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六月上旬為止,通過李遠方和梅奉起、龔勝平以及來自西南軍區信息中心的徐主任和苗大姐等高人的通力合作,終於將「無支祈」和梅奉起原先開發的系統內核完美地結合了起來,這也就是說,李遠方本人的任務已經基本完成,可以功成身退了。如果以後還需要和李遠方在某些方面進行交流的話,大可通過星星索進行,用不著繼續留在北京。不管怎麼說,李遠方都是行星數據和梅山集團的董事長,自己那邊的事情有一大堆,另外還要上學,這一次為了梅奉起與外界隔絕了兩個多月,給他個人和兩個公司所帶來的損失不小,既然已經到了這一步了,梅奉起就不好意思繼續把他留下來。於是,對與「無支祈」結合後的系統內核進行為期三天的綜合測試後,梅奉起的上級答應了李遠方的辭行要求,由研究所的領導安排了一桌酒席,為李遠方送了行。
李遠方自己準備回古城去,但把董文龍和程樂天留了下來。把董文龍留下當然是繼續學習鍛煉的,而程樂天,還需要在後續的整個開發過程中協助梅奉起他們進行安全性測試,另外,把這兩個人留下來還可以起到梅奉起和李遠方之間的橋樑作用。從他們兩個的個人角度出發,董文龍想趁此機會經常跟錢樂敏見見面,程樂天也正和余可萱打得熱火朝天的,就算李遠方現在讓他回去,他也會找理由多留一段時間的。
離開北京之前,李遠方以陳老的名義聘請梅奉起和龔勝平等人為梅山大學的客座教授,梅奉起他們都欣然答應了。邀請梅奉起,李遠方是有長遠打算的。在梅山大學的三個學院中,計算機學院雖然最受某些人關注,但師資力量遠比不上集中了大量武林前輩高手的武學學院,也比不上有宋力忠、錢老和李教授坐鎮的經濟學院。計算機學院雖然有行星數據的雄厚技術實力作為後盾,在普通老百姓心目中也具有一定的知名度,但畢竟行星數據的所有人都比較年輕,僅僅*著掌握了幾個核心技術才迅速竄的,看上去有些暴發戶的味道,底氣不是很足。梅奉起是個學術權威、計算機行業的前輩人物,可以說是德高望重,比目前在梅山大學教學的肖琪緯等人來,份量當然要重多了。從資歷上講,梅奉起比辛紅陽還要深。如果梅奉起目前主持開發的全軍中心電腦項目圓滿成功,最後很可能會憑此進入工程院。一個工程院院士的份量,可不是一般地重。所以如果提前把梅奉起請了過去,到時候就可以進一步提高梅山大學在學術界的地位。
離開研究所後,李遠方沒有直接回古城,而是陪著陳老去了梅山鎮。在宋力忠那幫手下和梅山鎮政府以及廣大群眾的共同努力下,梅山大學校舍的建設速度創造了一個新紀錄,除了幾個獨立的大教室和大餐廳因為施工難度比較大沒有最後完工,實驗大樓要一邊施工一邊安裝一些基礎設備比較麻煩,還需要一兩個月的時間外,別的設施,包括主教學樓、教職工宿舍、學生宿舍等最主要的工程項目都已經全部完成,連內部裝修都結束了。既然校舍已經建得差不多了,招生工作也即將開始,早就在京城裡坐不住的陳老,就以趕到梅山鎮嘗一嘗第一批成熟的楊梅為由,連哄帶騙地做通了李遠方師母的工作,在李遠方離開研究所後的第二天出發去了梅山鎮。
按照陳老的想法,離開了京城後不打算再回來,所以他連干休所裡的房子都交了上去。因為李遠方在梅山鎮給他準備了一棟別墅,別墅裡所有的東西都非常齊全,所以家裡的那些私人物品,他和老伴只挑了些特別重要或者有紀念意義的打成包,到時候一起帶到梅山鎮去。其他的,乾脆全都送人了,在北京城裡不再留下任何個人物品。用陳老的話說:「既然要走,就走得利索點,我陳某人不做那種拖泥帶水的事情。」
