爛仔再次揮手,這一次,所有的騎士連同他自己都駕車衝向李陽,轟隆隆的引擎聲震耳欲聾,響徹整條長街。
李陽歎息一聲,緩緩舉起了鐵棒,就在幾輛摩托車再次穿過自己的身邊,舉起的鐵棒舉起即將落下的時刻,李陽動了。
只見李陽穿花般反向穿進摩托車群中,身形變幻不定,忽左忽右,閃躲騰挪,同時手裡的鐵棒極速飛舞,勢若奔雷。
「啪!」
一記重擊狠狠的砸在騎士的胸口處,隱約聽見一聲沉悶的骨裂,剎那間,那騎士的胸口憋了下去,跟著,清晰可見頭盔面罩的防護玻璃上噴滿令人刺目的猩紅色。
李陽既然決定下手,就絕不含糊,凡是自己能夠輕鬆攻擊到的部位,哪裡好打就擊向哪裡,於是,這些騎士有的腦袋被砸,在李陽那令人驚心的神力下,即使頭盔不變形,輕的腦震盪暈死過去,重的直接被震死,其餘斷手斷腳,筋斷骨折者,不計其數。
頭盔下爛仔的眼睛充滿血絲,心中悲痛,他不明白,自己已經白事情的具體情況都告知大少爺,為什麼還要讓自己的一幫兄弟們拚死上前,做這些根本沒可能成功的事情。
此時此刻,他一點兒也不恨李陽,事情是由自己一手調起,人家也給過自己機會,只可惜,自己沒有珍惜,李陽那出神入化的功夫、身法都讓他驚駭莫名。
流淌這熱淚,爛仔加大了油門,雙目狠狠的瞪著李陽,凝神聚氣,兇猛的衝向李陽,在他的身上,李陽看到決死的豪然。
李陽同情弱者。也佩服強者,在這一刻,他既同情也佩服爛仔。明知不可為而為之,完美的詮釋了人在江湖身不由己的含義,李陽決定成全他,可憐之人比又可恨之處,既然他決意取死,李陽很樂意幫忙。
「啪!」
紅色地身影自摩托上飄起,鮮紅的血液自頭盔的縫隙下緩緩溢出,一些下屬見到爛仔倒下,均是瘋狂吼叫。有地更加熱血沖頭,嗷嗷撲向李陽,有的則飛快落地奔向爛仔。
這時,有些膽大觀戰的才回過神來,尖叫哀嚎,四處奔走,「殺人啦。殺人啦!」大街上遠處的往這裡奔來,近處的四散亂竄,一時間大街上混亂之極,恐慌在此地凝聚。s
「爛仔哥,爛仔哥,你挺住,我……我馬上送你去醫院!」一個小弟拿下頭盔,痛哭流涕,想摸又不敢摸,爛仔的胸口憋下去足有將近十公分。嘴裡血沫子大口大口的往外吐出。
「媽的,我們跟他拼了,為爛仔哥報仇!」
「對,我們這麼多人不信幹不死他,用車撞死他!」一群小弟義憤填膺,紛紛叫囂,臉紅耳赤,眼睛瞪得滾圓,沒有任何一個孬種。這時,爛仔微微醒轉。抓住抱著自己的兄弟,艱難地道:「咳……咳,狗牙,告……告訴兄弟……們,撤……撤退!」
狗牙臉孔掙的通紅。拚命搖頭。哭道:「爛仔哥,我們死了那麼多。殘廢也不少,怎麼能如此放過他,我們一起上,為兄弟們報仇,為爛仔哥報仇!」
「對,報仇!」
紛紛有人響應,爛仔驀地眼睛一瞪,蒼白的臉頰迅速紅潤,精神也健旺許多,似乎傷勢好轉不少,厲聲道:「你們……還當我是大哥麼,是,就聽我的,我們飛車黨名聲不好,但卻恩怨分明,這次的事情是由我們一手挑起,人家已經手下留情一次,使我們自己……咳沒有珍惜,而且,離開之後,永遠別想著報仇,他不……不是人……」
說到這裡,爛仔臉色漸漸轉白,豆大的汗珠沿著額頭滾滾而下,死死的拉著狗牙地大手,狠狠的盯著他,低吼道:「回去之後,把所有的過錯都……都推到我身上,我沒有……家小,無所謂記住……我的話,他是高手……絕頂的高手,絕……絕不能……找他報……報……」
脖子一歪,爛仔渾身癱軟,圓睜的眼睛裡,最後一抹身材漸漸消散。
許多人齊齊的看著狗牙,在隊伍裡,除了爛仔,就屬狗牙威望最重,此時,所有的兄弟們都在看著他,等著他發話。
狗牙面容猙獰,牙齒緊咬嘴唇,鮮紅的血液順著嘴角流下,正惡狠狠的看著站立在人群中地李陽,其四周圍著許多輛摩托車,只是,卻無人敢再往前上。
狗牙下意識的舔著帶有腥味的血液,眼神裡的凶狠漸漸化作哀痛和悲傷,目光落下正躺在地上不斷哀嚎的兄弟們,他們是好樣的。
