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力忠從上海出發,於美國西部時間七月十二號上午八點多到的舊金山機場。與宋力忠一起去美國的,除了隋麗、肖琪緯和幾個從行星數據派到梅山大學負責信息安全工程師認證的技術人員外,另外還有一個吳曉意。
吳曉意是作為行星數據業務部長的身份去美國的,本來宋力忠的隨行人員名單中沒有她,因為肖琪緯等人去美國主要籌商的是開展技術方面的合作,好像用不著她這個不怎麼懂技術的業務部長也一起去。行星數據目前的事情比較多,業務部的工作很忙,吳曉意在梅山鎮呆了那麼長時間郭海林都有些不願意了,現在她還打算跑到美國去湊熱鬧,郭海林就更不高興。但李遠方舉雙手贊成吳曉意跟宋力忠去美國,跟郭海林說現在他已經放假了,公司裡的日常事務由他自己來處理就行了,郭海林可以把主要精力放在業務部上,所以吳曉意在最近這一兩個月內可以不用到公司來上班。
李遠方給予吳曉意特殊的照顧,讓郭海林很不滿意,對李遠方說道:「做生意哪有像你這麼做的,吳小姐到我們公司不到兩個月,公司的業務還沒有完全熟悉你就給她放了長假,她想幹什麼就幹什麼,給別人知道了會怎麼說?」
對郭海林的意見,李遠方非常理解,但卻不懷好意地對郭海林笑了笑說道:「誰讓你那天在香港跟記者說我們行星數據的董事長還沒結婚的,現在好了吧,許多新聞媒體都對這事大宣傳特宣傳的。前幾天馬大哥特意通知了我,說現在許多國家的情報組織都打算用美人計和美男計來對付我和我們行星數據的這幫人,要我趕緊找個人結婚,還要趕緊給這幫目前還是單身的都找個對象,免得一不小心中了圈套,馬大哥還藉著這件事把我取笑了一通,我跟他聯繫完後都想找到你把你掐死。本來我想等宋師兄美國之行結束後就把自己的身份公開出來的,現在被你老人家這一搞,只要我沒結婚就只能像現在這樣做個隱身人了。還好現在許多人都以為宋師兄是我們行星數據的董事長,暫時都把矛頭對準了他,不然的話,我們光是挨個審查公司裡這幫人的男朋友女朋友都要累個半死了。老郭,現在曉意姐正在追宋師兄,這事你應該知道吧!所以只要我把曉意姐派過去跟在宋師兄身邊,宋師兄在美國的時候就清靜多了。另外老郭,你不覺得曉意姐天天纏著宋大師這個神人,我們看著很有娛樂性嗎?」
李遠方的話讓郭海林有些尷尬,當時在香港的時候,正是郭海林脫離信息安全局的編制後心情大佳的時候,覺得總算可以不用像以前那樣瞻前顧後了,而且明知經過這次入侵測試後行星數據的地位將會進一步得到提高,他郭海林也會與往日大不相同,正在那裡躊躇滿志,所以說起話來不像以前那樣滴水不漏,情緒一激動就跟記者開起玩笑,沒想到這事卻給行星數據帶來很大的麻煩。新聞發佈會結束後幾天,當國內的許多新聞媒體也對這件事進行大肆渲染之後,行星數據裡的許多年輕人都找郭海林請假,說家裡給他們介紹了對象,他們要回去相親,讓吳顯和任泠這樣沉著穩重的人看得直樂,不止一次地開郭海林的玩笑,都說:「老郭,我們怎麼覺得你在香港說的話跟個徵婚廣告似的!」
第二個讓郭海林感到尷尬的地方是,自從脫離信息安全局編製後,馬進軍已經基本上不再跟他聯繫,不跟他商量任何事情,有什麼事情直接通知李遠方本人或者跟盧翔貴通氣,所以許多事情都是由李遠方或者盧翔貴間接通知他的,這讓郭海林一時之間很不適應。
所以,郭海林的臉色極不自然地說:「當時我也是被那幫記者逼得沒辦法,只能說這話來分散他們的注意力,馬局長沒說別的事情吧!」
