的時候順利闖到陣中心的位置。也正是這個原因,才讓他們有了擋住白石的信心。
白石雖然曾經進過一次菩提大陣,但是那個時候,也不過是依仗了一身的靈寶,硬生生的衝進去與接引和准提近戰,根本就不是破了他們的陣法。所以。現在白石就算看到這個大陣的本來面目,也想不出什麼好地辦法來破解。
不過。如今的白石仍然有佔便宜地地方,那就是自從脫了天道之後,三界所有的力量都能被他動用,從此以後,只要還在這個世界,就不用擔心法力匱乏。
白石本來就是一代陣法大師。最初就得到盤古的傳授,後來又在造化玉碟中獲益良多。在陣法上的水平,白石並不會比接引與准提差。不過陣法這個東西,源出於對於天地的瞭解,每個人都有自己的道,都有各自對道地理解。這樣一來,對陣法的理解有所偏差也就避免不了。
西方兩位聖人能自創一教,就是靠的對大道的不同理解,因此他們的陣法中能難住白石,也就不是不可能了。
本來白石最初還準備直接用蠻力闖進去的。但是隨後,他內心深處的那種驕傲卻冒出頭來。於是。白石就在原地坐下,慢慢用神念去查探大陣的奧妙之處。這樣也能從西方教的護山大陣中學到一些新的東西。何況,在白石看來,既然對方想用陣法取勝,那自己就要用陣法打敗對方才算是大快人心地事。
接引與准提看見白石在原地停留下來,心中也暗暗叫苦。
玄天教的地盤蓬萊島接引可是見識過地,那島外的大陣,就算他在陣法上也是一代大家,都根本看不出個頭緒來。可想而之,白石在陣法上的造詣絕對不在自己之下。
極樂世界中的大陣本來設置的時候就有一些缺陷,那就是只能在原地等別人進入之後才能揮威力。像一些武器、法寶那樣能隨處佈陣的,雖然西方教也有,但是根本就困不住聖人。
現在白石偏偏就停留在大陣的邊緣,就算兩人都是聖人,也不能依靠大陣對付白石。
接引與准提等了很久,也不見白石進來,就將自己的擔憂與准提說了出來,准提也無可奈何,道,「看來白石的打算怕是準備解開陣勢吧?不過,這大陣的神妙豈是他一時半會的?」說完,手上打出幾道法訣,將大陣的威力減小了一些。准提就是要給白石一個錯覺,讓他以為這大陣不過如此,等到他進來之後,在全部動,那個時候,加上自己與接引在旁邊牽制,白石就算再厲害,也要多少吃點小虧。
白石在外面越看越吃驚,沒想到西方兩個教主對於陣法竟然有這麼高的造詣。不過,這大陣多半是接引設下的。因為白石現大陣的殺傷力並不算特別厲害,反而是那些困人的法門十分奇妙。
如果換作準提,可能就是另外一種截然不同的風格了。
西方教能獨立西方這麼久的時間,並數次往中土滲透,要說沒有一點壓箱底的本事那可就是一個笑話了。別的不說,就憑接引與准提能在這個貧瘠之地,修煉到聖人就說明了兩人的不凡之處。
白石在來西方之前,就有了心理準備。不過,現在就算有什麼麻煩,自己倒也不怕。
白石這樣子在極樂世界的門口一堵就是許多年。白石沒有著急,倒是讓准提與接引給急壞了。大陣動之後,便不敢隨便停下,否則讓白石趁機進來了可就丟了大臉了。西方教那些門下,現在是裡面的不能出去,外面的進不來,活生生的就讓白石一個人把一個堂堂西方佛教的全部人員都拖在這裡了。
剛剛開始的時候,白石覺得大陣非常奇妙,自己一時也看不出什麼頭緒。但是,就在准提減小了大陣部分威力之後,白石抓住這個機會,忽然現了一點脈絡。
白石在有了這個現之後,立即順籐摸瓜,漸漸整理出來了一個大概。
這個時候,如果是個莽撞的人,一定就會急不可耐的往裡面闖。但是能修煉到聖人的誰也不是傻子,何況白石還是兩世為人,前世經歷的那些陰謀詭計,雖然沒有現在這個時代來的凶險,但是其中的詭譎之處猶有過之。
畢竟兩個世界的法則不一樣,在上一世,好歹還有法制存在,人們在計謀的運用上不但要能害人,還要能將自己脫出責任。而這一世,簡單的說,就是誰的拳頭硬誰就有理,因此,論起陰謀詭計來,這個時代的人簡直只能說不合格。
白石對大陣忽然出現破綻,十分不解,仔細想了想,才明白了對方的意思,原來是想挖坑讓自己往裡面跳啊?
