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遠方等人乘坐的專機經拉普捷夫海進入俄羅斯領空後,因為危險已經基本上過去了,就降低了速度,由原來的超音速變為亞音速飛行。在俄羅斯空軍派出的殲擊機的護航下,從黑河市上空進入中國東北,然後直飛南鄉,走的根本不是正常的航線。
專機一進入中國領空,早就得到通知起飛後在附近盤旋了十多分鐘的兩架中國空軍最先進的高空殲擊機迎面而來,擦著中俄邊境畫了條弧線飛到專機的兩側,和專機處於同一高度伴隨飛行。然後,長機飛行員的聲音通過專機機艙裡的揚聲器傳了出來:「部長同志、代表團的全體專家們,我是中國人民解放軍空軍航空兵師參謀長,我謹代表全師官兵歡迎你們回到祖國的懷抱,並向你們為祖國所做的努力致以崇高的敬意!」
要是國家領導人或者執行引人注目的重大任務的代表團出訪回國,進入中國領空後,按照慣例,地面的導航台等等的往往會發來電報表示歡迎,雖然這次更特別些,馬進軍倒是習以為常了。看了李遠方一眼笑了笑,馬進軍從乘務員手中接過一個話筒說道:「謝謝空軍的同志們,同志們辛苦了!」
那邊稍稍停頓了一下,估計是在組織語言,然後參謀長那鏗鏘有力的聲音再次傳來:「請首長放心,我們空軍、海軍的航空兵部隊和地對空導彈部隊已經在沿途嚴陣以待,時刻準備消滅一切妄想侵犯我國領空的侵略者!」
自從進入加拿大領空開始,就一直都有殲擊機沿途護航,所以大家早就見怪不怪了,聽到參謀長所表的決心後,機艙裡響起了一陣熱烈的掌聲。
可能是使用儺舞對精力和體力消耗特別大,上飛機後,李遠方覺得很累,躺在坐席上閉上眼睛就睡了過去,而且睡得很熟。被揚聲器裡傳來的聲音吵醒,迷迷糊糊地睜開了眼睛,還沒等他搞明白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掌聲便響了起來。
董文龍一路上的精神一直很好,基本上沒怎麼睡。進入俄羅斯領空後不久,就已經從黑夜變成了白天,董文龍異常興奮地將坐席支了起來變回*椅,趴在弦窗上看著底下的景色。過了一會,還把身邊的吳顯捅醒,非要吳顯跟他一起看風景。
等馬進軍和護航的殲擊機結束通話後,董文龍站起來竄到馬進軍對面的空位上,毫不客氣地從馬進軍面前搶過一杯飲料喝了一口,然後對馬進軍翹起了大拇指說道:「大哥你面子挺大的,還來了個師參謀長親自給我們的專機護航!」
馬進軍白了他一眼,說道:「哪是我面子大,是咱們宋大師面子大!」然後懶得搭理董文龍,轉過頭對剛走過來坐在自己身邊的李遠方說道:「遠方,按照你的估計,龜田太郎的傷勢什麼時候開始發作?」
李遠方側著頭想了想,回答道:「我們進入俄羅斯領空後不久,他的傷勢就差不多該發作了!」
馬進軍抬起手腕看了看表,沉吟了一會說道:「如果有人存心想激化我們和日本人之間的矛盾的話,這個時候應該已經把消息透露給各大新聞媒體了,只要媒體一開始炒作,為了面子,日本人是不能善罷干休的。龜田太郎和日本的右翼勢力有著很深的關係,自從張太一統一日本神道教後,日本政府已經是右翼勢力全面掌權,要是那些小鬼子一發神經,很可能會做出一些非常瘋狂的事情來,甚至不惜對我國宣戰,難怪我們的航空兵部隊和地對空導彈部隊都進入了臨戰狀態!」
