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四章拳風腿影
明知自己幫不上多大忙,為了不打攪錢老他們制定計劃,在會議室裡呆了不大一會,李遠方就退了出來。剛一出門,就聽到向勇的大嗓門從樓下傳了上來。
和施慶洋那些白道大佬一個個單獨到來不同,向勇是十多個人一起來的。跟向勇一起來的這些人,有一大半李遠方以前從來沒有見過,見過面的那些,屬於河西省的,李遠方只認識向勇一個。陪著向勇他們進來的還是周幸元這個向勇的老熟人,何藍圖這個梅山鎮的父母官也在他們身邊走著。
從表面上看來,周幸元和向勇之間顯得非常和諧,言笑晏晏的樣子,周幸元當年跑慣了碼頭,跟向勇這一類的人接觸比較多,所以能找到一些向勇喜歡聽的話來說吧。讓李遠方感到有些奇怪的是,向勇對何藍圖這個當官的也比較友好,心想向勇這樣的綠林好漢不是最討厭當官的嗎?但看到何藍圖與一般當官的相比顯得單薄得多的身材,以後相對樸素得多的衣著,心裡彷彿明白了幾分。何藍圖本身也是出身貧寒,父母兄弟和向勇的那些鄉親沒有什麼兩樣,而且何藍圖只是個小小的鎮長,向勇這個掛著一村之長頭銜的人,跟像何藍圖這樣的鄉長鎮長接觸比較多,因此也能找到一些共同語言吧!
發現來的確實是向勇,心念轉了幾下,李遠方運轉了一下真氣,乾脆從二樓直接跳了下去,在空中違反物理規律地往外斜了幾步,突然站在向勇面前。向勇這些綠林好漢和施慶洋那些養尊處優的白道大佬不同,平時鍛煉得比較勤,武功從來沒有在哪一天被拉下過,反應特別靈敏,李遠方剛跳出二樓走廊的時候,他們就發現了異常。向勇把周幸元和何藍圖往身後一攬,擺出一個架勢準備隨時出手,另外的幾個人也都把手裡拿著的小公文包朝地上一扔,散了開來也擺開架勢,把周幸元和何藍圖圍在中間保護起來。
等到李遠方落了下來站在了地上,向勇看清原來是李遠方,呵呵大笑一聲,放下架勢往前跨了一大步,在李遠方肩頭上使勁地拍了一下說道:「是你這小子,嚇了我一大跳!」拍完後還使勁捏了一把。李遠方學輕功不是很久,運用還不太熟練,在使出輕功的時候做不到一心兩用,自身的防護之類的就顧不上了,往下一跳一口真氣剛好用盡,加上沒對向勇作任何防備,被他一捏疼得齜牙咧嘴的,然後身體自然作出了反應,真氣一轉從肩頭發出,使得向勇抓住他肩頭的那隻手像是觸到了電似的馬上彈了開來。
手被李遠方彈開後,向勇大喝了一聲「好」!竟然身形一展跟李遠方動起手來。被向勇抓疼肩頭後,從向勇異常興奮的表情上,李遠方感覺到這位向師兄搞不好要對他出手,就開始防備了起來。所以向勇剛一動手他就向後一撤,然後見招拆招地跟向勇對練起來。
向家以輕功見長,向勇的身法比起他兒子向輝來更是快了不知多少,所以剛開始的時候,李遠方只有消極防守的份,好幾次都差點沒有防住而被向勇放倒在地。過了十多分鐘,因為向勇已經五十多歲了體力比不上李遠方這樣的年輕人,而且天台宗的止觀法以氣息悠長見長,李遠方的身形絲毫沒亂,向勇的身法卻漸漸慢了下來。於是李遠方開始了反擊,好幾次都點到了向勇的身上。要是別的人,光是手指頭在人身上點幾下是起不到任何作用的,但李遠方是陳老和嚴老的徒弟,又有武老傾囊相授,最拿手的就是點穴,被他點上一下,跟別人點一下可是大不一樣的。但因為向勇是前輩,年齡比李遠方大得多,不能當著大家的面給他難堪,所以李遠方只是一觸即收不敢造次。
