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期六下午,李遠方四點鍾沒到就從行星數據出發回家去了,准備接上許亦雲一起到蘇青嶺家吃飯。回去的時候,看到許亦雲坐在客廳的沙發上看電視,臉色很平靜的樣子。李遠方進門後都走到她身邊了,許亦雲才站了起來,說道:“你回來了?”
李遠方點了點頭,說道:“你准備一下吧,等會一起到蘇俊峰家吃飯去!”許亦雲像似無力地搖了搖頭說道:“你自己去吧,我不去了!”李遠方奇怪地問道:“為什麼,不是說得好好的嗎,你要是不去,阿姨會不高興的。”
許亦雲摸了摸頭說道:“我有點頭暈,不想出門。”李遠方關切地走到她身邊,把額頭貼在她額頭上試溫度,一邊說道:“有點熱,這兩天的天氣怪怪的,你不會感冒了吧!”許亦雲輕輕地把他推開,嗔怪道:“別亂說話!我沒事的,你剛從外面回來,渾身冰涼的,跟你腦袋比我當然熱了!”
李遠方“哦”了一聲說道:“不會吧,我車裡有空調的!”然後把嘴唇使勁地抿了一會,覺得溫度足夠後,將許亦雲摟到懷裡,用嘴唇在她的額頭上試起溫度來。可能是體溫的關系,李遠方覺得許亦雲的額頭還是比較熱,就說道:“我還是覺得有點熱,家裡的體溫計也不知道放到什麼地方去了,我帶你到醫院去檢查一下吧!”
許亦雲抱著李遠方說道:“我真的沒事,就是這兩天都睡得不是太好,今天收拾了一天房子有些累,所以覺得頭暈腦脹的。”
李遠方將許亦雲稍稍松開了一下,在她臉上看了半天,發現她果然是一臉的疲憊,伸出手來愛惜地在她臉上摸了摸後說道:“我覺得你比前幾天憔悴多了,我早就跟你說過房子不用著急收拾的,反正我們都回家過年了,把東西歸一下位就行了,你怎麼總不聽我的呢?”然後目光閃了一下,笑著說道:“是不是我昨天晚上沒回來,你一個人睡覺不習慣,所以想我想得一夜都沒睡著?”
許亦雲啐了他一下,把他推了開來說道:“誰想你了,你不回來才好呢,我還落個清靜!”李遠方訕訕地笑了笑,臉色重新變得正經起來,說道:“你真的不想去?要不我也不去在家陪你算了,現在離吃飯時間還早,晚飯應該還沒准備好,干脆我給阿姨打個電話,就說你身體不舒服,所以我要在家陪你,改天再去。”
李遠方說要在家陪她,讓許亦雲呆了一下,不過馬上說道:“你還是去吧,早就約好了的事,現在不去不太好,我真的沒事,你早點回來就行了!”既然這樣,李遠方就點了點頭,說道:“那好吧,我現在先去了,你自己注意點,真要覺得身體不舒服的話趕緊就給我打電話,我馬上回來!”然後上樓取了兩瓶好酒,抱著許亦雲親了一口出門去了。
等李遠方出門了,許亦雲突然想起了什麼,追了出去喊道:“晚上少喝點酒!”這時李遠方剛打開車門准備上車,一聽這話愣了一下,心裡突然升起一種特別溫馨的感覺,心想有人關心有人天天在家等著就是好。於是把剛跨進車裡的那只腳收了回來,走回到許亦雲身邊緊緊地抱住她吻了一會,然後把她放開,往後退了幾步,向她揮了揮手後上車走了。
許亦雲追著李遠方的車到大門口,直到車轉過一個彎看不見了才走了回來,把大門關上,慢吞吞地回到房子裡。在沙發上坐了一會,覺得肚子有點餓了,就站起來向廚房走去准備做點晚飯吃。
蘇青嶺兩口子果然問起許亦雲怎麼沒有來,李遠方解釋說身體不大舒服,所以來不了。蘇青嶺的妻子責怪他說:“既然小許身體不舒服,你怎麼不早點給我打個電話,我們家你什麼時候來都行,小許一個人在家沒人照顧可不好。”
李遠方把許亦雲的復述了一遍,說答應好的事情不能臨時變卦。蘇青嶺贊賞點了點頭,說道:“小峰經常跟我提起小許,小許是個懂事的孩子,遠方你找個這樣的女朋友真是不錯。前幾天你舅舅還給我打過電話,說你現在除了搞項目開發就是做生意,做的還都是大事,基本上沒辦法去過像你們這個年齡的人的正常生活,長期這樣下去的話不好,所以讓我經常把你找到家裡來吃飯。不過從現在看來,你的精神狀態比以前正常得多,我想你的變化跟小許有關,所以要是小許一直在你身邊就好了。”
聽著蘇青嶺的話,李遠方感覺非常別扭,心想難道自己真的很不正常?不過蘇青嶺是長輩,他不好頂撞人家,就對蘇青嶺的妻子說:“阿姨,過幾天等她身體好點我再把她帶過來吧。”蘇青嶺的妻子高興地說:“好啊,你們什麼時候來都行,到我這裡你就像到自己家一樣,不要客氣,來之前給我打個電話,山珍海味我們請不起,家常便飯還是有的。遠方,既然小許身體不好,今天我們就提前吃飯吧,吃完飯後你早點回去。本來還有兩個菜還沒炒完,我就偷個懶不炒算了,你不會說阿姨小氣吧!”
