數年之後,鴻鈞又開道場,大神通者到三十三天外紫霄宮在此聚齊。
鴻鈞開講之前,卻到,「后土可上前來,賜你一座。」后土聞言上前,地上現出一個蒲團,位在白石之前,女媧之後。后土對白石一禮,坐下。
此次鴻鈞講道,又過千年,忽然停下。眾人疑惑之時,鴻鈞言道,「洪荒生靈無數,然,於我有師徒緣分者有三。」
看見眾人期待,興奮的表情,鴻鈞繼續說到,「三清,爾等位盤古清氣所化,身具無上功德,當我吾之徒。」三清,大喜,上前拜見。
鴻鈞言道:「老子,你為大師兄,原始次之,靈寶再次之。」三清曰「喏」。
餘下的人心中冰涼,滿臉失望。這聖人之徒的名份卻是極為重要,成了聖人的徒弟,可以時時問道,鴻鈞自然會仔細講解,與獨自摸索相比,修為進境快了不知一分兩分。現在大家雖然只是稍遜三清,但是一旦三清成了鴻鈞之徒,千年之後,互相之間的差距就會越來越大。那時,自己等人就只能屈居三人之下,再也沒有在三人面前說話的權力了。
「接引,准提,女媧」,頓了一頓,「后土」,鴻鈞目光落在四人身上,「你等於我雖有緣,但師徒緣分淺薄,吾今收爾等為記名弟子。」
四人聽道此處,轉憂為喜,哪管嫡傳與否,為聖人弟子就滿心歡喜了。至少比別人多了很大機會。伏羲,帝俊、太一等人眼巴巴的看著鴻鈞,鴻鈞視若未見。卻對后土道,「后土,前番我曾言你有大機緣,如今合該為吾之徒,但切忌沾染太多因果。你可明白?」
后土道,「弟子遵命。」
鴻鈞道,「此次講道到此為止,爾等好自為之。都散了吧。」
沒有被鴻鈞收徒的人都是一臉失望,白石淡淡一笑,就要離開,這是有童子上前道,「道長,老師有請。」
眾人不知鴻鈞找白石何事,但是估計有什麼要暗中交待,都是一臉羨慕的望著白石。
來到後殿,鴻鈞道,石依言坐下。鴻鈞問道,「我知道友得道在我之前,如今看來,道友與那盤古可是有舊?」
白石道,「然。」
「后土能修元神,想必乃道友所為?」
「然。」
「道友識得天機否?」
「天道渺渺,能窺一絲而已。」
「那道友可知,已擾亂天機?」
白石道,「不知。敢問天機如何?」
鴻鈞歎了一口氣,說道:「本來天機不可洩漏,然此時天機已變,說來也無妨了。」
鴻鈞頓了一頓,「吾成聖以來,演算天機,卻知巫妖雖強,終難長久。終有一日,巫族將絕。此番看來,巫族仍有一線生機。道友可知,亂了天機的後果?」
白石一聽,原來是問罪來了?天機還注定你與那后土還沒有師徒緣分呢。現在見到后土有了元神,你大概也能推算出后土有機會成聖吧?這個時候來開始做好人,揀便宜了?后土不修元神的時候怎麼沒見你賜坐?現在后土有了大機緣,你竟然厚著臉皮連徒弟都收下了?豈非也是亂了天機?合著老子亂了天機,讓你得便宜來了?
當下心中有氣,便斬釘截鐵的答道,「貧道於混沌終得道,與盤古億萬年兄弟之情。大哥捨身而開天地,我曾答應他終究留他一絲血脈。是故不得不爾。」
鴻鈞道,「然天機注定,妖族弱,巫族滅,汝終是不該。」
白石道:「天道可變乎?」
鴻鈞道,「不可。天道之內,大勢不變。」
白石道:「若天道不能變,天機不可改,吾怎生改變天機?既然天機改了,便不是天機。吾又何曾有亂天機之說?」
鴻鈞道:「大道不易。你亂了終究是亂了。勿復言!」
白石見鴻鈞步步進逼,怒道:「盤古開天何乃大的功德?況且吾僅留一絲血脈於世間。巫族不能修原神,當日道祖講道之時,后土能來,就是大機緣。既有機緣,為何不能得這最後一絲盤古原神?」
「況且聽你說來,后土本該身隕,卻不知道祖今日將之收徒,是否亦亂了天機?」言罷厲聲道:「若天絕盤古血脈,吾則逆之!」
鴻鈞無言以對,道,「罷一揮,白石便出現在虛空之中。頭上一片黑雲漸漸聚攏。雲中一隻豎立眼睛漸漸成型,乃是天罰之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