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拿了一把菜刀,把籮筐裡還沒有倒掉的烤過的紅薯巧巧地削了一塊下來,拿在手裡粘粘的。二流觀察了一下,便放在嘴裡細細地品嚐起來。
他的臉上還淌著汗珠,胸口一起一伏,一邊品嚐一邊調整著自己的呼吸。
聽到劉越深說籮筐裡的東西好吃以後,他就迫不及待地跑回了高原村。原本要花兩個小時的山路,他硬是用一個半小時就爬上來了,因此,累得不行。
劉越深、徐夫子正站在他的對面,焦急地看著他。他母則打了盆熱水,用洗臉帕給他擦起臉上的汗水來。
吃完了第一塊,二流把他母手中的洗臉帕接過來,胡亂地擦了把臉。又彎下腰找了個不同的地方削下了第二塊,再次放在嘴裡吃了起來。
第二塊吃完,又把粘成一塊的薯條敲散,取中間的放在嘴裡吃
……
劉越深的喉結動了一動,不耐煩地說:「二流,到底怎麼樣啊?」
「你吞什麼口水?」二流又把一塊放入嘴中,含糊不清地說:「你沒看我晚飯都沒吃,肚子正餓著嗎?這東西甜而不膩,味道極佳,正好拿來當晚飯。」
「呃?」劉越深一愣,也去找了把刀開始割了一塊,陪著二流美美地吃了起來。
徐夫子看著二人。甜甜地笑了。找了根板凳上坐下。掏出一支煙抽起來。
二流吃得差不多了。氣息也平順了下來。這時。他才覺自己雙腿有點脹。是劇烈運動地後遺症。他甩了甩腳。活動了幾下。腳上地關節「啪啪」作響。配合著嘴裡地咀嚼聲。很有意思。
「這烤出來地紅薯條看來是意外地收穫。」
最終。二流長長地歎了口氣。說:「徐師傅。我看以後就按這個火候烤。烤出來地紅薯條冷卻以後。味道還真好。只是。我覺得應該趁沒有冷卻下來還是軟地時候。把薯條加工成固定地形狀。這樣有賣相。
你看。怎麼樣?」
徐夫子想了想。把抽剩下地煙扔在地上。用腳踩熄了。端坐身體。說:「我有個親戚。是專門做散糖生意地。逢場天就挑著自己做地糖賣。手藝不錯。味道也不錯。我估計這種東西讓他加工出來應該可以。他地散糖生意一個月能夠找兩三千塊錢。劉總這兒工資開得這麼高。他肯定願意到這兒來幫工。」
「這徐夫子還是人精,推薦個人還順便把報酬的事說清楚了。」
二流擦了擦嘴上剩餘地殘渣,說:「那好,你馬上打電話問問你的親戚,願不願意過來,如果加工得好,我就聘他了,基本工資2000,加提成,標準跟你一樣。」
徐夫子眼中放光,趕緊掏出電話打了起來。
第二天,徐夫子地親戚就到了,他臉上始終掛著微笑,名字叫姚閒。
他給二流的第一印象是,這小伙子長得壯實,很有活力。
他來的時候正趕上新一爐烤紅薯出來。他二話不說,拿來一塊案板,撒上一些麵粉,便開始加工軟軟的紅薯條。二流看他的動作蠻熟練的,一會兒功夫,薯條便被他帶來地模子變成了各種各樣的形狀。
絲糖,這種東西在農村市場上很常見,也是以紅薯來做地,樣子有點像薩奇馬,但是普通的紅薯做出來地很硬,放在牙巴裡咬起來很費勁,而這種紅薯做出來的糖卻鬆鬆軟軟地,冷卻之後,一咬就脆。
紅薯餅,餅子的一面被姚閒拍得很平整,但是還能看到薯條的紋路,另一面卻讓薯條自然地交錯在一起,有點像雪餅,但卻是金黃的顏色。
……
大半天時間過去,這一爐烤出來的紅薯條,便被姚閒處理完畢。做完後,姚閒鬆了口氣,打了盆水洗了水和臉,對二流說:「劉總,你看這些還滿意不?」
每成形一塊,二流和劉越深就分著吃一塊。最後實在吃不下了,案板上的糖卻慢慢堆起了尖尖的小山。
