養傷的這幾天,王浩閒的無事,問起他昏迷之後的事這一問才知道,原來他昏過去之後,任盈盈等人都發了狠,殺的那些嵩山弟子血流成河。有幾個被嚇傻了的嵩山弟子想逃跑,結果被同樣紅了眼珠子的勾魂手追殺出三百多里,最後一個也沒留下,全都滅了。
可就在他們追殺嵩山弟子殺的起勁兒的時候,不知從哪又冒出來大隊的官兵,趁他們個個帶傷,體力耗盡的時候發起了攻擊。任盈盈等人萬萬沒想到會遇到這種事,被打了個措手不及,最強的戰力勾魂手又去追殺逃跑的嵩山弟子去了,任盈盈等人險些被陷住。好在沁園的人不知怎麼得到了消息,及時來援,這才把他們救出來。可沁園的人因為掩護任盈盈他們,幾乎全軍覆沒。
任盈盈等人逃出來之後,懊惱吃了個不明不白的大虧,於是一邊給王浩找大夫,一邊動用了日月神教的力量查一查是怎麼回事。這一查才知道,原來事情的根源還是在王浩身上。
當初王浩攛掇錦衣衛對嵩山派下手,那幾個錦衣衛回去之後又一商量,覺得要想徹底殲滅嵩山派的六七十人,只憑他們的力量根本辦不到。就算能辦得到,也非得動用官兵不可。可是動用官兵剿滅了嵩山派的人,他們幾個怎麼向上面交代?上面定下的策略是要收編嵩山派,他們擅自把人給滅了,豈不是自己把自己的前程都毀了?但是不動手,王浩的話又說的有理,萬一嵩山派因為他們幾個的做為而仇視錦衣衛,任務完不成,同樣是前途無「亮」。
要不怎麼說沒有最陰險,只有更陰險。王浩覺得自己出的招就夠陰狠的了,誰知這幾個錦衣衛更加歹毒。他們覺得有王浩這麼個知情者,對他們來說同樣是個威脅,索性一不做二不休,在陸柏和湯英鶚面前極盡挑撥離間之能事,把所有地一切都栽贓到王浩身上,讓他們以為王浩不死,他們嵩山派早晚會滅在他手裡。意圖讓嵩山派和王浩等人拚個兩敗俱傷,最後再出來撿桃子。
陸湯兩人聽了幾個錦衣衛的話,雖然覺得可信,但還是防了一手,派人在梅園外面監視著。湊巧王浩心中有鬼,想及早離開杭州,這讓陸湯兩人徹底信了錦衣衛的鬼話。帶著嵩山弟子來找王浩拚命。要不是沁園的人在王浩救下勾魂手和藍鳳凰之後,就一直在注意著官府方面,只怕王浩這次就栽到底了。
任盈盈得知前因後果之後,氣的怒髮衝冠。她這個出身於魔教的大小姐不去找別人麻煩就不錯了。竟然還有人敢找她的麻煩,真是活的不耐煩了!當即下令,動用了大批人馬闖進杭州城。他們先是找那些留在杭州地嵩山弟子,卻發現他們早就被那幾個錦衣衛殺光了。沒找到嵩山派的人。這些人就闖進了錦衣衛所,將那幾個搞鬼的錦衣衛全都剝了皮吊在城門上。
這些事鬧的可夠大,錦衣衛被人剝了皮,杭州的地方官聽說之後當時就嚇癱了兩個。而這一切,只是任盈盈動動嘴皮子的事情,她自己卻是和金燕兒等人一直守在王浩的身邊,先是找了個據說是退休地御醫來救王浩,就是王浩第一次醒來時看到的那個老人。可惜王浩傷太重,這個御醫也沒辦法,只能暫時維持。於是任盈盈又三天之內跋涉千里來到了洛陽。找平一指救命。至於杭州的事,任盈盈說過之後就忘在了腦後,還是最近得到回報,才知道詳情的。
王浩躺在床上聽任盈盈用輕描淡寫地語氣說著這些事,直驚得目瞪口呆。他怎麼也想不到,只因為自己的一個餿主意,竟然引出了這麼多麻煩。發生了這麼多大事。不但死了將近百人,而且連陸柏和湯英鶚這樣的高手也都送了命。王浩愣了半晌。最後只說了一句:「老婆,你比我厲害!」
王浩說的是真心話,如果王浩當時還清醒著,估計也不會輕饒了那幾個心思歹毒地錦衣衛。但他最多也就是把他們偷偷地殺了,來一個神不知鬼不覺。可任盈盈做事就直接的多了,不但殺了,還大張旗鼓地將屍體掛在城門上示威,這怎不讓王浩自歎不如?
