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仲得知失了汜水,折了韓榮、張桂芳等人,急忙問起具體的戰況,聽說西歧有闡教之人助陣,便往師門而去,找人助拳。
那聞仲法力不甚高深,但是在截教中的威望甚高,交遊廣闊,便是許多一代弟子如長耳定光仙等人都比不上。他以一己之力,撐起殷商半壁河山,人間那些桀驁不馴的截教弟子也為數不少,如魔家四將等人,單單就服一個聞仲。
聞仲身為金靈聖母之徒,在截教中屬於無當聖母這一系的人,依靠在人間的地位,這些年將多寶道人一系遠遠拋在後面。這次聞仲回金鰲島求助,幸災樂禍者固然不少,但是更多的還是聞訊而來,要幫聞仲。
闡教雖然一直對截教心存歧視,但是現在人間主事的闡教弟子申公豹卻是一個異數,從來就沒有看不起截教弟子一說,還與許多截教人士交情非淺。
闡教中這些年時刻掛在嘴邊的就是成湯氣數已盡,西歧天數當興之類的話,偏偏通天教主沒有任何的反駁。眼看多年來玄天教一直沒有什麼動靜,這一次大戰,以自己一教之力,與西歧的三教相比,顯然不是差了一點半點。
那白石與通天定下的計策,截教弟子無人知道,只是看到眼前的情況就是截教一教獨自對上了人、闡、西方三教。既然天數之下,任何人都不能逃過,那可以預見的就是這次商周大戰,殷商必然滅亡。如果能從中撈點好處,日後豈不是就能將無當聖母一系?
於是,多寶這邊就有許多人心中打起了小算盤,有了暗投西歧的想法。
多寶老謀深算,不願出頭,眾人便長耳定光仙前去通天處探聽口風。通天也不說截教弟子該當如何,只是說了一句,只要不怕大劫加身,眾人皆可自行其事。
定光仙回來之後,師兄弟幾人一番討論,便認為通天的意思是連他自己也不看好殷商,所以才讓門下自由行事,日後或許還能尋到那一線生機。有了這個想法之後,幾人便心頭大定,各自回頭前去安排。
那周營之中,申公豹趁大軍正在修整的機會,與黃飛虎交待幾句,讓他在汜水關修整,不得妄進,等到自己回來之後,方可前往界牌關,然後就離開了周營,前去拜訪以往相熟的截教朋友。
申公豹雖然拜到原始天尊門下的時間不長,但是這人似乎天生就有一樣本事,與人交往不久,就能和對方混的無話不說。因此對截教中的派系問題知道得一清二楚。這一次,申公豹找上的就是那些比較偏向與多寶道人的人。
那東海白鹿島上,有十位道人,本事各有不同,號稱截教十天君。這十人雖然住在同一島上,但是其中卻有秦、趙、董、袁四人乃是多寶道人一系,金光、姚天君為無當聖母一系,另外四人不偏不倚。好在截教中雖然有派系之分,但是平時也沒有什麼大的矛盾,因此這些人還是能團結在一起。那多寶等人門下的幾人早得到了上面的暗示,要他們找機會投到申公豹手下,日後西歧伐紂成功,便是截教有功之人。
這天,申公豹避過別人耳目,前來拜訪秦、趙、董、袁四天君。那四人將申公豹迎進洞府,互相見禮之後,秦天君首先道,「與道兄數年未見,如今卻是位極人臣,實在是可喜可賀。」
申公豹笑道,「道兄說笑了,我等本是修道之人,本來不應捲入人間糾紛,奈何天數當興大周,不得已才到人間走上一遭,卻也是小弟道行尚淺,當不得道兄之贊。」
那趙天君問道,「卻不知道兄來此荒島,有何貴幹?」
申公豹道:「此番前來,便是要送一場功德與幾位兄長。」見幾人不答話,接著說,「貧道來此,便是要請各位道兄相助伐紂之事。」
袁天君道,「不妥,不妥。殷商朝中,我截教弟子無數,豈能行此同門相殘之事?」
申公豹聽了此言,哈哈一笑道,「道兄此言有理,那貧道便不多言了。只是有一句話,如骨鯁在喉,不吐不快,望各位道兄謹記。那殷商有姜子牙為封神之人,各位若是就此不出便罷,若是出了這白鹿島,那子牙一庸碌小人,能容下各位?」
頓時一頓,申公豹接著道,「可惜此番三教聯手,成湯氣數已盡,人、闡兩教當興。怕是各位道兄有心避劫,也心有餘而力不足啊。」說完,站起身來,長揖一禮,轉身便走。
四天君彼此看了一眼,秦天君道,「道兄留步。」這四人早就得了上面的指示,現在既然申公豹找上門來,雖然知道此去不知凶吉如何,但是與其被無當聖母一系,特別是姜子牙這種無能之輩壓制,還不如奮力一搏,反而來的痛快。若是真能逃過殺劫,日後也是周朝開國元老,在人間有了這個地位,此消彼長之下,風光當不在聞仲之下,到那時何人還敢小看自己?
申公豹聽見四人挽留,便停了下來,那四天君與申公豹坐下之後,便一起商議一番,定下計略後,申公豹才告辭離去。
申公豹離去不久,聞仲便接踵而來。聞仲來到之後,這十人都前去迎接,互相敘了別情,聞仲便道出來意,請十天君出手相助,保殷商基業。
聞仲在人間貴為太師,為截教傳道有大功,便是通天教主也多次稱讚,既然他找上門來,金光聖母與姚天君自然當仁不讓,肯定要出山幫忙。那秦天君四人也出奇的熱心,一致同意出山。這樣一來,中立的幾人也不好拒絕,只好答應了聞仲的要求。
這十天君每人有一種陣圖,合稱十絕陣,只是以前少有這種大戰,便沒有用心去祭練,如今要去參加人間的大戰,少不了要與闡教中人對上,因此十天君便讓聞仲先回朝歌,等他們練好陣圖,隨後就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