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撞上了人,司機本能性地踩一腳剎車,一瞬間把來。客商坐在後排的位置上,隨著車子一個前撲,等重新坐穩了,他才明白是怎麼回事?
「完了。」客商的臉色頓時變得剎白,片刻之後,他便冷靜下來,開始思考對策。
一眨眼的功夫,董鎮看到二流衝出去,又被車子撞到了地上,不知生死如何?他心頭一緊,趕緊跑上前去查看二流的傷勢,一邊跑一邊喊:「快,把二流裝上車,送到鎮醫院去處理一下,如果鎮醫院處理不下來,趕緊送到縣醫院去。」
一輛警車開了過來,把二流裝到車上,急匆匆地送到醫院去了。
所長剛才被客商搶白得答不上話,心中鬱悶無比,對客商的囂張印象深刻。這時又見二流被客商撞飛了,心頭火起,底氣也足了,狠狠地想道:「我也得囂張一回,不然對不起二流那個奮不顧身擋車子的小子。」想到此處,所長快步走到客商的車子面前,拍了拍車門,說:「商總,出了車禍還要窩在車裡?準備在車裡躲一輩子?……」
所長正要開罵,準備好好地羞辱一番客商。不料,客商卻把車門打開,走了下來,客客氣氣地說:「所長,這裡生的交通事故,一切處罰我都認。這是我的證件,你先拿好。這是數碼攝相機,我把現場的相片拍下來,交給你,作為證據保存。」說完,「卡卡」幾下,把車子的損失情況,剎車進地面擦出地痕跡等全部一絲不漏地拍了下來。拍下來之後,又將數碼相機交給所長。
客商好像生怕自己受不到處罰一樣,做好這一切,對所長說:「證據你都有了。我還得到縣上去見一個重要的客人,不能遲到。我得先走一步,等我見了這個客人之後,再回來辦交涉,絕對全力配合所裡把這件事處理好。」說完,坐上車讓司機開走。
在所長地想像中,客商肯定要跟他幹上一架,卻不料,客商態度如此好,他一下就愣在了那兒。看著客商的車開走了,才猛地回過神來,事出反常必有妖,所長猛一頓足,喊道:「遭了!」趕緊坐上自己的車,向前面的車子追了上去。
客商的車沒有停下來的意思,反而越開越快,所長始終緊追不上,一邊盯著前面的車,一邊打電話給董鎮匯報情況。
董鎮一聽,也拿不起主意,趕緊接通了李流的電話,向他作請示。
二流被送進了醫院裡,醫生還沒開始檢查,二流就醒了過來,想到蘭花,二流顧不上身上的疼痛,一下爬了起來,就朝醫院外面沖,一邊沖一邊喊道:「我沒事,快送我去找蘭花。」
負責送他到醫院地民警,見二流醒過來了,也鬆了口氣。但是,無論如何也不讓二流出醫院,害怕二流哪裡有暗傷,一不小心就會出大問題。
漸漸地,二流也冷靜下來,拿出手機給董鎮打電話,董鎮把現在的情況給二流講了。二流又打通了李流的電話,李流告訴他,那個客商是魏老介紹過來地,到底要不要扣車搜查令?他也還在為難,拿不定主意,準備給魏老匯報。
接著,二流又給魏老打電話,將事情的始末給魏老講了,並表示那蘭花一定在客商的車上。魏老聽到後,思考片刻之後,說:「生了這麼大的交通事故,應該扣車。」有魏老明確的表態,扣車查車是必然的了,到時候把車上的蘭花找出來,客商就百口難辨了。想到此處,二流心裡也平靜下來,在民警的陪伴下去作全身檢查。
一通檢查下來,除了身上的一些擦傷以外,其他一切正常。
李流給魏老作請示,魏老也如此指示。魏老地話,李流一下便聽明白了。
蘭花要查出來到底在沒在車上,為是給二流一個交代,也是給客商一個交代。但是,不能採取搜查令等太強硬的措施,而是採用溫和一點的辦法,讓交警以交通事故為理由,先把車扣起來,再暗中查一查有沒有蘭花。
客商的車不停地跑,終於擺脫了後面緊追的車。到了一個轉彎處,客商把車門打開,讓車上的一個男子下車,並給了他一張卡,告訴他:「你下車吸引後面那輛車的注意力,如果被抓了,你打死也別承認蘭花是你偷的,你身上沒蘭花,他們也不敢把你怎麼樣?這張卡上有二十萬,其中,十萬是預付的蘭花報酬,十萬是吸引他們注意力的報酬。你也不用擔心還有十萬地報酬會少一分,等這
聲過去,你到省城來找我,我支付給你。」
那男子正是劉越金,本來偷蘭花說好的報酬就是二十萬,現在可以多得十萬,倒出乎他地意料。他也不怕客商賴債,自己手裡捏著客商的把柄,客商不敢不付錢。於是,劉越金接過卡,點了點頭。
客商又坐上車,心頭鬆了一口氣,繼續向前跑去。
車子剛走不遠,所長地車就趕到了,一見路邊的劉越金,趕緊把車停下,車上幾個民警一下車,便把那劉越金按住上手拷,帶到車上看管好。
所長看到劉越金突然出現在這裡,一下便明白了二流地判斷沒有錯,客商的車上肯定有蘭花。想到此處,馬上又給董鎮打電話匯報此事。董鎮已經接到李流的指示,知道前面有交警在擋車,便指示所長不要在繼續追了,把劉越金帶回所裡,把事情的前因後果弄清楚,把證據採集下來。
派出所裡,所有審訊的方法都用過了,劉越金就是不承認自己偷了蘭花。
而交警也擋下了客商的車,一番暗中的檢查,車裡根本就沒有蘭花?