像陳老這種級別的領導幹部離開干休所自己找地方養老,這在以前幾乎沒有先例,而且陳老明確地表示自己這一次是一去不復返的,所以有關部門對這事非常重視,提前好幾天派了許多人過來幫他收拾東西。臨走那天,家裡更是人山人海的,送行的人群連院子裡都站不下。
陳老的老些朋友,只要不是身體差得躺在床上起不來了,當然都要來送行。一些老頭老太太連路都走不動了,還是一大早就讓自己的晚輩或者家裡的保姆之類的推著輪椅把他們送了過來。與躊躇滿志滿面紅光的陳老相比,他的那些老朋友的情緒都比較低落,一方面感慨自己沒有陳老這麼好的福氣,另一方面則感慨陳老這一去幾乎就等於是永訣,只能來生再見了!所以,許多老傢伙都老淚縱橫的,當著那麼多晚輩的面跟陳老抱著痛哭起來。而陳老自己,也不知道應該用什麼話來安慰自己的這些老夥計,只有一再保證說他以後有機會的話會經常來北京看望大家的。一個個都這樣說過去,說到最後,連他自己的情緒都變得低落起來。
除了那些老夥計外,陳老在北京城裡的晚輩和老部下也都到他家裡來送行,其中包括政府和軍隊的一些現任領導,連楊首長等級別特別高的領導也代表有關部門或者僅僅以晚輩的身份來了。
本來有關部門要安排一架專機直接把陳老送到離梅山鎮不到一百公里的一個軍用機場,但陳老說他現在已經是老百姓了,不應該享受這種特權。為了證明自己已經是個老百姓,陳老甚至破天荒地穿上了西裝,而且提前一個星期就換上,穿著西裝跟老伴一起去自己那些老朋友挨個告別
既然是坐民航走,當然是要趕時間的,所以在那些老夥計意猶未盡的時候,陳老就該出發了,許多人就說要一直把陳老送上飛機。一聽這個建議,陳老皺起了眉頭,向著大家抱了個拳說:「各位,送君千里,終有一別。還是讓我陳某人自己走吧。你們不覺得這麼一大幫人都跟著去有點送葬的味道嗎?我看還是免了吧!」陳老最後一句話說得很風趣,把大家都逗樂了,於是大家就不再堅持,再一次握手之後,陳老就頭也不回地上了車,李遠方扶著師母跟在他身後。上了車之後,李遠方才發現陳老已經淚流滿面,可見受到剛才的場面的感染,陳老自己也不是沒有感觸,只是一直忍著,到沒人看見的地方才最後瀉洩出來。
楊首長一直把陳老送上了飛機,還有幾個人將一直把陳老送到梅山鎮。跟陳老一起到梅山鎮去的人,其中一個是蒲之華。在宋力忠的邀請下,蒲之華和梅奉起一樣,也將成為梅山大學的客座教授,這一次去梅山鎮參加梅山大學的落成典禮。除此之外,蒲之華還有個重要任務,就是受有關領導的委託,到梅山鎮去把宋力忠請到北京城跟領導見面。
蒲之華上次來的時候,就已經向宋力忠表達過一些領導的意思,要求宋力忠「在方便的時候」到北京去一趟,但不知道宋力忠怎麼想的,每次蒲之華打電話問他的時候,他都以梅山大學的籌備工作很忙為由一次次地把時間往後推。到後來搞得蒲之華把自己和以前的一些老朋友都變成梅山大學的客座教授了,宋力忠還是一點去北京的意思也沒有。對宋力忠這樣不識抬舉,個別領導非常生氣,但卻拿宋力忠沒有辦法,誰叫人家是天下第一高手,跺一下腳一方土地都要震上三震的,而且在國際上大大有名。
