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盡的大海上,白鸞鳳展翅高飛,羽天齊和邢塵靜靜地站立在白鸞鳳的背上,而在兩人身旁,則是躺著一名少年,正是羽天齊在海邊交談的那名少年。只是,看其此刻的狀態,似乎是已經陷入了沉睡。
一旁的邢塵看了看少年,又看了看羽天齊,不知過了多久,邢塵才有些無奈地攤了攤手道,「天齊,你這算不算拐帶人口,不問這少年的意思,就強行擄他來此,你這似乎做的有些不地道!」
羽天齊聞言,苦笑一聲,道,「這我也沒有辦法,好不容易找到一個好苗子,我可不想就此錯過!如今,我的時間已經不多,已然沒有機會再去尋找其他人,所以,就只能選他了!」
說到這,羽天齊低頭看向那一臉平和,陷入沉睡的少年,道,「再說,這少年,我覺得他與我有緣,注定會繼承老師的衣缽!」
見羽天齊完全陷入了自我陶醉,邢塵也是啞口無言,僅僅挪了挪嘴,便不再多言,不過看其樣子,顯然是對羽天齊這強勢的做法不敢苟同。
在海風的吹拂下,羽天齊一行已經深入了大海,而那少年,終於從沉睡中醒轉過來,不過他睜開的雙眸中卻流露出抹迷茫,顯然,其僅僅記得,自己先前與一個白衣青年交談完後,自己便失去了意識。
「這是哪裡?」少年喃喃自語一聲,摸了摸仍就有些昏沉的腦袋,醒了醒神,然後便朝四周望去,當瞧見那四周儘是潔白的雲彩以及自己正處於一頭巨大的飛禽上時,這少年的神se終於變得驚恐起來。雖然其心態看似老成,但他畢竟還是個少年,見到這從未見過的一幕,其自然覺得震撼,害怕以及隱隱間的好奇。
這一刻,少年根本沒有多想,便趕緊奮力的站起身,只是,當其看見自己身處幾萬英尺的高空時,這少年渾身都不經意一顫,然後下意識地退了兩步,讓自己處在了安全的位置,看其樣子,似乎是怕自己從這飛禽的背上摔落下去,粉身碎骨!
「這究竟是何處!難道我被這大鳥劫持了?」這少年一頭霧水,不經意地自語出聲,而就在此時,羽天齊卻是微笑的從後面走來,笑道,「小兄弟,別緊張,是我帶你來此的!」
少年聽見這熟悉的人聲,頓時轉頭望去,當瞧見羽天齊時,少年瞳孔頓時一縮,沉聲道,「是你!你帶我來這裡做什麼!」
「呵呵,帶你來此,是為了給你一場機緣,同時,了卻我的一個諾言!」說到這,羽天齊便直入主題道,「你不是一直夢想進入海環福地,修煉有成嗎?現在,我便給你這個機會,雖然我不能讓你入海環福地,但只要你答應拜我為師,我也一樣能讓你成為一方強者,讓你夢想成真,你願意嗎?」
「不願意!」出乎羽天齊意料的是,其聲音剛結束,少年便義憤填膺地毅然拒絕道,「雖然我很想成為強者,但我知道天下沒有免費的午餐,你出於何種目的,我不知道,但肯定好不到哪裡去!而且,你憑借修為擄劫我,強行收我為徒,你這分明是強盜行徑,對於你這樣的人,我又豈能與你為伍!速度讓我離去,否則,可就休怪我不客氣了!」
瞧見那少年過激的舉動,羽天齊也不禁愣了愣,沒想這少年竟然對自己如此jǐng惕,這直叫羽天齊心中啼笑皆非。全文字而一旁的邢塵見狀,則是暗暗偷笑,因為這是邢塵第一次看見,羽天齊在一個少年手中吃癟,而且,羽天齊收徒被拒絕,這要是傳回西元,怕是羽天齊的英明也將掃地。要知道,以羽天齊如今的修為與名望,想拜入他門下的人數不勝數,可是,羽天齊卻偏偏找了個不買賬的少年,這當真是千古奇事!