馬進軍找李遠方的主要目的,其實不是說這事的。從年初的「靈異事件」開始,到近期衛星入侵事件和香港證券交易所入侵測試,再加上宋力忠的那個新聞發佈會,行星數據成了國際國內輿論討論的焦點,許多媒體都說行星數據這是利用手中掌握的先進技術仗勢欺人,有的媒體甚至於把行星數據跟經常沒事找事向世界上某個小國發動戰爭大搞軍事霸權主義的美國政府相提並論,提出了「技術霸權主義」這個新名詞,這給中國政府有關部門造成了很大的輿論壓力。
因此,有許多領導都提出是不是應該對行星數據採取措施,免得他們再鬧出更多的事情來,有人還建議把李遠方和行星數據的一些核心技術人員以及高層行政管理人員控制起來。以楊首長為首的一些領導,從自己的角度出發當然是不同意這種建議的,因為他們剛讓行星數據那幫人脫離自己的編制之外,才過了幾天又把他們給控制起來,就跟自己打自己嘴巴差不多,所以對怎麼處置行星數據的爭論異常激烈。
爭論了好幾天,持不同意見的兩派人誰也說服不了誰,到最後只能準備進行投票表決。考慮到李遠方是陳老的掌門弟子,有許多老領導都對他特別喜歡,要對他採取措施的話,不能不顧及到那些老領導的面子,所以在投票表決之前,有人把這件事告訴了以前的一些老領導,希望那些老領導做一下陳老等人的思想工作,或者向陳老施加一下壓力。
因為主要目的是向陳老施加壓力,首先找的是一個當年級別特別高的老領導,跟陳老沒有多少個人交往,而且以前看著陳老不怎麼順眼的。沒想到老領導聽完他們的要求後竟然非常不滿意地發起火來:「你們這幫人有毛病是不是?我們這些搞政治的,有的時候出於外交等方面因素的考慮,就算是別人騎到我們頭上來了也只能忍著,還要陪著小心跟人說好話,現在行星數據和那個宋大師給我們中國人長了臉,幫我們出了氣,遠方這孩子都差點被日本綁走了,我們不僅僅不把他們當成英雄還要想方設法對付他們,這還有天理沒有了?我們中國積弱了一百多年,一百多年來受盡了屈辱,連一個小小的島國日本都佔了我們的領土那麼多年,掠奪了我們大量的資源,光是從東北林區掠奪走的木材就夠他們用幾百年的,現在國際國內形勢對我們的發展非常有利,應該到了中華民族再次振興的時候了,否則的話,我們這些人將無顏面對我們的先祖。但我們奉行的是獨立自主的和平外交政策,我們不搞軍備競爭,不搞軍事霸權主義,如果不是那些關係到國家統一和領土完整的原則性問題,我們一般不會使用軍事手段。所以想要振興中華民族的最好途徑是大力發展科學技術,大力發展國民經濟,科學技術上去了,國民經濟發展了,自然就會成為世界第一強國。就像現在的日本,雖然他們軍事實力並不是很強,但因為他們是世界第二大經濟強國,誰都不能不給他們三分面子。在現在這個社會裡,誰的經濟實力強誰就有最大的發言權,所有的軍事行動,說到底還不是為了經濟利益?老總理生前曾經不止一次說過,知識就是力量,現在我們好不容易掌握了一項處於世界領先地位的技術,而且這項技術到目前為止沒有任何一個國家能跟我們競爭,我們應該感到高興是不是?在現在這個知識經濟社會裡,掌握先進技術就能夠促進國民經濟的全面發展,就能夠增強我們的綜合國力,所以每掌握一門最先進的技術,離我們的目標就更近了一步,對行星數據這樣的企業以及遠方和宋大師這樣的人,你們應該、鼓勵,要想方設法在政策上給予他們最大限度的照顧,現在你們怎麼反過來了?另外,搞科學研究最忌諱的就是婆婆太多,我覺得行星數據目前這種體制是最適合發展高新技術的,你們要是真的把行星數據給控制起來,就等於是殺雞取卵,希望你們好好想想這個問題!」