看到李遠方臉上的憂色,馬進軍尷尬地笑了笑,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道:「剛才我說得有點誇張,遠方你別往心裡去。我們解放軍進入臨戰狀態,只是為了防患未然,順便擺個樣子給別人看看而已,是為了表明我們政府對你們行星數據的。日本人向我們宣戰,我想是不可能的。首先因為日本的經濟剛剛開始復甦,很需要一個非常穩定的國際環境繼續發展,尤其是穩定的周邊環境。其次,我們中國早就不是當年的吳下阿蒙了,想和我們中國撕破臉皮,誰都得好好掂量掂量自己的份量。所以從目前情況來看,只要日本人不是全都成了弱智,戰爭是不可能的。再說現在宋師兄還留在紐約,他肯定會處理好這件事的。」
李遠方「嗯」了一聲,點了點頭說道:「其實我們應該這樣想,如果有人把這件事炒起來,因為這事涉及到比如忍術、氣功、儺舞這樣的神秘事物,公眾可能會更感興趣,對媒體來說也更有炒作的價值,那樣的話,就會轉移一部分人的注意力,為我們處理『小男孩事件』的善後工作爭取時間。對我們來說,蚩尤和信息安全標準以及華夏系統是最重要的,關係到我們行星數據的全局利益。而這件事,只是我和龜田太郎之間的私人恩怨,撐死了日本人會以此為借口來起訴我,想追究我的法律責任什麼的,以此找回點面子。我們大可以讓律師團跟他們慢慢玩去,玩他個三年五年,最後只能不了了之。」
馬進軍聽得眼睛一亮,呵呵笑著說道:「還是你腦筋轉得更快些,我就沒想到這事還有利用價值,既然這樣,乾脆我們自己再給他煽把風點把火,把這事炒得更熱些,如果能讓公眾把所有注意力都集中到這上面忘了『小男孩事件』,是最理想的。」
此時董文龍也拍著大腿說道:「對,馬大哥說得沒錯,我總覺得還沒玩夠小日本,這事就應該整得越熱鬧越好!」
看著這兩人的樣子,李遠方心想馬進軍怎麼越來越愛湊熱鬧了呢,沒好氣地瞪了董文龍一眼,用盡量平緩的語氣對馬進軍說道:「大哥,我嚴師父一再跟我說,在外人面前,我們一定要有大國上邦的風度,千萬不能欺人太甚,所以這件事我們自己還是不要去炒的好,否則就跟小日本落入一個層次了。其次,我們自己要想炒作,怎麼也得向人介紹一下氣功和儺舞這些東西的基本情況,而這些東西,按規矩是不能讓普通老百姓知道得太多的,如果萬一讓人知道我跳的儺舞是張太一教的,他以前做的所有努力就都白費了。第三呢,雖然我們能借這事轉移公眾的注意力,美國英國這些別有用心的國家的有關部門和企業是不會上這個當的,所以起不了多少實質性的作用,反而會讓他們的行動在這事的掩蓋之下變得更加隱蔽,計劃也更加周全,讓我們更不好對付。這種東西就像是炸藥,壓得越緊埋藏得越深,到時候炸起來威力就越大,所以我們還是讓他們早一天釋放出來的好。還有一點,不管我們怎麼做,這事多多少少還是要牽扯到我們的部分精力,比如我就不得不經常發表個聲明什麼的,把精力浪費這上面,我覺得不划算。」
馬進軍聽得不住點頭,董文龍卻很不樂意地說:「遠方你怎麼總替張太一著想呢?要是照我的想法,乾脆趁這次機會把他的老底給抖出去,要是讓小日本知道龜田太郎其實是被張太一算計的,我看他還拿什麼去跟小日本套近乎!小日本恨死了他,我們中國人又把他當成漢奸,到時候他就兩頭不是人,還有什麼資本跟我們這個那個的!」
董文龍這話,讓李遠方聽得直皺眉頭,但還是耐著性子說道:「文龍,做人要像宋師兄那樣,做個堂堂正正的人,要有大家風度。就是算計別人,也要大大方方地用陽謀,不要在私底下搞什麼小動作!」
