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陽靠在椅背上,臉上掛著懶洋洋的笑意,道:「我就是不把你放在眼裡,你能把我怎麼樣?」
倒不是李陽就是想鬧事,而是作為一個男人,當著這麼多人的面,要是服軟,別人會怎麼看,軟骨頭?懦夫?再說,李陽向來人不犯我,我不犯人,奉行的是他給我一鞭子,我就給他一棒子的主意,一個街頭混混想讓他低頭,不是做夢麼。
「你……」方衡東氣的臉色發青,許多人已經望著這裡,此時就算是想悄然化解也不可能,「你給我站起來!」
李陽懶得理他,轉頭對王凱和蕭鳳凰笑道:「你倆說好不好笑,我和他幾乎沒有任何交流,他讓我站起來,我就站起來,那我多沒面子!不站!」
李陽說的俏皮,五十七中的人不敢笑,別的中學和他們的朋友則轟然大笑,方衡東感到面皮像被人狠狠的刮了一下,再也壓抑不住暴戾的本質,抬腳便向李陽踹了過來。
李陽冷笑一聲,也不閃避,搭在上邊的腿倏然踹出,後發先至,旁邊的人只覺眼前一花的功夫,李陽的腿已然踹中方衡東的支撐腿。
「哎呀!」
方衡東突然間失去平衡,直接向李陽處倒了下來,李陽隨手一巴掌便把他撥拉到地上,隨即拿起桌上的餐巾紙神色誇張的擦了擦手,一副嫌惡的模樣,惹得蕭鳳凰咯咯嬌笑。
王凱低聲道:「我說李陽,你這麼不給面子,會不會出什麼事兒啊?」
李陽搖頭,傲然道:「就他這樣的跳樑小丑,能翻起多大的風浪,我想弄死他,就跟捏死螞蟻一樣輕鬆!」
李陽的話並不誇張。在D市,如果李陽發話,還是相當好使的,只不過李陽從來不張揚。他有自己的做人準則。
方衡東捂著腿,困難的站起身來,他還在發懵,怎麼一下子自己就倒下去了,他並不認為自己不行,反而認為是自己小瞧了李陽。才給了他機會。
方衡東騰地一下站了起來,喝道:「李陽,你給我起來,否則,我要你走不出這迎賓飯店!」
李陽面色一沉,他實在想不到這人居然如此無聊無賴,到了這種程度,還真是極品,冷哼一聲。李陽站了起來,正當方衡東以為李陽怕他地時候,李陽揮手便給方衡東一耳光,啪的一聲脆響,旋即五個大手印在臉上倏然出現,瞬間腫脹。
李陽大手探出,抓住方衡東的前襟,稍一發力便將其凌空提起,在屋內眾同學的驚呼聲中,李陽惡狠狠地道:「方衡東。你給我聽好了,今天同學會,我不為己甚,我身邊的王凱就是五十七中的,若是日後有人傷了他,我就找你,聽到沒有,識相的立刻滾
輕輕往外一送。方衡東被李陽甩了出去,再次悠然坐下,此時,原本還想與李陽聊天的人都靜了下來,一臉畏懼的樣子。李陽不由地苦笑。這就是他不想張揚的原因,一旦讓人畏懼。那麼一切都會變得虛假,再無半點兒樂趣。
方衡東灰溜溜的走了,王凱興奮的低叫道:「臭小子,你功夫這麼厲害,怎麼也不說一聲,靠,隱藏的這麼深,不行,過完年去找我叔,得去學兩招,跟你一比,我真是太面了!」
王凱的叔叔王雷,保安公司的那位,想不到也會是我的屬下吧,李陽暗笑,「練武是為了強身健體,不是為了打架鬥毆,如果你練武就是為了打架,我勸你還是算了,打架你能打過子彈麼?」
李陽正義凜然的教訓,其實連自己都鄙視自己,練武不是為了打架,還連個屁,強身健體,健美操不行了,做單槓雙槓跑步都能強身健體。
此時,劉穎和董沿走了進來,人來地差不多了,時間已經到了九點四十,沒到的估計也不能來了,劉穎笑盈盈的站在主位,笑道:「好了,人差不多了,咱們小學六年同學,用古話說就是同窗六載,緣分頗深,現在我們還是學生,能聚集一堂,可等到上大學或是登上工作崗位之後,恐怕再想聚集的這麼全,就很難了,因此,我們要把握今天,好好聚聚,談談生活,談談理想,回憶過去,暢想未來,最後,感謝大家對我召集的響應,現在,我們的同學會開始,大家隨意啊!」
