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三章前塵往事一動不動地躺了好長時間後,隋麗對李遠方說道:「遠方,天都黑了,我們先做點飯吃吧!」李遠方不置可否地「嗯」了一聲,伸亮了床前的檯燈。
隋麗坐起了身來,突然驚呼了一聲:「我的衣服!」李遠方懶懶地轉了轉頭,發現原來在隋麗身上穿在的衣服已經全都變成了一片片碎布散滿了床上床下,看到這他才想起,剛才自己又氣又急,也沒等隋麗自己把衣服脫下,直接就把她的衣服撕了開來。於是無所謂地對隋麗說:「你不是把行李都帶來了嗎,到樓下去換一套新的不就行了。」
隋麗有些哭笑不得地轉過頭來看了他一眼,默然站到了地上,拉過一條毛毯準備裹在身上下樓找衣服穿。當隋麗站起來轉過來面向他的時候,李遠方發現隋麗身上到處都是青一塊紫一塊的,於是「蹭」地坐了起來,拉住隋麗正想把毛毯往身上裹的那隻手,奇怪地問道:「你身上怎麼了?」
隋麗白了他一眼說:「你說怎麼了,還不是你剛才捏的?」李遠方在她身上輕輕地捏了捏問道:「現在疼不疼?」隋麗點了點頭,似笑非笑地說:「你說呢?」李遠方有些不好意思地說:「剛才你怎麼不提醒我一下?」隋麗沒好氣地說:「剛才你就跟瘋了差不多,我叫了好幾聲讓你輕點,你卻理都不理,使的勁反而更大了,我說又有什麼用?」
李遠方下床來站在隋麗身後,雙手環抱著把她摟在懷裡說:「對不起!」隋麗轉過頭來在他臉上親了一下說:「沒關係,只要你氣消了就行,晚上想吃什麼?」李遠方搖了搖頭說:「現在沒胃口,等會再說吧,我們先商量點大事。」隋麗說:「等會吧,你先洗個澡,我下樓去找一下衣服。」
李遠方拉住了隋麗不讓她走,抱著她坐在床沿說:「就這樣商量吧,我覺得現在這樣挺好的,我們之間沒有任何阻隔,可以更好地坦露心扉。」隋麗拿他沒辦法,只得*在他身上說:「你說吧,什麼大事?」
李遠方在她的嘴上親了一下說:「麗姐,下星期一我們就去領結婚怎麼樣?」聽到這話隋麗一震,身體突然變得僵硬了起來,過了好大一會,伸手攏了攏掉下來擋在眼前的幾縷頭髮,將身體往後移了移,離開李遠方一些距離,表情非常莊重地對李遠方說:「遠方,你不覺得我有些不大對勁的地方嗎?」
一聽這話李遠方呆了一下,伸出一隻手把隋麗的臉捧了起來,盯著她的眼睛說:「你什麼不對勁的,你是意思是不是說你對我變了心或者什麼的,要是今天下午的話我還會懷疑這件事,但現在我相信你對我是非常真心的。」
隋麗的表情變得非常奇怪,好像是想要哭出來似的,眼淚在眼眶裡打著轉,盯著李遠方的臉看了半天,才緩緩地對他說:「遠方,我們在一起的時間也不短了,你沒發現我身邊從來沒有準備一般的女孩子每個月都要用到的那些衛生用品嗎,而且不管什麼時候,我都可以陪你,對這件事你不覺得奇怪嗎?」
一開始的時候,李遠方沒搞明白隋麗說的是什麼意思,想了老半天,突然想到下午在許亦云身上遇到的情況,才意識到了點什麼,皺這眉頭問隋麗說:「你的意思是不是說你沒有一般的女孩子經常有的月事?」然後伸手在隋麗身上到處摸了摸說:「不會吧,你看你這身材,該長的都長得不錯啊,根本不是那種因為什麼原因還沒有發育好的女孩子。你總不會是像那些武俠中寫的那樣,練了什麼絕世武功,所以切斷了七情六慾,身體狀況也變得與常人不同了吧!」
隋麗苦笑著搖了搖頭,眼光變得非常茫然,不知聚焦在什麼地方,將頭*在李遠方的胸前說:「遠方,你聽過那種傳說沒有,在以前的妓院裡,那些老鴇為了讓手裡的妓女天天都能出去接客,就給她們喝一種特殊的藥。喝了這種藥後,那些妓女就會斷了月事,不但每天都可以出去接客,而且根本不用擔心什麼時候不小心懷孕而影響到妓院的生意,除此之外,肌膚還會變得特別有彈性,能比一般的女孩子多保留上五六年的青春。」