被李遠方在身上的關鍵穴位點了三五下,向勇知道再打下去已經沒有什麼意思了,就猛一運氣,身形突然比剛才快了幾分,往後退了幾步彎著腰站在那裡喘起氣來。向勇一後退,李遠方也同時收住了身形,氣定神閒地在原地站著。正想走到向勇面前扶他一把的時候,突然聽到有人喊了聲「我來也」!一陣拳風腿影向他撲了過來。
李遠方連人都沒來得及看清,趕緊向來人招架起來。辟里啪啦地和來人對打了好大一會,才發現跟自己動手的原來是戴逢春。戴逢春只有四十來歲,正當壯年,雖然在身法上大大不如向勇這個輕功高手,但招式大開大合氣勢洶洶,而且他不像向勇那樣對李遠方手下留情,拳頭飛腿毫不客氣地朝李遠方身上招呼過來。
沒過幾招,戴逢春就一拳打在李遠方胸口,把他打得氣息一窒,差點沒閉過氣去。再過一會,又飛起一腿踢向李遠方的腰部,這時李遠方也跳了起來,戴逢春這一腿只踢中了他的左大腿側,落地後一個踉蹌差點摔倒。幸好這時戴逢春剛剛落地還沒站穩身子,讓李遠方逃過了再次挨打的命運。
雖然李遠方平時對人很和善,但畢竟年輕氣盛,被戴逢春打上兩下就火氣上來了,竭盡全力展開身法躲避戴逢春的招式,並尋找最有利的時機進行反擊。戴逢春所用的招式都是特別耗力的,而且他們這些養尊處優的白道大佬無論從武功基礎上還是對戰經驗上,都與向勇那樣的綠林好漢有比較大的差距,所以幾個回合下來,就比向勇更早地開始體力不支,從剛開始的瘋狂進攻變成了後來的一味防守。
因為李遠方被戴逢春打出了氣來,而且戴逢春跟他的關係比較親近,年齡又比其他的武林同道小得多,所以一發現戴逢春已經不行了,就沒打算給他面子,心想乾脆給他點教訓算了。等到戴逢春步子漸漸地慢下來的時候,李遠方瞅住個機會在他踢過來的右大腿上點了一下。
被李遠方點了一下,戴逢春的右腿一麻,馬上僵直了起來。右大腿僵住了,身體又正在往前衝,左腿支撐不住,重心不穩一下摔倒在地上。摔倒之後,一挺身想從地上直接彈起,但因為右腿不受控制,雖然腰部使上了勁,身體只是往上揚起了一些,馬上又怪叫了一聲倒了下去。然後側著身體揉起大腿嘀咕道:「這是怎麼了,這是怎麼了?遠方,你快過來給我弄一弄。」
把戴逢春放倒在地後,李遠方就抱著雙臂看他熱鬧,看著他第一次沒彈起摔了回去,再看著他揉著右腿在那裡怪叫。戴逢春喊起他的名字,他才走到戴逢春面前,故意對戴逢春說道:「戴師兄對不起,我只學了點穴,還沒學到怎麼解穴,我先找人把你抬進屋裡去,馬上打電話向我師父請教一下再說吧!」有心想讓戴逢春再出一會洋相,以報復戴逢春剛才的偷襲和後來那幾下毫不留情的招式。
這時宋力忠笑吟吟地越眾而出,走到戴逢春面前蹲下身子來,在他右腿上又點又捏又拍地搞了好幾下,戴逢春的右腿終於可以彎曲了,在李遠方和宋力忠的扶持下站了起來。
不過因為李遠方用的點穴手法是獨門手法,而宋力忠用的解穴手法是通用手法,解得還不是太徹底,戴逢春雖然能站起來了,但右腿還是有些發酸,使不上多大的勁,一瘸一拐地讓人看著特別彆扭。於是哇哇叫著說:「宋師兄你的解穴手法有點不對頭,我這條腿使不上勁,遠方你快點給你師父打電話想辦法去,可別時間一長把我這條腿搞廢了。」
既然宋力忠出手了,李遠方想不能繼續捉弄戴逢春,於是笑著讓戴逢春坐在地上,蹲下身子運轉真氣在他腿上揉搓了幾下。不一會戴逢春就恢復了正常,自己一躍而起。然後表情古怪地對李遠方說道:「原來你早就會了,剛才你是故意報復我是不是?」李遠方被他說中的心事,訕笑一下向他抱了個拳權當賠罪。戴逢春無所謂地說道:「向師兄都被你打跑了,我認一下輸又有什麼的。」然後「嘿嘿」奸笑兩聲說:「剛才挨的我那兩下味道怎麼樣?」
