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寬懷剛一出診所門,迎面碰上了兩名黑衣人。
這兩個黑衣人,對應寬懷來說也是老熟人了。
蘇茜的貼身保鏢,謝龍、謝虎兩兄弟。
謝龍見到應寬懷這麼早出門,多少有些愕然的問道:「我們是來替大小姐問,什麼時候可以到這裡來上班的?」
「告訴她,我的事情處理完了就找她來上班。在這之前,多看點漢醫方面的書籍,我這裡幾乎都是草藥。」應寬懷急著趕去唐淮源的家鄉,也懶得跟謝家兄弟多說話,匆忙的交待了一下,帶著自己剛找的兩人上了他的那兩破老爺車。
汽車一經發動,噴出一陣黑色的尾氣,向外疾馳而去。
「真不環保。」謝龍看著拖著長長黑煙離開的應寬懷的轎車說道。
謝虎微微的笑了笑說道:「沒辦法,前幾年國家為了所謂的形象工程,面子問題。搞了什麼,小排量汽車不能上路的規定,才滋生了這麼一批人嘛。」
謝龍點了點頭說道:「也是!現在又開始搞什麼環保了。不過這樣折騰也好,咱們老爺投資的最新型汽車尾氣淨化器,正好可以給那些大排放的汽車全部安上。這次我們老爺應該又賺了不少吧?」
兩名謝家兄弟,一邊閒聊著一邊離開了紅燈區。
唐淮源看到應寬懷開車行駛的方向,並沒有去什麼火車站,也沒有去他說的其他同鄉的住處,從後面拍了拍前面駕駛的應寬懷說道:「我說醫生,咱們這是先去哪裡?」
「應該是我的住處吧?」史中正看了看身後那正在鳴笛的交警摩托車,又看了看時速已經達到了九十多邁的速度,不由得佩服起了應寬懷的駕駛技術,居然可以在到處是車的市區裡面,把車開得如此之快。
「沒錯!先去中正那裡。他們那裡不是有三個開出租的嗎?」應寬懷皺著眉頭看了一眼身後仍然在警燈大響的摩托車,腳下的油門猛地一踩再次提速說道:「加上他那三輛車,擠巴擠巴,我們就可以很快地先去機場。」
追趕應寬懷的交警,看到應寬懷的汽車再次加速,不由得停到了馬路邊,大罵應寬懷是個瘋子,同時向總部發出了自己看到的事情。
應寬還帶著兩人來到了史中正住的地方,他的三位戰友,剛剛下樓,一副準備出車的模樣。
看到史中正被人開車帶了回來,紛紛走上前來詢問。
「什麼都別問,開車跟我走。」史中正對戰友扔下這話,跳回了應寬懷的車裡面。
應寬懷再次發動著汽車,快速的向下一站駛去。
接滿了所有人,應寬懷他們一路行駛到了隔壁城市的機場。
下車之後,史中正負責給自己的戰友解釋,唐淮源負責跟自己的同鄉解釋。
換來的卻是所有人對應寬懷猜疑的眼神。
一個漢醫,如果沒有什麼年齡擺在那裡,那麼就算他的醫術再高,也同樣會受到別人的猜疑。
這就是為什麼很多醫院的漢醫門診,都是一些白髮蒼蒼,帶著厚厚鏡片的老人坐在那裡。
當然,他們對應寬懷的黑社會政策,同樣產生了疑問。
無奈之下的應寬懷,只好再次在他那簡易版本的攝魂大法的幫助下,把這些個傢伙,重新作了一次自我暗示,跟簡單的思想催眠,讓他們初步接受自己的想法。
只要可以把老紅軍們的病治好,這些人自然會認真地幫他幹活。
這一點,應寬懷深信不疑,哪怕是史中正跟他的三個戰友,這些與那些老紅軍根本不曾見過面的人,也同樣會認真組織自己的黑社會。
雖然二十幾個人距離包機的水平還差很多,不過飛機裡面一下子出現十幾二十個,身穿低劣衣服的年輕人,也算是一道奇特的風景線了。
沒坐過飛機的唐淮源等人,興奮得在飛機上面四處張望。
史中正四人,上了飛機後熟練的弄好了安全帶,然後問空中小姐要了條毛毯,紛紛蓋在自己身上開始休息。
讓人一看就知道,這幾個人數與經常坐飛機的人。
二十幾歲?經常坐飛機?身手不是一般的好?
