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黃一曲唱完,正準備下來的時候,歌廳領班走上前去把她攔住了,說道:「這位小姐,台下有位先生請你為他唱首歌!」葉黃感到很奇怪,心想這不是李遠方的風格,就疑惑地問道:「是誰?」領班指了指角落裡的那個男子,說道:「鄭公子出五千塊錢請你為他唱首歌!」
聽說竟然有人出錢讓她唱歌,葉黃心想這些人把我當什麼人了,氣呼呼地說道:「不唱!」理都不理領班,直接向李遠方走了回來。走回到李遠方身邊,葉黃的氣還沒有消,對李遠方說道:「李遠方,我們走,這不是好地方!」
李遠方剛才看到領班跟葉黃說了幾句什麼,然後葉黃就生氣了,就問道:「怎麼了?」葉黃往領班的方向瞪了一眼,臉色很難看,說道:「剛才那個人說有人出五千塊錢讓我唱首歌給他聽!」李遠方還沒反應過來,領班追到了桌前,臉色不大好看地對葉黃說道:「這位小姐,鄭公子讓你唱歌給他聽,你怎麼不給面子?」
李遠方今天本來就很不舒服,現在聽說某個公子竟然出錢讓葉黃唱歌給他聽,覺得簡直是對自己的極大污辱,火氣一下就上來了,對著領班喝了聲:「滾!」
領班先是被李遠方的一聲喝嚇住了,但他畢竟是見過風浪的,能在京城的繁華地帶開歌廳的,豈是個一般人物?馬上恢復了正常,不冷不熱地說道:「這位先生,到我們這個地方來,你說話不要這麼衝!」聽領班這麼說,李遠方的火氣更大了,拍了下桌子說道:「我就說話沖,怎麼了?」李遠方有點激動過頭,忘了自己是練了武功的,一掌拍下去沒把握住分寸,一下子就把這張實木做的桌子給拍散架了。
隨著李遠方這一掌下去,歌廳裡的其他人的注意力都被吸引了過來,音樂聲也停住了,控制燈光的那個人,則非常及時地把大燈打開,幾個歌廳的保安馬上圍了過來。看到過來幾個保安,李遠方囂張地挽起來衣袖,毫不客氣地說道:「怎麼了,想跟我動手?」
看到葉黃的穿著打扮和在台上時不大自然的樣子,這些人認為葉黃可能是個學生,最多也就是家庭條件好一點。而看李遠方的樣子,長得其貌不揚,和葉黃之間也不是太親密,大概只是個帶著女同學出來逛街的學生娃。所以看到李遠方這個架勢,那些保安蠢蠢欲動,但為了保險起見,領班還是問了一句:「這位先生,你是什麼地方來的,幹什麼的?」李遠方想都不想地回答說:「我是從古城來的,西部大學的學生!」聽說李遠方果然只是個學生,這些人都心想應該沒有什麼來頭,領班的嗓門就大了起來,說道:「你把我們的桌子弄壞了,賠錢吧!」李遠方毫不在乎地說道:「你說多少錢!」
領班看了四周圍上來的人一眼,不陰不陽地說道:「我們這張桌子可是古董,拍賣價至少二十萬,今天看在你不知情的份上,打個八折收你十六萬。」一張明顯是近年內批量生產的桌子要價十六萬,葉黃忍不住說道:「你們都是什麼人啊,一張破桌子要十六萬!」這個時候,那個鄭公子也走過來了,葉黃看到那個鄭公子,氣又上來了,指著他對李遠方說:「就是這個壞人要我唱歌給他聽的!」
