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宮中,白石見兩教精英弟子大會,一場下來,不知從逃過此劫,不由長歎了一聲。
女媧見了,忙問道,「大哥,怎麼啦?」
白石指了指人界,道,「為了聖人的意氣之爭,這一場打鬥下來,不知又有多少人能逃過劫難,千萬年苦修,大道不成,皆為畫餅。可憐,可歎。」
女媧白了白石一眼,「這不就是我們需要的結果嗎?若是其他教勢大,我玄天弟子難免有所折損。大哥也太過多愁善感了吧?」
后土提議道:「若是大哥不願見這些人損傷,何不在危急關頭出頭,救下一些,收到自己門下?」
「不妥,不妥。」
白石搖頭道,「當初道祖立下封神榜的時候就曾經說過,五教中人,盡可上榜。幸好我提前準備了諸多手段,方才使得截教與闡教、西方教相爭。只此一點,便足以讓其他聖人詬病。幸好現在鴻鈞蒙蔽了天機,就算聖人也不能推算出其中的來龍去脈。但此事想要隱瞞,絕難長久。到了日後,自然會被別人發覺。若是我們做的太過,將來有一天離去之後,勢必引來他人的報復。」
女媧與后土以前也聽白石隨口說過,等將來門下弟子有所成就的時候,便會不再管那些瑣事,三人相攜,雲遊而去。現在聽了白石的顧慮,才知道他早有打算。
后土想了想,道,「既然大哥準備以後將玄天教留給弟子,那便不好乘機下手暗算別人了。不過這次闡截兩教的大戰非同一般,難免會有死傷。不如在緊要關頭,讓繡兒出手救人。」
女媧一聽,也明白過來。「正是。這些人都是原始與通天師兄的得意弟子,若有損傷,兩位師兄怕是捨不得,若是竹兒能結下這種善果,兩教總要欠下竹兒幾分人情,將來聖人顧及臉面,輕易也不會為難我教中人。」
白石點頭道,「正是此理。不過,有幾人卻是該死,饒恕不得。」
兩女聽了。大為驚奇,不知道這裡面到底有什麼原因,白石也不好解釋說自己知道哪些人將來會投靠西方教,只好推說推算出某些人心術不正,若是留下不管,將來對玄天教必有危害。
其實,到了現在。白石前生的記憶早就起不了多大作用了。一個蝴蝶在巴西輕拍翅膀,可以導致一個月後德克薩斯州的一場龍捲風。白石這只蝴蝶的翅膀大扇特扇,很多事早已面目全非。
就以多寶道人為例,現在的截教雖然死傷了不少記名弟子,但完全沒有傷到元氣,反而是通天借這個機會將門下好好整頓了一番。如此一來。將來就不會出現截教弟子無路可走,只好改投別教地場面。
西方教經過白石一手策劃。元氣大傷,沒有千萬年不能恢復過來,白石自然不是擔心某些人會被西方拉攏。
只是不管前世今生,白石遇到的聖人以及各教弟子,只要稍微有名一點的,性情仍然與記憶中的差不多。所以白石就是想借這一場大劫,將那些不安分守己的害群之馬徹底的剷除。
按照白石的想法,燃燈,懼留孫。文殊,普閒,慈航這些闡教弟子都是該死之人,截教的長耳定光仙更加可惡,這些人都是主動投靠西方教的人。
至於截教其他的弟子,比如前世佛教三菩薩地坐騎等人,雖然投了西方,但是都不是本意,並且還時時牢記著自己截教弟子的身份,這種忠義之人自然要盡力保全下來。
白石寫下一份柬帖。讓童子送到蓬萊,交給毓竹。讓她依計行事。繡看了師父的帖子以後,便急忙召集了師弟師妹,一一安排下任務,讓他們務必小心在意,不可過多插手,只要做好了各自的任務,就是大功。繡之所以強調這一點,卻是擔心碧霄與四猴玩出興致來了,涉入過深,沾上因果,限制了將來的發展。
碧霄聽了這看是畫蛇添足的話,知道大師姐其實是說給自己聽的。她也不是不分輕重地人,知道封神大劫中,一不小心,就可能會以身應劫,仙道無望,所以也牢牢記住了毓竹的話,不敢任著自己的性子來。|;.與你成道關係甚大,萬萬不可錯過。」說完,又拿出一件靈寶,遞給趙公明,正是那魔家四將的混元傘。
