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浩找到令狐沖和不戒時,發現他們並沒有被虐待,甚至還不知道被人活捉了,正躺在角落裡呼呼大睡。見他們沒事,王浩也不急著救出他們,而是繼續潛伏下來,看看這些人到底是哪方勢力,目的又是什麼。
過了片刻,外面的人都回來了,除了兩個人抬著那個倒霉的暗哨去了另一間房,其他的都進了一個祠堂。王浩立即摸了過去,騰身而起,將自己藏在屋簷下面。這個位置非常隱秘,除非有人站在屋簷下抬頭向上看,不然就別想發現他。
那群人進了祠堂之後,一個馬臉漢子說道:「陳兄,我覺得這頭熊來的蹊蹺,一般的野獸可不敢襲擊村落的,就算是餓極了也要等到天黑之後才敢來。可是這頭熊卻是大白天的就闖進來傷人,實在不合常理。」
另一個留著一縷山羊鬍的老者說道:「蘇兄過於謹慎了,不過是一頭熊而已,哪來那麼多可疑?這裡臨近山野,又只有這麼幾戶人家,被猛獸襲擊也是正常的,蘇兄不必多慮。」
姓蘇的漢子道:「陳兄,我們現在可是在恆山腳下,等於是在人家的眼皮地下,任何事都要小心謹慎,不然的話會腦袋掉了都不知怎麼掉的。」
姓陳的道:「蘇兄,都說江湖越老,膽子越小。你的年紀還沒有我大,怎麼就如此草木皆兵的?罷了,既然你不放心,那就由你帶幾個兄弟四處巡查一下,這下你放心了吧?」
姓蘇的苦笑道:「小心駛得萬年船啊,我寧肯背上一個膽小怕事的罵名,也不想因為大意而掉了腦袋。我可還想多喝他幾十年酒,多吃他幾十年肉呢。陳兄你休息吧,我到周圍看一看就回來。」
姓蘇的轉身去了,姓陳的露出譏笑之色道:「蘇老大還真是名不虛傳。鼠王的綽號還真是符合他的性子。」
旁邊有人湊趣道:「陳大爺說的是,要不怎麼上頭那位讓您帶領我們呢,要是讓姓蘇的當頭兒。我們這些人可沒一個服氣地。也就是陳大爺您,才能讓我們心甘情願地聽從命令。」
姓陳的顯然被拍的很舒服,但表面上卻說道:「好了,少說沒用地。是誰負責盯著王浩?傳回什麼消息沒有?」
王浩在屋簷下聽到這句話,頓時出了一身冷汗。他還真沒想到對方竟然還派了人盯著他。他當時被扔下之後,只顧著盯前面的人了,沒想到自己竟然成了捕蟬的螳螂,後面還有一隻黃雀!王浩這時已經做好了準備。只要下面的人稍有不對。他就暴起殺人,搶了令狐沖和不戒就跑!
誰知就聽裡面又有人上前稟報道:「是穿雲燕子凌波兄弟在盯著,傳回消息說一切正常。」
王浩聽的愣住了,自己人都到了這裡,怎麼還一切正常?那個穿雲燕子是個瞎子不成?隨即王浩地疑問就得到了解答,姓陳的說道:「凌波?怎麼是他?這個小子輕功雖然極佳,但卻好酒好色,可別誤了大事。」
稟報的那人遲疑了一下,說道:「凌波兄弟該知道事情的輕重。不會在這個時候犯毛病吧?」
他說是這麼說,但顯然也沒什麼把握。姓陳地聽了就更加不滿,說道:「趕緊再派個人去,和凌波一起盯著那個王浩。這個人可不簡單,連上頭那位都非常重視他。別讓他把事情給攪了。」
他發了話。立即有人去執行了。接著又有人安慰姓陳地道:「陳大爺不必太過憂慮,那王浩已經喝的爛醉如泥。等他酒醒了,還到哪裡找我們去?上頭那位也只是叫我們抓了令狐沖和不戒和尚就行了,不必管他。」
姓陳的也道:「你說的也是,只要令狐沖和不戒抓到了,其他的事我們就不必多管了。」
手下又問道:「陳大爺,上頭那位到底弄的是什麼玄虛?幹嘛要抓令狐沖和不戒,卻又把王浩放了?」
姓陳的沉下臉說道:「你小子忘了規矩了?不該問的不要問,不該你知道的,你就是知道了也要裝作不知道,明白嗎?」