老領導這話說得很刺耳,還提到了一定的高度來講,把那些去找老領導的人說得連臉都紅了起來,只能連聲說「是」,擺出一副欣然受教的樣子來。連這位當年看著陳老不順眼的老領導都幫行星數據說話,其他人就更不用說了,所以誰也不再提控制行星數據的事情了。而且,還形成了一個統一的意見,在未來的三年內免除行星數據的所有稅費。對行星數據以後採取的所有行動,只要不是影響到國家安全穩定大局的,雖然出於外交等方面的因素考慮表面上不,有的時候還要批評一下,但在暗地裡,能幫的忙則稍稍幫一點,比如說讓有關部門為行星數據的人提供人身安全保障等等的。
但因為面子關係,不能老領導說幾句話就來個一百八十度的大轉彎,所以有些領導告誡楊首長說,除了保證行星數據那些人的人身安全和已經拉到他們那裡去的國家新一代互聯主幹的光纖木已成舟不能撤回外,以後政府有關部門與行星數據的關係只是合作關係,完全把行星數據當成一個企業來看待,不能再像以前那樣讓他們享受一定的特權。
楊首長從自己的面子出發,當然也不能人家怎麼說他就怎麼辦,以信息安全局目前已經在行星數據投資五個多億不能虧本、行星數據目前掌握的技術具有很高的戰略價值以及方便情報搜集為由,跟一些領導據理力爭,總算讓盧翔貴那幫人繼續留在了行星數據,也讓李遠方繼續在信息安全局裡掛著那個顧問銜。
同時,因為別的領導的告誡,楊首長就不方便自己直接跟李遠方通報這些新情況了,免得招人嫌疑。但把情況原原本本地告訴了馬進軍,由馬進軍去轉告李遠方。
李遠方是個很識趣的人,知道有些事情不能隨便說,郭海林一問他,他就回答說:「老郭,除了三年免稅政策和那三條光纖不要錢給我們白用外,我們跟其他的私營企業再也沒有任何差別,以後我們一切都要*自己了。老盧那邊,如果不是他主動跟你協調,你也就不要再去找他,免得給我們帶來不必要的麻煩。」
郭海林的臉色沉了一下,然後頹然說道:「我知道了,你的意思是我們以後都是徹底的老百姓,不可能再享受任何特權吧!」但低著頭沉思了一會後,郭海林的精神又變得振奮起來,說道:「遠方,我想這是好事,如果要*特權辦事的話,就不能真正證明我們的能力,還會處處受制於人。要是沒有了特權,我們所取得的每一次成功就都是我們個人能力的體現,這樣的話,更有成就感些。只要我們繼續發展自己的核心技術,所掌握的技術是最先進的,到頭來還不是一樣?」
李遠方很欣慰郭海林能接受這個現實,說實話,讓郭海林這個享受了十多年特權的人突然之間成了一個最普通不過的老百姓,一般來說都會非常失落,郭海林能做到這樣,他就放心多了。於是笑著對郭海林說:「我們不是還有『盤古計劃』嗎,只要我們這兩年老老實實發展我們的核心技術,不讓人抓到任何把柄,等到『盤古計劃』成功的那一天,誰能把我們怎麼樣?到時候,我們想幹什麼就幹什麼,誰敢再說個『不』字?」
郭海林被李遠方這幾句不可一世的話激勵得哈哈大笑了起來,笑了一會,皺著眉頭對李遠方說:「遠方,你跟隋麗現在怎麼樣?要是你們關係不錯的話,我想你們還是早點結婚。現在不像以前了,就算『盤古計劃』沒有上軌道,把你的身份公開出去也沒有什麼關係,照你剛才說的,只要你一結婚,你就可以不用像現在這樣做個隱身人了。現在我們公司的影響越來越大,繼續把你的身份瞞起來越來越不好解釋。因為許多人都懷疑我們行星數據是國家某個部門的一個分支機構,公司的董事長由政府中的一個官員擔任,所以在與一些國際大公司商談開展合作的時候,他們的顧慮很多,這樣就影響到我們國際業務的擴展。」
一提到自己跟隋麗的關係,李遠方就蔫了。隋麗回到梅山鎮後,吳曉意從她的種種表現中猜出她跟李遠方之間的關係有了變化,以吳曉意的手腕,當然很輕鬆地從隋麗口中把所有的話都套了出來。然後吳曉意把這事告訴了宋力忠,抱怨宋力忠多事,非要把隋麗推出來,所以搞得隋麗現在不能不提出跟李遠方分手,這樣的話,李遠方的心裡肯定很不好受。
