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一動起手來,左冷禪才發現他錯的有多麼厲害。王浩和令狐沖兩人正面動手,王浩佔了內力的便宜能稍勝令狐沖一籌。但在對付《嵩山劍法》時,令狐沖的《獨孤九劍》卻更加得心應手。
左冷禪一劍刺出,不等刺中令狐沖,就發現令狐沖的劍比他還要先刺中自己。不得已之下,他只能先回劍防守。可是再出下一招時,令狐沖依然能搶在他前面,就好像他不動則已,只要一出劍,令狐沖就會找到縫隙鑽進來。這讓左冷禪無比彆扭,同時也心中凜然。
左冷禪早就聽別人說過令狐沖的劍法怪異,原本還有些不以為然,今天親自嘗試了才知道,跟令狐沖鬥劍法,真是讓人極其鬱悶的一件事。但既然已經交上了手,左冷禪就沒有收手的道理,只能憑著深厚的劍法造詣,以及寒冰內力,和令狐沖拚鬥下去。
他們兩人打在一處,其他嵩山弟子就向王浩衝來。可王浩越是在絕境中刀法就越強,看著馬上就要倒下了,可偏偏總也不倒,喘息著,搖晃著,但揮出的刀依然狂猛有力,像是一頭受傷的猛獸,比原來沒受傷時更加兇猛。想撿便宜的人沒撿到便宜,反被砍倒在地。沒有了左冷禪的阻擋,丁勉也手腕受傷不能動手,其他嵩山弟子哪是他的對手?被殺的一片哀鴻。
左冷禪雖然和令狐沖打的難解難分,但對身周的情況還是知道的。嵩山弟子被殺地七零八落,幾十個人轉眼間就倒下了一半,這讓他又是憤怒又是心痛。嵩山派雖然人丁旺盛。但培養一個弟子也不是容易的事情,這些人雖然放到江湖上並不起眼,但沒有個十年八年,別想培養出來。今天一下子被王浩幹掉這麼多,左冷禪不心疼才怪。
急紅了眼的左冷禪,拼著受傷連攻了幾招,將令狐沖逼退了幾步,然後轉身就向王浩撲去。令狐沖見了大急,連忙追了上去。一劍直指左冷禪的後心,逼他回劍自救。誰知左冷禪竟然連頭也沒回,只是身形一晃,避開後心要害,任由令狐沖的劍在他的肋下劃開一道血槽,手中的劍卻指向王浩。
王浩也沒想到左冷禪這個陰狠毒辣的野心家。竟然會為幾個弟子的性命寧願自己受傷,頓時被打了個措手不及,危急之下只能來了個懶驢打滾躲開這一劍,又從一個嵩山弟子地胯下鑽了過去,用這個嵩山弟子的身體擋住左冷禪。果然,左冷禪的劍在這個嵩山弟子的胸口處停了下來。沒有一劍將這個弟子和王浩穿成糖葫蘆。
左冷禪一停,令狐沖立即追到,接連三劍刺向左冷禪。左冷禪無奈只好回身格擋,王浩這才算是逃出生天。
左冷禪知道今天的行動徹底失敗了,再繼續下去。只怕沒幾個弟子能活著回去。於是他當機立斷。當過令狐沖幾劍之後,猛地向後飛退,招呼道:「撤!」
那些嵩山弟子其實早就被王浩打怕了,聽到左冷禪終於下令撤退,簡直如蒙大赦,忙不迭地扶起受傷的同伴。背起死去同伴地屍體。丟盔棄甲地跟著左冷禪逃了。王浩雖然身上還流著血,但卻不想就這麼放過他們。還要追上去再殺幾個。誰知卻被令狐沖攔住了,說道:「王兄,得饒人處且饒人,放過他們吧。再說你的傷也要趕緊包紮一下。」
王浩其實早就精疲力盡了,還能站著都全靠一口氣撐著,被令狐沖這麼一攔,知道今天這一戰只能就此結束了。他心神一鬆,頓時一屁股坐倒,接著又躺了下去,再也站不起來。令狐沖嚇了一跳,急忙上前把他扶起來,說道:「你怎麼傷的這麼重?怎麼樣,要不要緊?」
王浩苦笑道:「死不了,可也不好受。血都快流乾了,你要是再不給我止血,我就等著明年你給我燒紙錢了」
令狐沖連忙把他抱起來送回房間,然後撕開他的衣服包紮傷口。一邊包紮還一邊埋怨道:「都傷成這個樣子了,還想追殺人家呢,你以為你是鐵打的不成?」
王浩說道:「有些人不殺的他們怕了,他們就不長記性。你說什麼得饒人處且饒人,我不贊同,我信奉地是以牙還牙,以眼還眼!不信你就看著,左冷禪這次沒能殺了我,還會有下次。下一次,他會召集更多的人,找一個更好的機會。如果我什麼也不做只是傻傻地等著,早晚會死在他手裡。」
令狐沖聽了之後也該說什麼了,左冷禪確實是個不達目的絕不罷休的人,從他三番兩次地暗算其他四派就能看出來了。連盟友都下得去手,王浩這個與嵩山派撕破了臉皮地人,左冷禪哪還有客氣地道理?