聽到隋麗這一番話,李遠方的手腳突然變得冰冷,發了好長時間的呆,然後急聲問道:「你的意思是說你以前也喝過這種藥是不是,什麼時候喝的,誰讓你喝這種東西的?」隋麗抬起了頭,咬牙切齒地說道:「是呂光輝那個混蛋!」然後伏在李遠方的懷裡號啕大哭起來。
隋麗這一哭,李遠方也亂了方寸,只得緊緊地摟住她,拍著她的後背安慰道:「沒關係,沒關係,總是有辦法的。」發現隋麗有些發抖,拉過身旁的那條毛毯將她裹住,然後說道:「哭吧,哭吧,哭完了就好了,明天我們找醫生想辦法去。」
哭了十多分鐘,隋麗抬起頭來,將臉在李遠方的胸前蹭了蹭擦掉一些眼淚,神情木然地對他說道:「原來我也抱著一線希望,但這次到美國的時候,我特地找個好幾個特別大的醫院讓專家檢查了好幾次,專家們都說,我的卵巢已經沒有了排卵功能,而且以現代醫學的手段都沒有任何辦法,遠方,我已經不能算是個正常的女人了。」然後苦澀地笑了笑說:「不過這樣也好,至少能比一般的女孩子多保留幾年青春吧。」
李遠方不知道應該怎麼去安慰隋麗,想到了一個問題,疑惑地問道:「麗姐,那個呂光輝給你喝了那種藥的事,你後來是怎麼知道的?」隋麗呆呆地望著遠方陷入了沉思,過了好大一會,語氣平靜地說道:「那時我和呂光輝那個混蛋剛同居三個月,有一次發現沒來月經,擔心自己懷了孕,就特地到他學校找了他,讓他陪我到醫院去檢查一下。他把我帶回我們住的地方,跟我說我不可能懷孕,我追問了他好幾次他才告訴我說,上個月我感冒的時候他給我喝的中藥是那種東西。我當時差點嚇傻了,但他安慰我說這沒有關係,因為他這輩子不想要孩子,所以乾脆用這種方法讓我以後沒有懷孕的麻煩,還可以讓二人世界更美滿一些。他說得好聽,但我不是個傻人,我知道他不希望我什麼時候懷孕了纏住他不放,所以從那個時候開始,我對他的心也就冷了。」
李遠方一拳砸在床沿上,幾乎將床砸塌了下去,眼睛變得通紅道:「那你怎麼不早點離開他?」隋麗再一次苦笑了起來,說道:「那個時候我不能離開他的,我家裡因為這件事已經不要我了,那個時候我又什麼都不會,自己養活不了自己,總不能像有些女大學生一樣出去賣身吧。而且我跟他在一起的事情好多人都知道,離開他了我都沒有辦法做人。他也警告過我說,只要他還沒有厭煩我,我就別想從他手裡飛走,否則的話讓我連死都死不了。所以我不但不敢離開他,還要裝出對他一往情深的樣子想盡辦法把他拴住。遠方,其實我是個很有心計的女人,我心裡什麼都明白的。」
聽完這番話,李遠方皺著眉頭說道:「那我們……」,隋麗伸出手摀住他的嘴沒讓他說下去,繼續緩緩地說道:「遠方,前年參加學生會活動的時候第一眼看到你,從你看人的眼神裡我就看出你是個特別有責任心、對人特別真誠的人,而且你好像還有武功。另外,你在部隊立過功,部隊的情況我知道一些,不管有多大的本事、做出多大的成績,如果沒有後台的話,想立功也是沒有那麼容易的。所以我當時就想,如果我能跟你接近一些,和你成了朋友的話,到時候我實在走投無路的時候可以找你幫一下忙,而且你肯定會幫我忙的。所以我就想方設法接近你,盡量和你套近乎,以得到你的好感。因為我經常參加各種社交活動,消息比一般的人更靈通,你辦夢遠影像、為那個小區的奠基儀式當新聞發言人以及和劉海月錢省長建立了比較密切的關係這些事情,我都是知道一些的,連當時的梅山實業跟你有些特別的關係我都知道,只是不知道你就是梅山實業的董事長而已。」
隋麗剛開始解釋的時候,李遠方就已經料到了幾分,不過他不想破壞隋麗在自己心中的形象,對隋麗說:「麗姐,這些事我都能想到,你不用再解釋了!」隋麗堅決地搖了搖頭說:「我想還是說清楚些,不然的話我心裡始終有塊心病。」李遠方沒辦法,只得說:「好吧,你繼續!」