李遠方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說:“哪能呢?阿姨,怎麼沒看到俊峰?”蘇青嶺笑了笑說道:“這小子,看來是真的長大了,知道今天你跟小許要來,他不知道發什麼神經跑到師大去了,還說你跟錚然兄妹倆有好長時間沒見面了,他做個好人去幫你把錚然接過來跟你聚一聚。結果錚然要跟一幫同學一起出去聚會,反而把他拉住了,剛給家裡打電話說回不來了。”
一聽這話,李遠方也笑了起來,說道:“他現在挺狡猾的,還知道狐假虎威了。”這時蘇青嶺的妻子把菜端了出來,一邊端菜一邊說道:“遠方你現在是大老板了,還是開酒店的,阿姨手藝不好,菜做得不合你口味你不要抱怨,可別嚇得下次再也不敢來了。”李遠方說道:“我當兵出來的,不挑食,管飽就行。阿姨,我以前不來過幾次嗎,你菜做得挺好的,今天怎麼說這種客氣話呢?”
蘇青嶺的妻子笑著說:“以前你們來的時候,菜都是你叔叔炒的,你來得不像今天這麼早沒發現而已。今天他有點事沒回來,只好我親自動手了。在我們家,要是你叔叔在家的話都是他做飯,所以只要你叔叔一出差,小峰寧可在學校吃食堂也不願意回家吃我做的飯。”
這事李遠方倒是第一次聽說,沒想到蘇青嶺都當了這麼大官了還親自下廚,就故意對蘇青嶺笑著說道:“叔叔你厲害,簡直是我的偶像!”蘇青嶺一邊讓李遠方坐下准備吃飯,一邊指著他笑著對妻子說:“遠方現在是越來越會說話了,像我這樣天天回家給老婆做飯的還能成他偶像,應該說是命苦吧。遠方的命就比我好多嘍,聽說小許天天把他照顧得好好的,衣來伸手飯來張口的,小日子過得圓圓滿滿的。”說著就呵呵地笑了起來,然後問李遠方:“遠方啊,我聽說你在學校裡是特殊人物,功課可以隨意休,好像用不了多久就可以把學分修夠了吧,要是你提前畢業,就可以早點跟小許結婚,畢竟你的年齡已經不小了,我和你阿姨都想早一天喝到你的喜酒。”
說到自己的婚姻大事,李遠方就有點不好意思起來,老半天都沒有說話,等大家都坐下後才說道:“我跟許亦雲商量好了,要是我下個學期能修夠學分提前畢業,我們就馬上結婚。”聽到這個消息,蘇青嶺兩口子更加興奮了,根本就不像是大領導,在飯桌上就這個問題婆婆媽媽地向李遠方問長問短起來。他們的一番話,把李遠方說得心裡越來越亮堂,覺得遇上許亦雲這樣的女孩子簡直就是他幾輩子修來的福氣。
蘇青嶺兩口子說起李遠方的終身大事來特別興奮,好像是他們自己要娶兒媳婦似的,本來說讓李遠方早點回去的,一說起這事來連時間都忘記了,直到蘇俊峰回家的時候,他們才想起看時間。一看已經八點半鍾了,連聲向李遠方道歉真說不好意思,小許身體不好一個人在家,他們卻耽誤了李遠方這麼多時間。
這兩口子比自己父母還關心這事,所以雖然李遠方都快被他們問煩了,但怎麼都不好意思拒絕他們的好意,只能問什麼回答什麼,比任何時候都要老實。蘇青嶺一說放他走,簡直是如聞大赦,慌不跌地向蘇青嶺兩口子告辭,連向蘇俊峰問一下葉錚然的情況都顧不上了。
