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前幾天的正式比賽中,雖然表面上看去比較激烈,但因為參賽選手身上都戴著護具,除了極個別人因為和對手之間差距太大被打得當場吐血外,倒沒有出現太嚴重的流血事件。這閉幕式上的嘉賓表演,是不戴任何護具的,而且嘉賓們的身手要遠遠高於參賽選手,不過幸好剛開始的時候上台表演的嘉賓們都是點到即止,讓觀眾們放心了許多。
等到董文龍在龜田三郎的叫戰下跳上台去,形勢就大不一樣了,一個接著一個的驚險場面,讓觀眾們的心幾乎提到了嗓子眼上,惟恐出現那種讓他們不忍目睹的流血場面。一些陪著男朋友或者丈夫一起來的女觀眾,看到最緊張之處,都將頭埋在男伴的懷裡,閉上眼睛不敢再看。其中尤其以李遠方和龜田太郎第一場對戰的最後階段,以及李遠方向龜田太郎提出放手施為損傷不論時為甚。正當那些觀眾們的心提得老高,幾乎到了心理承受能力的極限時,李遠方和龜田太郎的對戰卻突然從第一場的暴風驟雨變成了第二場時的和風細雨。
可能只有兩個當事人和宋力忠等寥寥無幾的絕頂高手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其他人都被李遠方和龜田太郎兩人第二階段的對戰搞懵了。許多人都在心裡想,好好的比武最後怎麼好像成了舞蹈表演,這兩個人到底在搞什麼名堂?因為各懷著心思,直至台上的兩個人對戰結束,整個會場中,沒有一個人發出任何聲音,大家都一臉疑惑地看著台上的李遠方和龜田太郎兩人,臉上的表情各異。等到李遠方挽著龜田太郎的手臂向台下致意,觀眾們總算回過神來,心想原來這兩人發現誰也奈何不了對方,所以在最後的關頭握手言和了。剛才的舞蹈,可能是這兩個東方國家中神秘的武林裡使用的一種特殊的罷戰儀式吧!於是全場響起一陣熱烈的掌聲,久久沒有停息。
在熱烈的掌聲中,李遠方親熱地牽著龜田太郎的手向觀眾們頻頻致意,然後和龜田太郎手牽著手走下了檑台。而龜田太郎,除了看上去比較被動,有些若有所思外,臉色始終非常平靜,不喜也不憂。這個時候的龜田太郎,總算有了幾分大宗師的風度。
李遠方被終於鬆了一口氣的陳新華挽回了座位,陳新華雖然猜測這其中肯定有什麼蹊蹺,但他知道現在還不是說話的時候,只是讚賞地拍了拍李遠方的肩膀不說一句話。只有已經包紮好傷口的董文龍,一等李遠方在他身邊坐下就迫不及待地問道:「遠方,剛才你跟那個王八太郎兩個玩的什麼花樣,我怎麼看不明白呢?」被陳新華不滿意地瞪了一眼後,董文龍才吐了吐舌頭不敢吭聲了。
被自己的兩個弟弟和同伴們簇擁回去的龜田太郎,臉色和在台上的時候沒有什麼兩樣,仍然是一副若有所思的樣子。當龜田三郎急切地向他詢問的時候,龜田太郎就像沒聽到似的,只是深深皺起了眉頭,卻一句話都沒有說。看到龜田太郎的樣子,龜田三郎和他二哥疑惑地對望了一眼,乾脆也都閉上了嘴。
董文龍被宋力忠及時救下,李遠方也沒受到什麼損傷,大賽主席的心中非常失望,但事已至此,龜田太郎這個關鍵人物最後好像已經和李遠方握手言和,主席知道今天只能到此為止了,向身後的那個美國將軍使了個請示的眼色。那個美國將軍在心裡歎了一口氣,對自己說,想不到連龜田太郎都不能把李遠方怎麼樣,看來自己這邊的情報部門和所有專家們都大大低估了李遠方的身手,以後怎麼去對付李遠方,得考慮得更周全些重新計劃一下了!於是不露痕跡地點了點頭。