明白過來這一點之後,白石更不著急了,反正現在是自己堵西方教的門,既然對方不著急,正好讓自己再多瞭解一番。
白石便如同一尊雕像,不言不動。又過了良久,白石忽然站起身來,哈哈一陣大笑。這是,他對這個大陣雖然還有幾處關鍵沒有弄明白,但是大致的脈絡卻已胸有成竹。就算接引與准提還有什麼手段沒使出來,他也不用在懼怕什麼了。
白石一拄杖而行,腳下卻不依常理,時而前行,時而左右走幾步,時而斜退幾步,一路往大陣的中心行來。
接引見了,大吃一驚,白石現在的步伐分明就是進出大陣的方法。沒想到白石竟然在陣法一道上如此厲害,在這麼短短的時間之內就將大陣弄的差不多了。
准提不待接引話,急忙將大陣全力開動。
這大陣全開的威力果然不凡,雖然表面也沒有什麼不同,但是白石的腳步卻慢了下來,有時好久才能往前走上一步。
准提眼見不妙,對著接引使了個詢問的眼色。接引眼光中頗有幾分矛盾,微微一躊躇,隨即點了點頭。
准提身形一動,便忽然消失,只留下接引繼續主持陣法。
白石忽然感覺到陣法的威力一下子幾乎翻倍,就知道自己的猜測果然沒有錯。接引與准提正是打的請君入甕的主意。
這個時候,白石現以前用的手法已經不能奏效,只好一步一步的慢慢破解。
這時,忽然感到一陣法力波動,接著,一支碧綠的樹枝從虛空中出現,往自己背後刷來。正是准提的七寶妙樹。
白石手中木杖一揮,將七寶妙樹架住,哈哈一笑,道,「本來我還想好好試一下你們這大陣的威力。現在既然你們想要鬥法力,那就莫怪我直接硬闖了。」
准提聽了白石這話,腦子裡嗡的一響,看來自己中了白石的算計了。
原來看見白石一步步緩慢前進,就以為白石不過如此,想要抵禦大陣的壓力就已經夠吃力了,只要自己再牽制一下,就一定能給白石好看。沒想到,白石竟然如此托大,原來是在與自己斗陣法。如此說來,莫非白石一直都沒有使出自己的全力?
准提這是心中已經有了些許悔意,莫非自己不該這麼早就出手?
不過,轉念一想,准提又明白過來。既然白石如此說話,大約是對破陣有幾分把握。既然遲早要戰,倒是晚不如早。現在還有陣法牽制,多少也能給自己多一點助力,如果等到白石真的將陣法破解完了,那個時候,再與他想都豈不是更沒有勝算?
接引吸收了上次封神之戰的教訓,知道自己門下的那些弟子,就算進入大陣,雖然也能增強大陣的一點威力,但是他們的安全卻得不到一點保障。只好把那些弟子中修為高深的都集中到大陣陣眼,只是幫助自己往大陣輸入法力,再也不敢讓他們離戰場太近。
在西方教所有人的法力支持下,那大陣一下子威力大增,頓時只見陣內凶光沖天,那菩提木變化出劍戟戈矛,密佈陣內,似乎整個天地都塞滿了凶器。
白石雖然以前也見識過菩提陣,知道這大陣除非佈陣者法力用完,否則永遠也不會停止下來。破陣的另外一個辦法就是擊殺主持陣法地人。但是有接引在中間主持,想要擊殺他也不是容易的事。再說,以白石的身份,堂堂第一聖人,如今更是越了鴻鈞的存在,使出這種手段來,也是他的驕傲不允許的。
何況。那大陣遍佈整個極樂世界之內,能將這一方天地地靈氣都引以為用,導致破陣的難道大了不止一點半點。如果想要達成此次的目的,看來還是大有難度啊。
准提道人此時騎虎難下,到了這個時候,明顯已經將白石激怒。讓他不再顧慮,不惜用蠻力闖陣,此時就算準提退下,也不能讓白石停息下來,只好硬著頭皮與白石大戰。
此時的白石與准提倒是有幾分相似,就是除了一件攻擊的靈寶之外,渾身上下再也沒有幾件拿得出手地東西。准提貴為西方教二教主,雖然身上也有數件法寶,但是那些東西的威力實在太小,在聖人的打鬥中根本就揮不出什麼作用。只怕剛一出手,就要被毀掉。