這蘭花哪去了?交警實在無法,把情況給李流匯報了。李流從各方面彙集的情況來分析,可以肯定,蘭花確實是那個客商拿走的,但是,車上根本沒有蘭花,沒有鐵證,他也沒辦法。等交通事故處理完了,他也得放人放車。
李流趕緊把情況給魏老匯報,魏老一聽,問道:「開車撞人的是誰?」
李流一聽這話,馬上明白過來,說:「撞人的是商總的司機,而現在交警攔下的,開車的是商總本人,他的司機已經不見了。蘭花肯定是他拿走了,不知會走哪條路?以我們的力量,根本抓不到啊。」
魏老在電話這頭冷笑一聲,說:「他既然敢拿走蘭花,就敢承當一切後果。我明白了,你把那邊的事情處理好,只管放人就是。」關上電話,魏老臉色陰沉,自言自語地說道:「商大海,竟然敢給我玩陰的,難道看我老了,你的翅膀長硬了,就不在乎我了。為了幾盆蘭花,值得嗎?你佔著省裡最大的農產品銷售渠道,也該讓出來了。」
二流檢查完身體,便接到了魏老的電話。魏老告訴他,讓他放心,蘭花的事情交給他追查,同時,讓他作好準備,把高原紅果蔬協會的覆蓋面和出產的農產品質量和產量搞上去,要不了多久,他會給二流一個交代。
「現在也只能這樣了。」二流歎了口氣,朝高原村趕回去,家裡還等著他這個男主角呢。
回到家,二流他母正陪著王與秋和她媽,在院壩裡閒聊著,二流他爺則陪著王志堅拿著釣魚竿找了口魚塘釣魚去了。
「親家,你看國慶回來了。」他母指著出現在院壩的二流,樂哈哈地說道。
二流一聽,兩個老人的稱呼都變了,知道事情已經說成了,心頭一喜,對著王與秋笑著點了點頭,與王與秋她媽打了招呼。王與秋也是心頭歡喜,跑過去拉著二流的胳膊,問起蘭花的事情。
二流將劉越金偷蘭花、找蘭花的事情說了一遍,這幾人聽得驚噓不已。
當說到自己被車子撞了的時候,王與秋眉頭緊皺,眼淚兒就要流出來。二流趕緊安慰她:「我這不是完好無缺地回來了嗎?不用擔心。」
王與秋卻沒有止住眼淚兒,趕緊拿出紙巾開始擦起臉來。這時,天上好像有什麼東西揚揚灑灑地掉了下來。二流伸出手,一看自己的衣服,笑道:「小秋兒,你快別哭了,你一哭,把雪都哭出來了。」
王與秋一看,還真是下雪了,白色的雪花從天而降,飄落到衣服上,停留了一會兒便化成水珠珠被衣服吸走,飄蕩到屋頂上,地面上,便消失不見了。
二流看了看白茫茫的天色,說:「看這天氣,等今天晚上一過,樹上、屋上應該能夠墊上一層厚厚的雪花,等明天一早,我們就可以起來堆雪人了。」
阿南鎮很少下雪,王與秋也很少見到雪花。而位於高山上的高原村,每年到這個時候都會下幾場雪,一場比一場大,到過年的時候甚至還會封山,進不了原始森林。
看到雪花,王與秋頓時高興得不得了。連王與秋她媽也笑了起來,她也沒想到,這一趟高原村之行,還可以看到好久不見的雪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