李遠方這個搞陰謀詭計的行家裡手竟然這樣說教起來,董文龍聽得心中滿不是滋味。連馬進軍的臉上都現出古怪的表情,覺得李遠方是不是吃錯藥了,或者是還沒有睡醒?董文龍正想反唇相譏刺激李遠方幾句,辛紅陽和另外兩個信息安全部門的專家往這個方向走了過來,董文龍只好暫時閉上嘴,站起來跟辛紅陽等人打起招呼來。
北京時間十月十七號晚上,專機終於抵達了向塘國際機場。郭海林等人都到行星數據南鄉分部去了,準備第二天一大早就回梅山,以應付即將出現的針對行星數據而來的巨大風暴。李遠方則連口氣都沒喘,直接被馬進軍帶著去向那些等待多時的領導們匯報。
因為這些事情和信息安全相關,說起來是楊首長分管的業務,到機場來接他們的,是楊首長的秘書黃毅。領導們的接見,也將安排在楊首長的辦公室裡。李遠方和馬進軍跟黃毅都特別熟,所以一上車馬進軍就問道:「黃秘書,有什麼新情況嗎?」
黃毅苦笑了一聲,說道:「美國的新聞媒體今天下午把龜田兩兄弟的情況報導出來了,矛頭直指遠方。所以現在這事被炒得很熱,那些日本媒體和親日的媒體都要求我國政府給他們一個交待,並揚言要追究遠方的法律責任。在各大站的論壇上,仇日和親日的人吵成了一團,甚至包括行星數據的行星系平台。聽你們信息安全部的人說,從下午六點多鐘到一個小時前,新註冊了幾百萬日語用戶,這些日語用戶在行星系平台上對遠方和我們中國人破口大罵,而我們中國的用戶和別的國家的一些遠方的者,則和他們進行了對罵,這種情況以前在行星系平台上從來沒有出現過,簡直是翻了天了!」
馬進軍和李遠方早就料到會出現這種情況,所以只是對望了一眼,表情沒有任何變化。對這兩人的表現,黃毅感到有些詫異,心想有些對李遠方看不慣的領導都為此在那裡大發脾氣了,這兩人怎麼一點都不著急呢?不由得對他們的沉著感到欽佩,然後像突然想到什麼似的說道:「差點忘了告訴你們了,宋院士今天上午邀請了許多世界上著名的醫學專家,在世界各地包了十幾架專機把他們接到紐約給龜田兩兄弟會診,我們國內夠份量的專家全都去了!」
聽到這話,馬進軍的臉上終於露出了笑臉,呵呵笑著說道:「我知道咱們宋大師肯定早就想好了應對之策,只要他邀請的專家夠多也夠份量,小日本想操縱會診結論的如意算盤就會落空。有了權威的專家會診結論,小日本還能玩出什麼花樣?」
李遠方顯然已經不再關心這件事,皺著眉頭問道:「黃秘書,現在美國國會對折扣聯動舉行的特別聽證會有什麼新的消息沒有?」
早在國際會議結束之後、李遠方去參加自由博擊大賽的閉幕式之前的美國東部時間十六號上午,美國國會就對折扣聯動中存在的變相行賄問題召開了特別聽證會,並進行了現場直播。因此李遠方和宋力忠才會遲了兩個多小時到達賽場,這是李遠方目前最關心的問題。
提到這個問題,黃毅的臉色變得更差,歎了一口氣說道:「這次國會聽證會,應該算是美國歷史上效率最高的一次了,從北京時間昨天晚上到今天上午九點多鐘,只花了一天多一點的時間,中間只休息了一次,美國國會就以絕對多數通過了決議,認為折扣聯動制度涉嫌變相行賄成立,準備追究相關企業的法律責任。涉案的企業不僅有他們美國的,也有包括我們中國在內的其他國家在美國有業務的企業。美國一個反華媒體還為此發表了一個長篇社論,社論中把這個問題和我國以前曾經存在過的腐敗問題聯繫了起來,說我們想通過折扣聯動制度向全世界出口腐敗,用我們的腐敗作風讓全世界跟我們一起墮落,那話說得特別尖銳特別難聽。目前世界上許多媒體都轉載了這篇社論,一些親美國家也開始倣傚美國人準備召開聽證會,現在領導們正為這篇社論在那裡生悶氣呢!」