西方叫本來就是窮苦慣了。這些次等靈寶准提也捨不得拿出來作為炮灰,只有依仗七寶妙樹。
白石現在也只有一根木杖,幸好這木杖進過多年的祭煉,也有不下於七寶妙樹的功能。不過少了靈寶護身之後,白石再也不能像從前那樣肆無忌憚的進攻了,還得時時刻刻防備。不要被對方打傷。
兩人這一場大戰,真的叫驚天動地。要比起法力來,就算三五個准提也不是白石的對手,但是白石就吃虧在現在身處西方教的老窩。在這大陣中,差不多可以說是集中全部西方教之力,與白石一個人鬥。
以白石最強聖人的名頭,如果在打鬥中,被別人打中一下,就算不受傷,也是一件丟人地事。必須要分出七分的氣力去防備大陣地攻擊。這樣一來。此消彼長之下,兩人竟然打得旗鼓相當。
爭鬥良久之後。白石現這麼下去也不是辦法。雖然自己現在不擔心法力匱乏,但是對方同樣也沒有這一方面的擔憂。這樣下去,什麼時候才是一個頭?
為今之計,只有先免除了陣法的干擾,先拿下准提道人,才有可乘之機。
好在白石參詳大陣的時候,記住了大陣的大致方位。這種固定的大陣,想要揮作用,必然要有陣眼地支持。幸好白石記得就在現在這個地方,就是一片真實的菩提林。自己能夠確認這裡並非幻象。這一片樹林之中,就正好有一株菩提數乃是整個大陣的一處節點。
只要能破壞了這片樹林,就相當於在整個大陣中找到了一處安全的所在。沒有大陣的干擾,那准提自然不是自己的對手。
白石下了決心之後,一連幾招,將准提逼得連連退讓。白石一方面有兩世為人的記憶,另一方面,巫族現在都托庇與白石,也讓他對巫族的近戰技法多有瞭解。所以,真的比起近戰能力來,還真沒人能是白石的對手。
白石威之後,准提就覺得自己有些吃不消了。一時間,之間千千萬萬地杖影鋪天蓋地而來。從這些杖影中蘊含的力量來看,竟然分不清虛實。
准提可是知道白石地厲害,就算他再怎麼膽大也不敢以身試法,讓那杖影打到自己身上。無奈之下,往後退去,想借陣法暫時脫身。
白石見到准提退走,也不追趕。當下運起法力,只聽見杖上隱隱有風雷之聲,一根木杖變得有千萬丈長短,橫掃出去。
白石這驚天動地的一杖,目標正是他早就查探出來的一片菩提林。這大陣雖然神妙,但是白石這一杖乃是動用了天道之力。頓時,只聽見一陣劈里啪啦的響聲,那附近的禁制連同一片菩提木,便如滾湯潑雪一般,被這摧枯拉朽之力化為齏粉。
接引與准提同時大叫一聲「不好」。要知道,兩人之所以敢與白石作對,大部分就是依仗了大陣的威力。照常理說,這種集合了天地威力的大陣,想要用蠻力破解,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就算接引如今的實力,想要如此硬來,也只能引起大陣更劇烈的攻擊。
兩人理所當然的以為白石也沒有別的辦法,只能一步步的走進來。哪裡想得到白石如今脫天道之後,只要是這個世界的力量都能運用,想要化去大陣的攻擊其實並無太大困難。
這驚天一擊之下,不但毀去了一處陣眼,讓大陣中出現了一個空白之處,還將那一處藏匿的幾名弟子當場擊殺。
白石有了這個迴旋的餘地之後,便再也沒有誰能阻攔他前進的腳步。
接引眼看不妙,急忙離開了主陣之處,飛快的與准提匯合。
兩人也不敢與白石正面硬碰,只能躲在大陣中,不是從四面八方祭出靈寶偷襲白石。
接引道人滿臉凝重,目光凶悍,竟是一上來就用了全力。接引道人祭了蓮台往白石而去,蓮台光芒照耀了整個天地,大如高山,每每砸下都有雷霆萬鈞之勢。接引也是無奈之下才這樣,他知道若是自己能傷白石一下,便算是西方教贏了。
幸好白石如今比起以前,厲害了不知一點點,接引道人雖然打得凶狠,那蓮台卻總是被無處不在的木杖擋住,脫不開身。