幾次三番沒有把宋力忠請動,蒲之華也覺得很沒面子,然後想想自己跟宋力忠已經二十多年沒有見面,對宋力忠的性格已經捉摸不透了,想到錢豐的老父親跟宋力忠關係不錯,到最後忍不住跟錢豐發起了牢騷,希望錢豐能通過錢老或別的人做一下宋力忠的工作。宋力忠可以不給蒲之華的面子,錢豐卻不能不給的,就找錢老探問箇中原因,錢老其時正為移山填海計劃和趙仲邦事件忙得頭昏腦脹的,不僅沒給錢豐提供任何幫助,還將錢豐當成出氣筒,沒事找事把錢豐大罵了一通。
被自己的老父親罵了一頓,錢豐是有冤無處申,夾在錢老和蒲之華中間沒法做人,當天晚上回家吃飯的時候,就開始唉聲歎氣起來。那天正好是週末,錢樂敏回家了,連董文龍都被她拉了過去。看到董文龍,錢豐想起董文龍也算是武林中人,以前跟宋力忠見過幾次面,可能對宋力忠有一定瞭解,急病亂投醫,竟然問起董文龍:「文龍,你說那個宋大師到底怎麼回事,領導請了好幾次都請不動,是不是那些武林中人都是這樣的,你說應該怎麼才能把他請過來呢?」
自己未來的岳父要自己幫著想辦法,董文龍當然要開動腦筋了,不過他跟李遠方不同,對宋力忠沒有多少瞭解,只有說:「錢叔叔,這事得找遠方,他跟宋師兄的關係很特別,要是他出面的話,宋師兄肯定會到北京來。」
錢樂敏對董文龍的回答很不滿意,瞪了他一眼,自己拿出手機給李遠方打起電話來。李遠方這幾天正忙著跟梅奉起他們進行最後的攻關,不光是李遠方,連梅奉起等人都自覺地切斷了自己與外界的聯繫。因為這部分涉及到最核心的技術,所以李遠方他們與普通的科研人員是完全隔絕的,連同樣去幫忙的董文龍和程樂天都很難見到李遠方,別人就更不用說了。打了半天,李遠方都是關著機,錢樂敏氣得揪董文龍一把說:「要是現在能找到我哥,我爸還用得著問你啊!你說我哥他怎麼回事,連電話都打不通?」
董文龍向錢樂敏解釋了一番李遠方現在的處境,跟錢樂敏說:「小敏,等我今天晚上回去的時候去找一下遠方行不行?」錢樂敏點了點頭說:「這還差不多!」但錢豐覺得這個時候去打攪李遠方不大好,說道:「我看還是別麻煩遠方了,搞科研的時候,最忌諱被別人打斷思路和被別的事情牽涉精力,這事不急,等他閒下來了我再找他。」董文龍說了聲「好的」。但錢樂敏卻更不樂意了,推了董文龍一把說:「你怎麼這麼沒用呢?非要找我哥嗎?你自己就不能想點別的辦法?」
錢樂敏這樣對董文龍,錢豐兩口子都覺得太過分,錢豐瞪著她說:「小敏,你怎麼對文龍這樣說話?」錢豐的妻子則安慰起董文龍,讓董文龍不要跟錢樂敏一般見識。被自己父親說了一句,錢樂敏稍稍老實了點,不過好像董文龍欠他多少錢似的,毫不放鬆地對董文龍說:「小蟲子,你找別的人想辦法不行嗎?」
被錢樂敏這一提醒,董文龍茅塞頓開,拍了拍自己的頭說道:「錢叔叔,等會我找師伯去,他是校長,宋師兄得聽他的。」董文龍話剛一出口,錢樂敏就興奮了起來,說:「好啊好啊,我們現在就去吧!」也不讓董文龍吃飯了,拉著他就往外跑,錢豐兩口子連叫都叫不住,只好看著他們的背影相對苦笑。
陳老不像一般的老人家那樣睡得早,董文龍和錢樂敏到他家的時候,他正按照平時的習慣在院子裡打拳,見這兩個人來了特別高興,連拳都不打了,把他們帶進了屋,還把剛準備睡覺的老伴叫了下來。董文龍說明了來意後,陳老沉吟了一下,然後說道:「我知道了,現在我就給你們辦這件事去!」讓老伴陪著董文龍和錢樂敏,自己上樓去了。
一在星星索上見到宋力忠,陳老就說:「力忠,你一直都在找借口不來北京,是不是有什麼目的?」宋力忠開始的時候沒聽明白陳老這話什麼意思,愣了一下,然後非常乾脆地說:「沒錯,我想看看我一直不去他們會怎麼辦?」陳老會意地看了宋力忠一眼,笑著說:「兵法上說『上兵伐謀』,要是他們托人捎個話你就來了,那就顯得你太沒有份量了。反過來說,你要是不來,他們就很沒面子,你的份量就顯得很重。力忠,如果他們能放下面子正式邀請你,你來不來