到家之後,李遠方滿懷著欣喜直奔許亦雲的房間去了。雖然只是九點來鍾,許亦雲卻已經鑽進被窩裡睡覺了,只露了個頭在外面,房間裡只打著一盞床頭燈,而且光線調得很暗。許亦雲沒有睡著,聽到李遠方推門進來的聲音,把臉轉了過來說道:“你回來了!”但沒有像以前那樣從床上坐起來。
李遠方高興地說道:“回來了,你睡得這麼早,怎麼樣,好點沒有?”說著俯下身子在吻了許亦雲一口,挨著她的臉說道:“剛才叔叔和阿姨問了我老半天問題,全是關於我們兩個的婚事的,要不是俊峰回來了,他們到現在還不會放我走。”
許亦雲撇撇嘴笑了笑,但笑容有些僵,說道:“是嗎?我沒事了,你身上酒味挺重的,趕緊去洗漱一下早點休息吧!”李遠方“嗯”了一聲,嘴湊到許亦雲耳邊輕輕地問道:“今晚要我跟你一塊睡嗎?”許亦雲轉過頭在他臉上親了一下,小聲說道:“你快點去洗澡吧,我等著你!”
當李遠方洗完澡回來,非常誇張地往床上一撲,然後掀起被子准備鑽進去的時候,一看到被子裡的景象呆了一下,因為許亦雲身上只穿著三點式。於是歡呼一聲滾了進去抱住許亦雲說道:“你今天太主動了,是不是想做點什麼?”
許亦雲的臉紅了一下,說道:“你想到哪裡去了,我只是覺得這樣跟你在一起感覺特別好,你不是說過到新婚之夜再做嗎?”
李遠方被許亦雲拿話套住了,不過今天他的心情特別好,抱著許亦雲說道:“今天你要是去了就好了,叔叔阿姨他們簡直把你誇上了天,還一個勁地催我們早點結婚,連他們都這樣說,我真想過幾天把你帶回家去!你干脆別回自己家了,跟我走好不好?”
許亦雲搖了搖頭,說道:“我還沒跟我爸媽說這事呢!要是他們知道我現在就跟你在一個床上睡肯定會罵我!”李遠方想想也是,許亦雲家人都和許亦雲一樣比較保守,要是知道他們沒經過父母同意就發展到現在這個地步肯定會說。想到這裡,原來抱著許亦雲的雙手不由自主地松了松。許亦雲感覺到李遠方的動作變化,主動地抱緊了他說道:“沒事,罵就罵吧!”
聽許亦雲這麼說,李遠方的情緒又來了,怪笑了一聲說道:“我們是不是學一下港台,干脆來個奉子成婚,到時候你爸媽不同意也不行。”說著就開始在許亦雲身上摸索起來。許亦雲被他的怪手摸得渾身發軟,不過頭腦還有一絲清醒,說道:“李遠方你別這樣,今天是危險期!”
一說是危險期,李遠方更來勁了,嘴裡說道:“危險期更好,我那天看到大哥和大姐的孩子特別羨慕,干脆現在我們自己生一個出來算了!”然後也不由許亦雲不同意,不自覺地把他從王夢遙和隋麗身上練出來的手段使了出來,很快地,許亦雲就迷失在他所造成的快感之中,身體不停地扭動起來,嘴裡只知道發出“唔唔”的聲音,連話都說不出來了。過了一會,緊緊地將李遠方抱住,咬著嘴唇一動也不動地在那裡直喘氣。
但隨著渾身真氣的展開,李遠方的頭腦卻變得漸漸清靈起來,知道以許亦雲的家庭環境,如果真的未婚先孕的話會很難見人,所以等到許亦雲不再扭動並抱緊他之後,他也停止了所有的動作,只是盡量將許亦雲抱在懷裡。等到許亦雲終於在她懷裡動了一下後,才親吻著她的耳朵問道:“剛才怎麼樣?”
