繁華的大街上,一個洋娃娃般的漂亮女孩和一個陽光大男孩並排走著,這幅俊男美女的絕色圖立時吸引了路人的注意。
「喂,你今天好沉默啊,心事重重的,難道我約你出來走走就這麼不開心嗎?」清池突然停下了腳步,有些氣惱地看著馨悅,「哼,還擺起譜來了,不高興拉倒,我回去了!」說完,轉身就要走。
「我是有些不高興,但那不是因為你,而是因為余多的事。其實聽到你約我出來玩,心裡還挺開心的,不過……」馨悅眨眨眼睛,看著笑逐顏開,轉身回來的清池繼續說道:「你那是什麼態度,有這樣約女孩的嗎?動不動就生氣,耍性子,哼,還想一輩子當男生,就你這點風度和器量,也就剛好能做個娘娘腔!」
馨悅說完,又有些後悔,本以為自己言重了,清池那傢伙肯定會怒火中燒,大發雷霆的,但這傢伙今天脾氣出奇的好,竟然撓了撓頭笑道:「嘿嘿,你說得沒錯,我會好好改改的,不過你當女孩倒真是無懈可擊啊,比我強多了!」
「可我還是想變回去,等兔子……」馨悅還沒說完,便被清池舉起食指封住了小嘴,「別忘了,我們可是說好今天不提這個事的啊!」
「嗯,好吧。」馨悅點點頭。
兩人繼續向前走了幾步。
馨悅停了下來。
清池也停了下來。
過往的路人驚奇地看著這對奇怪的「小情侶」。
馨悅皺了皺眉頭,有些氣惱地問道:「唔,我已經答應你不說了啊,為什麼還用手指擋著我的嘴巴呀?」
「啊,對不起!對不起!」清池趕緊縮回手,剛剛一瞬間,看著那雙清澈的眼睛,竟有種魂魄被抽乾的感覺。眼前的小女孩,哪還有一點點自己以前的影子?分明是一隻可愛的小貓,要不是因為在大街上,好想把它抱在懷裡親一下!
兩人又沉默了,漫無目的地朝前走著。
雖然覺得此時的氣氛很好,可馨悅卻身在曹營,心在漢,腦海裡全是余多的身影,只要想想那個小妮子辛苦地打工,然後把自己所有的積蓄都心甘情願地供給那只白眼狼,馨悅的氣就不打一處來,不禁咬著牙,捏緊了小拳頭。
身旁的小美人默默地走著,那冥思苦想的模樣真可愛!可是腦袋裡卻不時冒出一個奇怪的聲音,提醒那個小美人其實就是原來的自己。清池恨不得把以前自己和馨悅交換身體以前的記憶全部刪掉才好,那樣的話豈不就可以很自然地和小美人雙宿雙飛……
正常的情侶,應該男方主動些吧?那我該做些什麼呢?
自從變成現在的身體以來,清池雖算不得情場老手,但也應該算脫離了懵懂的困惑吧,面對小悠,冰涵香還能從容自如,游刃有餘,可現在怎麼總有種心跳加速,不知所措的感覺,難道這才是真正的戀愛?
小美人低著頭,悠悠地走著,不知道在想些什麼。那雙白玉瓊脂般的手兒隨意地垂在裙擺兩側,像調皮的小白兔一般,每輕輕晃動一下,無不散發著數不盡的風姿,道不完的嫵媚,讓清池竟有種想要抓在手裡的衝動。
說做就做!
大魔爪步步逼近,眼看就要大功告成,小玉手卻突然閃開了……
「天啊!清池你看看,那個人是不是余多?!」馨悅指著前方一家酒店驚呼道。
清池順著她指的方向看去,那是一家很花哨恨喧鬧的酒店,排不上什麼檔次。
馨悅早以按奈不住,跑上前去,走近了才知道那果然是余多!她穿著不入流,又有些暴露的侍者工作服,濃妝艷抹的,臉上還強裝笑顏,正和一個衣著不淨,邋裡邋遢的顧客說著什麼,看得馨悅心痛不已。
馨悅的出現讓余多大為驚詫,手中的銀盤差點脫落到地上,她顯然不會想到會在這種地方偶遇閨中密友,「馨悅怎麼在這裡?」
「這句話應該我問你才對吧!你到底怎麼想的,竟來這種地方,打工?!」馨悅皺著眉頭,劈頭蓋臉地問道,一邊說一邊拉起余多的手就走,「你先跟我回去再說!」
「不!我不回去!」余多甩開馨悅的手,下意識地往後退卻了幾步。
「是暗魈讓你來打工的嗎?」
「不,是我自願的!」余多有些哀怨地看向一邊,幽幽地說道:「我急需用錢,所以……對不起,馨悅,你先回去吧。」
「就算急需用錢也不能來這種地方打工啊!」馨悅的話語立時激起了眾人不快的眼神,不過礙於她身後那個身材高大,面色冷峻的富家公子,都本能地在心裡作了一個簡單的對比,其結果是,不約而同地在心底安慰自己:小不忍,則亂大謀……
馨悅對那些異樣的眼神熟視無睹,此刻她的心中只有餘多,對這位好朋友近乎於瘋狂的行為,實在是怒其不爭,哀其不鳴,難道就看她就這樣被人玩弄於股掌之間嗎?
「余多,醒醒吧,你永遠也填不滿暗魈的,他是個無底洞!真正的愛情不該是這樣,他如果在意你,就絕對不會讓你來這種地方打工的!」馨悅一邊說著,一邊向余多伸出手,「跟我回去吧,我們認真談談,好嗎?」
「不!你不瞭解暗魈,他絕對不是你想像中的那種人多正說著,背後卻傳來了老闆娘清脆的吆喝聲。
「對不起,馨悅,我有事做了,你先回去吧,」余多嫣然一笑,臉上卻是寫滿了苦澀,「我會處理好這件事的,你放心吧。」
「余多悅還想要說什麼,卻被清池摀住小嘴拉走了。
「她心意已決,多說無益,我們還是走吧,」清池歎了口氣,意味深長地說道:「你不明白的,女孩子掉進愛情的陷阱後就會像這樣,明知是火坑,卻已身陷其中,不可自拔了。」
馨悅沒有答話,兩人就這樣沉默地走出了酒店。
滿腦子想著余多的事,至於後來是怎麼和清池壓馬路的,怎麼在餐廳吃晚飯的,又是怎麼在夏家門前說再見的,馨悅一點印象都沒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