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過俏臉,泛起幽怨動人的神情,輕柔的說道:「只要玉兒告訴人家你兩位哥哥的下落,保證玉兒你毫髮無傷。(只是,這點要求,恐怕是玉兒你怎麼也不肯答應的吧!」
水玉兒微微一笑,無奈的說道:「那看來玉兒為了自己的自由,肯定要付出代價啦!」眼角瞟向正獨力難支的徐子陵,心中卻沒有她面上表現出來的那麼自信。如果祝玉妍再有一些時間,肯定會發現這個徐子陵所扮的岳山有些菜鳥,心有成見之下難保她不會發現裡面的玄機。
如果祝玉妍發現了這個岳山是徐子陵,必然會不計任何代價格殺勿論,到時候只要擒住她,就可以迫得寇仲拿寶藏的秘密來換。
水玉兒剛想到這裡,就見輕身攻來。便用精神力強化了手臂力量,瞬間舉起幻蝶劍移向,帶起的狂風勁道吹得衣衫捲拂,秀髮飛揚。
伸出兩隻如白玉般的素手,彈琴般的十指翻動,次次都彈中水玉兒的幻蝶劍,接著一個旋身,欺入她懷裡,在水玉兒駭然疾退時,兩袖往上掀起,露出賽雪欺霜的小臂,左右手各持精光燦閃的鋒快短刀,分取她咽喉和小腹,凌厲至極。
最詭異是她只以赤足的一對拇指觸地,白衣飄舞,整個人像沒有重量似的,以無比輕盈和優美的姿態,往水玉兒攻來。
的每個姿態均妙不可言,偏是手段卻凶殘狠辣,招招奪命,形成強烈的對比。教人心神不定。
「叮叮!」在近身搏鬥,長軟劍無法佔據優勢的情況下,水玉兒勉強以幻蝶劍挑開上攻地一刀後。再以劍柄挫開她向她腰腹畫來的刃斬,險至毫釐。
水玉兒再退一步。心叫不好。
果然佔得先手,立即得勢不饒人,天魔雙斬水銀瀉地的貼身往她攻來。攻擊地方式不拘一法,全是針對水玉兒當時的情況,尋瑕覓隙。殺得水玉兒險象橫生,饒是她能提前看出有何破綻,但是輸在對方地出手速度,隨時有魂斷當場的危機。
水玉兒好不容易擋住了的連續攻擊,逮到機會連忙瞬移出去,勉強站直身體,鬆了口氣。原來沒有內力的和過招,果然不行。
則飄然落地,面帶疑惑的看著水玉兒。心下百思不得其解。剛剛地近身交手,水玉兒比之前次在巴蜀大石寺的印卷之爭時,差了不止十萬八千里。要不是她自己懷疑水玉兒是惑敵示弱之計,她早就下手擒住她了。
不過。看水玉兒現在這副模樣。十有八九不是作假。回想起最近幾次的見面,突然間哭笑不得。嬌聲道:「原來玉兒妹妹的武功還沒有恢復啊,真是精靈古怪,人家都被你騙了多少次了!」
水玉兒微微一笑,面上已經不復剛剛的緊張神色,朗聲道:「如果姐這麼認為也可以,玉兒的武功,可不能用常理判斷哦!」
她說這個話是事實,可是卻是以為她在安慰著另一邊打鬥的「岳山」,不以為然的笑道:「哦?那人家倒要看看,玉兒的武功是什麼樣子地!」
水玉兒左手捏了一個目盲術,霎時面前好似升起了一層迷霧,立刻就失去了水玉兒的身影。
臉色大變,不知自己的視力為什麼突然間變得這麼差,一開始以為是水玉兒弄鬼,或者面前有霧氣。但是當她把自己地手舉到眼前,卻駭然發現居然連這麼近的距離,自己地手看上去都模糊不清。
水玉兒竊笑,看著立變地俏臉,肯定她沒試過什麼叫近視八百度,嘿嘿,免費嘗試下。
努力凝聚功力積聚雙目,才勉強看的清水玉兒地身影在四處走來走去,好像在往地面畫著什麼東西。內心莫名的恐懼,因為她瞬間視力的下降,也因為對水玉兒奇怪的舉動。