可能是為了寬李遠方的心,黃毅勉強笑了一下說道:「遠方你不用太擔心,從目前情況來看,你們行星數據和梅山集團還不在美國政府的起訴名單上。因為你們行星數據和梅山集團從來沒有主動把高等級的星星索號碼送給過任何個人,向你們索要那些永遠不被降級的高等級星星索號碼的,都是各國政府的官方行為,是為了方便他們的有關部門通過星星索系統執行一些比如監視本國公民的絡行為等特殊任務。如果他們追究起你們行星數據的責任,只要你們把和他們作的私下交易抖出去,他們政府的麻煩會比你們更大,尤其對美國這樣的所謂的民主國家來說。再說了,梅山集團對所有的用戶一視同仁,不像有些企業只對與他們相關的部分高等級號碼提供高額折扣,等級相同的號碼,折扣率都大不一樣,所以就算有人想找梅山集團的麻煩,比起別的企業來也好開脫得多。在美國國會的聽證會結束後的新聞發佈會上,他們的發言人特地提到了梅山集團,對梅山集團做法予以肯定,並承諾不追究像梅山集團這樣對所有人一視同仁的企業的任何責任。」
一個是折扣聯動制度,一個是包括即時語音翻譯系統在內的無障礙交流,是盤古平台發展到現在這個規模的最主要因素,這兩個因素對盤古平台的重要性,遠遠超過了行星數據所標榜的「絕對安全」。雖然美國政府故作大方地不追究行星數據和梅山集團的法律責任,但李遠方心裡很清楚,就算是這樣,美國國會的聽證會對整個折扣聯動制度肯定會造成很大的打擊,迫於壓力,折扣聯動制度、包括梅山集團本身的打折制度都很可能不得不被暫時取消。所有的打折制度取消之後,盤古平台對用戶的吸引力和凝聚力將大大降低,對盤古平台的影響和打擊將是無可估量的,盤古平台將再也沒有往日的輝煌了。盤古平台的風光不再,即將推出的華夏系統也會受到很大的影響。李遠方覺得,美國人這招確實是夠狠,如果自己是一條蛇,正好被人打在了七寸上面。
但在這個時候,李遠方並不抱怨任何人,甚至於一點都不抱怨故意找他麻煩的美國人。在當時的那次會議上,唐虯提出折扣聯動制度的初衷就是為了向一些政府官員變相行賄,並要求李遠方送他幾個五位數的號碼方便行事,這才使得折扣聯動制度得以推行,只是沒想到後來會產生那麼強的連鎖反應而已。他自己當時其實是很贊同唐虯的意見的,只不過因為他財大氣粗,懶得費心思把同等級的號碼分成三六九等,所以才對所有用戶一視同仁。宋力忠、向勇等少數人,因為原則像比較強,認為這樣做不是君子之道,所以始終沒把手裡掌握的五位數號碼送出去,還一再做別人的工作,要大家注意點分寸,別讓人在以後抓住把柄。但後來折扣聯動制度成了一種國際潮流,大家又都從折扣聯動制度中得了許多好處,頭腦不再清醒,宋力忠的話誰都聽不進去,有些人甚至變本加厲起來,一再向李遠方索要新的號碼。所以說到底,他等於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而且還連累了不少人,除了後悔和自責外,實在是不應該再有別的什麼情緒了。
發現李遠方陷入了深思,臉上的表情滿是失落,黃毅以為他被這些事打擊得不行了,所以還有一個壞消息剛到嘴邊又收了回去,心想還是等到他情緒好點了再告訴他吧!再說那個消息只是一個在海外工作的情報人員的猜測,目前未經證實,等下一步證實之後再告訴李遠方更合適些。
