遠處的晴雨等人,目光震撼地看著這一幕,看著這些曾經的對手,在自己的目光中,與空間裂縫對抗,與那天道對抗,這些人的心中就充滿了不忍。那邊的太週五子,更是不自覺地喃喃自語道,「我輩修士感悟天道,上體天恩,下恤黎庶,可卻沒想,有朝一日,天道卻是無情!」說到這裡,此人目光豁然看向了遠處的羽天齊,大聲質問道,「天羽兄,你如此做,是逆天還是順道!」
羽天齊平靜地聽著後方太週五子的質問,展顏一笑,回過身,看著那問話之人,目光中閃著抹奇異的神采,對於他的問話,羽天齊沒有正面回答,而是反問道,「何謂天道?今日我借這本源天道滅殺他們,或許他日,我也會隕於天道之下!天道!天道!我不順天,也不逆道!但是天地不仁,我便要滅天!我只修我心中之道!若說大道三千乃為天道,那我修的,便是三千之外的道,屬於我自己的道!」
說完,羽天齊的渾身再次透發出一股戰意,這股戰意不對天,不對地,只對那無情的天道。此刻,羽天齊與其說是與胡玄等幾百聖王而戰,倒不如說是與這世界的規則而戰,而胡玄那群人,只不過是這場戰鬥的犧牲品而已。
太週五子與眾人愣愣地聽著羽天齊的話語,每個人心中都不禁有些震撼。這還是眾人第一次聽見這等關於天道的解釋。原本在眾人看來,天道,便是眾人遵循的大道,乃是萬物生長的根基,順者昌,逆者亡。修士雖是逆天而修,但卻也逃不出三千大道之始。可惜,羽天齊此刻所表現出的氣勢,已然完全超越了眾人的所知,使得眾人對羽天齊是又敬又畏,這等逆,已然不是修士的範疇。
「難怪他的修為能夠超越聖王,因為,他戰的,不是自己,不是他人,不是萬物,而是天道!」太週五子深深地看了眼羽天齊,心中複雜難明,雖然羽天齊的話讓他們困惑,但他們卻有感覺,羽天齊,似乎明悟了比他們更多的東西。
羽天齊之所以說出這樣的話,一切,還是因為星圖與這眼下的小千界!與星圖相伴的十年,讓羽天齊對於星圖瞭解極為深刻。這星圖,若說是自己的工具,倒不如說自己是星圖的工具,兩者只是相輔相成的存在。既然星圖包含天道,那這所謂的星圖,又是何人所造,又是何時出現!
直到今日,看見這小千界的本源,乃是混沌之力,在其中,羽天齊感覺到星圖的氣息。羽天齊才忽然明白了一絲。這小千界,是海環福地大能運用星圖所建,那自己所在處的世界,會不會又是不知名的強者,運用道法所建?其設定了道法,設定了規則,取名為天道,灑下星圖,一切,似乎如這小千界初始一般,只是一界而已!
一界,茫茫天道,或許有朝一日,我會得到答案,但卻不是現在!羽天齊心中自語道,就連羽天齊自己,都為先前的那一番話語震驚,先前,羽天齊也是有感而發,此刻想來,羽天齊也覺得冷汗嗖嗖。若不是看見胡玄等人在那空間裂縫的吞噬下掙扎,羽天齊也不會感覺天道無情。
從思索中回過神,羽天齊目光冷然地看著前方,看著那消失一處的天地,那裡的空間,與上次一般無二,都被硬生生的摧毀,這方天地,已然無法再行修復!
果然,就在羽天齊這等想法剛出現之際,那場中的空間裂縫,似乎再要無法支撐一般,轟然一聲,陡然消散於無形。而這一刻,小千界內所有人都感覺天地為之一振,這種感覺,所有人都不是第一次體會。不過其中,以羽天齊與太週五子的印象最為深刻,那裂縫,又被強行癒合。這小千界,又再度縮小。
隨著這轟然一聲巨響,那裂縫消失,周圍的世界再度聚合,只是,那場邊倖存的一群聖王,卻是扛不住這股巨力,再次被震得口吐鮮血,甚至有幾人,直接殞命。可憐的他們,逃出了空間裂縫,抗住了吸力,卻在這最後一擊中,遺憾隕落。這,或許就是他們的宿命!
