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風淒涼,呼號而過。
幾個宿醉的新新人類勾肩搭背搖搖晃晃的走進胡同,喝多酒的三人嘴裡胡言亂語,大聲呵斥著對社會的不滿,口水狂噴。
「唉?哥們,前邊怎麼有……有個柱子矗在那……那裡?」黃頭髮青年醉眼迷離,指著胡同裡的某一處,結巴著說道。
「嗯?真……真的?奇了怪了,昨……昨天還……還沒有來著?」穿著花衫的青年連連點頭。
「過去看看!」稍微有些清醒的牛仔套裝的青年發話。
三人晃晃蕩蕩的來到近前,牛仔青年咦道:「不是柱子,媽的,是個黑大個,幹嘛,舉著手嚇唬哥幾個?」
黑大個正是宋千斤的保鏢,今天真鬱悶,一不小心看走了眼,雖然知道李陽可能很難應付,可沒想到居然是古武高手,被點了穴道涼在這裡,自己要保護的人滿臉是血的躺在地上,也不知道傷的如何。
好在看起來還有口氣,而且離兩小時的時限還有三兩分鐘,隱約感覺到週身有麻麻的感覺,穴道應該快要自解了,想起李陽如同嗜血的眼神,森寒的殺機,他就不寒而慄,正在他走神時,卻來了幾個一看便知是不務正業的混混,而且還不長眼的湊了過來。
「哦,原來……原來不是柱子,媽的,黑燈瞎火的在這裝神弄鬼的嚇唬哥們,找死是不?還……還舉著手想打我怎麼的?你打啊,打啊?」黃發青年低著腦袋湊在保鏢胸前,瘋狂叫囂。
「哥,跟這傻逼囉嗦什麼,揍他***!」花衫青年抬手便給了保鏢一巴掌,黑夜中,耳光的響亮可比靜夜中的鞭炮。
「咦?」牛仔裝見到躺在地上的宋千斤,「那裡還有一個,喲。被人打的挺慘,穿的不錯,劃拉劃拉,看看能不能撓倆錢兒花花!」
一番摸索,三人將拿在手裡地厚厚的一疊錢拚命的抖著。瘋狂大笑,「發財了發財了,媽的,這兩人身上居然有這麼多錢,***,一萬多呢!」
「這回,下個月地生活有著落了!嘿嘿,先找個地方爽爽去!」
三人搖晃著遠遠去了。保鏢鬱悶的要死。臉陰沉的像結冰一般,被李陽抓住是他技不如人。可被三個混混給搶劫了,實在讓他丟份兒。
片刻之後,保鏢活動著麻木冰冷幾乎凍僵的身體。抱起死狗般的宋千斤,匆匆遠去。
市人民醫院,此時已是晚上十點多,二樓特護病房裡,保鏢慚愧的站在病房中。宋萬長臉色鐵青。靜靜的思考,腦海中猶自回想大夫告訴他的話。「你兒子海綿體腫大充血嚴重,睪丸充血差點有輕微破裂,如果三天之內還不能消腫,那你兒子……」說到這兒,老大夫摘下口罩,搖了搖頭,歎道:「是誰啊,居然對一個孩子下手那麼狠!」
兒子有不能人道地可能,聽保鏢地話,是那個叫李陽的干地,李陽還是古武高手,古武高手他沒有聽過,但是傳說中的武林高手能夠飛簷走壁,摘葉傷人,單掌開碑,厲害非常,自己是肯定鬥不過的。
不過,這口氣必須出,自己既然做不到,不代表別人做不到,你一個人厲害,我就找一群人來,俗話說蟻多咬死象,我就不信一群人你也能打地過,哼!宋千斤的傷勢讓宋萬長熱血沸騰,直衝腦際,根本不想別的,自己就這一個兒子,寶貝的從來不捨得打他一下,哪裡想到居然會被人傷成這樣。
怎麼辦?怎麼辦?靈光一閃,有了,黑社會、
這便是宋萬長的主意,而且,既然我兒子廢了,我就不相信我自己也會失敗,宋萬長對自己暗暗鼓勵,你李陽不是那小婊子地未婚夫麼?哼,我就當你地便宜泰山,等我得手之後,拍下那寡婦的照片,讓你們一家子都丟人現眼。
昏了頭地宋萬長想到得意處,不由的臉現獰笑,面容扭曲,在這接近午夜的時刻,真有點兒恐怖的氣氛。
拿出手機,宋萬長撥了一個電話,這是他在D市的老同學,關係不錯,「咦,總裁同學,怎麼有空給我這窮鬼打電話了?」
宋萬長咬牙切齒,低吼道:「老同學,別廢話了,我兒子被人給廢了,有可能不能人道,我嚥不下這口氣,你幫我找一些人,不用殺了他,讓他躺在床上一輩子就行,多少錢你說個數,三天內,我要得到消息,行不行?」
電話那頭吃了一驚,不過來錢的好事他可不會不要,「好,沒問題,說說他是誰?」