不愧是大班長,說話比我強多了,李陽暗自琢磨,蕭鳳凰一邊磕著瓜子一邊問道:「哥哥,同學會就這樣,坐在一起聊聊天,吃吃東西啊,早知道這樣就不來了!」說罷,蕭鳳凰俏皮的皺了皺可愛的瑤鼻。
李陽握著小鳳凰的小手,感歎道:「丫頭,你不懂的,你想想,現在能看到這麼多人,等十年後,二十年後呢,你還能看到幾個,打個比方,等幾十年後你再回想我們倆是如何相識,如何走到一起,如何結婚生子,回味這一生,會有如何念想?」
蕭鳳凰呆了一呆,隨即陷入沉思,李陽不去打擾她,而去想那個叫董沿地人,他雖然武功低位到李陽用一個手指就能將他輕易擊敗,不過在這偏僻的農村能遇見一個會粗淺內力的人還是讓他感到一絲好奇。
突然,蕭鳳凰說話了,只見她搖著李陽的胳膊,嬌聲道:「哥哥,我大概明白你的意思,等我們年華老去,相伴夕陽的時候,回想年輕的時節,應該是因甜蜜苦澀,快樂煩惱糾結而感到充實,這是不是就是幸福?」美眸中洋溢著淡淡的溫馨,卻還有著一絲懵懂,雖然說出一部分但卻並不完整。
李陽感慨道:「差不多就是這樣,究竟如何讓我們用一生去體會吧!」說罷,李陽緊緊地握著蕭鳳凰的手,蕭鳳凰也輕輕的依偎著李陽,秀眸中滿是憧憬,迫切嚮往未來和李陽的生活,想到甜蜜想到煩惱,一時間暢遊其中,不為外物所擾。
這時,劉穎和董沿過來,劉穎看著李陽二人一副出神夢遊般的甜蜜模樣,笑道:「喲,金童玉女啊,李陽,聽說你剛才大發神威,將方衡東打跑了,真是厲害,威風不減當年啊!你就不怕他報復你?」
李陽淡淡笑道:「跳樑小丑爾,能翻起多大風浪,今天這麼多同學,你還是去招呼吧,別冷落了,董兄,如果不介意,咱們聊聊如何?」
董沿神情微動,露出訝然之色,隨即點了點頭,「固所願也,不敢請爾!」
劉穎嬌嗔地跺了跺腳,嬌哼道:「酸,真酸,算了,不理你們,我走了!」扭著纖細地腰肢裊娜而去。
讓蕭鳳凰陪著王凱說話,李陽和董沿往外走去,到了門口,李陽終於不再壓抑自己,強大的氣勢倏然散發出來,身為先天級別高手地氣息陡然間讓猝不及防的董沿驚慌失措,這一刻,他才知道自己以往有多自大。有多可笑。
氣息稍發即收,短短的瞬間,讓董沿冷汗直流,李陽淡淡道:「你是誰,在哪裡學的內功心法,來這裡幹什麼?」
這裡是李陽的家鄉,在自己被刺殺不久的敏感時刻,任何可疑的情況都不能錯過。
董沿再不復初見時的坦然自若,恭敬道:「前輩,我是東北長白門的弟子,隸屬北宮世家下屬,來到此地已經有一年多,我們家是做各種零件器械買賣,大公子北宮玉少爺吩咐我暗地裡照顧李向武老爺子的生意!」
李陽心中驚濤駭浪,同時也感動不已,自己和北宮玉雖然緣僅一面,然而沒想到他竟如此照顧自己家人,不管他北宮家有什麼目的,就沖這份情面,將來若是真有需要自己幫忙的,定然全力相助。
拍了拍董沿的肩膀,李陽感慨道:「回稟你家少爺,就說我李陽承他一分情,多謝了!」
「是!」董沿恭敬說道。
聊天笑語中,很快到了中午,杯盤換盞間,同學們越聊越熱鬧,甚至有的女同學紛紛哭泣,李陽那桌見李陽並不像教訓方衡東時那般牛氣,反而頗為隨和,同學間便也放下心結,夾菜敬酒,李陽也來者不拒,一時間熱鬧非凡。
很快,同學會結束,李陽和蕭鳳凰與王凱等說的來的同學告別,開車回家,李陽注意到,董沿就坐在那輛奔馳裡面。
回到家,蕭鳳凰喝了不少,醉醺醺的躺在火炕上不一會兒便睡著,李陽被柳曦好一頓埋怨,卻在李陽色色的目光下落荒而逃。
下午,李陽和父親李向武貼春聯,看著周邊各個家庭都掛上紅色的喜慶,年味兒在村子裡越發濃郁,忙完這一切,已經到了下午三點多,方琴也開始走油,這也算是一種傳統,把一些好吃的通過油炸的方式做出一些,在過去的舊社會,這些好吃的很可能是一年當中唯一能沾到的帶油水的吃食。
一家人開開心心等待臘月三十,李陽也很期待,98年,自己又長了一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