二流對姚閒的手藝非常滿意,豎起大拇指,說:「不錯,如果你願意,我就聘請你當糖廠的大師傅,順便給你招幾個幫手,相當於你的徒弟。」
手藝行師傅收徒弟是可以提成的,即徒弟生產多少,師傅就要按照一定的比例提成。這都是規矩了。收徒弟就意味著鈔票。
姚閒一聽,緊張地搓了搓手,一張臉笑得通紅,興奮地說:「我都可以收徒弟了?」
看著姚閒的高興勁,二流也樂了。看著成堆的糖,二流忽然想到了一個問題:「這些糖要如何保存,能夠保存多長時間不變質?」
姚閒在這個方面很有研究,說:「這些糖生產出來以後,都要用膠布口袋裝起來,半年之內都能保持味道不變。如果採用包裝機,把糖作成包裝好的成品,密封得更好,保存一年時間是沒有問題的。」
「不要說一年,半年的時間也足夠了。」二流點點頭,趕緊對劉越深說:「你去找十來個心靈手巧的人,給姚閒當徒弟,從明天開始,我們正式開始生產高原紅薯糖。我明天也去跑一跑開糖果廠的手續。」
時間在緊張中渡過。
手續跑了一圈下來,二流才覺,原來開糖果廠比想像中複雜多了。
先,糖果廠的開辦涉及工商、稅務、衛生等各方面的手續,幸好有李流幫忙,不然讓二流一家一家去跑,還真的跑不下來,時間上也要拖很久。
其次,包裝設計和商標設計很重要,這是食品進超市的必備條件。鄧羽君在這一方面相對較熟,這件事二流便落實給她了。她去委託了一家設計公司,時刻去盯著設計進度,偶爾還給設計人員討論討論,將自己的一些想法進行溝通。
第三,要購買大量的設備,特別是包裝機、烘乾機等,這些根據需要在網上都可以買得到。姚閒有在外地現代化的糖果廠打工地經驗,熟悉各種設備的功能和運用,有他在設備問題倒不用二流擔心,二流只需花錢就行了,二十來萬就可以全部搞定。
在此期間,紅薯已經全部收穫完畢,二流家的紅薯實在裝不下了,幾個部長的家中也騰出了幾間屋子,用來裝紅薯。幸好,紅薯這東西可以長時間存放。
培植母籐地事,已經交給劉越深負責了,在三個村地每個村民小組裡選兩個點,找幾塊地,用來培植母籐,由於母籐培植已經不需要二流的異能了,所以進展很順利。
今年的母籐還有個特殊情況,會員不收費了。因此,申請加入公司會員的村民又多了一些,甚至三個村以外的村也有加入。
劉越深給二流講這件事,二流地回答只有四個字:「來不拒。」
紅薯收穫之後,二流又讓陳雨峰拉來了幾千株楊梅樹苗,全都順順當當地種到了新收的紅薯地裡。紅薯與楊梅間種,互不影響,倒是個好辦法,村民們也接受了這個辦法。高原村家家戶戶都種上了兩三畝地楊梅樹,總共種了四百來畝。
放眼一看,光禿禿的小村莊青岡林被砍了的緣故全是楊梅樹苗和紅薯苗。
可以想像,到了楊梅長大的時候,漫山遍野都是楊梅樹,漫山遍野都是火紅的酸甜酸甜的楊梅果,那種情境真地很令人陶醉!
董鎮來過一次高原村,看了到處種著楊梅樹苗,很高興。雖然離五百畝的任務還差一些,但已經讓董鎮覺得滿意了。從董鎮地口中得知,高原村、紅巖村、大石村總共種下了一千多畝楊梅樹,加上其他村種植的,加起來總共有兩千畝。阿南鎮可以對外宣傳是「楊梅之鄉」了。
5月12日,生了一次震驚世界地大地震。
阿南鎮隔主震區幾百公里,除了有強烈震感以外,並沒有多大影響。
地震生的第一刻,二流就衝到了第二道懸崖處,看山洞是否被震垮了。跑過去一看,山洞已經挖通,裡面地活水來源已經查清楚了,在技術人員的指導下作了處理,山洞的加固和修緝工作有條不紊地進行,經受住了地震的考驗。
虛驚一場!