李遠方瞟了鄭公子一眼,不屑地說道:「癩蛤蟆想吃天鵝肉!」鄭公子走上前來,本來是想做個好人給葉黃留下個好印象的,李遠方說出這句話,他的臉色就變了一下,偏偏葉黃接著又對他說了一句:「癩蛤蟆,這事是你引起的,要賠錢你賠!」葉黃這話把鄭公子說得呆在那裡了,鄭公子還沒來得及反應,歌廳裡那些保安為了討好他,衝上前來要抓李遠方和葉黃。
看到這幫人把手伸向葉黃,李遠方的心中更不舒服了,把葉黃往自己身後一帶,跳起來轉了幾圈,在所有人都沒來得及反應的時候,把最前面的幾個保安全部都踢倒在地。這幾個保安被李遠方放倒了,後面的幾個從腰帶上摘下個像是電警棍的東西朝李遠方圍了過來,那個鄭公子也擺開架勢朝李遠方衝了過來。李遠方一時興起,再飛起幾腿放倒幾個保安後衝到鄭公子面前,在他意識到危險之前點了他身上幾個穴位,然後把鄭公子夾在身前當盾牌。鄭公子落到了李遠方手裡,其他人投鼠忌器不敢上來,幾個還沒有被李遠方放倒的保安手裡拿著電警棍成半圓形把李遠方和葉黃大家圍在歌廳的一側,大家就這樣僵持了起來。
發現李遠方有武功,看上去不好對付,領班早就躲到了一邊,趁著李遠方和第二批上來的保安和鄭公子動手的時間,直接給附近的派出所打電話報了警。那個派出所值班的人跟這個歌廳的老闆很熟,鄭公子的大名也是如雷貫耳,連聲說放心,隨即通知了正在附近街上巡邏的一輛警車趕到歌廳去處理。
過了幾分鐘時間,當李遠方覺得沒有什麼意思,準備把鄭公子放開的時候,門外傳來了警笛聲,警笛聲沒停,幾個警察手裡拿著槍衝了進來。見到警察出現,李遠方知道自己把事情鬧大了,有些尷尬地朝人群笑了笑,在鄭公子身上捏了幾下解開穴位把他放開。脫離李遠方的控制後,鄭公子往警察後面一躲,指著李遠方說道:「把他拷起來!」警察和鄭公子很熟,聽到他的話就拎著手銬朝李遠方走過來。李遠方愧疚地看了葉黃一眼,心想怎麼都不能讓警察把葉黃也銬起來,就伸出手去說道:「銬我就行了!」
看到李遠方這麼沉著,連警察都感到很意外,一個警察默然地走上前來把李遠方給銬上,但另外一個警察可能是想在鄭公子面前邀功,竟然拿出一副手銬朝葉黃走去。看到那個警察的動作,李遠方的眼神變了一下,雙手輕輕一抖,原來銬得很緊的手銬竟然被他很輕鬆地脫了下來,然後在手裡一搓,一副好好的手銬被他搓成了麻花形狀。把手銬扔在地上,李遠方朝那個警察冷冷地說道:「我說銬我就行了,你沒有聽到嗎?」
李遠方的行為把在場的所有人都嚇住了,那些警察拿著手槍的手都發起了抖來,領頭的警察向鄭公子看了一眼。鄭公子開始的時候有些發呆,然後氣急敗壞地指著李遠方說道;「你們先把他帶回去,明天上午我再到你們那裡去處理這件事!」警察點了點頭,非常緊張地拿槍指著李遠方讓他跟他們走,李遠方配合地跟他們出門去。雖然沒有警察再去騷擾葉黃以免把李遠方這個看上去像是個武林高手的怪人惹火,但葉黃還是默然地跟在李遠方身後一起上了警車坐在李遠方身邊,坐下後還緊緊地挽住李遠方的胳膊,示威似地朝警察揚起了頭。
連句話也不解釋就跟警察走,只是因為李遠方覺得自己今天太衝動了點,有些理虧,如果跟警察發生衝突只能使得事情越來越麻煩。心想歌廳人太多說話不方便,到了派出所後再向警察好好解釋一番,大不了在派出所呆一會,等葉黃回去後跟陳老他們說一下,還不是一個電話就出來了,大不了像當年在望河縣那樣在看守所裡呆上大半夜。看到葉黃也跟自己上了警車,李遠方心中很感動,但再想想想,總不能讓葉黃跟他一起被人抓到看守所去關起來吧,怎麼都得想個解決的辦法。