似乎感受到了邢塵的幸災樂禍,羽天齊的老臉似乎也有些掛不住,頗為尷尬道,「小兄弟,你何必拒絕的如此武斷,為何不先聽聽我的要求呢?」說到這,羽天齊不給少年說話的機會,繼續道,「我收你為徒,並沒存有惡意,只是想讓你傳承我老師一脈的衣缽,我並不是個合格的弟子,終究會令老師失望,但是,我不想讓老師的傳承到我手中終結,所以想收個徒弟。而我觀你言行品xing都是極佳,所以就選擇了你!」
說到這,羽天齊頓了頓,道,「你放心,我收你為徒不會要你做什麼,一切都隨你,只需要你一直堅守本心就成,這樣你還不滿意嗎?」
「滿意?我為何要滿意?這些都是你所說的,我又豈能相信。再說,我與你相識不到一ri,不知你是誰,不知你來自何方,更不知你是好人壞人,我為何要答應你,所以,你還是送我回去,我沒有福分入你師門!」少年倔強地說道。
羽天齊聞言,心中極為無奈,自己這一次確實急功近利了,可是,不這麼做,羽天齊也沒有辦法,畢竟,羽天齊沒有太多的時間。思考間,羽天齊終於咬了咬牙,做出了一個決定,不管用yīn謀還是陽謀,這少年,必須成為自己的弟子。
想到這,羽天齊便不再猶豫,臉se一板,直接一跺腳,頓時,白鸞鳳仰天長鳴一聲,雙翅一拍,身形猶如利箭般的俯衝而下,那龐大的勁風,第一時間席捲而來,嚇得那少年趕緊俯下身,死死地拽住了白鸞鳳的長翎。
「小子,你答應不答應?」見那少年懼怕的樣子,羽天齊裝作凶狠的模樣直接威脅道,「若是你不答應,我直接將你從這裡丟下去餵魚。這片海域內的魔獸眾多,你落下去必死無疑!」
「你!」那少年也沒想到羽天齊會用這種法子威脅自己,氣的是面紅耳赤,可是,出奇的,其並沒有因此妥協,仍就緊緊抓著翎毛,咬牙道,「你要殺便殺,說這麼多做什麼!你這惡人,休想我助紂為虐!」
羽天齊一愣,也沒想到這少年非但不答應,還稱呼起自己惡人,這直叫羽天齊臉面無光。想自己如今的修為,天下事又有幾件能難倒自己,可是,如今自己卻對一個少年束手無策,這直接讓羽天齊渾身湧現出一股無力感。因為,羽天齊還真不知該如何收下這名弟子。
一旁的邢塵見羽天齊進退兩難,終於乾咳一聲,走上前勸慰道,「好了,天齊,你這是何必,這一次本就是你的不對,又何必威脅人家孩子!」說著,邢塵輕輕地跺了跺腳,示意白鸞鳳不要胡鬧,然後便施展出道法,護住了那少年,幫其擋住了勁風,安慰道,「好了,小兄弟,沒事了,天齊只是與你開個玩笑!」說著,邢塵親自俯下身,扶起了那少年。
那少年見狀,緊張的心終於安心了一些,不過還是極為jǐng惕道,「你們究竟放不放我,我是絕對不會拜入他為師的!」說著,那少年一臉憎惡地看向了羽天齊。
邢塵見狀,莞爾一笑,道,「你別急,你想不想拜他為師都隨你,這由你自己做主。不過現在,我們有件事要辦,等我們辦完了,再送你回去,你看如何?」
少年聞言,目光深深地看了眼邢塵,沉默良久,才點了點頭,道,「好!但是你們必須守諾!」說完,少年不再多言,自顧自地走到一旁盤膝打坐去了,此刻對於少年來說,或許也只有盤膝打坐,能讓自己的心安慰一些。至於少年為何會答應,原因也很簡單,因為少年知道,自己在這兩人手中,已經是上天無路,入地無門了,只能賭那一絲希望。
羽天齊瞧見邢塵的舉動,不禁有些無奈,目光中透著抹詢問之se。邢塵見狀,輕輕地搖了搖頭,然後沖羽天齊自信一笑。雖然兩人沒有言語的交流,但是羽天齊還是明白了邢塵的意思,那就是先穩住這少年,再另謀機會。
對此,羽天齊也只能接受,畢竟,這是最後的辦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