許亦雲很不好意思地將頭埋在他懷裡,過了老半天才說道:“怎麼會這樣,李遠方你剛才對我做了什麼?”李遠方笑而不答,把她的臉捧起來吻了一下說道:“我們兩個這樣在一起睡覺太刺激人了,要是不讓你發洩出來的話,對你身體沒好處。”許亦雲抬起頭借著昏暗的燈光看了他一下,說道:“那你自己現在是不是還很難受?”然後像是下定決心似地說道:“要是你難受的話就來吧!”說著離開李遠方的身體准備把自己最後的衣服給脫掉。
李遠方阻止了她的動作,說道:“你困了吧,我們早點睡覺吧!”然後故意打了個哈欠,把許亦雲松開,自己仰躺在床上說道:“我也困了,睡覺、睡覺!”許亦雲的手臂一直都沒離開他的身體,剛聽李遠方說困,就感覺到李遠方身上許多地方的肌膚都跳了一下,跳完之後,李遠方就再也沒有發出任何動靜,呼吸變得特別有規律,竟然這麼快就睡著了。
許亦雲跟李遠方學過氣功,對這方面的東西有所了解,心裡很清楚李遠方不知道用什麼辦法刺激了自己的經脈和穴位催眠,所以才會睡得這麼快,而且可以睡得特別熟。不過許亦雲心裡也明白李遠方其實並不是真的困了,而是怕自己一時控制不住侵犯了她而兌現不了新婚之夜再碰她的諾言,所以干脆把自己催眠了。確定李遠方已經睡著之後,許亦雲小心翼翼地伸手探了下李遠方的下體,發現那個讓她感到害怕又神奇的地方一直都堅挺著,過了好長時間才伏了下去,心裡更不知道是什麼滋味。將李遠方的一只手臂放在自己的頸下,往李遠方的身上*了*,仿佛是李遠方摟著她睡覺似的,聞著李遠方身上的味道,也迷迷糊糊地睡著了。
後來的一段時間裡,李遠方還是每天晚上都回家住,每天晚上都跟許亦雲睡在一起。可能是擔心大家一時沖動把持不住,後來的每天晚上許亦雲都穿著厚厚的保暖內衣,還在床上准備了兩床被子,她和李遠方各睡一床。第一次看到許亦雲的安排,李遠方不以為然地笑了笑,心想許亦雲可能是被那天晚上的情況給嚇住了,因而對他提高了警惕。所以自覺地非常老實,臨睡前吻一下許亦雲後就自我催眠睡覺了。
接到正式的通知後,葉黃沒有再找李遠方,而是將具體的情況通知了孔教授,然後由孔教授轉告李遠方。另外,接到聯合國衛生組織通報的政府有關部門也在同一天上午向交大傳達了這個通知。因為外國人是不過年的,所以頒獎的時間定於中國的農歷正月初八,通知中要求他們兩個項目的完成人和孔教授這個指導老師一起到聯合國衛生組織的總部日內瓦去領獎,頒獎儀式上,他們還要發表一個簡短的演講。
國內只北京才有直飛日內瓦的航班,考慮到正在春節期間,而且可以從古城直飛巴黎,從巴黎轉飛機到日內瓦比較方便,還能趁機游覽一下巴黎這個國際都市,跟孔教授商量後,李遠方決定跟孔教授一起初六從古城出發,在巴黎作短暫停留再到日內瓦去。而葉黃,則直接從舊金山飛到巴黎,在巴黎跟他們匯合。