不過,即使其餘人等倖存,他們卻也好不到哪去,疼痛的經脈,虛弱的身體,使他們再發不出一擊之力,甚至連運轉元力都成為了奢望,因為,他們在先前,已然耗盡了潛能。
看著眼下只剩寥寥幾十的聖王強者,羽天齊的心無喜無悲,腳步僅僅朝前一邁,便來到了場中,大袖一揮,將那些自主飄浮在天空中的生命源珠全部收羅一處。
這些源珠,自大陣未消散之前,便存在於這裡,這是整個空間崩潰,唯一沒有消散的東西,因為,他們便是這世界的本源,這世界只要沒有崩潰,他們便不會消亡。在先前一系列的變故中,這些生命源珠越積越多,到了現在,已然有了數百之量,可見這一役中,究竟死了多少人,離開了多少人。
羽天齊靈識掃過這些源珠,當即大袖一揮,十顆落於太週五子手中,十顆落於元仙派手中。雖然這些源珠只是其中極少的數量,但裡面蘊含的白芒卻是不少。這二十顆源珠,足足儲存了兩千道的白芒。此刻太周派與元仙派收到這些源珠,無一不變得激動起來。因為他們知道,他們已經獲得了出線資格。
「這是你們應得的,無需感謝我!」羽天齊莞爾一笑,目光淡淡地朝下方看去,看向那已經面如死灰的剩餘聖王們。
「當初爾等為了一己之私,覬覦我的源珠,如今,我天羽在此問你們,你們可還敢覬覦?」羽天齊雖然說得平靜,但話語中,卻透著抹無上威嚴,讓下方聖王們聽了,都是各個面紅耳赤。
所謂勝者王,敗者寇,如今滿盤皆輸,這些人雖然怨恨天羽,但更加怨恨自己的貪心,若不是為了私慾,或者自己等人不會落到這方下場!
「原本我有心放過爾等,可如今,你們卻失去了機會!即使現在你們想要離開,我也不會允許了!要怪,就怪你們的貪心!」羽天齊眼中殺機畢露,事情已經鬧到了這番地步,羽天齊自然不會放過一個人,否則今日之事若是傳出,日後自己的麻煩,定將不斷!
「天羽!你休要得意!你若是敢殺我們,我海環福地絕不會放過你!你不要忘了,這裡是我海環福地的地方!」胡玄咬牙切齒地說道,其極力想從地面上站起,可是始終站不起身,因為此刻的他,太虛弱了。
而與胡玄一樣的,還有雲峰,他也極力想要站起,與羽天齊對抗,可惜,他也耗盡了元力。不過他心中的執念,卻仍就支撐著他,目光不甘地看著羽天齊。
與這兩人的鬥志相比,其餘人等盡皆面露絕望,因為羽天齊的話語,已經注定了他們的結局。所以此刻,這些人都已經面色黯淡,不再做一絲掙扎,靜靜等待他們的命運。
羽天齊看著這一幕,目光不自覺地徘徊在雲峰與胡玄身上,眼中第一次露出抹欣賞之色,道,「你二人卻是執著!修道,本就是逆天,你二人無愧修道本色!可惜,你們不該打我的主意!」說話間,羽天齊右手一張,頓時,一道虛幻的長劍懸浮在羽天齊的掌心中。這柄長劍完全是用元力凝聚而出,全身綻放著耀眼的紅芒。
這一刻,羽天齊並未留手,右手一揮,這道長劍便化作萬千劍氣,猛然朝下方猛擊而去。而所有人看著這一幕,無一不臉色絕望,面對這樣的攻擊,他們此時已經沒有了任何抵抗之力。
「不~!」胡玄與雲峰雙眼怒瞪,憤然地看著這一幕,心中升起抹強大的不甘。可惜,一切別無選擇,此刻的他們,根本無力改變眼前的一切!
「結束了!」羽天齊喃喃輕語一聲,不再多看,轉身飛去。在自己這強大的一擊下,羽天齊有自信覆滅所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