水玉兒是想在中的目盲術恢復之前,在地上畫好魔法陣的。定身術和重力術怕對的效果沒有以前好,所以就用目盲術讓她小吃一驚,順便拖延時間。
水玉兒凝神靜心,把精神力透過幻蝶劍,在地上的積雪上快速的畫著字符。她上次就發現了,用幻蝶劍來引導精神力,可以獲得施展魔法的更快速度。至於為何,她還沒有找到原因,也可能是有靈性的武器,也照樣有著自己的靈力,就如寇仲手中認主的井中月一樣。
強壓下心中的驚駭,不管水玉兒現在要做什麼,她也知道此時不能給水玉兒機會把事情做完。所以握緊手中的天魔雙斬,往著水玉兒大概的方向刺去。
水玉兒輕鬆的在雙斬到來之前就躲開了,現在的,恐怕要比剛才的她無害多了。雙斬的力量不足,方向雖然對但是反應變慢,明顯心理變得浮動不安。
也難怪了,一個視力超強的人一下子變得和睜眼瞎沒有啥區別了,換成是她可能更加鬱悶,畢竟近視還是一天天的過程,哪有這麼迅速變盲的。
水玉兒邊躲閃沒有多少殺傷力的進攻,邊在雪地上劃著魔法陣,眼中還分神看著徐子陵和祝玉妍的交手。徐子陵也注意到了水玉兒那邊突然的逆轉,雖然又不知道她使出了什麼招數,但是肯定是暫時沒有危險,便把全部的心神放在祝玉妍身上。
祝玉妍冷哼一聲,不屑道:「岳山,你是不是不專心和玉妍交手?竟然為了那小丫頭連命都不要了!」
徐子陵內心苦笑,他哪裡是不專心啊,其實剛剛已經使出渾身解數才沒有在大局上落於下風,否則祝玉妍早就能看出來他這個「岳山」是個假貨。臉上仍然撐住面子,冷然道:「那又怎麼樣?憑你祝玉妍。尚未有資格讓我全心對敵,這點小妍你應該最清楚不過了!」
祝玉妍纖眉一挑,寒聲道:「換日大法仍不能將你的臭脾氣改變過來嗎?也好。今日不分出個勝負,我祝玉妍決不罷手!」說罷祝玉妍飛臨徐子陵頭頂上方。一對玉掌全力下擊,迎面襲來的勁氣壓得他呼吸頓止,全身乏力。
祝玉妍近十多年來,從未試過像這一刻般滿蓄殺機,她剛才可說施盡渾身解數。卻只能令重出江湖的「岳山」有些手忙腳亂,而最令她心寒的就是對方根本不怕她地「天魔幻相」,使她天魔大法的威力大打折扣。而且「岳山」身上彷彿有著一種佛門正氣,本身就克制著她的天魔功。
面對祝玉妍這驚天動地、威力無儔地全力一擊,徐子陵知道他絕不可退縮,否則會是兵敗如山倒之局,直至被殺。
祝玉妍的天魔大法製造出來地「力場」,比之又多了數十年千錘百煉,達至爐火純青、登峰造極的魔功和經驗在其中。
徐子陵仰首上望。雙目神光大盛,手捏施無畏印,體內氣勁澎湃。再變化出正反兩股力道,往左微移三尺。一拳擊出。
在祝玉妍眼中。「岳山」就好似變了一個人,驀地對方往橫移開。自己無堅不摧的天魔勁場像忽然失去重心和目標似的,晃晃蕩蕩,使催勁的她反而難過至極點,但這時變招已來不及,雙掌惟有原式不變,改向下推。
離祝玉妍從天擊來地玉掌只有五尺的距離時,徐子陵體內正反兩股真氣變為絞旋而依相反方向旋動的一股氣柱,像暴發的洪流般,脫拳而出,迎上祝玉妍全力的一擊。
「彭!」
氣勁交接。
祝玉妍悶哼一聲,被震得斜飛開去。