想向警察表明一些身份,比如他是聯合國衛生組織的大獎的獲得者或者國家中心電腦的首席科學家什麼的。但覺得今天這事太丟人,在歌廳裡跟人打架被警察抓了起來,與自己的身份太不配套。再說了,如果他真的告訴警察他就是什麼什麼人,警察也未必會相信。首席科學家沒有像他這麼年輕的,獲得大獎的,下午中央領導剛接見過,晚上就自己跑出來逛歌廳,還在歌廳裡鬧事,更是很難取信於人,萬一這幾個警察把自己當成招搖撞騙的騙子就更麻煩了。想給陳老他們打個電話說一聲,又覺得今天這事有點太丟人,這電話還是別打了。
沉默了半天,突然想到這幾個警察連調查都沒做,光憑著鄭公子一句話就直接把他們帶走,好像有些不符合有關規定,可見鄭公子是個關鍵人物,還是先把鄭公子的身份搞清楚後再說。都說解鈴還需繫鈴人,搞清楚鄭公子的來歷後,很可能找到解決問題的辦法。發現幾個警察都一言不發地用奇怪的目光來回看著他和葉黃兩個,就試探著問那個領頭的警察:「警察同志,剛才那個鄭公子是幹什麼的?」
沒做任何調查就要把李遠方銬起來帶走,連這些警察自己都覺得沒道理,李遠方這樣一問,領頭的警察愣了一下,然後臉色不大自然地向李遠方歉意地笑了笑,告訴他說鄭公子是某部一個副部長的公子,某個在京城裡小有名氣的投資公司的老總。
警察一提起鄭公子的父親的名字,李遠方覺得有些耳熟,想了一會才想起來,這位鄭副部長好像是陳老一個老戰友的大女婿,跟駐法國大使館的副武官是連襟。於是向警察追問了一句,這個鄭副部長是不是某位老人家的大女婿。作為京城裡的警察,因為職業的需要,各種消息當然是非常靈通的,何況他們跟鄭公子本來就很熟,心想這種事情李遠方怎麼也知道得這麼清楚,就詫異地看著李遠方點了點頭。
搞清楚了鄭公子的身份,李遠方心中很不是滋味,心想搞了半天自己是碰到了傳聞中的太子黨。不過既然能想辦法跟這位鄭公子拉上關係,事情就好辦多了,直接找個跟鄭公子有關的人,讓他們再去找鄭公子,讓鄭公子自己來把這事擺平就行了。於是對警察說道:「我可以打個電話嗎?」警察看到李遠方問完問題後不慌不忙的樣子,心想這一位搞不好也是誰家的孩子,他們這幫小警察可得罪不起,遲疑了半天才回答道:「你打吧!」
那位老人家的電話李遠方沒有,算了一下時間,現在巴黎正好是午飯時間,就試著往副武官家打了個電話。副武官兩口子正在吃飯,電話接通後,李遠方連寒暄都來不及,就直接把那個鄭公子的名字和頭銜等情況報了出來,然後問道:「姐夫,他是不是咱們大姐的兒子?」副武官覺得很奇怪,問道:「遠方你找他有什麼事嗎?」
李遠方表情複雜地看了葉黃一眼,然後說道:「姐夫,我跟葉黃回北京了,剛才我們在一個歌廳唱歌的時候跟他打了一架,他把警察叫過來把我們抓起來了。」竟然發生了這種事,副武官馬上就著急了,說道:「這還了得,遠方你們現在沒事吧!」李遠方不想把事情鬧大,就耐心地把情況向副武官解釋了一番,然後說道:「姐夫,這事你千萬不要告訴別人,要是方便的話,你給他打個電話,讓他跟派出所打聲招呼把我們放了就行了,我明天還有重要安排,要是大家找不到我就麻煩了!」