宋力忠笑了笑說:「普天之下,莫非王土。我只是個普通的老百姓,要是正式地邀請,我怎麼敢不去呢?而且會充分準備後再去,至少要把我這幾年觀察到的經濟政策方面的問題幫他們指出來,並且給他們提供一些合理化的建議。」
陳老有趣地看了宋力忠一眼,說:「我明白你打的是什麼鬼主意了,你這麼過分他們都不能把你怎麼樣,以後你玩的事情只要不超出現在的尺度,那就更沒有問題了。只要你沒事,遠方就沒事。我說力忠,你現在年紀不小了,該成個家了吧?我看那個小吳跟你處得不錯,聽說你們現在每天都聯繫好幾次是不是,你們的關係進展得怎麼樣了?」
陳老一提吳曉意,宋力忠的臉色馬上變了,跟陳老說剛才錢老找過他,好像和他商量什麼事,他得趕緊去一下。也不管禮貌不禮貌的,很快地切斷了和陳老的聯繫。
李遠方和陳老離開梅山鎮後,吳曉意又多留了一個多星期。宋力忠以前沒有感情經歷,在這方面沒有一點經驗,面對吳曉意的時候,臉皮還是比較薄的,所以被吳曉意纏得一點辦法也沒有。等到了古城,吳曉意每天都要沒有找事地給宋力忠打個電話或者在星星索上見一面。為了給吳曉意幫上一把,李遠方在行星數據的服務器上做了手腳,只要宋力忠一使用星星索,吳曉意就能得到通知,然後可以馬上用星星索找上宋力忠。而且,只要吳曉意向宋力忠發出請求連接的邀請,不管宋力忠同不同意都會自動接通。因為宋力忠的許多事情都必須通過星星索來辦,每天不能不用星星索,所以在吳曉意面前,宋力忠根本是無處藏身。宋力忠明知這是有人搞的鬼,就找到郭海林和肖琪緯,要求他們把服務器的設置改一下。郭海林和肖琪緯已經接到李遠方的指示,都裝出一副清白的樣子,說這種最底層的東西都是由李遠方自己負責的,他們愛莫能助,讓宋力忠找李遠方去。開始幾天,李遠方想辦法躲起來了,宋力忠怎麼都找不到,過了幾天等到冷靜下來了,想想如果找到李遠方了,又怎麼跟他說?總不能直接跟他說因為自己受不了吳曉意的騷擾,所以讓李遠方高抬貴手吧!那樣的話,估計李遠方又要不知用什麼話來刺激他了。又覺得自己這樣的高手如果連一個小女子的騷擾都受不了,說出去會讓人笑話,所以到最後只有這樣算了,天天硬著頭皮接受吳曉意的騷擾。
宋力忠斷開了聯繫,陳老不但沒有生氣,反而哈哈大笑起來。一直走到樓下了還在笑著。老伴看了陳老一眼,沒好氣地說:「老頭子你又發什麼神經?」陳老呵呵笑了一聲,說:「我笑力忠那小子,被那個小吳纏上了,一點辦法都沒有,我看到時候他想不要也不行了。」董文龍和錢樂敏早就聽說過這件事,聽到陳老的話後,表情古怪地互相看了一眼,也陪著陳老笑了起來。等到笑完了,陳老問錢樂敏:「丫頭,你給你父親打個電話,就說宋院長現在有公務在身,不可能隨叫隨到,有什麼事情都要正式地預約一下。另外,你告訴你父親,宋院長這段時間代替我老頭子履行職責脫不開身,至少要等我老頭子到了梅山鎮後他才能有功夫到北京來。」錢樂敏聽不明白陳老說的這話的意思,不過她不敢向陳老問更多的問題,跟陳老說:「師父爺爺,那我現在就回去,把你的話直接告訴我爸吧!」陳老說:「文龍住在我家的,你一個人回去幹什麼?天已經很晚了,你也留下吧,就住在遠方的房間好了!」錢樂敏其實不想離開董文龍,就依言給錢豐打起電話來。