調整了一下自己的情緒,隋麗繼續說道:「前年年底我就知道呂光輝老頭子的事情,去年我跟你說的其實只有一半是真的,目的只是想得到你的同情,希望你在必要的時候能夠幫我一把。到梅山實業後,我當天就知道你是梅山實業的老闆,也知道錢老就是錢省長的父親,所以在實習的那兩個多月裡,我盡最大的力量把自己的事情做好,而且想方說法取得了錢老的好感,希望到時候能夠留在梅山實業。和去別的地方相比,我對你更信任些,我知道只要我肯為你賣命,你怎麼都不會虧待我的。那天你從夜總會裡把我救出來後,我看你因為夢遙的死比較傷心,我自己也比較衝動,就和你發生了關係。當時我那樣做,除了生理需要外,其實只是想跟你拉近點關係,沒有別的更深的目的。因為對我來說,除了自己這副殘花敗柳的身體外,沒有別的任何資本,你是個負責任的人,不是那種一夜情後就甩手不管的人,而且我對你也確實非常仰慕。遠方,自始至終,我都沒有奢望嫁給你的,而且,我覺得自己連做你的情人都不配。我沒想到你會對我那麼好,先讓我當了梅山實業的總經理,然後安排我上研究生,到後來任命為當了梅山集團的副總裁,還把我捧成了明星,遠方,我欠你的太多了,哪怕讓我為你做十輩子的牛馬我都願意的。」說完了這句話,隋麗再一次撲在李遠方的懷裡痛哭了起來。
緊緊地把隋麗摟在懷裡,李遠方老半天說不出話來,沉默良久,捧起隋麗的臉,在她的嘴唇上深深地吻了一下說:「麗姐,你以前受的苦太多了,過去的事情,既然過去了就算了,我們不要再去想它了,我不是那種小氣的人,只要知道你現在對我是真心的就行了。我們還是按照我的計劃,下個星期一就去領結婚證吧!」
隋麗吃驚地盯著李遠方,像一朵帶露的梨花,使勁地搖著頭說:「遠方,不行的,我配不上你的!」李遠方捧住她的臉不讓她再搖下去,表情嚴肅地問道:「麗姐你說心裡話,你現在愛我嗎?」隋麗沉默了一下,然後幽幽地說:「遠方,我想我是愛你的,無論從能力、人格還是別的任何方面,你都是所有女孩子心目中最完美的對象。雖然我認識你的時間不是很長,和你在一起的時間更少,但我總覺得好像已經認識了你千百年似的。有的時候我也想過,如果哪一天你突然不要我了的話我會怎麼樣,我希望能夠經常躺在你的懷裡,依*著你,我覺得心裡特別踏實。而且我還想過,要是你不是梅山集團的董事長這樣的重要人物,不認識別的那些人,只是個普通的老百姓有多好。」
李遠方摀住了隋麗的嘴不讓她繼續說下去,對她說道:「麗姐,既然你是愛我的,我也是愛你的,我們兩情相悅,你還有什麼可顧慮的呢?你家那邊我想應該不會有什麼問題的,我家這邊,有舅公幫著出面,事情也會很好辦。別人有什麼看法,我們就更不用去管了。而且你現在也不是個一般人,無論是梅山集團的副總裁還是電視上的大明星都是夠份量的,不然的話,那個陳誠義怎麼會從美國萬里迢迢追到這裡來呢?至於你可能不會生小孩的問題,我想那些專家的話也不能絕對相信,我有個同學以前得了一種病,所有的醫院都沒有辦法,後來找到了我,我用氣功給她治病,一個多月時間就治好了。你的問題,到時候我給你好好查查,再教你幾招你自己去練,搞不好也是一兩個月就能解決。」
盯著李遠方看了老半天,隋麗歎了一口氣,然後說道:「遠方,你對我的感情裡,有同情,有欣賞,還有很深的迷戀,可能也有一點點的愛,但你心中最愛的人絕對不是我。對你自己的感情,你自己是看得最不清楚的一個。」
李遠方老大不服氣地說:「你說的是夢遙吧,她現在已經不在了,怎麼可能會成為我們之間的阻力呢?因為夢遙是為我而死的,我心裡一直很內疚,所以對她爸媽的意見特別尊重,現在她爸媽對你有點看法,反對你跟我在一起,但這畢竟是我自己的事情,他們如果真是為我考慮的話,以後早晚會接受你的。就像你吧,以前你對那個呂光輝的感情也是很深的,現在既然已經是過去式了,就可以順理成章地換成我了,」
隋麗搖了搖頭,像是哄小孩似地摸了摸李遠方的臉,然後一本正經地說道:「遠方,就是把夢遙也算上,你最愛的人也都是葉黃,你自己難道不覺得嗎?」