令狐沖不說話,王浩卻想藉著說話分散注意力,免得傷口疼的受不了,所以沒話找話說道:「令狐兄,你現在也算是和左冷禪對過一陣了,你覺得他的武功怎麼樣?照我看,你的劍法遠在他之上,只是內力比他差些。不過你現在有《吸星大法》和《易筋經》兩大神功在身,再修煉些日子,內力必定突飛猛進,到時候你打他還不像老子打兒子似的?我給你出個主意,左冷禪絕不會放棄他五派合併的想法,到時候他提出合併,你就答應他,然後在比武地時候把他壓下去,搶了這個五嶽派掌門地位置,看他還笑不笑的出來!」令狐沖道:「等我內力進步了,別人我不管,得先和你打一場。我地劍法也在你之上,可始終比你差一點,就是輸在內力上。年輕一輩當中,只有你能壓我一頭,你說我是不是應該先打敗你再說?」
王浩笑道:「沒看出來,你也是個好虛名的人啊!要不這麼著,現在咱們兩個就打一場,我現在這個樣子肯定打不過你,年輕一輩第一高手的名號就讓給你了。」
令狐沖不屑地道:「你當我是什麼人?你傷成這個樣子和我打,我就是打贏你也撈不著年輕一輩第一高手的名號,反而會名聲掃地。人家會說,那個華山派的令狐沖,就會欺負老弱病殘!」
王浩哀歎道:「我怎麼就混到這份兒上了?都老弱病殘了,我可是堂堂大漠狂刀的傳人……」
王浩絮絮叨叨地說著話,令狐沖只好一邊聽著一邊給他處理傷口。王浩說的語無倫次,想到什麼就說什麼,讓令狐沖聽的不耐煩,給他包紮好最後一個傷口時,為了讓王浩閉嘴,故意下手重了一些,頓時疼的王浩忍不住叫出聲來。
令狐沖偷笑了一下之後才說道:「好了,多虧我們兩個身上都帶了傷藥,不然還真不夠用了。你現在睡一覺吧,我再去藥鋪買些傷藥回來,以後換藥還得用。你的傷最少得躺一個虧你還笑的出來。」
王浩苦著臉道:「本來躺一個月就行,最後被你弄這一下,最少要多躺一個月了。你小子下手這麼狠,我記住你了!等我傷好了的,不報此仇,誓不為人!」
令狐沖忍著笑道:「好啊,我求之不得呢!誰怕誰啊?」
傷口都處理好之後,王浩覺得沒那麼疼了,這才說道:「不跟你說笑了,咱們說點正經的。左冷禪絕不會輕易罷手,他怕我把他做的醜事宣揚出去,不殺我絕不會甘心。所以我們不要耽擱了,你趕緊去找輛馬車,我們趕緊離開。」
令狐沖遲疑道:「可是你身上的傷不輕,再這麼折騰的話,就真的要多躺上一個月了。」
王浩道:「那也沒辦法,總比被人宰了的好。放心吧,我身上的傷我自己有數,死不了的。」
令狐沖無奈,只好點頭答應。不過令狐沖也不敢走遠了,叫來店小二讓他去弄輛馬車來,銀子多少都不在意,反正王浩是財主,花的再多令狐沖也不心疼。
那小二得了大筆賞銀,自然是效率極高,很快就把馬車買來了。掌櫃的聽說令狐衝出手大方,也特意趕過來伺候著,知道令狐衝要帶著一個傷者上路,特意讓小二去抱了十來床棉被鋪在車上。令狐沖也沒辜負他的期望,隨手讓給他兩錠金子。這些錢用來付房租,外加修繕房屋之後,還能剩下一多半,這讓掌櫃的樂的合不攏嘴。
令狐衝將王浩放在馬車上,自己充當車伕,兩人就上了路。王浩身下鋪了十幾床棉被,馬車的顛簸降低到最小,搖搖晃晃的甚是舒服。他見外面的陽光不錯,於是對令狐沖道:「你把馬車的車篷去了,我想曬曬太陽。」
令狐沖不知王浩是借助太陽的力量療傷,但還是拔出劍來,將車篷的上半部削去了。馬車的棚頂被削去,只剩下周圍短短的一圈,很有些不倫不類。路上的行人雖然都用怪異的眼神看著他們,可這兩人卻根本不在乎,旁若無人地繼續趕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