這越了天道之後與聖人的境界相比,就算是一步之差,實際上表現出來的卻有很大不同,就如同准聖與聖人之間的差距。
換作從前,如果沒有護身靈寶,白石被接引與准提這樣一通圍攻,早就手忙腳亂了。但是,自從他再次突破之後,就算是聖人的攻擊,在他眼中也有了破綻,並且度上也感覺慢了許多。這時白石一根木杖架住七寶妙樹與蓮台,竟然沒有絲毫的窘迫之意。
接引與准提現出金身,有二十四,十八隻手。手中持瓔珞、傘蓋、花貫、魚腸、金弓、銀戟、寶銼等等。那些東西件件光芒萬丈,都是西方兩位聖人**力所凝結。
白石見狀,知道兩人想要拚命了,哈哈一笑,豪氣頓生。只管指揮這木杖,漫天飛舞。不但將蓮台與七寶妙樹的攻擊檔下,還能尋隙反攻。
每次木杖打在金身之上,金身手中所持的法寶光芒就要弱一分。正是被白石將金身所凝練的法力打散。
接引道人與准提道人叫苦不已,卻也無奈,只能和他拼下去。如今之計,只有硬扛著,最後如果白石的法力先耗盡,也就算他西方教勝了。
兩人之所以在這種劣勢下仍然死戰不退,倒不是他們有必勝的信心。
雖然白石曾經說過他掩蔽了天機,別人不可能知道極樂世界生的事,但是接引與准提都不相信白石能強過鴻鈞。三位聖人之間生了如此大的戰鬥,鴻鈞不可能沒有絲毫察覺。
如果兩人在白石的壓力之下屈服的話,承認了白石的要求,自行解散西方教,那麼時候鴻鈞出面也不可能再讓他們復教。何況那樣一來,以後便是見了別的聖人,都沒有半分臉面了。
當年紫霄宮中鴻鈞曾說兩人有立旁教之功,這是兩人一直牢記的,並且終生也在為了西方教努力。既然鴻鈞說了這話,那麼他就不可能眼睜睜的看著西方教覆滅。
在接引與准提的眼中,白石如此冒冒失失的闖上門來要滅了西方教,根本就是與找死無異。本來兩人還想依靠極樂世界與他一拼,但是就算自己不是對手,鴻鈞怎麼也不能讓白石逞兇吧?
正式這些原因,才讓准提與接引明知不敵,仍然負隅頑抗。在他們看來,這或許也是大道途中的一次考驗。
接引一貫來就比較溫和低調,倒也沒有什麼出格的言行。准提想到這點之後,便漸漸有恃無恐起來。
准提與白石的恩怨歷數起來也不止一次兩次了,早就將白石恨之入骨。從前鹿之戰的時候,准提就主動挑起大戰,寧肯被鴻鈞懲罰也想拉白石下水,可惜白石始終沒有下毒手,最後仍然沒有被鴻鈞處罰。
但是現在卻是白石自己打上西方教的門了,如果鴻鈞再不懲罰,哪裡還有天理?因此,這一刻,准提沒有了一點的畏懼,現在他只擔心不能激怒白石。因此,准提便開始一邊打一邊喊話,竟然都是威脅白石,要他小心玄天門下的安危。
白石修煉有情大道,對那些弟子便如同自己的子女一樣。可以說他們就是白石的逆鱗。
白石本來的打算倒也沒有想殺了誰,只是逼迫接引與准提解散了西方教便會住手。現在聽了准提的話,不由得起了殺心。
按照白石的打算,只要等到弟子成聖之後,白石與女媧、后土便要離開的。那個時候,弟子成聖不久,如果這兩個西方老牌聖人竟然下作到偷襲,那自己門下還真的沒有幾個能逃脫。
白石心中暗歎了一下,臉色一變,頓時一股如同實質的煞氣透體而出,遠處的接引與准提都感覺到一陣陣不適。白石聲的聲音就像那亙古的寒冰,「既然你敢如此,便休怪我無情。准提。近日就是你畢命之時。」
准提哈哈大笑道,「哈哈。白石,你休要說笑,我就算不是你的對手,但是也是聖人之身,能亙古不滅。你能奈我何?」
接引這是卻覺得准提此言不妥,得罪白石太厲害了。畢竟不是什麼好事,想要說些什麼,卻根本不能插嘴。接引也覺得白石有些說大話了,又不想在別人面前勃准提地面子,也只好閉口不言,任准提與白石交涉。
