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鼎是在半夜的時候醒來的,他剛一睜眼,就發現自己被壓在了另一個人的屍體下面,從周圍傳出來的濃重血腥氣清楚地告訴他:自己已經回到了那個荒原戰場的上面。
剛推開那具屍體,一陣疼痛感就從商鼎的背上傳來,他這才想起要檢查一下自己背部的箭傷。|.後,商鼎發現自己背部所受的傷不過是一些皮外傷及軟組織挫傷,他的脊椎,肋骨和身體裡的臟器都安然無恙。
自己並不是鋼筋鐵骨的超人,挨了一箭怎麼會平安無事的?帶著這個疑問,他把背在自己背上的東西都取了下來仔細觀看,這才發現了答案。
那支箭正好射在了他背著的銀色之血上面,而且已經貫穿了銀色之血的劍身,真正阻擋住箭頭的,是位於銀色之血劍身下方的那個艾維送給他的龍型吊飾。
商鼎從艾維手裡拿了那個吊飾以後,就把它拴在了銀色之血的劍柄下方,當他把劍背在後面時,吊飾就因為重力而垂到了劍身的後面,正好形成了阻擋這個致命箭頭的第二屏障。
商鼎記起來艾維層和自己說過這個吊飾是非常奇異的材料做成的,因此非常堅固,當時他對此並不以為然,現在看來她並沒有在說大話。
一支幾百米開外射來的箭,正好打在那麼一個小的吊飾的上面,而且這個吊飾恰好又異常堅硬,這一連串的巧合同時發生在他身上,就連商鼎自己都感到不可思議;難怪齊箏剛才說自己處於半生半死的不確定狀態上,不過從現在來看他死的幾率怎麼也比活著的要高,他確實是只幸運的薛定諤貓。
既然身體沒有大礙,商鼎就馬上開始觀察自己周圍的環境,他看見許多汀斯兵正舉著火把在戰場上面走來走去,並搬運著戰死者的屍體。
周圍沒有凡克什或者霍斯地士兵。(|自己現在是在汀斯軍隊的眼皮底下,這下子不妙了。
正當他思考著下一步該怎麼辦的時候,兩個汀斯兵忽然從遠處向他所在的方向走來,商鼎見狀趕緊趴在幾具疊在一起的屍體後面,同時緊緊盯著那兩個越走越近的汀斯兵。
「那些凡克什人真是窮啊,身上什麼值錢的東西都沒有。斯兵地聲音傳來。
「那些霍斯人也不怎麼樣。:還冒著違反軍令的風險來做這種偷竊死人的事,要是因為幾個銅幣而被抓住的話,我死都不會甘心地!」另一個士兵說道。
「這個你不用擔心。||們的是那群法奴的頭圖曼,他們平常就經常幹些破城後屠殺民眾的勾當,不會對我們怎麼樣的。
說完,兩個人就蹲下來。]|們帶著的錢收到自己的口袋裡。
商鼎從他們的對話中大概明白了這兩個汀斯士兵是在趁機搶死人身上的財務|,.L己。
幸運的是,這兩個人似乎並沒有走到商鼎這邊來的打算,他們在偷光了幾個屍體上的錢財後,大概是覺得一個地方不宜久留,就站起來準備離;忽然,其中一個汀斯兵在起身時一下子看見了一個私人堆裡的一個什麼東西。:|
「喂。=.躺在地上地年輕男性士兵屍體的前面。:.手,興奮地叫嚷到:
「看,這個傢伙手上戴了個戒指。
另一個士兵接著月光向那裡一看。=.個死去士兵的手上,他馬上也興奮地跑了過去。
「總算沒白來,這下有賺了。=|的手上將戒指除下來,但大概是因為戴地太牢了,他費了半天勁也沒有成功。
「真麻煩!」這個汀斯士兵憤怒地低吼了一聲,然後就抽了了他的劍來,把士兵的手放在地上,用劍尖對準了帶著戒指的那根手指,然後猛地向下戳去。
噗哧!一聲輕響傳來,士兵的手仍然完好無損,劍尖戳到了手的右邊,另一個汀斯兵見狀忍不住笑起來。
「你真是沒用,看我的。|.去,但神使鬼差的是,他的劍也刺歪了,之前那個被他嘲笑的汀斯兵馬上笑起他來,使這個士兵的臉一下子就變成了豬肝色。
「真是見鬼了,先讓我把這隻手整個剁了再說!」他惱羞成怒地叫著,就要揮劍去砍那個死去士兵的手腕。
突然,讓兩個士兵都大吃一驚的事情發生了,那個戴著戒▇▇▇▇▇
兵『屍體』,在被劍砍中手腕前一瞬間突然跳了起來滿驚恐的表情看著那兩個汀斯兵,同時慢慢向後退去。
在最初的一瞬間的驚訝過後,兩個人一下子就明白了發生了什麼事。|:個裝死的士兵撲了上去。