李遠方一本正經地說:「向師兄剛才是對我手下留情,要不然的話我早就倒下了。」然後故意朝戴逢春身上掃了兩眼說:「你剛才那兩下,就跟給我撓癢癢似的,一點感覺都沒有。」但實際上,他身上現在還在隱隱作痛,估計兩個被打中的地方早就青了一大片。
戴逢春正想說幾句話找回點面子,剛才一直沒有說話的宋力忠突然說道:「遠方,你剛才用的點穴手法是陳老前輩教你的還是嚴老前輩教你的?」李遠方想了想後回答道:「我用的心法是無名師父的,真氣的運轉方法是嚴師父的,點穴方式是陳師父的,招式是武師叔的。」宋力忠恍然大悟地「哦」了一聲,然後對李遠方說道:「遠方,我們兩個也過幾招試試。」
宋力忠說要跟自己過招,李遠方頭皮就發起麻來。在他所認識的白道大佬中,李遠方最怕和兩個人過招,一個是張有志,另外一個就是宋力忠。張有志是天師傳人,就算他再怎麼偷懶,武功學得不怎麼樣,但因為他們天師道的法術很厲害,障眼法很多,要是一不小心著了道,還沒開始動手就輸了。
宋力忠在某種意義上可算是武癡,雖說他的家業很大,勢力範圍遍及四川全省以及重慶、湖北等地,甚至於西藏、青海、雲南的一部分,無論從個人資產和還是勢力範圍來講,都是白道大佬中數一數二的人物,但他最感興趣的還是練武,武功可算是白道第一高手,讓向勇這些綠林好漢都非常佩服。要不是藉著宋力忠的名號,像向勇這樣的綠林好漢是不會賣張有志的面子的,去年根本不可能去參加那個武林大會。宋力忠一年中有三個月在外拜師訪友,另外半年多在家閉關修煉,真正用心去管理自己名下產業的只有兩三個月的時間。可能因為宋力忠修煉有成看人特別准還是運氣特別好的緣故,有一大幫既忠心耿耿又能力特強的手下,所以就算他一年到頭什麼都不管,他名下的產業也都被安排得井井有條的,從來沒有出過任何差錯。
因為幾乎把所有的精力集中在了修煉上面,宋力忠的武功只能用「深不可測」來形容。上次去北京的時候,說起李遠方別的合作夥伴,馬進軍都是一臉的輕蔑,說他們這幫人拉關係做生意還可以,武功則根本不值得一提。但說到宋力忠的時候,馬進軍的表情就變得非常不自然,扭捏了半天才告訴李遠方說,當年他在宋力忠手下連三招都沒接下來。然後對李遠方說:「這個人你千萬不要得罪,不然的話連怎麼死的都不知道。武功方面不用說了,別的方面,表面上他好像什麼事都不管,有的時候還顯得特別糊塗,但我始終覺得,從來沒有什麼事能逃出他的眼睛,只要他興致上來了,沒有任何事情是做不成的。還好他這個人對武功方面的興趣更大一些,一年中的大部分時間都放在練武上,別的方面特別低調,不然的話,不管他集中精力從事哪個行業,別人肯定連湯都別想喝到。」
對馬進軍的話,李遠方是非常相信的,如果宋力忠的武功真有那麼高的話,領悟力肯定特別強,學起任何東西來也肯定特別快,就像他自己當時在武雲傑的啟發下武功大進後一通而百通連學習成績都直線上升一樣。所以對宋力忠其人,他一直都是又敬又怕的。不過宋力忠對他的態度卻很不錯,輕易地答應了跟他合作發展梅山集團,對他先後派出的楊家智、羅峻松等人都委以重任,好像對他的所有安排都非常放心似的。這次邀請宋力忠到梅山鎮來,李遠方原先並沒抱多大希望,沒想到戴逢春找宋力忠遊說的時候剛一開個頭、還沒來得及仔細解釋的時候,宋力忠就乾脆地說了兩個字:「我去!」讓戴逢春把沒說出來的那些的話全都憋回到肚子裡去了。
現在宋力忠提出要跟自己比試,李遠方紅了臉小心翼翼地說:「宋師兄,我跟你差得太遠了,還是算了吧!」宋力忠感興趣地看著他笑了笑說:「你放手進攻就行了,有多大勁使多大勁,不要擔心會把我這把老骨頭拆掉。」既然如此,李遠方只好調整了一下情緒,然後慎重地將外衣脫掉讓魯仲明幫他拿著,和宋力忠過起招來。