白石怒極而笑,良久之後,方才停了下來,幽幽歎道,「准提啊。准提,你本是逍遙三界一聖人。若是聽了我言,從此不在惹是生非,倒也能善始善終。可惜你卻猶如井底之蛙,不知天地之大。莫非你以為聖人就真的能不死不滅嗎?」
說完,伸手往空中一劃,頓時將虛空撕開一道裂縫。道,「若你我在此交戰,這極樂世界尚有萬千生靈,不免一朝全滅。不如我等便去那虛空一戰吧。」
接引見大陣無功,也不希望三人地戰鬥涉及到門下弟子,當下點頭應諾,隨後三人先後進入虛空。
到了虛空之中,三人都知道這一場大戰的結果,最好的便是鴻鈞及時出現,否則一直要拼到一方力竭才能收手。
白石手上忽然打出一個個玄妙異常的法訣。那些法訣一出,便隱到虛空之中。接引與准提雖然不知道白石的用意。但是也知道一旦白石完成了這些動作,對他們沒有一點好處。兩人相視一眼,不約而同的攻了上來。
白石地身形忽然化作清風一般,隨著兩人的攻擊,在空中飄來蕩去。但是手中的法訣卻一刻沒有停止下來。
終於,白石打完最後一個法訣,喝聲「結」。頓時,接引與准提便感覺到了身邊的變化。從這一刻起,兩人竟然再也不能從虛空中吸取到一點靈氣。如此看來,只能用本身的法力去拼了。
要知道能將虛空中禁錮出這一片領域,這種手段兩人卻是聞所未聞。接引臉色一變,驚疑不定的問,「莫非道友竟然……」聯想到剛才白石說准提坐井觀天,心中模模糊糊的有了一個意念,只是這個念頭太過驚人,他都不敢說出來。
要知道,這種手段,聖人是絕對使不出來的,三界中也許只有鴻鈞能有這個本事。現在既然白石能做到這點,無疑就是說他竟然達到了鴻鈞那個程度。怪不得他竟然敢誇口要殺死准提了。
想到這裡,接引頓時臉色煞白,再也鎮定不下來。
准提也明白了接引話中的含義但是他還有萬一的希望,就是鴻鈞不會坐視白石如此形式。現在准提已經感覺到後悔了,但是剛才把話說得太滿了,現在就算想改口也來不及了,只好把眼光望向接引。
接引定了定神,艱難地道,「既然道長有了如此神通,我等也不是對手。這便依了道長之言,解散了西方教罷了。」接引雖然不捨,但是他也知道,如果不能捨棄西方教,自己與准提絕對沒有好下場。只要自己今天能逃脫一劫,日後自然還有再次崛起的機會。
白石冷漠地搖搖頭,「晚了,准提既然敢打我門下的主意,便要有接受懲罰的準備。」白石看了滿面絕望的接引一眼,接著道,「不過看在接引道友面上,我可以退讓一步,只要准提能讓我封印億萬年,今天便放過你們。」
准提大怒,罵道,「白石,你休要得寸進尺。想要封印我,那就拿出你的本事來吧。」說完,也不管接引焦急的臉色,就將七寶妙樹往白石打去。
白石布下地這個大陣之中,雖然接引與准提不能吸收到半點靈氣,但是對白石卻沒有絲毫影響。
西方兩位聖人現出金身,加上兩人,便如同四人群毆白石一個。在這虛空之中,白石也不用顧慮什麼臉面,那些威力較小的就直接用身體去扛。反觀接引與准提的金身,卻是每次只要被白石打中,就會帶上一點傷。也就意味著法力要減少一份。
接引與准提只感覺到白石的攻擊越來越強,良久之後才明白過來不是白石變強了,而是自己的法力減少了,白石卻沒有受到影響。
這個時候。兩人才慌了,一直視若救星的鴻鈞老祖一直不見蹤影。再這樣下去,遲早要被耗盡法力,那個時候要殺要剮,還不是看白石地心情。
兩人數次讓金身纏住白石,想要破開虛空逃走,哪知白石不知用了什麼手段。竟然連聖人都不能破開那層禁制。
不知過了多久,接引與准提的金身早就傷痕纍纍,手上地諸般法寶都不見了蹤影,金身的眼色也從剛開始地金黃色變成了現在的淡金,並且連凝成實體都有些勉強了。