得到了美國將軍的首肯,大賽主席就從座位上站了起來,拿起話筒說起話來,對剛才的嘉賓表演作了個總結,著重把李遠方和龜田太郎的握手言和好一番讚頌,說這才是真正體現了什麼什麼的精神,是舉辦這次大賽想達到的真正目的。說完該說的話後,按照原先的計劃,主席邀請他身邊的那個美國政府的文職高官致閉幕詞。
現場的觀眾們為大賽主席的總結而發出的掌聲還沒有完全停歇,宋力忠拍了拍身邊的李遠方,兩個人一起站了起來,然後董文龍也在李遠方的示意下急忙起身,三個人連招呼都不跟大賽主席等人打就一起往門口走去。發現宋力忠他們要走,陳菁紅使了個眼色,張偉也匆匆起身,和李遠方一起攙扶著腿腳不太靈便的董文龍。另外一個梅山大學教保隊的隊員則一路小跑,先到停車場取車去了。
許多人的注意力一直都集中在宋力忠等人的身上,看到他們的行動,原來鼓著掌的雙手不由自主地停在了半空。大賽主席張大了嘴想說句什麼,但終於還是沒有說出來,只能眼巴巴地看著他們走出了大門。正打算站起來致閉幕詞的那個美國政府文職高官,看到宋力忠等人這樣不給他面子,心中氣得要命,臉上一塊青一塊白的,看著他們五個人背影的目光凶得像要吃人。
車剛一開動,憋了老半天的董文龍忍不住又問了一句:「遠方,你剛才在台上使的是什麼招式,我怎麼覺得像是跳舞呢?」李遠方眼看著前方,神色不變地回答道:「我本來就是在跳舞!」
董文龍直直地盯著李遠方說道:「不會吧!王八太郎連壓箱底的功夫都使出來了,你只要一不小心就會丟了小命,卻在他面前跳舞,你想蒙誰?你那怪招一使,王八太郎連忍術都不敢用了,跟你玩起了太極推手,玩太極推手沒玩過你,才老老實實地看著你像個猴似的跳來跳去,到最後乾脆站在那裡一動都不動了。我想你那肯定是從什麼地方學來專門對付忍術的武功,回去後教教我好不好?等我也學會了這一招,下次再碰到王八次郎那樣的忍者就有辦法對付了。」
李遠方正在想應該怎麼向董文龍解釋,宋力忠插話道:「遠方,你剛才跳的,是不是在以前的康藏一帶流傳的儺舞?」李遠方點了點頭,一本正經地說道:「是的,確實是在儺舞的基礎上改的。」
董文龍「咦」了一聲,臉上露出一副非常吃驚的表情,像是看個怪物似的看了李遠方好大一會,說道:「你還真的是跳舞啊!不過儺舞是什麼玩意?」
宋力忠微笑了一下,耐心地解釋說:「儺舞不是什麼玩意,而是我們中國古代的部落在逢年過節,或者在別的重要時刻搞祭祀的時候,由部族的巫師跳的一種特殊的舞蹈,據說有驅怪避邪的作用。有的朝代和有的少數民族,打仗之前也要找巫師跳儺舞祈福。以前的康藏一帶的儺舞,是當地的原始宗教苯教中非常重要的儀式,和我國其他地方的儺舞比起來形式更加特別,使用的場合也大不一樣,從嚴格意義上講,不能歸到儺舞裡面去,只是大家習慣性地也叫做儺舞而已。因為藏傳佛教的發展,康藏一帶土生的苯教早就式微,那裡的儺舞也漸漸失傳了,我只在很小的時候聽家裡的長輩提起他們曾經看到過的儺舞的基本特徵。據說藏傳佛教的上層對苯教的殘餘特別忌諱,一旦發現會跳儺舞的苯教巫師就要派人鎮壓,所以就是在我的長輩的那個時代,儺舞也只是在一些非常閉塞的地方才有個把傳人,一般人很難見到。我這十多年來經常在外面拜師訪友,以前的康藏地區去過不知多少次了,但從來沒聽說過現在還有誰會跳儺舞,遠方你是從什麼地方學來的?」