一揮手,狗牙下令道:「將所有受傷和沒受傷的人都帶走,打個電話,來一些小弟將摩托車也開走,警察該來了!」
說罷,狗牙轉身背起爛仔的屍體,將其放在摩托車上,踩著油門轟然而去,不片刻,整街道飛車黨的人消失的一乾二淨。
李陽隨手將鐵棒扔給嚇得不清地老陳,吩咐道:「將鐵棒擦乾淨,不要留下指紋,打電話給叫一個好意來負責這片地區的律師,快!」
老陳慌忙接過鐵棒,上面的血腥味兒刺鼻,不由得皺了皺眉頭,不過,李陽的話他還是要聽的,忙應了一聲,匆匆去辦。
李陽坐在椅子上,雙手交叉放在胸前,默默思索,如今看來,劉家應該是和百里家攪合到一處,否則,飛車黨不可能對付自己,而且應該不是劉鍾授意地,他清楚自己地實力很不一般。
如此說來,百里君遠應該是拉攏了劉家的人來對付自己,而這個人地身份應該不小,否則不能調動精銳的飛車黨,今天的情況若是換成一般的武者,即使是後天頂峰的高手,恐怕想贏,也要付出慘痛的代價,最好的方法就是立刻逃走。
這樣一來,應該是在試探,李陽忽然有些明悟,難道是……李陽想起家族中的爭權奪利,若真的是這樣,就應當是劉鐘的兄弟,與百里君遠勾結,達成什麼秘密約定,拍了一下手掌,李陽大概確定,應該就是如此。
「嗚——嗚——
嘹亮的警笛聲姍姍來遲,李陽歎息一聲,警察總是後知後覺,過了一會兒,只見數輛警車來到好意來門前,接著,車門打開,無數警察洶湧衝了上來,外邊也開始拉著封條,架上阻攔!
當中一個身高不過一米七左右,滿臉兇惡之氣的胖胖的警司帶著三個警察走了進來,其餘的在外警戒。
老陳此時也走了過來,來到李陽身邊,對著李陽附耳說道:「李總監,再有十分鐘,律師就能趕來!」
「嗯!」
李陽並沒有說話,只是隨意應了一聲,那警司見二人如同沒見到自己般,頓時火大,怒道:「你們兩個就是剛才參與打架的人嗎?給我抓起來!」
「是!」
警司揮手間,身後的三個警察立刻衝了上來,一人便要抓住李陽的手臂,哪知李陽身體一抖,那警察立刻便飛了出去,足有一米多高,遠遠的摔倒在地,屁股著地,摔的那警察捂著屁股怕不起來,哀嚎不斷。
剩下的那兩個警察立刻便被鎮住了,警司也有些慌神,臉色難堪,色厲內荏的道:「你好大的膽子,拘捕不說居然還襲警?」
看到李陽淡定從容一派不把自己放在眼裡的樣子,他也有些沒底,不過想起先前局長的吩咐,他又緩過神來,天塌下來有大個頂著,我怕個屁呀。
正要叫人,李陽攤開手問道:「逮捕令給我看看,我立刻跟你走!不然,十分鐘後等我律師來,我會配合你們警方調查事件真相!」
警司從來沒被人這麼輕視過,等律師?律師來了就麻煩了,他怒吼道:「突發事件哪來的逮捕令,襲警一事你怎麼說,先跟我回警局,律師可以等你到了警局再說!」
李陽沉默片刻,點了點頭,指著老陳道:「他是這裡的老闆,跟他沒關係,我跟你走,對了,你們是哪個局裡的,告訴我,如果待會兒律師來了,找不到地方,我也好有個說理的地方不是?」
警司快要氣瘋了,他無論如何也想不到這青年不囂張的臉,怎麼做出事兒來全是囂張的事情呢,沒有好氣的哼道:「廣州市XX區XX公安局,XX科!帶走!」
再也沒有任何廢話,李陽擺手道:「不用拷我,我會跟你們走!」
說完,李陽昂首挺胸走到外邊的警車前,一矮身,鑽了進去,警司跟著鑽進車子,馬達響動,警車烏拉烏拉的漸漸行遠。
車行約有十來分鐘,終於來到警局,李陽剛一下車,警司從後鑽了出去,使勁兒的推了他一把,怒道:「快走!」看著李陽從容的樣子,越發的讓他不安心,心裡暴躁之下,情緒有些失控。
李陽並沒有惡言相向,而是可憐的望著胖胖的警司,搖頭道:「唉,被人當槍使猶不自知,可憐可憐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