宋力忠肯定是有意讓著李遠方的,從表面上看來,每個動作都特別慢,李遠方可以看得清清楚楚,但因為李遠方心存顧忌,有的時候明明可以打到宋力忠的時候,快到了卻又縮了回來,兩個人有來有往地,好像誰也奈何不了誰。
過了一會,宋力忠喝道:「有什麼招你都使出來吧!」被他一喝,再加上剛才宋力忠也沒把他怎麼樣,李遠方的精神為之一振,動作比剛才快許多,招招指向宋力忠的要害。開始的時候,宋力忠都輕易地避了開來,後來不知道出於什麼目的,乾脆連躲都不躲,讓李遠方帶著真氣的指尖或者拳掌直接打在自己身上,只是慢慢地跟著李遠方的步伐轉起圈來。
李遠方那些帶著真氣的招式,要是打在別的人身上,早就像剛才的戴逢春那樣倒了不知多少回,但打到宋力忠身上,明明已經打中了,而且感覺和別人被擊中的時候沒有任何區別,既不像武俠中描寫的那樣被一股大力彈了回來,也沒有像點在棉花上似的那種感覺,一切都正常的很,但偏偏沒有對宋力忠產生任何作用。李遠方的所有招式對宋力忠就像是老鼠拉龜似的,根本就無從下嘴,於是越打越心驚,也越打越難受。
過了好幾分鐘,可能覺得試得差不多了,宋力忠的招式一變,突然使出一招太極中的「雲手」,右手簡單地畫了一個圈打在李遠方的胸前,李遠方只覺得一股柔柔的強大力量從胸前湧了過來,不由自主地就飛了出去。
李遠方被宋力忠打飛的時候,在旁邊壓場子的向勇及時地躍了起來,抱住李遠方失去控制的身體落到了地上。因為衝力很大,向勇一下子沒有站住,跟李遠方一起往後倒去。快要摔倒的時候,剛好站在向勇落地位置的兩個人及時伸手扶住了他們。
被宋力忠打飛時,李遠方的腦袋就有些短路,站穩了之後,還繼續發著呆。宋力忠走了過來,先對向勇說了聲「謝謝」,然後關切地對李遠方說道:「剛才沒收住手,遠方你檢查一下有沒有傷到什麼地方吧!」李遠方聽話地運轉真氣檢查了一遍自己,發現身上沒有任何不適,就對宋力忠點了點頭說:「沒事!」
李遠方這句「沒事」剛一出口,周圍的掌聲就像潮水般響了起來。向勇則興沖沖地大聲說道:「精彩,今天這場比武比去年在峨嵋山的時候還要精彩!」然後問宋力忠道:「宋師兄你什麼時候來的,剛才你們大伙都到哪裡去了?」宋力忠握著李遠方的手笑著說:「上午就來了,剛才都跑到梅山水庫那邊看給我們造別墅的地方去了。」
向勇疑惑地說:「給你們造別墅的地方?」還沒來得及繼續往下問,錢老走了過來,看到李遠方確實沒什麼事,就對他說:「遠方,把大伙都請進去先坐下吧!」
李遠方和向勇剛開始動手的時候,隨著他們越打越熱鬧,跟向勇一起來的那些綠林好漢就大聲地叫起了好。錢老等人在二樓的小會議室聽到後,都跑出來看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
發現李遠方竟然和人打了起來,而且很激烈的樣子,錢老一下子就著急了,差點要打電話報警。因為董文龍拜到了武老門下,董國堂對這些事情的瞭解要比錢老多得多,指著周幸元對錢老說:「錢老沒事的,你看周總也站在旁邊,應該是遠方在跟那個人比武,過一會就好了。」錢老仔細看了一下,發現確實像是在比武,就放了心。因為這些專家教授以前從來沒有看過真正的武林高手之間的比武,乾脆暫時不開會了,先看一下熱鬧再說。