一眾手下連忙應「是」,臉上地神情都是誠惶誠恐。他們怕的顯然不是眼前這個姓陳的,而是他們口中的「上面那位」。他們越是如此,王浩對這個神秘人物就愈發感興趣了。只是看這些人的樣子,要想從他們口中探聽到那位地信息,只怕是很難了。
王浩見探不出什麼隱秘來,索性也不再耽誤時間了,悄悄來到囚禁令狐沖和不戒地房間,一掌將看守打昏,然後扛起一個,腋下又夾著一個,就向村外闖。村子裡的人警覺性都很高,王浩才一出屋,就被發現了。王浩也不跟他們糾纏,施展《狂風身法》就往外闖。幾個放哨地人根本就擋不住王浩,等屋裡的人聽到警訊出來時,王浩已經跑出了村子,跑的比駿馬還快,讓他們只能望著一路煙塵浩然歎息。
救出了令狐沖和不戒之後,王浩並沒走遠,離開村子裡那些人的視線之後,就轉向鑽進了山裡,在一處山坳中停下來,喚醒兩個醉酒的傢伙。
令狐沖和不戒運功逼出酒氣,終於清醒了過來,雖然還有些頭疼,卻已沒什麼大礙。王浩將事情的經過講給兩人聽,頓時將他們驚得目瞪口呆,沒想到不知不覺間竟然被綁架了一回。
令狐沖道:「王兄,我現在還糊塗的很,想不出什麼來,還是你說說我們現在該當如何吧。」
王浩道:「我的意思,是要先摸清楚這些人背後的主子是什麼人,然後才好定策。只是這些人的口風都很緊,他們的那個主子手段又很厲害,連背後提一提都心驚膽戰的,只怕抓起來審問也問不出什麼。唯一的辦法,就是派人長期暗中監視。可是這監視的人選又不太好找,我們三人此時都離不開,別人又信不過。」
不戒突然說道:「我倒是有一個人可用。」
王浩急忙問道:「哦,快說說,這個人是誰?」
不戒道:「我最近收了個徒弟,就是那個萬里獨行田伯光,我現在給他起了個法名叫不可不戒。」
令狐沖驚詫地道:「田伯光?他怎麼會拜大師您為師的?」
不戒得意地道:「那有何難?我要他拜我為師,他敢不從嗎?他打不過我,又跑不過我,還不是任我搓扁揉圓?這個小子敢對我乖女兒無禮,我不整治他一番,我不戒還有什麼臉面在江湖上混?我已經把他一刀閹了,保證他以後再也采不了花了。」
令狐沖哭笑不得地道:「大師,您把田伯光閹了?這……這也太……」
不戒一瞪眼道:「太什麼?那小子色心不死,萬一哪天又對我女兒動了歪心思怎麼辦?到時候給你帶上一頂大大的綠帽子,你就哭都哭不出來了!」
令狐沖被不戒一句話頂的沒脾氣了,縮到一邊不說話了。王浩卻笑道:「田伯光也是個老江湖了,經驗豐富,又很機警,輕功也好,派他去監視那些人倒是綽綽有餘。只是這個傢伙被您閹了,會不會心中有怨氣?他要是投靠了那些人,反過來算計我們,可就大事不妙了!」
不戒遲疑著道:「應該不會吧?我收他這個徒弟,也沒少教他本事,我看他好像很高興的樣子。」
王浩搖搖頭,知道指望不戒只怕是不行了。但一時間除了田伯光又確實沒有好人選,只好說道:「這樣吧,田伯光此人雖然貪花好色,但為人還算講義氣。不戒大師你把他招來,令狐兄又和他有些交情,我們來個動之以情,看能不能說動他。」
不戒連連點頭道:「好,都聽你的。我怕他嚇壞了我女兒,就沒帶他上山,此時應該在什麼地方喝酒吧。」
不過不戒說錯了,不可不戒雖然不能做採花的勾當了,但卻不耽誤他逗弄那些大姑娘小媳婦,當王浩等人找到他時,發現這個傢伙正頂了個光頭,和一幫女人嘻嘻哈哈的說笑。
令狐沖看的好笑,上前叫道:「田兄,好久不見了,風采依舊啊田伯光一見令狐沖,頓時尷尬起來,訕訕地道:「原來是令狐兄,真是好久不見了。那個……我突然想起還有些事,你們先聊,我去去就來!」一邊說著,田伯光一邊往後退,就要腳底抹油。
不戒沉聲喝道:「徒弟,往哪去?為師有事要你去辦,你跟我來。」
田伯光很是畏懼不戒,當即什麼話也不敢說了,乖乖地跟著三人到了僻靜處。不戒將事情說了一下,田伯光立即點頭道:「師父,您放心就是,這點小事就交給我了!」