副武官覺得李遠方說得有道理,把事情捅出去確實對誰都不好,就說道:「遠方你別著急,我跟你三姐馬上給他爸媽打電話,這孩子簡直是無法無天,都欺負到自己人頭上了!」
李遠方打電話的時候,葉黃越聽越覺得好笑,忍不住笑出了聲來,然後湊到李遠方耳邊問道:「李遠方,那個人是不是得叫你舅舅?」李遠方的臉紅了一下,尷尬地說道:「他叫不叫我舅舅我不管,他外公我以前是叫叔的!」
那幫警察聽到李遠方電話的內容和他跟葉黃的對話後,臉上都露出了古怪的表情。從目前的情況來看,眼前這位跟鄭公子是好像親戚,看樣子輩分比鄭公子高,這一下根本就是大水沖了龍王廟,自家不識自家人。但他們心中又感到很奇怪,李遠方比鄭公子年紀小多了,卻叫鄭公子的外公為叔,要他是誰家的孩子的話,父母生他的時候還不五六十歲了,他們從來沒聽過哪個老領導家有個這麼小的孩子的。所以,雖然覺得這兩個人早晚得放走,但在沒有完全證實前,他們誰都作不了主。這個時候,警車已經到派出所門前了,領頭的警察非常客氣地對李遠方說道:「兩位能不能先進去坐一會?」
李遠方清楚這幫警察是以退為進,其目的還是想讓他再留一會等著鄭公子來電話還是什麼的。就無所謂地朝葉黃笑了笑,牽著她的手跟在警察後面進去了。
在會客室裡剛坐下,警察們連茶都沒有倒上,鄭公子的電話就來了,沒好氣地讓警察把李遠方放掉,但卻是一句多餘的話還沒有,說完就掛了電話。接完電話後,在派出所值班的副所長就開始向李遠方道起歉來,然後問要不要送他們回去。
李遠方巴不得早點走,副所長說他們可以走了,站起來擺了擺手說道:「不用送了,我們自己打車回去!」然後對葉黃說道:「走吧,回去晚了大家該著急了!」但葉黃卻坐在沙發上不起來,氣呼呼地說道:「你外甥什麼意思嗎?在歌廳裡讓我唱歌給他聽,還讓警察抓我們,現在連個說法都沒有就這樣打發我們走了,我不走,我得讓他來向我道歉!」
李遠方很清楚葉黃的性格,讓警察把他們帶走對葉黃來說算不了什麼,她可能還會覺得很有趣,但鄭公子在歌廳裡要葉黃給他唱歌則犯了葉黃的大忌,葉黃覺得是對她人格的極大污辱。如果是個沒有任何關係的人,事情過去後葉黃也就算了,偏偏這鄭公子跟他有關係,葉黃脾氣一上來,就非要討個說法不可了。無奈地看了副所長一眼,李遠方對葉黃說道:「天太晚了,我們先回去吧,等會我讓師父給他外公打個電話,讓他明天上午過來向你道歉怎麼樣?」
葉黃身體扭了一下,把李遠方伸過去挽她的手甩掉,不依不繞地說:「不行,明天我要跟小敏一起爬長城去,沒時間!你讓他現在就來向我道歉,他剛才還在歌廳裡,離得那麼近,一會兒功夫就到了。他外公我去年回國的時候見過,那老頭對我挺好的。他要是不來,我給師父打電話問他外公家的電話,我現在就告訴他外公去!」李遠方實在拿葉黃沒辦法,皺著眉頭想了半天,才湊到她耳邊說道:「你是不是等他過來叫你舅媽?」
一聽這話,葉黃像觸電似的從沙發上站了起來,一張臉變得通紅,神色慌張地白了李遠方一眼說道:「討厭啦,小靜才這樣亂叫呢!」話一出口,發覺自己說漏了嘴,趕緊向副所長說道:「所長再見,我們先走了!」說完後就拉著李遠方往外走去。李遠方朝副所長歉意地笑了笑,跟著葉黃的腳步走了。