宋萬長咬牙切齒的將李陽的消息報了出來,不過,他還是隱瞞不少,比如李陽是個古武高手他沒有說,只是說他很能打,拳腳厲害的很,對面毫不在意的應了,亂拳打死老師傅,這年頭講究的是個狠字,沒看到板磚成為新人類的絕頂法寶了麼?比砍刀厲害還安全,用完了隨手扔掉,絕對不會被發現。
翌日,上完第一節課後,李陽忽然發覺蕭鳳凰臉色發白,小手捂著肚子,皺著秀眉,低低哼著,看樣子很痛苦,光潔的額頭上正滴滴流著冷汗。
李陽關切的問道:「丫頭,怎麼了,哪裡不舒服麼?肚子痛?」
蕭鳳凰點了點頭,叫道:「很痛很痛,痛死我了,好像有刀子在肚子裡絞來絞去,翻天覆地,好難過!」
「什麼時候開始的?怎麼不早說,還有什麼症狀,都告訴哥哥!」李陽拿著手帕幫著蕭鳳凰擦拭冷汗,又問。
蕭鳳凰欲言又止,櫻唇也略顯蒼白,不復往日的紅潤。
李陽急了,他一眼便看出蕭鳳凰對他有所隱瞞,拉起她冰涼的小手,低喝道:「和哥哥還這麼生分,再不說,哥哥不管你了,疼死你,哼!」
李陽故作不滿,轉身不理她,蕭鳳凰急了,眼淚霎時間湧了出來,急忙拽住李陽的胳膊,趴在他的後背上,低語抽噎道:「哥哥,別生氣,是,是我下邊流血了,流了好多血,我很害怕,我是不是要死了?」
李陽一愣,嗯?下邊,流血,不是有病,是她大姨媽來了?靠,李陽苦笑不得,趕緊轉過身來,呵護道:「丫頭,你說你下邊流血,是小便那裡嗎?」
蕭鳳凰聞言害羞卻又惶恐的點頭,李陽急了,趕緊將她抱了起來,蕭鳳凰驚呼一聲,雙手自然而然的纏在李陽的脖子上,將螓首埋入懷中。
眼看著就要打鈴了,李陽匆匆往門口走去,不理一臉詫異的同班同學身後的竊竊私語,逕自向校外行去。
邊走邊問道:「丫頭,難道你媽媽以前從來沒和你說過這流血的事情麼?」
看到李陽並無過分擔心的表情,蕭鳳凰點了點頭,低聲道:「沒有啊,難道媽媽也流血?」
李陽鬱悶,怪不得,柳曦自從跟了他,從來都是溫馴如羊,事事依著他,原來是家教的緣故,原來她們家這麼傳統,其實李陽不知道,當年柳曦初潮的時候跟現在蕭鳳凰一模一樣,也是柳月告訴她的,原本柳曦和蕭鳳凰住一處,自然會告訴她,可陰差陽錯,母女倆分開了,這才導致蕭鳳凰的惶惑不安。
校外對面不遠,就有一家好意來超市,李陽抱著蕭鳳凰,顧不得驚世駭俗,匆匆穿過馬路,對蕭鳳凰笑道:「丫頭別害怕,你不是要死了,你啊,是要長成大姑娘了!」
「長成大姑娘?是不是長成大姑娘就要流血啊,啊,我想起來了,以前和媽媽在一起時,媽媽每個月總有幾天會往內褲裡墊個什麼東西,我問媽媽,她不告訴我,只說等你長大了就知道了,是那個東西麼?」
蕭鳳凰問這話時,已經進入超市,李陽腳頭極速,很快找到女士專用區,恰好蕭鳳凰歪著腦袋想了半天,這才恍然大悟的可愛神情,吸引了售貨員小姐,她的那番話讓銷售小姐抿嘴淺笑,而李陽則是漲紅了臉,天啊,我的形象啊,這裡還有其他好幾個女人呢。
看到這一對絕配,尤其是蕭鳳凰長的活潑可愛、天真嬌憨,更是吸引了好幾個來此購物的女人,更有大膽的女人搭話道:「喲,小兄弟,你妹妹來那個啦?啊,該不會是第一次吧?」
李陽臉皮再厚,但是被一群女人圍在中間,而且談的還是大姨媽話題,也是渾身難過,雞皮疙瘩都立了起來,但自己也不好說什麼,訕訕笑道:「是啊,我妹妹還不懂這事兒呢!」
「哦,你妹妹不懂,你這個哥哥就懂了?你們倆長的不像,看起來是情哥哥吧!不錯不錯,還挺配的呢!」另一個大膽少婦咯咯嬌笑。
李陽臉紅了,真是太難堪了,不過,還有事兒讓它們幫忙,不可得罪啊,默默為自己哀悼,李陽諂媚道:「幾位姐姐,幫我妹妹選一個適合她用的,然後到超市的洗手間幫忙指點一下,感激不盡啊!」
話音剛落,便響起一陣香氣四溢,讓人頭皮發滿的嬌笑聲,看來,女人太多也不好啊,李陽感慨萬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