接到正式通知的時候已經是一月十幾號了,再過兩三天李遠方就要放假,離過年也很近了。但因為聯合國衛生組織的這個獎項是近年剛設立的,中國人獲得這種國際大獎目前還是第一次,有關領導非常重視,所有的出國手續在有關領導的關照下,在兩天之內就全部辦齊,孔教授和李遠方自己只要提供一些照片之類的必要東西,別的所有手續都由有關部門派專人給辦好了。
那天下午從孔教授那裡回來後,李遠方的心情非常復雜,一方面是想馬上回家把這個好消息告訴許亦雲,一方面卻為葉黃的決定感到茫然若失。按照孔教授的說法,葉黃領完獎後直接從日內瓦回美國,趕回去跟父母一起過元霄節,以後的博士階段的課程,也像這個學期一樣基本上都在美國上,是真的一去不復返了。
李遠方到家的時候,許亦雲還沒有下班,雖然李遠方早就想給她打個電話報個喜訊,讓她早點回來一起出去慶賀,但不知怎麼的卻提不起打電話的心情。在樓下的客廳裡坐了一會,李遠方上了樓,把葉黃住過的那個房間打開,坐在椅子上一直望著擺在梳妝台上的王夢遙送給葉黃的那個石頭做的小和尚發呆。
許亦雲下班回來後,一進門就看到車停在院子裡,進屋後又看到被李遠方隨手扔在沙發上的電腦包。心想難道李遠方今天這麼早就回來了,在樓下沒找到李遠方,就輕手輕腳地上了樓。一上樓,就看到葉黃住的那個房間的房門大開著,看來李遠方又跑到那個房間裡去了。站在樓梯口猶豫了一下,許亦雲心想還是看一看李遠方到底有沒有回來再說,就把腳步放得更輕,慢慢地向葉黃那個房間的門口走過去。
可能是因為屋子裡太安靜的緣故,許亦雲剛走到門口看到李遠方的身影,李遠方就發現了,轉過頭來看了許亦雲一眼,說道:“你回來了!”既然被李遠方發現了,而且李遠方沒有站起來的意思,許亦雲想還是進去吧,就走進了房間,順著李遠方躲閃的目光,正好看到那個擺在梳妝台上的小和尚。
李遠方發現許亦雲注意到了那個小和尚,站了起來解釋道:“這是夢遙留下的!”然後臉上堆起笑容,朝許亦雲走了過來,說道:“今天接到正式通知了,讓我跟孔教授到日內瓦去領獎!”一聽這話,許亦雲的臉上馬上露出了喜色,但隨即又稍稍黯淡了一下,低著頭問道:“你們什麼時候去,葉黃不去嗎?”
李遠方走到許亦雲的身邊攬著她的腰往外走去,房門也不關了,一邊走一邊說道:“我跟孔教授正月初六從古城出發到巴黎,然後由巴黎到日內瓦去,葉黃直接從舊金山去巴黎,在巴黎跟我們匯合。既然有大喜事,我們晚上就不用做飯了,剛才我給周二哥打過電話了,讓他在梅山酒店給我留個包廂,我們到那裡慶祝去!”
一聽說到梅山酒店去,許亦雲就問道:“你還請了什麼人?”李遠方笑了笑說:“請別人干什麼,我們兩口子單獨慶賀就行了!”
但李遠方那個跟許亦雲一起單獨慶賀的願望並沒有實現,剛踏進梅山酒店的大門,就看到大齊跟一幫記者一起坐在酒店的大廳裡喝茶,大齊坐的位置正好對著大門,一看到李遠方帶著許亦雲進來,趕緊站起來迎了過來,說道:“遠方過來視察了,請問這位是?”
