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馬義.鐵力瓦四人商量對策的同時,胡副書記也帶著李陽等人來到街頭,五個中南海保鏢悄然隱藏,暗中保護。
這暗中保護自然不是說不信任李陽他們,只是一種預備方案,有備無患而已,李陽看著9年的XJ街頭,立刻有兩個字浮現在腦海——粗糙。
只能用這兩個字來形容,與他的家鄉D市L區相比,根本沒有可比性,各種行業倒是樣樣不缺,就如同一件精品蘇繡與農村家裡的女兒自己繡的鴛鴦戲水圖,粗細中可見一斑。
不過,這裡的小商販們的嗓門還是很大的,用XJ人特有的嗓門高喊叫賣,各種店舖也充滿濃濃的民族氣息。
看起來還算繁華,沒有調查就沒有發言權,前世的李陽憋在L省的一畝三分地裡一鱉就是將近三十年,用沒見過世面來形容李陽也不為過,本來他是沒資格形容XJ的,不過,誰叫他比現在的人多了十年的見識呢,21世紀的中國發展的越來越快,往往一年的時間就會發生巨大的變化。
XJ街頭的好壞,李陽拿來與自己去過的繁華地區相比較,自然能品評出好賴來。
隨著胡副書記在大街上悠悠噠噠,貌似散佈,腳底輕鬆,腦袋左右四顧,對著兩邊的街頭指指點點,頗有指點江山,揮斥方遒的快感,讚歎惋惜之聲連綿不絕,看得周月一臉鄙視,心忖,哼,硬裝大尾巴狼,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看出什麼門道來。
「胡總。看來這XJ還是比較落後啊,你看看這路,這裡是商業街,怎麼鋪的居然是水泥的,還有,看看這些店舖的門臉。好多都很舊了,而且前來購物的人似乎也不是很多呢!」李陽對自己看到地問題發表意見。
周月眨著大眼睛,聚精會神的望著四周。見到服裝店立刻雙眼放光,見到首飾店也是兩手抖動,恨不得立刻進去逛逛,只可惜,她也知道任務在身,不能隨意,只能幽怨的亦步亦趨的看著店面離自己的視線越來越遠。
胡副書記屬於暗訪。自然不能暴露身份,是以要求眾人喊他胡總,以一個考察實地的商人身份出現,只要不遇到這裡地官員,一身隨意打扮並換了一副眼鏡的胡副書記是不虞被人察覺的。
「是啊,不過小李,這裡屬於自治區,商業街上鋪水泥路也沒有什麼不對吧,門臉老舊,那說明人家店面開地長久。能堅持下來的店面都應該有兩把刷子,更應該說明這裡的商業環境不錯呢!」胡副書記笑呵呵的看著李陽,一副考考你的模樣。
李陽道:「話不是這麼說,水泥路或許你說的有道理,但是您可別忘了,我是習武之人,周月和譚勇也是,我不知道你們兩位看見沒有,這裡雖然商販叫賣聲不絕。可是有好多家店裡的服務人員臉上都有一些憂色,顯然,是有問題在困擾他們,你們想想,為什麼會出現這樣地情況呢?」
周月的注意力全都集中在店內的服飾上去,根本沒注意到裡邊的人。李陽說話的同時本想反駁。可是聽他說的有理,不由和譚勇聞言一愣。隨即看向沿街的店舖,這一注意不要緊,立刻便發現李陽的話果然都是真的。
胡副書記不是練武的人,自然看不真實,立刻便望向譚勇,平時譚勇少言寡語,可他地話向來沒有假的,譚勇迎著胡副書記的眼光,慢慢點頭。
楊先被胡副書記放走,讓他密切注意區內領導的動向和動作,他堅信,他的行程不可能不被有心人發覺,既然有人想要殺他,而他又想盡快找出敵蹤,於是幾人在商量之下,便定下了這個引蛇出洞的計劃來。
不得不承認,這個計劃很凶險,畢竟這裡的治安環境表面看來沒事,但實際情況如何,大家都知道,不過,胡副書記說了,「不入虎穴,焉得虎子!老一輩人經歷過槍林彈雨,走過兩萬五千里長征,我只不過做了一次誘餌,況且有你們這些精英保護,我怕什麼!」說完,呵呵直笑,這話,太提氣了,李陽暗暗伸了伸大拇指。
這次暗訪行程一共有七天,刨除首尾兩天需要趕回,並且最後最後一天需要接見當地的領導幹部外,其餘的五天都是暗中查訪地時間,胡副書記頂了頂眼鏡,有些疑惑,對譚勇道:「這裡發生什麼事情咱們不知道,不能亂下決斷,不如咱們去問問吧,這樣,李陽,你和周月裝作去買東西,逛上幾家店舖,順道打聽打聽,究竟是怎麼回事!」
見李陽有些猶豫,胡副書記拍了拍他的肩膀,笑道:「去吧,這裡是鬧市區,不會有什麼危險地,這不還有譚勇麼,再說,中南海保鏢還在暗地裡保護呢!」
李陽見此,只好答應,倒是周月興高采烈,沒心沒肺,很是自來熟的伸手挎住李陽的胳膊,笑嘻嘻的靠緊,道:「太好了,正好看看這裡的衣服和北京有什麼不同地!從來沒來到XJ逛過呢!這下子正好公私合辦了,嘻嘻!」
李陽和周月一個無奈,一個興高采烈,李陽無奈地不是逛街,前文說過,他喜歡逛街,不過看得東西和女的不同罷了,他無奈地是周月這種由陌生突然變得好像和自己很熟的態度,弄得他差點兒崩潰,難道是我弄錯了?以前是我對不起周月?