徐子陵退後幾步,氣血翻騰,趁祝玉妍不注意時低頭把噴出的鮮血收在袖口裡,抬起頭時雖然面色蒼白,但是由於面具的緣故,所以看上去仍然神氣十足。但是其實已經受了很重的內傷,只是強行壓住而已。
祝玉妍雙目寒光閃現,剛想在凝聚功力,卻發現自己竟然不知何時已經被寒勁入侵,血液流動速度變慢,立刻就覺得真氣凝滯,大驚。
以為是「岳山」那一拳裡面有玄機,可是當她抬起頭望過去時,只見「岳山」雖然一動不動,可是面上表情也很古怪,便得知對方也和她一樣中了招。
正心下驚駭時,便看到水玉兒笑盈盈的走來,拉住「岳山」地臂膀便往遠處走。「祝前輩,玉兒大大方方的走了哦!以後要來打玉兒的主意,可要好好想想。」
水玉兒把幻蝶劍已經收回腰間,剛剛她已經發動了陣法,把方圓十米內地所有液體用寒氣凝固。因為畫的陣法粗糙,注入地精神力也不多,所以只能把眾人地血液減緩流動一會兒而已。但也足以把這位多疑的陰後嚇住不敢追來了。
徐子陵困難地說話道:「玉兒,你沒事?」
水玉兒知道他現在連走路說話都很困難,所以加快速度帶著他往魔法陣的外圍而去。
忽然異變突起,水玉兒瞬間被強大的殺氣所籠罩,抬頭望去時,見到的只是眩目的芒光,隨後凌厲的劍氣破空而來。此等功力此等心機之人,除了楊虛彥之外沒有第二個人選。
上戴黑頭罩,身穿黑色勁裝的楊虛彥現出身形,手中長劍鋒尖變成一點精芒,以一個奇異的弧度,以肉眼難察的速度朝她疾射而來。
水玉兒頓時面臨著巨大的選擇,她和徐子陵正好處在魔法陣的交界處,定是剛剛楊虛彥在旁伏擊的時候看到了她的作為,知道這條線有古怪,所以才選擇在此處下手。
她的精神力已經不夠帶著徐子陵一起瞬移,而被楊虛彥強大的殺氣鎖住後更是難以行動。
正想極力一拼時,卻感到身子被人勉力推開,便知道是她身後的徐子陵不想讓她受傷,但是他現在行動不便,遇上楊虛彥這一劍必然難以招架。
電光火石之間,水玉兒無法做出任何反應,只好以身擋在徐子陵面前,眼睜睜的看著楊虛彥的影子劍穿過自己的身體,大腦一片空白。
剎那間,水玉兒看到了楊虛彥眼中那種不可名狀的悲傷。
他為什麼還是要刺殺她?為什麼總是鍥而不捨的要她死?她滿腦子都是問號,但是情況不容她多想,腹上隨之而來的劇痛感立時讓她停止思考。
「玉兒!」
耳邊傳來徐子陵不敢置信的驚呼,像電影的慢動作一般,水玉兒眼睜睜的看著楊虛彥拔出影子劍,和劍身帶起的蓬蓬鮮血。
這是她的血嗎?水玉兒感到有些頭暈,連忙切斷了痛感,身體無力的靠向身後徐子陵的臂彎裡,雙眼盯住楊虛彥。
強運精神力量把身體的一部分傷害轉移到有些失神的楊虛彥身上,果然見他扶住腹部,一臉不敢置信的神情向她看來,然後立刻果斷的轉身離開。
水玉兒無聲的笑笑,雖然她轉移的傷害不是很多,但是這莫名的傷口也可以讓楊虛彥速速離去,不至於威脅到徐子陵的安危。
水玉兒勉強的對徐子陵說道:「快走。我們回天然居。」又抬眼看了一下仍在魔法陣中的祝玉妍和,後者正一臉急切的看著她。
所有的事物在她眼中變得都很緩慢,她費力的抬起頭,看著她頭頂彷彿被人點了穴一樣不得動彈的徐子陵,抬手推了推毫無反應的他。水玉兒卻駭然發現自己的手居然變得有些透明,在冬日的陽光下泛著詭異的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