一邊看著,對這方面稍懂一點的董國堂還向錢老等人解釋起來。錢老和董國堂、李教授都知道李遠方練武的事,而且武功頗高,但錢老那兩個學生卻是不知道的,忍不住問道:「教授,遠方他會武功嗎?」錢老笑著說:「他是陳老的掌門弟子,你說他會不會武功吧!」他的學生聽錢老這麼一說,摸了一下腦袋說:「教授你也沒跟我們解釋,我們剛才都沒好意思問,所以一直都在琢磨遠方叫陳老師父到底是什麼意思,倒忘了陳老以前號稱軍中第一高手,帶個徒弟很正常。聽遠方叫那些人這個師兄那個師兄的,我們以為那些人全都是他的校友,還在想哪個學校能培養出這麼多的億萬富翁,搞了半天他們都是練武的。」
董國堂看著正從門口走進來的宋力忠、戴逢春等人,對錢老的兩個學生說道:「他們可不是一般的煉武的人,都是有強的勢力的,在當地跺個腳連地面都要震三震的。」錢老的學生說道:「別人我們不知道,胡定威在京城裡很吃得開我們都是知道的。遠方上面有陳老這個師父,下面有這幫人幫忙,難怪梅山集團發展得這麼快,還策劃起現在要做的『盤庚計劃』。要是別的人,連想都不敢想的。」錢老搖了搖頭說:「有些事情,你們心裡明白就行了,到外面去千萬不要亂說。陳老對遠方確實是非常溺愛,而且今天來的這些人不知道為什麼對遠方都特別照顧,另外你們還不知道,行星數據也是遠方的,梅山水庫下面正在興建的幾棟大樓就是行星數據的新總部,國家新一代互聯的主幹將直接通到這裡來。因此,現在遠方很容易得意忘形頭腦發熱,特別需要我們這些年紀大的人給他好好把關。你們現在想好沒有,到底願不願意到梅山集團來當顧問?實際上我們這些人不僅僅是梅山集團的顧問,也是行星數據和今天來的這些人的總顧問,這樣重要的地位,對你們應該有些吸引力吧!」
既然參與了被李遠方命名為「盤庚計劃」這個影響深遠的行動的策劃,錢老的兩個學生都明白,這個時候要是退出的話是不合適的。聽完董國堂和錢老這一番話後,他們更知道在這裡當顧問搞策劃所能起到的作用,絕對不比政府部門參事室裡的首席參事低,所以興致極高,非常樂意地對錢老說:「教授,我們要是不來的話,不就太沒眼光了嗎?只要您老覺得有必要,我們過幾天就回北京去辭職,專門來為你們服務。」錢老回答說:「現在不急,我和李教授都還走得動,還能堅持上兩三年,反正我們有星星索軟件,不管你們在什麼地方都一樣。再說你們再過兩三年也都可以退休了,等你們退休了再來接我們的班就可以了。」
但還沒等錢老把話說完,戴逢春和李遠方動起了手來,而且戴逢春和剛才的向勇不一樣,看上去像是玩真的。李遠方挨第一拳的時候,因為動作太快錢老沒有看清,但挨那一腳的時候卻是看得很清楚的,心裡一著急,連話都來不及說就趕緊往樓梯口跑。董國堂也很關心李遠方,也跑到樓前的那片空地上跟錢老站在一起就近觀察。錢老的兩個學生,既然錢老和董國堂都下去了,也隨後跟了下去。
所以,當李遠方和戴逢春過完招再跟宋力忠動起手來的時候,錢老、董國堂和錢老的兩個學生都和李遠方那些武林同道一起在外面圍成一圈看熱鬧。幸好這個地方比較偏僻,梅山集團的保安力量很足,還為這次會議特意加強了保安工作,尚未完工的花彫酒文化博物館和梅山古窖的建設工程因為沒過正月十五還沒有重新開工,就沒有外人在附近活動,所以雖然李遠方和向勇、戴逢春、宋力忠打得很激烈,看熱鬧的這些武林人物喊得也很響,倒沒有別人注意到。
跟李遠方說完話後,錢老在前面引路,李遠方被宋力忠挽著手跟在後面,別的人也亂哄哄地隨在後面往一樓的大會議室走去。向勇落在最後面,一邊走著,一邊向魯仲明和戴逢春問起所謂的「造別墅的地方」是怎麼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