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里家真的很大,這是李陽進來之後的想法,與遠觀之時又有一番感慨,就如軍用沙盤,將山川濃縮,真正身臨其境,更覺氣勢昂然。
假山流水,其中波紋蕩漾,錦鯉在其中慢慢游動,更有恍若三個籃球場大小的荷花池,雖未見荷花,然綠意甚濃,此時雖處冬日裡,卻是春意盎然。
更有曲廊環繞,依水而建,亭台軒榭經由而過,清風拂柳,碧草如茵,千紅萬紫,冬季能看到春天的景象,令李陽連連暗歎,腐敗啊,我喜歡。
不片刻,已然來到一座龐大的院落前,建築依舊古色古香,卻是氣勢宏偉,壯麗輝煌,極具設我氣誰的大氣,若不是見到形形色色的人群皆是現代裝束,李陽真懷疑自己又穿越回古代。
「李先生,家主就在裡邊,您請進吧!」帶路的百里家子弟恭敬的作揖,伸手做了個請的手勢。
李陽微微頷首,推開有兩人高的朱漆木門,跟著邁步而入,跨過高大的門檻,李陽四下打量,只見屋內同樣復古裝飾,字畫、壁掛、古董、書架各具特色,一位年約六旬鬚髮皆白的老人坐在正中,氣息平和,正依著八仙桌打量自己。
而在八仙桌的另一邊,則是自己見過的百里君遠,只是他打量的目光可有些玩味兒,既有恨意,又有些幸災樂禍,李陽也不理會,在他眼裡。百里君遠已經是個死人,時間問題而已。早晚的事兒。
「在下後學末進李陽,見過百里家主!」李陽按照江湖規矩,恭敬地給百里綿康拱手為禮,做足了面子,但是對於百里君遠,理都不理會。
百里綿康心中暗驚,以他如今先天的身手,居然都看不出李陽地真實實力,更遑論孫子居然惹了他,侮辱他並且強行索要人家的女人。百里綿康第一次有些很自己的孫子,為何總是給自己惹麻煩。
他清楚的知道武者可以容忍卻不能受辱,尤其是一位先天級別的高手,更是矗立於人類的巔峰,哪個不是心高氣傲之輩,尤其這個李陽,年紀輕輕就達到先天。火氣未消的年齡,被人索要妻子,換了是自己,也不能容忍,奪妻之恨,那可是與殺父之仇並列。
當然,表面上百里綿康還是一副和善長輩的模樣,呵呵笑道:「原來你就是李陽,我聽君遠說過,快快。請坐吧,難得能見到如此少年才俊,我輩後繼有人啊!」說罷撫鬚微笑。
李陽暗中鄙視,裝老耍賴,故作清高,待會兒是不是要說和百里君遠是一場誤會,之後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啊。
如果百里綿康是老狐狸,那李陽就是小狐狸,拱手笑道:「家主誇獎了。李陽謝座!」
施施然落座後,由下人奉上茶水,李陽不疑有他,劃盞品茗,但覺一股清幽淡雅的獨特茶香沁入鼻尖。不由得哦讚歎道:「果然好茶。家主真是雅人!」心忖,你不說。我也不說,非得激得那個混蛋說話不可。
百里君遠果然不愧是二世祖的典型,紈褲子弟地榜樣,自李陽進來,他就心氣不寧,也是,多次明暗的殺戮,居然毫無結果,甚至連殺手界的傳奇都失敗了,而李陽不死,他就得不到讓他心裡發癢的女人。
更何況,自從進這屋裡,李陽自始至終始終沒有正眼瞧過他,即使眼神劃過,也是挑釁鄙視,似乎自己在他眼裡跟一坨屎彷彿,本來在李陽面前,百里君遠就已經很自卑了,在自己的家裡本想狐假虎威,能撈回幾分面子,沒想到居然同樣被忽視,這令高傲的百里君遠有些接收不了,臉色陰晴不定,心火上升。
眼珠轉了轉,百里君遠突然說道:「李陽,你怎麼跑到這來了,前次在大街上羞辱於我,這次還敢親自來我百里家,膽子不小啊!」
百里綿康猝不及防,心思急轉,想起李陽進來前後的表現,心中咯登一下,暗叫,糟了。
李陽從進來始一直與自己說話,談笑,卻始終未與孫子打招呼,作為百里世家地半個主人,卻被人如此輕視怠慢,一向心高氣傲的孫子如何能嚥得下這口氣,這李陽究竟想幹什麼,不聲不響的便開始陰謀,自己還真是有些小瞧這個少年啦!