董文龍的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抓了抓頭髮說道:「原來儺舞是這麼回事,竟然連宋師兄你以前都沒見過。宋師兄你說的康藏指的應該是以前的西康和西藏吧!現在四川省西部的藏族聚居區,就是以前的西康省最重要的一部分,現在這一塊好像是宋師兄你的勢力範圍。你老人家在那裡晃了十多年,竟然連個影子都沒找著,這也太過分了吧,怎麼遠方就能學到呢?宋師兄,我覺得你的運氣實在是不怎麼樣!遠方你快從實招來,你是從什麼學來的,是不是偷偷地叛出師門拜到哪個邪派大魔頭的門下去了?」
董文龍這張嘴沒遮沒攔的連宋力忠都裝了進去,把宋力忠噎得說不出話來,坐在前面的張偉兩人都忍不住笑出了聲來。李遠方偷偷地伸出手掐了他一下,讓董文龍疼得齜牙咧嘴的,不願意地說道:「你掐我幹什麼,我這話說得不對嗎?」
李遠方瞪了董文龍一眼,說道:「什麼邪派正派的,還大魔頭呢,虧你想得出來,你最近是不是武俠看多了?我這儺舞是在夢島的時候從張太一那裡學來的!」
然後轉過頭對宋力忠說:「張太一隻跟我說這是他在中國古代流傳的儺舞的基礎上改進過來的,這是什麼地方的儺舞,他是從哪裡學來的,我當時沒顧得上問,估計我問了他也不會說。他說如果我以後和類似於忍者這樣的精通各種障眼法的術師對上,除了使用他教的其他方法外,在對戰的時候還可以用這種儺舞。只要跳起了儺舞,就會讓忍術失效,還能對忍者起到一定的催眠作用,到時候以靜制動想幹什麼就幹什麼。他把這種怪舞蹈說得這麼神奇,又沒有任何科學依據,當時我是不太相信的,但他特別熱情非要我學,為了給他點面子我才多用了點心。學完後,怕說出來讓你們笑話,我就誰也沒告訴。剛才龜田太郎用忍術隱起身後,因為動作太快,我除了能夠聽到他身體破空的聲音外,根本看不清他的人,如果不採取措施只能被動挨打,沒辦法之下,就按照張太一教的試著跳起儺舞,沒想到果然感覺到了龜田太郎的位置,而且龜田太郎竟然不敢向我發起攻擊,所以我乾脆原原本本按照張太一的交待繼續跳到底。」
宋力忠「哦」了一聲,眼睛亮了起來,不過隨即又黯淡了下來,滿懷感慨地歎了一口氣說道:「張真人不愧是一代宗師,確實是學究天人!我想他是早就料到你終有一天會對上龜田太郎這樣的忍者,他教你的這個儺舞,其實是為那些忍者量身定做的。」
聽宋力忠這樣說話,李遠方和董文龍的心中都湧起一種怪異的感覺,心想有必要說得這麼誇張嗎?董文龍正想趁機再刺激宋力忠一下,但被李遠方用眼色阻止住了。
眼珠轉了轉,乾笑了兩聲,董文龍改口說道:「電影電視上演的那些道長的本職工作,好像就是驅鬼捉妖的。忍者這種見不得人的東西呢,我怎麼看都覺得鬼頭鬼腦的。遠方你用張太一教的法術對付忍者的鬼術,可算是物盡其用,妙,實在是妙不可言!我說難怪剛才總覺得你的動作中好像缺了點什麼,看上去別彆扭扭的,現在才想明白,原來是你手中少拿了把桃木劍,要是你手裡拿著桃木劍,你那段舞蹈就應該流暢多了!不過遠方,看來你的法力和人家張天師比還有很大的差距,天師捉到小鬼小妖後,能夠直接捏個口訣化成血水什麼的,你呢,也就只能把王八太郎嚇跑。所以你現在趕鬼還湊合,捉鬼是不行的,回去後繼續努力吧,等你練到位了,什麼時候捉個鬼來給我參觀參觀長長見識!」說完後誇張地哈哈大笑了起來。
在比武中跳起了儺舞,而且儺舞是如此地缺乏觀賞性,還正搞著全球直播,李遠方本來就覺得挺沒面子的,董文龍再這麼一說,把他氣得差點翻起了白眼,偏偏又拿董文龍沒辦法,一張臉憋得通紅。