這法寶被毓竹收回之後,加進了不少天材地寶,又經過乾坤鼎反本還原,重新成了先天靈寶。繡曾拿去做過試驗,此寶能輕易的將同等級地靈寶困住,雖然不能斷去靈寶與主人的聯繫,但是以趙公明地修為,超出燃燈好大一截,暗中
燈的乾坤尺也綽綽有餘了。
本來趙公明就算與燃燈堂堂正正的打上一場,也能奪得他的法寶。但是這樣以來,卻會與闡教結下冤仇。以原始的性子,以大欺小就是家常便飯。白石在一天,他就一天不敢動玄天教的弟子,如果有一天白石不在,他可不會顧及到聖人的臉面。
為了不給原始借口,白石便讓趙公明在燃燈與截教弟子爭鬥的時候,暗助截教,還要找到一個能令截教大動殺機的機會才能出手。只有讓截教殺了燃燈,趙公明才能從因果中脫出身來,日後便是原始惦記,也只會惦記到截教身上去。||
那孟津關前,短短幾天便聚集了闡截二教數十名弟子,這些人還不像以前那些充數地外圍成員,一個個都是原始與通天最為看重的精英。一時間,不論商周,都是士氣大振,恨不得馬上就衝到對面,將對方殺個片甲不留。
燃燈不著痕跡的挑撥一下,那死了弟子的道行天尊與清虛道德真君就把矛頭對準廣成子與赤精子,要兩人先去會會殷郊殷洪,討個說法。
可憐的廣成子與赤精子被兩個徒弟將洞府中最好的靈寶全部搬走,如今又被自己人逼迫上陣,心中萬念俱灰。兩人對視一眼,都能從對方眼中看出各自的心情,有對徒弟的失望,有對同門的憤懣,還有對生的依戀。
兩人來到陣前,還沒來得及說話,讓殷郊殷洪出面,截教蘆蓬中就飛出兩道身影,正是彩雲仙子與菡芝仙二人。
兩仙女先拜見過廣成子與赤精子,然後彩雲仙子問道:「西周無道,妄圖奪權篡位,害地天下數百萬生靈不安。難道二位師兄仍然要逆天行事?」
廣成子長歎一聲,道:「師妹所責甚是,奈何身不由己,只好得罪了。」說完,便挽手中長劍來戰彩雲仙子。彩雲仙子知道廣成子的性格,但是與幾天表現出來地相差的也太大了。轉念想到殷郊盜走了他的全部法寶,也就釋然了,看來這殷郊兄弟倆把自己的師父氣的不輕啊。再看旁邊,菡芝仙與赤精子也動上了手。
四人在陣前往來廝殺,誰也不敢小看對手。這一戰的意義相當大,自從三清分開之後,各自傳下道統,雖然闡截兩教不合,但是千萬年來,兩教門下的這些正式弟子卻從來沒有交過手。現在就是兩位教主的親傳弟子的第一次交鋒。
四人如走馬燈一樣,都是憋足了一口氣,想打倒對方,不能丟了師門的面子。到底彩雲仙子與菡芝仙是女子,時間一長,就慢慢露出了敗相。
菡芝仙本來打算與彩雲仙子靠在一起,聯手對付廣成子與赤精子,但是回頭一看,發現師姐也不住。自己與彩雲仙子雖然默契十足,但是對方也是千萬年的同門兄弟,默契不會比自己這邊差。
想到這裡,菡芝仙亡命般的接連攻了幾劍,赤精子不想與她拚命,只好退了一步。菡芝仙趁這個機會,急忙將自己的法寶風袋取出,念過一句法訣,那風袋的口子便打開了,一陣黑風平地捲起,將赤精子圍住。
這風袋中的風乃是三昧神風,能削人骨肉,厲害無比。赤精子被困在風捲之內,又沒有法寶護身,只好耗費法力來抵擋。但是他知道,這樣下去自己必敗無疑,除非有人從外面打破風捲,救出自己。
彩雲仙子見菡芝仙動手了,也不怠慢,取出一粒珠子,名叫戮目珠,專門傷人雙目,防不勝防。
廣成子一個疏忽,被戮目珠打中一下,頓時雙目如盲。彩雲仙子趁機來到廣成子身後,一劍刺中廣成子手腕,那劍噹啷一聲落地。廣成子長歎一聲,也不反抗,就這麼被彩雲仙子押著回城去了。
菡芝仙見師姐奏功,也將風袋收回,那黑風頓時不見,只有赤精子臉色蒼白,拄著劍站在那裡,讓她不費吹灰之力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