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成一界,這是超越元階武器範疇的兵器!難道已經達到了神器的地步?」羽天齊口中喃喃自語道,看著四周那不斷包圍,不斷收攏的封印之陣,羽天齊內心焦急,這封困之陣雖然尚未成型,但羽天齊已經感覺到了其威力。
「不行,再這麼拖下去,根本無力逃脫,我就不信,這封困之符,能擋住無根之火!」說話間,羽天齊怒喝一聲,驅使著週遭的無根之火全面席捲向符咒,開始了鍛燒。只是令羽天齊驚駭的是,在無根之火包裹上那一道道秘紋時,根本毀滅不了符咒,只能不斷削弱著其能量。
「這究竟是什麼東西!竟然能不懼無根之火的鍛燒?」羽天齊內心狂吼,內心愈發的焦急,當即,羽天齊想也沒想,利用無根之火霸主的威勢,驅動整個火之界的火焰為自己所用,一同包裹向了那一層層的秘紋。只可惜,讓羽天齊失望的是,這些火焰,也只是加快了削弱秘紋的力量,根本毀滅不了那秘紋。
「這秘紋的力量雖然不及無根之火,但卻相差不多,用無根之火對付他,實在太費力!」羽天齊心急如焚,若是自己混沌之力尚在,用混沌之力對付自是再好不過,只可惜,自己的混沌之力已經全部耗盡,所以此刻根本無力對付。
就在羽天齊彷徨之時,其懷中的羽晨,終於輕歎出聲道,「天齊,不用費力了,這是老祖用自身本源所刻畫的封印之陣,元帝之下的高手,根本無力逃脫束縛!你雖際遇不凡,但實力太弱,此刻的你,根本對抗不了!」
羽天齊聞言,心中頓時一沉,終於意識到了關鍵問題,還是自己實力太弱了。
羽晨目露慈祥地看著不甘的羽天齊,道,「天齊,你已經做得很好了,能在你這個年紀擁有這麼多的際遇,一般人根本做不到,母親已經能夠體會到你的心意,只可惜,母親卻沒有盡到一絲做母親的責任,你能原諒母親嗎?」
「母親,你不要這麼說,是羽家和屠盟,害的我們家破人亡。母親你被困在此這麼多年,我卻不得而知,我枉為人子!」羽天齊垂下頭,內心有些酸楚道。
「呵呵,你不要如此自責,這一切,不怪你!」羽晨輕抬玉臂,緩緩撫摩著羽天齊的長髮,溫柔地說道,「天齊,記住,好好活下去,你還有許多事要做,你還有許多責任要去承擔,堅強的走下去,走下去…」
說到最後,羽晨的聲音越來越輕,羽天齊忽然意識到什麼,猛然抬頭看去,只見羽晨變得虛弱無比,而在其頭頂,一顆綻放著無比耀眼的類似元晶的東西,正不斷流轉,散發出一股股柔和的光暈。
羽天齊一怔,頓時撕心裂肺地大喊道,「母親,住手,不要啊!」說話間,羽天齊剛要出手制止,可惜不料,一股更為強大的束縛力自羽晨體內散發而出,籠罩住了羽天齊。
「天齊,走下去!堅強的走下去…」說著,羽晨的嘴角綻放出那最後醉人的笑容,然後,在羽天齊睚眥yu裂的目光下,羽晨整個人飄飛而起,渾身萬道霞光流轉,照亮了整個世界。
這一刻,在羽晨那強大的元力波動下,周圍的秘紋再也難以寸進,被阻擋在了周圍十丈遠的空間外,然後,羽晨一聲輕喝,身形猶如彗星般,衝向了那層秘紋。頓時,只聽「轟」的一聲,羽晨的身形便猛然扎入了秘紋之中,然後,整個世界似乎開始了顫抖一般,只見大地龜裂,天空坍塌,似乎此界yu要毀滅一般。