宋力忠沒好氣地看了董文龍一眼,說道:「你們兩個在這邊還有什麼特別重要的事情沒有,如果沒有的話,等會回去吃飽飯後就跟進軍一起出發到機場,你們和行星數據的人以及專家們先行回國,我和新華他們留下來斷後!」
宋力忠讓他這就回國,董文龍幾乎跳了起來,極不情願地瞪著宋力忠說道:「宋師兄你太不夠意思了吧,你自己留下來再玩幾天,讓我跟遠方先回去!我們這都是第一次出國,這幾天忙著開會,我還沒出去逛過呢!再說我答應姐姐明後天飛到舊金山去看她的,現在就走怎麼行?」然後想當然地說道:「是不是坐別人的飛機不放心,馬師兄帶過來的那架飛機又太小坐不下太多人,所以必須分批回去。宋師兄,反正你是在美國長大的,美國這邊你早就玩膩了,要不我們換一下,你先回去,把我留下來怎麼樣?」
李遠方也感到很意外,等董文龍說完後就問道:「師兄,不說是明天上午的飛機嗎?我和你帶著行星數據的人先走,馬大哥和胡部長他們跟美國人談點別的東西,過幾天再走的嗎,怎麼突然改變計劃了?」
宋力忠用責備的目光看了李遠方一眼,歎道:「遠方,你下手太狠了,要是不趕緊走,等他們發現你幹了什麼的話,你再想走就難了!而且,就算暫時找不到充足的理由放過你了,要是美國人日本人突然後悔了發起瘋來,用戰鬥機或者地對空導彈把你坐的飛機擊落怎麼辦?只要他們在自己的領空或者公海上動手,再把黑匣子藏起來,因為我國的衛星不像美國那樣到處都是,到時候只能接受比如機械故障、天氣原因這樣的結論,有冤都沒地方去申!」
聽到宋力忠這話,董文龍的嘴張得老大,過了老半天才說道:「宋師兄你也太緊張了吧,至於嗎?遠方踢王八次郎的那腳是狠了點,但最多也就踢斷他幾根肋骨,再傷了他的肺啊肝啊什麼的,剛才你不是給他治過了嗎?只要他回去後老實呆上幾個月,到時候還不照樣生龍活虎?」
李遠方是做了什麼自己心裡有數,經宋力忠提醒後,這才意識到自己的一時衝動可能產生的嚴重後果。不過他現在對董文龍心中有氣,懶得跟他多話,瞪了他一眼說道:「這次他們沒對付成我們,你不怕他們一計不成又出一計?你還是老實點馬上跟我回去,你姐姐那邊,我替你去解釋!」
雖然心裡很不願意,但董文龍畢竟是個識趣的人,嘴裡嘟囔了句什麼,不再強嘴了。垂頭喪氣往座椅上一*,閉目養起神來。
接到馬進軍提前回國並改道飛行的申請,美國政府有關人員暗笑他簡直是驚弓之鳥,用得著怕成那樣嗎?雖然從國家利益的角度考慮,他們美國人和日本人合作在自由博擊大賽上對付李遠方和董文龍,但不管怎麼說,美日兩國都是世界上數得上的大國,如果這種光明正大的方式以失敗而告終,是怎麼都放不下面子在自己的領土上搞起暗殺的,就算是要暗殺,也得等到李遠方兩人回到中國之後再說。既然李遠方和龜田太郎最終握手言和,不知情者誰都看不出什麼倪端,就當什麼都沒發生過,大家心照不宣好了!於是美國政府非常痛快地答應了馬進軍的要求,還好人做到底,替馬進軍跟加拿大政府進行了交涉,在李遠方乘坐的飛機起飛後,由美國空軍派出了兩架最先進的戰鬥機護航。
加拿大政府更給面子,二話不說地答應了馬進軍的過境要求。當飛機進入加拿大領空後,派出了四架戰鬥機,一架在前,另外三架分別在兩側和後面護航,這是任何一個國家的元首都沒有享受過的待遇。