領導們畢竟政治鬥爭經驗豐富,而且有一個龐大的智囊團為他們服務,所以除了極個別人借題發揮訓斥了李遠方幾句外,絕大多數人都沒把龜田太郎的事情放在心上。他們的意見和李遠方一樣,就是想盡辦法操縱專家會診的結論堵住日本人的口,然後找個律師團慢慢跟他們磨洋工,直到把日本人磨得沒有一點耐心為止。
對國際會議的結果,領導們當然都是非常滿意的,除了對李遠方在舊金山時單槍匹馬走進新聞發佈會會場的冒險行為批評了幾句外,說的都是勉勵和讚賞的話。重頭戲如李遠方意料地在折扣聯動上面。
互相交換了一下眼神後,被推出來做惡人的楊首長正了正臉色說道:「遠方,最近幾年來,我國在反腐創廉工作上取得了很大的成績,到目前為止,我國政府已經成為世界上最講民主、最為清廉的政府,受到全國和全世界人民的交口稱讚,但這次折扣聯動醜聞的出現,對我們政府的形象造成了很壞的影響。為了及時挽回損失,我們準備搶在世界各國政府向我們發出正式照會之前,率先對那些涉嫌以折扣聯動的名義進行變相行賄受賄的國內企業和政府官員進行處理。因為折扣聯動制度的推行在我國今年以來的經濟高速發展中功不可沒,各個企業推行這種制度的出發點也是好的,只是被我們政府官員中的一些害群之馬所利用,所以對那些參與折扣聯動制度的企業,只要沒有特別嚴重的錢權交易行為、沒有造成重大影響的,我們除了提出嚴重警告並責令退出折扣聯動體系併科以他們能夠承受的罰金外,暫不追究他們的刑事責任,只追究涉案的政府官員的責任。需要你們行星數據配合的,一是馬上收回為這些企業提供的高等級星星索號碼,同時和那些與你們有業務聯繫的國外企業協商,及時收回向他們提供的高等級星星索號碼。第二,還需要你向我們提供目前不是通過官方和依*積分等正式途徑獲得高等級星星索號碼的政府官員的名單,以及從這些號碼中獲得的非法利益情況。」
責成一些企業退出折扣聯動,以及讓行星數據收回那些送出去的高等級星星索號碼,是李遠方意料中的事情,但他實在想不到,領導們會讓他提供那些獲得贈予高等級號碼的官員的名單和非法獲利情況,不由得傻在了那裡。
從技術角度上講,要獲得那些官員的名單和非法獲利情況,別說是他們行星數據,就是楊首長等使用單位數星星索號碼的領導和那些執行特殊任務使用兩位數星星索號碼政府工作人員,只要稍作指導都能夠輕易得到。但不管這份資料是經過誰的手得到的,行星數據都脫不了干係,這就會讓行星數據得罪那些官員以及與那些官員有利害關係的人。這個結果,絕對不是李遠方希望出現的。
行星數據送給關係戶用於饋贈的,除了一些五位數的星星索號碼外,還有大量六位、七位數的星星索號碼,所以被饋贈號碼的官員,在各級政府中佔了很大的比例。李遠方覺得自己此時就像傳統戲劇《楊乃武與小白菜》中的主角,一不小心就得罪了半省官員。《楊乃武與小白菜》中的主角,因為有李鴻章突發善心替他們出面,總算沉冤昭雪。如果他李遠方和行星數據答應了楊首長的要求並按要求去做了,以後想繼續在中國生存下去,也只能跟眼前這幫人綁得更緊。只要這幫人對他有了不同看法或者換了屆,他在中國也就混到頭了。所以這事對他和行星數據的影響,比取消折扣聯動制度還大了不知多少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