「該死,羽晨!你竟然選擇玉石俱焚!難道你以為,憑你燃燒了元晶,就能抗衡我嗎?你錯了!你錯了!我要你不得好死,我要你靈魂永不得輪迴!」一道憤怒的嘶吼瞬間響徹天地,這一刻,羽家老祖真的怒了,他實在沒想到,羽晨竟然會果斷的犧牲自己,憑借其燃燒元帝本源換取她人生最後的強大力量。
「哈哈,始祖,這一切都是你逼得,這鎮元塔耗盡你無數心力,今ri,也隨我一同毀滅吧!」說話間,羽晨的整個身軀似乎也燃燒了起來,力量瞬間狂升。
「不~」羽家始祖看到這裡,終於不再鎮定,有些驚慌的嘶吼出聲道,「羽晨,你住手!你給我住手!」說著,始祖瘋狂的驅動元力恢復那破損的空間,只是,其修復的速度,遠遠不及羽晨毀滅的速度。
「始祖,你這秘紋的確威力不俗,可惜卻沒有大成,或許再給你幾年時間,你還真能煉製出真正的神器,可惜,現在一切都已經晚了,在你yu要取吾兒xing命時,就已經晚了!」說話間,那身處在能量中心處的羽晨,目光忽然變得溫和起來,透過層層阻礙落在了羽天齊身上。
這一刻,四目相對,羽晨雖沒有說什麼,但是羽天齊能感覺到一股濃濃的溫情。身形被束縛,羽天齊渾身忍不住顫抖,整個人的臉龐已經掙扎地近乎扭曲,無盡的憤怒、絕望、不甘充斥心間。自己與自己的母親,僅僅剛剛重逢,現在卻經歷了這種變數,此刻,羽天齊也不知作何感想,只能將一切的罪責攬在自己身上,若不是自己衝動,或許一切也不會變成這般。
「羽家!可惡的羽家!我要你全族為我母親陪葬!」這一刻,羽天齊心中湧起了無盡的殺意,整個人的雙眼已經被血se充滿,眼看就要走火入魔,頓時,在羽天齊識海深處的那顆靈魂金球,似乎感受到羽天齊那激烈的情緒波動,忽然爆發出一股純淨的靈魂力量,瞬間遊遍羽天齊全身,壓制下了那股邪異的怒火。
「愚賢老師!」神se顯露出一絲清明,羽天齊瞬間大驚失se,趕緊靜守靈台,驅除邪念,只是,當羽天齊感受到羽晨那越來越強盛的元力波動時,羽天齊又有些變得不受控制了。這也難怪,眼睜睜地看著自己的母親在自己面前走向死亡,任誰也不可能冷靜,更何況,解救母親是羽天齊一生奮鬥的目標,而如今,解救不成,反而連累了自己的母親,羽天齊心中的那種愧疚,更是無以言表。
就在羽天齊掙扎在痛苦的邊緣時,羽晨溫柔的聲音再次響起在羽天齊的腦海中,「天齊,離去吧,趁現在始祖抽不開身,快些離去。你如果在令我失望,那你就不配做我的兒子,更對不起當初為你犧牲的同門和你的父親!記住,堅強的走下去,走下去…」
說完,羽晨不再看向羽天齊,整個人發出一陣暢快的大笑,整個人化作一道流光,衝向了高空,衝向了那無盡的虛空。似乎在那無盡的虛空中,悠悠傳來一陣陣輕喚,而這輕喚的內容只有兩個字,「天哥…」
羽天齊默然地聽著羽晨最後的教誨,淚流滿面,心中的痛,刺得羽天齊似乎要窒息一般,可是,羽天齊雖然痛,但卻沒有再令羽晨失望,雖然羽天齊的心在這一刻變得冰冷,變得毫無感情,但是,仇恨卻讓羽天齊做出了正確的選擇。
羽晨的隕落已經不可避免,如今對於羽天齊來說,最重要的就是復仇,替自己復仇,替羽晨復仇,替母親口中的同門和父親復仇,這是羽天齊此刻唯一的執念。