李陽卻是暗中竊喜,終於忍不住了吧,你還是嫩了點兒,把玩著手中的茶盞,李陽淡然道:「李某來百里家,一為拜訪百里家主,家主手掌千年世家,德高望重,既然來到海南自然不能不拜,否則,作為小輩的豈不有張狂無禮之嫌;二來,也藉著拜訪之際,想和家主解決你我二人之間的誤會!」
百里綿康心中明鏡高懸,暗中佩服李陽之際又有些頭疼,這個李陽實在油滑,以退為進,將一切事情擺明,要自己做主,而事情確實又是自己孫子的不對,此刻又是國內緊張之際,稍一不好,百里家樹大招風,恐有麻煩,放在往日,何須如此麻煩,直接遣人殺了他便是,可此人又是先天高手,而且又不知其實力,不能輕易下手。
然而百里君遠一向輕狂放蕩,哪裡知道李陽轉了那麼多的套套,也不細想,憤然道:「誤會,哼哼,笑話,當著那麼多人的面,把我家的家臣和我打地狼狽不堪,想要一句誤會就解決了,妄想,若是真想解決,除非你自斷一手,再將那對母女交給我,我可以既往不咎,否則,你就等死吧你!」
狂妄,囂張!
百里綿康臉色一沉,暗叫不好,忙怒斥道:「君遠,李陽遠來是可,你怎可如此放肆,上次若不是你強行索要人家妻子,他又如何能教訓你等,還不與我住
百里君遠憤憤不平,重重的哼了一聲,怒道:「爺爺,你也看到了,他來我家可有一絲解決誤會的心思嗎,還不是上門來耀武揚威,欺負爺爺不敢動手才有恃無恐,若是傳揚出去,我們百里家的聲望大跌,豈不是遂了他的意,到了明年比武之期,我百里家可就成了世家中的笑柄了!」
不得不說,百里君遠的話也有幾番道理,李陽此時面沉似水,望著百里綿康,冷笑道:「百里家主,您也看到您孫子的模樣,當著您的面,他就敢對李某人索要某家妻子,奪妻之恨不共戴天,換成是您的妻子被別人調戲,您該如何,李某敬重您是長輩,還請您給李某一個解釋!」
「放肆!」百里綿康作為千年世家地家主,即使修養再好,此時也不禁火大,被一個小輩如此狂妄逼迫,這是他自從當上家主後從來沒有過的。
而且,即便百里君遠百般不對,但既然表明身份,你還敢動他,擺明就是不給我百里家面子,奪妻,就是殺妻又能如何,想及此處,百里綿康深藏多年的暴戾情緒終於爆發,狠狠的說出放肆二字。
而百里君遠感覺到爺爺的怒火,心花怒放得意洋洋,心忖,只要爺爺和二位長老聯手,又何必懼怕這個李陽,倒是後要好好地把那美人壓在身下,虐待不死她,想到得意處,百里君遠不由地臉上掛著得意的淫笑。
「小輩安敢無禮,即便他最初不對,可你打也打了,還要如何?」百里綿康強壓怒氣,憤憤職責道。
「哦,」李陽放下茶盞,對於百里綿康爆發出來地強悍氣勢與怒氣好似毫無感覺,悠然道:「看來家主還不知道您孫子幹了什麼好事兒吧,要不要我說給你聽聽!」
百里綿康面色難看,自己孫子那點兒心思和小動作他又豈能不知,然而他要讓李陽說出來,自己卻有些下不來台,有為虎作倀,縱孫行兇之嫌。
當下擺手道:「不必說了,李陽,我見你小小年紀就能有目前這般成就,著實不易,不要被一點兒小事而斷送了自己,言盡於此,你走吧!」
百里君遠一聽要放李陽走,當下急忙勸道:「爺爺,您真要放他走,他如此侮辱孫兒,豈能就如此輕易放了他,您何不與兩位長老聯手,殺了他!」
百里綿康這個氣呀,他又何嘗不想殺了李陽,狠狠的甩了一個耳光給百里君遠,打得百里君遠愣愣的,捂著臉龐沒有說話。
李陽卻笑道:「你還真是笨蛋,我李某人光明正大的來到這裡,若是死在這裡,定然會惹人懷疑,若是流傳出去,說我是被百里家三位先天高手聯手殺死,那百里家還用混麼?百里家主,你們家早晚會因為這個蠢貨而葬送。
記住我的話,以後如果我名下的產業尤其是南方這塊兒遭到破壞,我就會認為是您的這個寶貝孫子干的,到時候,不要怨我心狠手辣,呵呵,千萬不要說是劉家,別以為我什麼都不知道,記住,不要給我機會!再見!」
說罷,李陽不理百里綿康和那個白癡,身形一晃已經出現在門外,再一閃,便消失無蹤,百里綿康面色陰沉,瞪著門外,久久不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