如今,到第二道懸崖處的路面已經全部挖通,已經開始挖到第三道懸崖的土路。等山洞加固工作完成,就可以去挖第三道懸崖。第三道懸崖一挖通,從高原村到紅巖村的土路就算全部修通了。
可是,從紅巖村到阿南鎮的路,縣上派來的修路人員只是象徵性地修了一下路,留下了幾個施工人員,每天上午有氣無力地干半天,便收工了,工程進度極其緩慢。與高原村村民們的賣力,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有的村民私下裡問過二流:「縣上對修路不,會不會我們的路是白修了?」
二流對此也頗為無賴,但還是堅定地回答他們:「即使縣上不修這條路,我們公司也會出錢把這條路修通,並且硬化,一定要修一條致富路出來。」
眾人吃了定心丸,更加賣力地修起路來,工程建設也越來越快。
吳雅詩再次擔起了新鮮紅薯促銷的大粱,劉海的七家新裝修的門市,在新鮮紅薯的銷售中,也揮了重要的作用。新鮮紅薯的銷售一切正常,資金逐漸回籠回來,大大地緩解了二流的資金壓力。
「買高原紅薯,到高原紅果蔬專場店。」成了市民們的共識。
由於劉海設在市區的門市的影響,天宇果蔬專賣店的紅薯銷售卻受到了影響。肖天宇第二次鄭重向二流提出,要壟斷市區高原紅薯的銷售,但還是被二流拒絕了。
看著倉庫裡面還沒有銷多少的兩百萬斤高原紅薯,肖天宇顯得很焦急,眉頭一皺,心頭一狠,說道:「劉國慶,是該讓你嘗嘗苦頭了。」
商標設計出來了,二流去看了一次,感覺非常的滿意。
把商標和相應的手續交給一家商標代理機構,商標代理機構的負責人告訴二流:「一件新申請商標從申請到證一般需要一年半左右時間,其中申請受理和形式審查約需一個月時間,實質審查約一年時間,異議期三個月時間,核准公告到證約兩個月時間。請你耐心等待。」
聽到要一年半的時間,二流有點著急,問:「商標沒批准下來之前,我們公司的產品可以使用商標嗎?」
「可以。」負責人道:「但是,要等國家商標局下的《受理通知書》後,可以在商品上打出TM的字樣,表示該商標已經向國家商標局提出申請。目前商標局一般需三個月左右才能下《受理通知書》,但不會影響到商標申請權的產生時間。」
「這麼長啊。」二流有點擔憂自己的商品進超市的問題,說道:「那可不可以馬上把我的受理申請送到國家商標總局。」
負責人點點頭,說:「這沒有問題,我們在代理的合同上簽的很明白,商標的申請日,也就是文件送達國家商標總局的時間,為我們簽訂代理合同的三日內。也就是說,最多後天就可以送到了。」
從代理機構的辦公室出來,二流給魏掠影打電話,告訴他商標要一年多的時間才拿得下來。魏掠影一下便聽懂了其中的意思,說:「不用著急。超市拒絕沒有商標的商品,是因為害怕惹上維權的官司。你們公司的產品獨此一家,不會產生此類糾紛。因此,你放心大膽地在我的超市裡面賣。」
銷路的問題解決了,二流鬆了口氣。
魏掠影說不會產生此類糾紛,可是這糾紛它就偏偏產生了?
三天後,商標總局在同一天收到了同樣是「高原紅」的商標註冊申請,拿不定主意,便立刻通知商標申請人,請他們到商標總局來協調。
得知這個消息,二流一下就愣了。
會是誰去申請「高原紅」呢?
二流打電話問了代理機構,這種事情要怎樣處理。代理機構告訴二流,按規定,如果協調不下來,就是抽籤決定商標的歸屬。(未完待續,如欲知後事如何章節更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