冰冷的目光緩緩收回,羽天齊木然地展開身形,朝著來路急she而去,隨著羽晨破滅秘紋,這一界已經再無阻擋羽天齊的力量,所以羽天齊把握住這最後的機會,朝著出口she去。
就這樣,機械式地衝出了老遠,羽天齊不敢回頭,不敢多想,只能靜靜地聽著遠處的虛空內傳來一陣陣的爆炸聲以及羽家始祖那氣怒的聲音。每一道爆炸聲,都能牽動羽天齊脆弱的心,可是,也就是在這種折磨下,羽天齊的內心也變得愈發的堅毅、強大。
終於,在盞茶之後,羽天齊成功來到了出口處,當即一步邁入,沿著那深幽的通道急she而去。而就在羽天齊踏入通道時,那方火之世界的中心處,終於平靜了下來,那無盡的虛空不再破碎,反而開始癒合,彷彿世界在這一刻開始恢復了一般,只有一道輕紗從天空緩緩飄落,當其落在那地面的熔岩上時,這層輕紗終於被燃為了灰燼。
「羽晨!沒想到你死也要破滅我鎮元塔的根基!我至今一甲子的努力,如今付諸東流,哈哈!好!好!好!羽晨,你不愧為我羽家最為出se的天之驕女!」就在這方世界陷入了徹底平靜時,忽然,一道蒼老的身影突兀的出現在了空中,其一出現,就有些失去冷靜的大笑出聲,只是這笑聲中,充滿了無盡的怒火與憤恨!
「羽晨,你不要以為這樣便能讓你兒子離開,今ri,他注定要死!」這老者說完,目光中流露出抹yīn冷,當即哈哈一笑,朝前踏去,竟是直接消失在了空中。
此刻的羽天齊,已經來到了出口,只是,那敞開的大門卻已閉合,只聽整個深幽的通道內不斷響徹著「轟!轟!轟」的撞擊聲,羽天齊瘋狂的攻擊著,試圖打開這扇大門。
「還差一點點!還差一點點了!」看著那有些鬆動的門戶,羽天齊的內心愈發的狂熱,「母親,你看見了嗎?我聽你的話,正在拚命的逃跑,你放心,我會逃出去的,我不會令你失望的!」
羽天齊吶喊著,大笑著,可是眼淚,卻是止不住地溢出眼眶,佈滿了羽天齊整個臉頰。
拚命的攻擊,羽天齊也不知自己承受了多少反震力,只知道自己握劍的右手虎口處,已經溢出了不知多少的鮮血。
「開!給我開!」羽天齊一次次的嘶吼,一次次的攻擊,終於,「轟」的一聲,那大門打開了一條縫隙,這無疑令得羽天齊心中充滿了希望。
然而,也就在大門打開了一條縫隙時,一道冰冷的聲音,卻是突兀的從身後通道內傳來,「小子,還想著離開嗎?你母親已經隕落,現在,該輪到你了!」
聽見這道猶如死神般的聲音,羽天齊的心「咯登」一下,瞬間沉入了谷底,但是羽天齊手上的動作卻沒有慢上一拍,仍就瘋狂的攻擊著,嘗試著,試圖爭取最後一絲希望。
可惜,冰冷的腳步聲,卻是由遠及近,一步一步,踏在通道內,踏在羽天齊的心間。這一刻,羽天齊沒有回頭便知道,羽家始祖來了,而且,來的是其真身。
終於,在羽天齊感覺到那腳步聲來到了自己身後十米遠處時,那腳步聲戛然而止,取而代之的,是抹戲謔的笑容。而在羽天齊眼前那一絲開合了的大門,也是「轟「的一聲,陡然關閉,徹底封死了羽天齊的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