應寬懷看著四名不知道為什麼會離開軍隊的年輕人,開始考慮他們到底是什麼部隊,到底犯了什麼錯誤,離開了軍隊。
剛剛甦醒了兩年的他,對國家軍隊的組建部分,特別是秘密的組建部分,應寬懷同樣也屬於不瞭解的狀態,同時以前的他也懶得瞭解這樣的事情。
飛機在三個小時後降落在了南州市,眾人包了一輛客車,又行駛了數個小時,經過了一條顛簸難走的路之後,終於來到了唐淮源的家鄉。
這是一個處於大山包圍的小村莊,周圍的房屋建築,跟外面的大城市完全是就兩個世界的建築。
這裡沒有什麼高大建築物,清一色的全部都是平房,而且大部分還都不是什麼紅瓦房。
偶爾有幾隻雞鴨會從這裡嘎嘎嘎叫著路過,四處都是一派祥和安靜的景象。
周圍不少村民都圍了上來,紛紛用好奇的眼神看著這輛經過無數塵土洗禮過的豪華中巴。
應寬懷走下汽車的一瞬間,看到如此景象,不由得懷疑自己回到了被封印前的五十年前一般。
唯一讓他感覺不一樣的,就是這裡人們的眼神,沒有恐懼,只有好奇,那份沉著跟五十幾年前,人們那種惶惶不可終日的神情,完全就是天壤之別。
應寬懷走下車來,其它的人也紛紛從車上走了下來。
人們很快就認出了唐淮源等人,紛紛衝上來問長問短。
「淮源阿!怎麼才出去不久就回來了?籌到錢了?」
「行啊!淮源!居然坐車回來了!」
唐淮源也不知道該先回答誰的問題,最後找了一塊比較高的石頭站在上面喊道:「大家別亂!聽我說!這次我們找到了一位名醫,來給我們的老紅軍看病。」
人們順著唐淮源的指示看去,正看到應寬懷謙遜的笑容,以及他背上那個大大的藥箱子。
「大家好,我是XX醫學院中醫系的博士,這是我的名片。」應寬懷拿出活了一千多年的演技,絕對比那些獲得XX卡獎的最佳男主角,還要精彩許多倍。
「博士……,淮源阿!你行啊!」
史中正湊到應寬懷的身邊低聲問道:「不是中醫婦科嗎?」
應寬懷一邊其他人展現出謙虛和藹的笑容,盡量保持著儒雅的風度,一邊低聲對身旁的史中正低聲說道:「不是說過嘛,這年頭只要有錢,什麼證書都買得到。看看那些網路上面經常被報料的專家抄襲別人的論文事件,就該知道這不是什麼難事。」
「那你到底會什麼?」史中正擔心的問道:「這些老鄉看起來每一個都有一把子牛力氣,如果是治病出了問題,我們估計想要活著出去的可能性……」
應寬懷拍了拍史中正的肩膀,一副你放心就好的神情走上前去說道:「各位!能不能麻煩帶我先去看看病人?」
「我來帶路!」受到村民一陣吹捧的唐淮源興致正高,連忙走在了前面,徹底忘記了應寬懷手裡面的證書,都是花錢買來的。
應寬懷在唐淮源以及其他的村民簇擁下,很快來到了一名唐淮源的家裡面。
接到小朋友報訊的唐家人,提前站在了門口等待著應寬懷他們的到來。
這是一個典型的農家院子五間瓦房整齊的全部坐北朝南,原字裡面隨便圈了幾個柵欄,裡面養著幾隻雞,不遠處還有一個大大的草棚,草棚的裡面是十幾個平房的大坑,散發著陣陣的臭味。
應寬懷知道裡面肯定飼養著豬,同時也是他們家的茅房。
「醫生,這邊!這邊!」唐淮源看見發呆的應寬懷高聲地喊道。
「來了!」應寬懷背著自己的大藥箱快速的跟了上去。
其他跟來的群眾都被史中正等人擋在了房間的外面,這是應寬懷來時候就囑咐過的,治病需要安靜的環境。
走進房間的應寬懷,首先看到的是一塊靈位,上面刻著紅軍XX團全體指戰員。
一向只把人類當成食物的應寬懷,看著眼前這塊英靈的牌位,想起當年曾經有一次路過一個叫做狼牙山的地方,看到的那一幕幕的場景。
也不由得因為敬佩他們的英勇,給他們深深鞠了一躬。
唐淮源來到裡屋一位鬍鬚全白,躺在床上的老人面前隊應寬懷介紹道:「這就是我的太爺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