李遠方前腳到走,副所長才想起連這兩個人的名字都沒來得及問,問那些把李遠方帶回來的警察道:「你們問過他們的姓名嗎?」那些警察都面面相覷地搖了搖頭,過了一會,那個領頭的警察說道:「剛才在車上的時候,那個男的給鄭公子的一個長輩打電話的時候說過他的名字,好像叫遠方,姓什麼不知道,那個男的是算起來好像是鄭公子的舅舅,我們還覺得奇怪,哪個老領導家的孩子這麼小。」
副所長皺著眉頭沉吟了起來,嘴裡念叨著「遠方」,過了一會,神色凝重地說道:「這人不會是陳江的徒弟吧,有一次我跟鄭公子他們這幫公子哥兒一起喝酒的時候聽他們提起過這個名字,像他這個年齡要讓鄭公子叫他舅舅,武功又不錯的,也只有陳江的徒弟李遠方了,剛才那個女的不是提了一句『師父』嗎?據說他是梅山集團董事長,如果我沒猜錯的話,這兩天新聞上報的那個獲得聯合國衛生組織年度成果獎的也是他。這樣的話,跟他在一起的那個女孩子應該叫葉黃,是個留美博士,難怪她剛才說了句『去年回國的時候』,他們的情況國內新聞媒體報導得很低調,我們上查一查國外的報導吧。」說著就帶著一幫警察到微機房上查詢。
聽副所長這麼說,那幫警察的臉都變了顏色,一邊走進電腦房一邊說道:「不是說今天下午中央領導接見他們嗎,怎麼可能跑到歌廳來唱歌?」副所長苦笑了一聲,說道:「如果真的是李遠方的話,我聽鄭公子他們說過,他就是被稱為『冷血殺神』的古城那個著名的狙擊手,是個殺人不眨眼的主,像他這樣的人的行事方式,不是我們能想像的。」
副所長的話還沒說完,一個警察已經通過搜索引擎在一個境外的繁體中文站上找到了李遠方和葉黃的照片,一對照,跟剛才那兩個人一模一樣,警察們的臉色變得更難看了。副所長指著旁邊的一條文字說明說道:「你們看,這條新聞說他在日內瓦宣佈設立梅山獎,在國際社會上引起了一場軒然大波。我們再查查與梅山獎有關的報導,出來了,他發佈聲明一個多小時後,我國駐聯合國衛生組織大使就召開了新聞發佈會,宣佈梅山獎確有其事。八個小時後,北京時間上午八點,宋力忠宋院士在梅山鎮宣佈設立梅山獎。當天下午,外交部、科技部等政府有關部門和兩院也都召開了新聞發佈會,宣佈全力梅山獎的設立。能讓這麼多人幫他擦屁股的,你們說會是個什麼人吧!」
看到許多警察連冷汗都流下來了,副所長擺了擺手說道:「你們別擔心,剛才你們也看到了,他這人比較好說話,今天這事傳出去不好聽,所以他不會跟我們計較的。就算葉黃忍不下這口氣要找人麻煩,最多也只會找到鄭公子頭上去。上次鄭公子他們喝多酒後說過,他們的長輩都警告過他們千萬不能跟李遠方發生衝突,那天他們就是為這事感到不服氣,所以聚在一起發牢騷。現在你們看,被人打了一頓還是拿人沒辦法吧!我看鄭公子是天天泡妞泡昏了頭,也不上,連李遠方長什麼樣子都不知道。鄭公子平時就特別囂張,找個比他厲害的人教訓他一頓也好。當然,今天這事我們幾個知道就行,你們誰都不能說出去,另外,現在你們馬上到歌廳去一趟,跟歌廳裡的那些人打聲招呼,讓他們以後也不要再議論,免得給自己帶來麻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