面對吳曉意的時候,宋力忠總是沒有辦法,只能向她解釋說,就算他不把隋麗給推出來,隋麗的事情還是早晚會被人知道的,與其處於被動,還不如像現在這樣主動一點,趁此機會提高隋麗的社會地位,以後的許多事情就好辦多了。宋力忠說的話很多,反正是將他之所以把隋麗給推出來的緣由解釋得清清楚楚的,而且理由很充分。但吳曉意可能是故意跟宋力忠過不去以圖宋力忠對她重視一些,抱怨完宋力忠後就找陳老去了,在陳老面前把宋力忠和李遠方都告了一狀。
對宋力忠的決定,陳老是非常理解的,因為這事他自己也有份,他知道這已經是目前最好的解決方法了,但聽說李遠方竟然認同了隋麗的決定,真的打算跟隋麗暫時分手了,陳老覺得這樣好像不大好,就特意打了個電話把李遠方好好一頓訓,說他這事辦得不太地道,這個時候跟隋麗分手等於是落井下石,不是君子所為。陳老要求李遠方一定要好好勸一勸隋麗,就算要分手也不能挑在這個時候,免得讓人說閒話。
被自己師父一頓臭訓,李遠方是有苦難言,怎麼解釋都沒有用。想跟隋麗聯繫做一下她的思想工作吧,一用星星索,隋麗就把電腦關掉,要是打電話,不管用什麼電話,只要一聽到是他的聲音,隋麗馬上把電話掛掉,根本不給他說話的機會,搞得他一點辦法都沒有。
所以現在郭海林再提起這件事,李遠方就只能歎了一口氣對郭海林說:「我跟麗姐現在基本上處於冷戰狀態!」
郭海林以前是搞情報工作的,李遠方這句話一出口,他就把事情猜了個八九不離十,沉默了一會後說道:「隋麗這人太精明了點,不管什麼事情都想得比較複雜,所以顧慮很多,其實這是你們兩個人之間的事情,只要你和她自己不放在心上就行了,她這樣做,不僅自己受苦,也讓你不好做人。要是葉黃就好了,她的思想比較簡單,不會這麼麻煩的。」
說著說著,郭海林又提起了葉黃,李遠方就不想繼續在這個問題上討論下去了,說道:「老郭,現在我還比較年輕,學業和事業上需要我做的事情很多,下階段我要把主要精力集中在技術開發上面來,感情方面的問題,還是先放在一邊吧,你們都不要再提了,不是都說『船到橋頭自然直』嗎?我想到時候自然會有解決的辦法的。現在反正大家都把宋師兄當成我們行星數據的董事長,我們乾脆在適當的時候說點模稜兩可的話,進一步加深大家的印象,現在就讓宋師兄給我多當幾年的擋箭牌吧!」
郭海林也歎了一口氣,說道:「其實自從夢遙去世後,你對感情方面的問題就有些不大在意,可能是你覺得既然夢遙不在了,以後不管跟誰結婚都沒有任何差別,既不想刻意去追求,對一直都在自己身邊的也不怎麼去珍惜,這對你的事業來說可能是件好事,但讓大家看得都不大舒服。但既然這是你自己的決定,我就不多說了,相信你到時候會處理好的!」
宋力忠到美國的消息早就傳了出去,所以他剛一出機場,有許多記者和民眾都在出港口等著。記者不用說,那些特意到機場接他的民眾,既有當地的華人,也有別的種族的人,有許多人手裡都舉著標語牌,上面寫著「歡迎宋大師」等字樣。一看到宋力忠出現,許多人都喊了起來,神情非常激昂。宋力忠遠遠就看到了來迎接他的華人社團的幾個領袖,另外還有特意到機場來接隋麗的葉黃,剛想直接走過去,就被一大群記者圍了起來。
衝到了宋力忠面前的記者,都七嘴八舌地問起各種問題來,有關於他的過去的,有關於他到美國後的日程安排以及狙擊山本財團股票的事是否屬實,有的記者則問道:「宋先生,聽說你在中國被稱為天下第一高手,是不是這樣?」
對自己這次美國之行的目的,宋力忠已經早就在新聞發佈會上宣佈過了,而且他也早就料到可能會有許多記者在機場門口等著自己。對自己的日程安排和股票狙擊,出於戰術角度考慮他暫時不想說出來,於是顧左右而言他地笑著說道:「所謂天下第一高手,只是國內那些武林同道誇張的說法,實際上在中國國內比我武功高的還大有人在。」