陳老的話說得比較含蓄,雖然錢樂敏聽不懂,錢豐還是能聽明白什麼意思,首先是要通過正式的途徑來邀請,其實,應該把宋力忠放到與陳老相當的地位對待,不能輕慢。從陳老這裡得到暗示後,第二天錢豐找了蒲之華,所以才有蒲之華的梅山之行。正式的邀請函當然是沒有的,不管怎麼說,領導都不可能在宋力忠這個平民百姓面前作出太低的姿態,但為了表示足夠的尊重和足夠的正式,除了蒲之華外,有關部門還是派出了專人跟蒲之華一起去梅山鎮請宋力忠。
除了像蒲之華這樣專門為邀請宋力忠而去梅山鎮的人之外,還有幾個特殊的人物也隨著一起去了。那幾個人由某個部門派出,專程到梅山鎮跟以色列派來的代表接觸,從他們手裡接收一批特殊的電子器件的設計資料。陳老退下來後,把自己定位為一個俠客,經常按照俠客的標準來考慮問題,所以當時指示宋力忠跟以色列開展全面合作的時候,非常大方地說可以是無條件的。但李遠方和宋力忠兩個,除了有武林中的身份外,還是個商人,都覺得不能白白地把自己的先進技術交給別人,哪怕是被陳老大為推崇的以色列人也一樣。於是,他們兩個就背著陳老為向以色列人提出什麼條件商量起來。他們都覺得,多要錢沒有多少實際意義,技術上的東西還是應該用另外一種技術來進行交換。李遠方是做軟件的,也跟葉黃一起搞過硬件設備的開發,很清楚因為國外對中國進行技術封鎖,中國在電子器件的生產技術方面與國外相比有一定差距,而以色列人,則有許多非常先進的技術,如果能獲得他們的技術,對整個國家的全面發展具有非常重要的意義。行星數據的一些技術具有一定的戰略意義,所以李遠方覺得,應該讓以色列人拿一些同樣具有一定戰略意義的電子器件的設計資料來交換。
當宋力忠以非常巧妙的方式向以色列派來的代表暗示了自己的目的後,可能以色列人急於獲得行星數據的一部分技術,竟然毫不猶豫地答應了他們的條件。但以色列人同時提出,他們獲得行星數據的一部分技術的時間應該比別的國家提前一些。經過雙方商量,以色列人在六月上旬就把人派過來,同時承諾把用於交換的資料也帶來。
李遠方當時要以色列人用電子器件的技術進行交換只是一時興起,根本就沒想到人家真的答應了會怎麼樣,所以後來接到宋力忠的通知後,當場就傻了眼。琢磨了半天,只好硬著頭皮去找馬進軍,因為行星數據哪些技術可以交給以色列人得經過馬進軍他們同意,另外,以色列人帶來的資料的價值也得找專業人士進行鑒定,他李遠方是搞不明白的。以色列人要的並不是行星數據的最核心技術,也就相當於吳曉意當年從李遠方這裡搞過去的那個技術的級別,馬進軍當然沒有意見。但電子器件的資料,馬進軍自己的下屬單位鑒定不了,出於慎重,馬進軍直接向楊首長進行了匯報。一項對行星數據而言已經落後了的技術,竟然能換來一批具有重要戰略意義的電子器件的資料,包括楊首長在內的所有人都特別興奮,把李遠方好一陣誇。於是,楊首長親自過來給陳老送行,還虛情假意地說要派幾個人把陳老一直送到梅山鎮。所派的人,除了某些部門的人員外,還有能夠鑒定以色列人帶來的那些資料價值的專家。
陳老這個老頭子,當然被蒙在鼓裡,連李遠方都暫時沒有向他這個師父透露一點點消息。因此,被楊首長利用了的陳老還當著許多老傢伙的面誇楊首長重感情。看到這種情況,李遠方朝著同樣來送行的馬進軍撇了撇嘴,馬進軍則心照不宣地向李遠方擠了擠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