李遠方給兩人介紹道:“這是許亦雲,我未婚妻,這是齊記者,我的老朋友!”這個時候別的幾個跟李遠方比較熟悉的記者也向他們走過來了,大齊向許亦雲做了些久仰的表示,然後笑著說道:“你們小倆口是不想做飯了還是有什麼喜事?”李遠方想獲獎的事早晚會被人知道,現在告訴大齊他們也沒什麼,而且現在告訴他們,還能讓大齊他們提前對此事進行報導,也算是幫朋友一個忙,就笑呵呵地說道:“是有喜事,我們上樓到包廂再說吧,保證給你們提供一條爆炸性的新聞。”
得到這麼有價值的一條新聞,大齊他們當然喜出望外,在包廂裡一個勁地說李遠方夠意思,同時也對李遠方的成果感到非常欽佩,於是,頻頻舉杯向李遠方祝賀,連周幸生聽到消息後都帶了一幫人過來向李遠方敬酒。今天李遠方的心情實在是好,而且與大齊他們也好長時間沒有聚會了,所以干脆讓周幸生拿了梅山酒店裡最好的酒來款待這些記者,一點都不覺得心疼。邊喝酒邊說話,也不知道喝了多少,直到把大齊等人喝趴下一大半都開始求饒了才完事。雖然在喝酒的時候李遠方用了點手段逼出了一些,但喝得實在是太多了些,大齊他們話也太多常常干擾他的行動,所以還是有些高了。
喝完酒後,李遠方還想把大齊等幾個自己沒開車來的記者送回去,但許亦雲和周幸生看他連走路都不大穩了,堅決不讓他開車,在酒店裡找了個車技比較好的職工,開著李遠方的車把他和許亦雲送回了家。
趁上樓洗澡的時候把身上的酒精都逼了出來後,按照往常的習慣,李遠方下樓來睡了。躺在床上思潮起伏,但又不想就這樣給自己催眠睡去,就閉上了眼睛,盡量把呼吸調整得平緩一些,在那裡想起心事來。
許亦雲以為李遠方酒喝多了睡著了,坐起來看了他一會,在他臉上親了一下,然後掀開被子鑽進李遠方的被窩裡來。李遠方這個時候其實非常清醒,被許亦雲吻了一下後,有心想看一看他以前睡著後許亦雲都會做什麼,干脆一動不動繼續裝睡。等到許亦雲鑽進被窩抱住他,他覺得非常有意思,心想難道前幾天他睡著後許亦雲都要偷偷地抱著他睡一會?自我催眠和正常的睡覺不同,睡得特別死,有的時候就算是把他抬起來扔到地上他都不會有什麼反應,想到這,就更是一動也不動了,想看許亦雲等會還要干什麼。
許亦雲抱了李遠方一會,推了他幾下再喊了幾聲,確定李遠方已經完全睡著之後,松開了抱著他的雙手,坐起來脫起身上的最後幾件衣服來。脫完衣服後,又躺回到李遠方身邊,在他身上到處親吻起來。被許亦雲的動作所刺激,李遠方的男性象征也漸漸產生了反應。可能是覺得差不多了,許亦雲摸索著把李遠方的短褲往下拉了拉,爬到了李遠方的身上,伸手握住他的男性象征放到自己那個地方,身體往下坐了坐准備放進去,但因為沒有經驗,試了幾次都沒有成功。
意識到許亦雲的目的,李遠方心裡實在是非常吃驚,心想許亦雲不會是趁自己自我催眠後沒有知覺跟他做過那個了吧,要是這樣的話,因為自己不知道,好像有些太遺憾了。於是伸手摟住許亦雲再打個滾,把許亦雲壓在下面說道:“我自己來!”說著就准備挺入許亦雲的身體裡面。
李遠方竟然醒了,許亦雲幾乎嚇呆了,然後感覺到李遠方的下體頂著她那裡打算進去,又驚又疼的感覺讓她的身體往後一縮,李遠方的行動就沒有得逞。身體後縮之後,許亦雲使勁把李遠方從自己身上推了下來,嘴裡說道:“不行,不能這樣!”
李遠方沒有任何防備,就被許亦雲推了下來,心中則更是有些吃驚,側過身體對她說道:“剛才你自己不是正准備做嗎,怎麼又不行了?”許亦雲著急地說道:“現在你醒了,所以不行的!”李遠方實在搞不明白許亦雲這到底是什麼意思,心想難道她非要等自己睡著後沒有知覺的時候才偷偷地做,想了想,捏了捏許亦雲的鼻子說道:“你老實交待,以前你是不是趁我睡著了偷偷做過了?”
許亦雲不好意思地說道:“你說什麼呢,我這是第一次想試一下,以前我只是跟你一塊睡一會,不信你可以檢查一下。”李遠方邪邪地笑了笑,說道:“那好把,我現在就檢查!”說著又准備翻到許亦雲身上去,許亦雲阻止了他的動作,有些擔心地說道:“李遠方,你是不是覺得我很放蕩?”