那個士兵見狀,趕緊把手伸到腰間的位置,想抽出自己的佩劍迎敵,無奈的是他的佩劍不知什麼原因,此時竟不在他腰上的劍鞘裡,這個倒霉的士兵只有眼睜睜地看著兩個汀斯士兵衝到他的面前,他在那兩個人的劍落下來的一瞬間,絕望地將眼睛閉了起來.劍刃卻沒有落在自己的頭上,在兩聲悶響過後,他慢慢睜開眼睛,驚奇地發現那兩個汀斯士兵已經倒在了地上。
「你沒事嗎?」一個聽起來和他年齡差不多的男子的聲音傳來,那是商鼎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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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眼前這個人還活著,商鼎是無論如何也不能對他見死不救的,他用銀色之血變成的長棍從後面敲昏了這兩個汀斯士兵,救下了這個己方的士兵。
「謝,謝謝……」年輕士兵的嘴裡慢慢吐出幾個字來。
商鼎打量了這個士兵一下,他的年齡和自己相仿,身材比較清瘦,個頭也要比自己矮上那麼一點。
「你是凡克什的士兵嗎?」商鼎注意到了他身上穿的鎧甲的樣式。
「是的,我是西南邊防軍第13獨立大隊的步兵,我的名德,不過大家都叫我巴尼。
還沒等商鼎開口介紹自己,這個叫巴尼的士兵就直接說道:「你就是那個一直和奈德大人一起行動的異鄉人吧,我知道你;之前在地魔洞穴多虧了你們我才能得救,我一直想找機會感謝你的!」
他也是那次行動的獲救者之一嗎,商鼎看著巴尼,然後壓低聲音說道:「我叫商鼎,現在不是說這些話的時候,我們得想辦法離開這裡。
巴尼衝他點了點頭,然後就從地上隨便撿了一把劍作為自己的防身武器,兩個人馬上開始小心地移動起來。
因為是夜晚,儘管他們是在許多汀斯兵的眼皮底下行動,也一直沒有人注意到他們,兩人再從最初的戰場中心部分轉移到一處四周汀斯兵比較少的土堆下面後,就開始商量改向哪個方向逃跑。
「對不起,商鼎大人,我是被一顆火球在戰鬥中震暈的,其他人向哪個方向撤退,我一點也不知道。=.
「彼此彼此,我其實也不比你好到哪裡去,還有,別叫我什麼『大人』,聽起來彆扭。=.
「那我就稱呼你為隊長好了,我過去無論在哪裡任職,都是做別人的下屬:在家鄉的麵包房和牛奶廠都是如此,進了軍隊也一樣;如果沒有一個身份比我高的人在我身邊的話,我會很不習慣的.索地說道。
習慣於做別人的下屬?隊長?算了,隨他去吧,商鼎這麼想到,於是就接受了這個稱呼。
「巴尼,我想大部隊應該是往回撤了,如果是那樣的話,他們一定是在我們的西邊,所以我們要向西邊逃跑。
旁邊的巴尼緊張地看著的,忙不迭地點著頭。
「好,那就出發吧。=.過去,不知道繞過了多少走動的汀斯兵,經歷了多少差點被發現的危險,再走了好幾個小時後,他們終於到達了荒原西邊的邊緣地帶,這附近幾乎已經看不見走動的汀斯兵了。
在他們所處位置的西方,有一條南北走向的河流,商鼎記得這條小河是流向那片奇怪的,被奈德叫作『無木之森』的地方的,而就在那附近,應該有一個挺寬的木橋,他們之前就是從那裡過來的。
兩個人於是就順著河向北走去,沒走一會,他們就看見有一片紅光自北面傳來,等到他們走到木橋應該在的位置上的時候,商鼎看見整個木橋都被火焰所包圍了。
「橋被人燒掉了,為什麼……」巴尼看著被燒燬的木橋,絕望地叫起來。
「會是艾維他們幹的嗎?」商鼎疑惑地想到,他忽然產生一種恨不祥的預感。
「巴尼,我們先離開這裡,說不定燒橋的人還沒有走!」他的話還沒說完,一個聽起來就透著一股殘忍陰冷的感覺的聲音就從他背後想起:
「我還以為今天已經沒有機會再殺凡克什人了,現在看來我的運氣還是不錯啊!」
魔法突擊隊:『汀斯斷頭台』的指揮官圖曼,帶著他那兩具巨大無比的手甲,出現在了商鼎和巴尼的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