一聽這話李遠方幾乎跳了起來,有點氣急敗壞地說道:「你都說什麼話,怎麼可能是她呢,我從來都把她當個小孩子哄的,就她那個樣子,我要是喜歡她簡直是見鬼了?」
隋麗似笑非笑地看著李遠方,捏了一下他的臉說道:「你別不承認,對夢遙的感情,你感激和感動的成份要比愛情重了許多。如果不是夢遙突然死了的話,你對她的感情根本沒有昇華的可能。因為她為你而死,你心裡覺得內疚,然後想起她以前對你的種種好處,才突然發現自己其實還是很愛她的。所以說,如果她現在不死,你對她的愛就不可能有那麼深。但葉黃就不一樣了,表面上看你們之間只是很普通的朋友關係,但你自始至終都對葉黃特別遷就,她想要什麼,你總會想盡辦法去滿足她,而且事事為她著想,惟恐她受到什麼委屈;連星星索的特別號碼那麼重要的東西,她說想要1號,你二話沒說就給了她。魯總提出讓我給公司拍廣告,你想都沒想就答應了;而葉黃向你提出想拍廣告,你卻像被蛇咬到了似的幾乎跳了起來;如果從這一點來看,在你的潛意識裡,你把我當成你的情人,而葉黃則是你的妻子;男人都是那樣的,情人可以拋頭露面擺在外面給別人看,而自己的妻子,只希望藏起來自己一個人慢慢欣賞。而且你已經習慣於葉黃在你身邊,在某些方面對她特別依賴,有一天她突然不在你身邊了,你就像是掉了魂似的,做什麼都無精打采的。葉黃對你也一樣,在美國的時候,她跟我說的話裡,幾乎每三句話中都要有一句提到你。一聽說你受了傷,當時都差點急瘋了,馬上就開始收拾東西準備回來看一眼。雖然她自己嘴上不承認,但明眼人一眼就可以看出來。」
隋麗越說越起勁,但李遠方卻聽得很不耐煩,猛地扯掉裹在她身上的毛毯說:「你是不是有毛病,連衣服都沒穿被我抱在懷裡,卻跟我說我應該和別的女孩子怎樣怎樣。捕風捉影也不是你這種捉法的,我和葉黃怎麼回事我自己還不知道嗎?你說我對她很遷就,我對欣雨和小敏他們還有錚然,也不是一樣很遷就嗎,因為我對葉黃很遷就說我喜歡她,有你這麼算賬的嗎?葉黃經常提起我,只是因為她除了文龍外就沒有別的朋友,而且她和我有好幾個合作項目,像她這種只知道讀書的人,不提我提誰?她回來是夢遙她媽要求的,跟她自己怎麼想有什麼關係。她要真的跟我有什麼,我會想方設法把她勸到美國去,她自己會願意去嗎,真是笑話!」
看到了兩個人的裸體,隋麗也覺得在目前的情形下確實不適合討論這個問題,而且李遠方現在已經鑽進了牛角尖,她知道自己現在怎麼說李遠方都不會接受,只好停止了繼續勸說的努力。然後對李遠方說:「遠方,結婚是大事,我們這麼快就去領結婚證,是不是太匆忙了些。而且現在我們還有許多事情要辦,從梅山集團到行星數據,都是百業待興,而且你還沒有畢業,太早成家不太好,我們再等兩年好不好?再說了,你不是說過你媽著急抱孫子嗎,要是我們結婚了好幾年都生不出孩子,你媽他們會怎麼看我,既然你說對這件事有把握,不如等到把這個問題解決了再說。反正我是不會跑掉的,我以前就答應過你,在你的公司裡工作至少十年,現在我可以再次向你保證,只要你不趕我走,我一輩子都不會離開你,難道你非要現在用個結婚證把我綁住嗎?我想這種形式對我們來說並不是最重要的,我看還是你對我還有些猜疑,還不是太信任我吧!」
李遠方被隋麗說得有些不好意思,訕訕地說:「我怎麼能不相信你呢,那就先等等吧。這兩天有機會我先幫你查查身體上的問題,要是把這個問題解決了,你總不會再有顧慮了吧!」
隋麗不置可否地笑了笑說:「好了,我們別這樣坐著了,還是先把衣服穿上吧。天都黑了好長時間了,你快成仙了感覺不到肚子餓,我可早就餓了。先洗個澡換身衣服做點飯吃了,別的事情,我們吃完飯以後再商量也不遲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