這還不算,王浩醒來兩天後,又有人來報告新的消息。這則消息是關於任我行的,這位魔教教主行事更加轟轟烈烈,命人給錦衣衛的指揮使送了一封信,赤裸裸地威脅對方,不論是誰,如果敢動任盈盈一根毫毛,任我行就去殺了他全家。
這個消息一傳出來,不但是江湖上一陣沸騰,連朝廷都議論紛紛。但朝廷畢竟是朝廷,如果怕了一個江湖草莽的威脅,面子還要不要了?所以錦衣衛當即下了通緝令,捉拿任我行父女。可惜是上面雷聲大,線面雨點小。朝廷通緝是朝廷的事,下面的人沒哪個糊塗蛋敢真的和任我行作對。黑木崖反朝廷已經多少年了,朝廷也沒能把他們怎麼樣,再多這麼一道通緝令又能如何?
王浩聽了這些消息,當真是心驚了一陣子,但任盈盈卻毫不在乎,依然安安穩穩地守在王浩身邊服侍起居,做她的賢妻良母。見任盈盈一副毫不在意地模樣,王浩也覺得自己有些小題大做了。不就是被通緝了嗎?當初他還公然和官兵對砍呢,最後又怎麼樣了?有什麼大不了!現在覺得心驚,難道是江湖越老,膽子越小?想通了這一點,王浩也就安靜了下來,該養傷就養傷,日子還是照過。
幾天之後,王浩的傷就好了大半。他的腸子雖然斷了,但這種傷比起骨折之類的傷恢復起來快得多。再加上王浩驚人的恢復能力,已經能自行散步了。
這天,王浩正要出門散心時,一騎快馬絕塵而來。陪著王浩的曲非煙一看那人穿著一身錦衣衛的服飾,頓時大驚,拔出短劍來擋在王浩身前,口中叫道:「王大哥,你快回屋去!」
王浩卻已經看出來者正是張巡,所以並不慌張,反而拍了拍曲非煙地肩膀,說道:「放心吧,沒事地。」
張巡如果真的要和王浩翻臉,就絕不會一個人來這裡見王浩。既然是他一個人來地,就說明還有的談,所以王浩不慌不忙,連招呼勾魂手等人的意思都沒有。
張巡來到王浩面前,飛身下了馬,像見到老朋友似的哈哈笑道:「王兄,聽說你受了重傷,但我看你的起色不錯,果然是江湖傳言不可信吶!」
王浩微笑道:「張大人這麼說,是不是準備看我起色不好,就動手抓人?」
張巡連忙笑道:「王兄說笑了,我哪敢有那個心思。就算王兄你現在手無縛雞之力,我也不敢動你分毫。你媳婦的厲害,我是早就知道了的,我一個區區的副指揮使,是萬萬招惹不起的。」
張巡在王浩面前,說話一向坦率的很,從不掩飾自己真正的想法。雖然他的想法總是很「小人」,但也正因為他的坦率,王浩才願意和他接觸。
王浩點點頭,說道:「既然張大人還認我這個朋友,那就請屋裡敘話。」
兩人攜手進了屋子,曲非煙暫時充當丫環,給兩人分別上了茶。趁著上茶的機會,她又通知了任盈盈。任盈盈對張巡的到來只是不在意地一笑,根本沒有出去的打算,完全由著王浩做主。勾魂手卻怕張巡打什麼鬼主意,偷偷來到窗外,準備萬一有什麼事,也還及時援手。
王浩和張巡隨意聊了幾句之後,王浩直接詢問張巡的來意。張巡也不轉彎抹角,說道:「王兄可還記得當初我們的約定?你可是答應了要收我兒子做徒弟的,只是後來你我都很忙,這才耽擱了下來。前幾天我聽說你在這裡養傷,就把兒子帶來了。怎麼樣,王兄你沒反悔吧?」
王浩當然記得曾經和張巡有過這麼一個約定,而且還是張巡主動要求的。後來張巡一直也沒把兒子送來,王浩也沒在意,沒想到他現在又舊事重提。
既然王浩曾經答應過,現在他也不好反悔,說道:「我當然記得,不過我還要提醒你,到了我手裡,我可不管你兒子以前是不是嬌生慣養,該怎麼折騰我絕不會手軟,到時候你可別心疼。」
張巡不在意地道:「沒關係,既然交到你手裡,就隨便你折騰。我這個兒子,讓他娘慣壞了,頑劣的很,不是嚴師還真教導不了他。要是他不聽話,該打就打,只要別打死了,怎麼著都行!」
王浩點頭道:「好,既然你放心,那就把他帶來吧。」
張巡也不磨嘰,當即站起身來說道:「那我就告辭了,明天就把人帶來。王兄你身體還沒恢復,就不用送了。」
說罷,轉身就走了。對錦衣衛被殺的事,竟然一個字都沒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