閉幕式結束後,為保險起見,在這次率團到美國來的日本政府要員的一再堅持下,龜田三兄弟被送到紐約一家設備最先進的醫院,由紐約市所能找到的最好的醫生和技師對他們進行全面體檢。一大幫世界級的專家用世界上最先進的儀器忙乎了大半個晚上,除了龜田次郎的跌傷外,沒查出任何大問題。龜田三兄弟都沒什麼事,美國人心想總算沒有出現「偷雞不成蝕把米」的尷尬局面,可以向自己的盟友交待了,大大地鬆了一口氣。
儘管檢查結果如此,龜田太郎還是對宋力忠當時所說的話深信不疑。回到領事館後,非常不放心地跟龜田次郎睡在一個房間,並要求領事準備一輛救護車在門外隨時候命。領事對龜田太郎的想法很不以為然,但龜田太郎在日本國內的地位實在是太高,雖然沒有李遠方吹捧的那麼厲害,也差不到哪裡去,尤其是在統一的「大和真理教」出現之後,龜田太郎簡直是如日中天。所以對龜田太郎提出的要求,領事還是不得不照辦,心裡則不免在那裡嘀咕。
到了第二天凌晨兩點來鐘,被重點照顧的龜田次郎沒有出現任何異常,剛睡著的龜田太郎卻突然醒來,嘴裡發出「嗷嗷」的怪叫,身體不斷地在榻榻米上扭動,臉上痛苦得沒有了一絲血色,渾身冒出了汗來。
被龜田太郎的叫聲驚醒的龜田次郎著急地大喊了起來,睡在隔壁以及附近的龜田三郎和其他日本高手趕緊衝了進來。正在門外的救護車上打瞌睡的值班醫生和護士,也睜著惺忪的睡眼拿著一些基本的檢查儀器跑過來了。
一幫人手忙腳亂地檢查了十多分鐘,誰都說不出個所以然來,最後還是心理承受能力相對比較強的龜田次郎最先反應過來,說道:「快送醫院!」和龜田三郎等人一起將龜田太郎抱到了救護車上送到醫院。
送到醫院的時候,龜田太郎已經痛暈過去了,四肢和腦袋軟搭搭地垂在那裡,就像是個軟體動物似的,看上去沒有一絲生氣。一個經驗豐富的外科醫生一看到龜田太郎就說道:「可能是他關節出問題了,快去做透視、做磁共振檢查!」
幾分鐘後,檢查結果出來了,龜田太郎從膝蓋往上的幾乎所有關節,包括頜關節、部分頸椎和腰椎、肩關節、肘關節、腕關節、骻關節、膝關節,凡是活動能力比較強的所有關節全都變成了稀鬆的粉末,而且沒有任何修復的希望。包括一大堆經驗豐富的醫生在內的所有人,都被檢查結果給嚇呆了,一個幾小時前沒有任何問題的人,睡了一覺就成了這樣,這實在是太難以置信了!
不過醫生的急救還是起到了一定作用,注射了幾針包括麻醉劑在內的藥物後,龜田太郎總算悠悠醒來。因為頜關節已經壞了,醒過來的龜田太郎說不出一句話,嘴裡只能發出和暈過去之前一樣的「嗷嗷」聲,著急得滿臉通紅。五十多歲的人,像小孩子那樣淚流滿面,這可能還是龜田太郎成人之後的第一次流淚吧!
畢竟是一起生活了幾十年的手足兄弟,雖然龜田太郎已經說不出話來了,但龜田次郎還是從他的眼神中明白了一些東西,悲憤地大喊了一聲:「李遠方!」轉身就往急救室外衝去。沖了幾步,龜田次郎突然停住了腳步,轉過身向剛剛趕來不久的領事吼道:「李遠方在哪裡?」
因為級別的關係,而且閉幕式結束後一直忙於安排龜田三兄弟體檢等事宜,領事並不知道李遠方目前的去向,被龜田次郎這樣一喊,嚇得渾身哆嗦了一下,慌不迭地說:「我這就找人去問,這就找人去問!」
用衛星電話找了一圈人,領事總算從美國政府的一個官員那裡瞭解到李遠方早在七個小時前就已經離開紐約,取道加拿大走北冰洋航線回國了,這個時候早進入俄羅斯領空,都快到中國領空了。無論是美國人還是他們日本人,或者是他們的其他盟友,都已經鞭長莫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