記者當然不會就此善罷干休,繼續問道:「宋先生,我們看過你的那段錄像,從錄像中看,你好像可以直接飛起來,現在能不能不能給我們表演一下。另外,你這次來美國要對日本山本財團的股票進行狙擊,是不是有人會對你進行暗殺行動?如果有人要暗殺你,你將怎樣應對。」
宋力忠知道如果自己不想辦法表現一下的話,這幫記者肯定不會放過自己,而且他心中也有找個機會立一下威的打算,免得小日本真的找人來暗殺自己或者隨行的隋麗等人,於是在心中計較了起來。正好看到有幾個腰裡別著手槍的警察的旁邊裝模作樣地維持著秩序,就向其中一個警察招了招手讓他過來。
所有的警察都關注著宋力忠的一舉一動,那個被宋力忠招呼的警察受到宋力忠的風度和氣勢的懾服,宋力忠一招手,竟然非常配合地向他了走過來。看到警察朝自己走了過來,宋力忠做了個手勢讓記者散開,記者們都心想宋力忠可能要表演什麼了,就都老實地散了開來。
等到周圍空出了一片,宋力忠對著那個警察大喝了一聲:「開槍!」可能是宋力忠的話裡帶著某種催眠的效果,他的話音剛落,警察的目光就變得呆滯起來,木然地從腰裡拔出了手槍,然後真的朝宋力忠開了一槍。發現警察拔出了槍瞄準宋力忠,在場的所有人都被這種事給嚇住了,有人趕緊趴下以免殃及池魚,有些女的則尖叫了起來。
槍聲響起之後,所有還算比較平靜的人都看到宋力忠伸出右手在面前一揮,然後由掌變拳握了起來。過了一會攤開手掌,可以清楚地看到手心裡浮著一顆子彈頭,還在高速轉動中。將子彈頭往上拋了一下讓大家都看清楚後,宋力忠兩手一合。再攤開手掌後,那個子彈頭已經變成了一張很薄的金屬薄片。然後,宋力忠用右手的幾根手指捏住那張金屬薄片,右手腕使勁地往外一抖,那張金屬薄片被就他當成一支飛鏢甩了出去。只聽「噹」的一聲,三十米外的一個路燈柱被攔腰截成了兩段,然後慢慢地倒了下來,砸在停放在旁邊上的幾輛汽車上,「嘩」地一聲砸碎了好幾輛汽車的玻璃。
做完了這一切,宋力忠瀟灑地拍了拍手,然後抱了個拳笑著說道:「被砸壞的車的主人請到梅山酒店找梅山集團的負責人要求賠償,我宋某人恕不奉陪了!」說完這話,宋力忠牽起一直站在他身後的隋麗的手,向葉黃迎了過去。
宋力忠竟然能把子彈接住,然後用手掌把子彈拍成薄片,還能用薄片把路燈柱射斷,這是完全顛覆了所有人的生活常識的事情,再想想宋力忠好像還會飛,許多人都在心裡想著:「這還算是人嗎?」看到宋力忠朝外走去,原來圍著他的人群不由自主地為他讓開了一條通道,張大著嘴默默地看著他走到葉黃等人面前,然後跟葉黃等人一起走到停車場上了車。直到宋力忠上車,竟然沒有一個人敢跟上去,都只是遠遠地看著。
等到汽車發動開始移動了,不知哪個人喊了聲「雷神!」包括記者在內的所有人都舉起了拳頭,大家一起喊起「雷神!雷神!」來。有幾個人甚至於對著汽車的方向跪了下來,將宋力忠當成一個神靈謨拜起來。
吳曉意也像大家一樣,被宋力忠的一番表現震驚了,直到宋力忠牽著隋麗的手往前走了好幾步,她才回過了神來,快跑了幾步追了上去。一邊跑,目光始終沒有離開宋力忠,精神都有些恍惚起來。
隋麗和肖琪緯等人早就料到宋力忠可能會有所表現來為自己的美國之行立威,雖然現在宋力忠做得比他們想像中的稍稍誇張了一些,但以他們對宋力忠的瞭解,這還在他們可接受的範圍內,所以只是稍稍有些吃驚而已,比吳曉意更快地恢復了常態。
在所有的人中,表現得最平靜的是葉黃。葉黃因為經常跟李遠方在一起,早就被李遠方身上發生的事情搞得見怪不怪了,再加上目前心事重重,看到宋力忠的表演,葉黃竟然連表情都沒變一下,像是什麼事都沒有發生過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