周月自不用說,其實在她挎上李陽的手臂時,芳心也是怦怦亂跳,別看她生平刁蠻任性,大大咧咧,其實卻是個很古板的人,從來沒有和別的男人有過接觸,偷偷斜著瞟了李陽一眼,見他滿臉苦相,頓時俏臉如同塗上一抹寒霜,心裡氣惱,難道和我這個美女逛街還委屈了你麼?哼,真是不解風情,就是不喜歡我,我也要噁心死你!
周月暗地裡惱李陽不解風情,氣鼓鼓的發誓,其實她哪裡瞭解李陽的心理,李陽壓根就沒有往那上面想去,他無論如何也想不到,打打罵罵居然會讓周月這向來刁蠻的小丫頭對他動了真情。
兩人從第一次見面時起,就不對付,一直打到現在,而李陽也是唯一一個從來不給她留面子甚至還打了她的小屁屁,想到那次喝酒後被李陽扛著,然後被打了她的屁屁,她就有些臉紅心跳,彷彿上次被打的地方有些發癢。
如果讓李陽知道周月這小妞目前的心裡活動,他馬上會反應,靠,穿越就夠狗血了,居然還會有更狗血的小說裡的因恨生愛的狗血橋段呢。
不過,沒心沒肺的周月很快便被服裝店裡琳琅滿目的商品所吸引,輕鬆的放開被她轉了好幾圈的活生生的李陽手臂上的肌肉,小手一件件衣服摸了起來,美其名曰查看是什麼料子做的。
話分兩頭,李陽和周月看衣服的時候,從胡副書記後面不遠處,正有一個中年男人偷偷摸摸的觀察李陽這一行人,至於李陽等一些保鏢,為啥沒有察覺,無他,即便是高手,對於沒有殺氣或者惡意的人,都是感覺不到的,就像一滴水被倒入一盆水中後,你根本無法察覺到,如果你滴入一滴墨水的話,自然就無所遁形。
那人看了半天,發現只有胡副書記和譚勇兩人,臉上有些惴惴的表情鬆動一些,扯了扯身上的傳統民族服裝的下擺,輕輕咳了咳,給自己壯了壯膽色,便走了過來。
見那人沒有絲毫敵意,而且看起來也就是一普通人,幾位暗中隱藏的保鏢並沒有露出聲色,反倒是譚勇秉持小心無大錯的想法,悄悄警惕起來。
哪知那人走到譚勇身邊時,並沒有停下腳步,只是悄然傳下一句話,「今天晚上八點,到居延海酒店二樓201房間一會!」說完,腳步仍舊正常的放鬆,悄然而去。
譚勇輕輕呼了口氣,看著表情沒有絲毫變化的胡副書記,不由的問道:「胡總,你說,他是誰,為什麼要約我們?」
胡副書記露出淡定的笑意,從容道:「看來,事情有了一點點的變化,雖然不能分辨出到底是什麼變化,不過我感肯定,這次相約應該沒有什麼惡意!」
譚勇輕輕的道:「胡總,聽您的意思,是要去赴約了?」
胡副書記呵呵笑道:「既然人家約了,咱們為什麼不去,還是那句話,不入虎穴,焉得虎子,這裡的事情能早點兒完結,也好早點兒回去,李陽說的沒錯,還有印尼那邊的事情也需要考慮啊!我們沒有太多的時間耽擱,能夠快刀斬亂麻,更好!不是麼?」
見胡副書記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樣,譚勇也不好多說,只是默默點頭,而胡副書記則是老神在在,嘴角猶自掛著從容不迫的笑容,他從那人的身上感覺不到敵意,雖然他沒有參加過戰爭,但是長久以來居於高位,對於看人他還是有些心得的,那人雖然裝作從容,但是仍然感覺到一絲急迫。
那人是誰呢?正是馬義.鐵力瓦的管家,買買提,而他約胡副書記的目的正是馬義.鐵力瓦的意思,他們四人已經下了決定,乾脆把這幾年幹的事情一一告訴胡副書記,不求擁立之功,最起碼保住親人的性命和財富,這是他們交代一切的底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