接引知道近日之戰,實在是自己這一輩子犯下地最大錯誤。他又想到了西方教,想到了自己與准提億萬年來,為著一個理想,在那一片貧瘠之地,辛勤經營的事。這一刻。接引忽然下了一個決心。
接引在心中叫道,「西方教不能沒有一個教主。我這一生地理想絕對不能讓人這樣破壞!」
下一刻。接引的眼中閃過一絲決裂,金身往准提撲去,根本就不理睬白石強勁的攻擊。而接引卻一往無前往那禁制撞去,就在剛剛撞到禁制的瞬間,只聽見轟隆一生巨響,接引的身軀猛地爆炸開來。
聖人自爆的威力到底有多大?這個問題從來就沒有任何人去想過。但是從那些修道之人身上來看。一個修道人自爆的話,至少能擊殺高過他一階的人。就是說一個大羅金仙自爆的話,能殺死一個准聖。
這樣看來,接引的自爆,就算鴻鈞與白石也不敢接下。幸好接引地目的乃是突破那道禁制,讓准提有機會逃走。並且在此之前,接引地法力也早就消耗了六七成。但是就算這樣,仍然讓白石變得灰頭土臉,忍不住連吐了幾口鮮血。
至於准提,因為被接引的金身擋在身後。並且他正與接引分別在白石的兩邊,那爆炸的強勁威力在摧毀了接引的金身之後。對準提倒也沒有太大的傷害。
接引道人化作飛灰散去,只有那蓮台孤零零地漂浮在空中。
接引破釜沉舟的一舉,也不是沒有效果,那白石布下的禁制,卻被這一下炸的四分五裂,再也不能阻止別人的進出了。
本來此時准提若是馬上逃跑,絕對能在白石出手之前破開虛空而去。可是此時的准提卻被接引的死弄得呆住了。
准提道人仰天淒厲地悲嘯,那叫聲撕心裂肺,猶若杜鵑啼血!
准提道人雙目赤紅,眼中淚珠滾滾而下,旋即流下的就成了血。披頭散,七寶妙樹瘋狂的飛舞著,往白石撲來。
這一刻的准提,沒有了往常地那種種虛偽,他的心中填充地都是億萬年來接引這個亦父亦兄的影子。
多少次,自己惹下了禍事,都是這個兄長為自己善後?
多少次,自己在外面受了傷,都是這個兄長默默的給自己治療?
多少次,自己在外面面對別人的冷眼,只有接引,便如同家長一般,默默的在身後關心著自己?
……
准提道人不是不明白接引的用意,但是這一刻他卻知道,這三界之大,哪裡還有他的容身之地?自己就算得到鴻鈞的庇護,但是除非躲在紫霄宮中不出,才能芶全性命。真的那樣的話,兄長與自己的心血也要捨棄了。如果只能那樣的活著,還不如就隨著兄長一起離開。
白石平息一下心情,暗歎一聲,知道准提死志已萌,也不再手下留情。
准提拚命的攻擊,沒有給白石帶來任何的傷害。准提道人知道自己想要報仇不過是妄想。想起接引,准提心中一橫,暗中調動全身所有的法力,在有一次與白石錯身而過的時候,選擇了自爆。
准提道人隕落!
白石兩次被聖人自爆波及,雖然沒有傷到根本,卻依然要養息數十萬年之久方能恢復。取了蓮台與七寶妙樹,用神念往兩件先天靈寶中一探,便現靈寶上面殘留的一點靈魂印記。
白石長歎一聲,將那兩絲靈魂取出,親自來到地府,讓平心娘娘安排他們去投胎轉世。
兩位聖人隕落的時候,三界之內,無一處不是風雲變色,陰風怒號,天上飄飄蕩蕩下起了血雨,經久不絕。眾多大神通者只能算出此乃大凶之兆,卻不知究竟生了什麼。但是隨後又現失去了西方兩位聖人的蹤跡,便有人將這些聯繫起來,漸漸傳出各種傳聞。
而這個時候,事故的主角卻躲進了混沌珠了,以混沌珠的效果,也要數百年之久才能養好自己的傷勢。而擊殺聖人同時帶來的因果也讓白石積攢的功德消耗大半,差點就影響到白石的道心了,讓白石好一陣後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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