李遠方說道:“哪能呢,像我們現在這樣睡在一起,要是你不想的話不是有毛病嗎,這很正常,我沒有什麼想法,我們繼續吧!”但現在許亦雲說什麼都不干了,說她剛才一時沖動,現在已經冷靜下來,所以不想再做了。李遠方被許亦雲搞得哭笑不得,覺得實在是難受得很,干脆從床上起來到衛生間沖了個涼水澡。
等李遠方沖完涼水澡回來後,許亦雲又穿上了保暖內衣,*在床頭上等他。李遠方上床後,許亦雲低著頭小聲地說道:“對不起!”李遠方實在搞不明白許亦雲今天到底怎麼了,只能認為她只是一時沖動,等清醒過來後,理智占了上風,所以馬上改變了主意,就朝她笑了笑說道:“兩口子還客氣什麼,早點睡覺吧!”然後抱著鑽進他被窩裡的許亦雲慢慢地睡著了。
第二天傍晚,當李遠方從行星數據回來的時候,進門喊了好幾聲“我回來了!”都沒有見到許亦雲出來,到廚房一看沒人,再到她的房間一看馬上呆住了。臥室的床上連被子都收了起來,原來在衣架上掛著的許亦雲的衣服一件都沒有,床頭櫃、梳妝台上也看不到任何一樣屬於許亦雲的個人物品。李遠方心想難道許亦雲把東西都搬到樓上他的房間去,准備跟他正式開始過日子了?
懷著欣喜的心情跑到樓上,他的房間還是老樣子,只是所有的東西都被收拾得特別利索而已。這一下,李遠方簡直是傻在那裡了,心想難道許亦雲不告而別了?發了一會呆後,拿起電話往許亦雲的手機裡撥了一下,傳回來的是對方已關機的提示。心急如焚之下,往劉海月家打了個電話,電話一接通就急聲問道:“大姐,許亦雲是不是在你那裡!”
劉海月在電話那頭奇怪地問道:“沒有啊,他不在你家嗎?”李遠方接著又問:“那她給你打過電話說要去什麼地方嗎?”劉海月更加奇怪了,說道:“她好幾天沒給我打電話了,怎麼她到哪裡去了沒告訴你嗎?要不你打電話到她單位問問,是不是到單位加班去了,快過年了,許多公司都挺忙的!”
李遠方想想也是,就往魯仲明的公司打了個電話,那邊的電話當然沒人接,於是又往魯仲明的手機裡打了個電話,問魯仲明知不知道許亦雲到什麼地方去了。
魯仲明詫異地問道:“她不是今天下午的火車回家去嗎,怎麼你不知道?”這下李遠方可奇怪了,問道:“她什麼時候說要回家的?”魯仲明說道:“她今天早晨給我打的電話,聽說我在公司就過來了,跟我說她打算早點回家。我想她可能是想回家為你們的事征求父母的意見,就說干脆早點走。她問我今天就走行不行,我說可以,派人去給她買了火車票。她拿到火車票後馬上就走了,說是回去收拾一下東西。怎麼了,她沒有告訴你嗎?”
李遠方怎麼都沒想到許亦雲會不告而別,垂頭喪氣地下了樓,又走進許亦雲的房間。不過這一次他看得特別仔細,總算在梳妝台上看到插在放梳子的盒子裡的一張賀卡,賀卡封面上一個字都沒有,顫抖著打開賀卡,裡面只有幾行字:“李遠方,這段日子是我一生中最幸福的日子,謝謝你!”
打開賀卡看了之後,李遠方知道許亦雲是真的走了,想馬上開車到火車站去把她追回來,但又很清楚火車早就開了,而且明天他還有兩門非常重要的功課要考試,就是要追,也得等到考完試後再追到她家裡去。
在梳妝台前站了一會,突然手機響了一下,是收到短信的聲音,趕緊打開一看,是許亦雲發的,短信說道:“我回家去了,東西都搬到同學那裡,你不要再找我了。當你從日內瓦回來的時候,把葉黃接回來吧!祝你們幸福!”
看完短信,李遠方馬上往許亦雲的手機裡打起電話來,但許亦雲又關機了。李遠方想到樓上用電腦給許亦雲發上幾百條短信,但心想既然她把手機關了,估計是不想讓自己再去打攪她,還是等到考完試後去她家把她找回來吧!
頹然地從許亦雲的房間出去,坐在客廳的沙發上無聊地打開電視,隨便找了個頻道。那個頻道是綜藝台,一個老教授正在講宋詞,解釋的是晏殊那個名篇,只聽得老頭在電視裡深情地朗誦道:“無可奈何花落去,似曾相識燕歸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